冷舒回到了家里,沉闷地的走入了儿子的房间,小家伙没有睡,使劲的蹬着脚丫儿,一双大眼睛黑溜溜的,小嘴巴纠纠着,似乎在发狠的用力。
“宝宝,妈妈该怎么办啊?”
冷舒坐在了床边,原本的计划先在一团乱,假如她安心的接受了甄橡楠,接受了这个家,可是在良心上,她背负了太大的责任,一辈子在自责中度过。
她现在真的无法再嫉恨那个男人,那种刻骨的痛恨,渐渐的淡了,她每天期待看见他走进别墅,期待他在她面颊上的亲吻,期待他抱着儿子,高兴旋转的样子。
甄橡楠已经融入了她的世界,不再是仇人,而是一个朋友和爱人。
儿子继续的瞪着双腿,仆人来给孩子换尿布了,冷舒起身离开了儿童房,回到了她和甄橡楠的房间。
房间里挂着一幅绝大的婚纱照,是她和甄橡楠在意大利拍摄的,在那个地方,他们举行了简单的婚礼,甚至都没有请亲朋,甄橡楠说他需要安静,祥和,独自和她想出的日子。
那个时候他们是幸福的,冷舒完全忘记了复仇,忘记了一切,只感受着甄橡楠带给她的绵绵爱意。
“我回来了!”
甄橡楠推开门,走了进来,亲昵的搂在了冷舒的腰。
“怎么了?一脸的愁容,是不是累了?”
“不是。”冷舒勉强地笑了一下,她确实心情低落,太多的事情困扰着她,她必须做出最后的决断。
“我去看看儿子,好想他啊!”
甄橡楠转身向门外走去,走到了中途,又返了回来,在冷舒的面颊上亲了一下“不能冷落了老婆。”
说完笑着走出了房间。
冷舒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无力地倒了下去。
一个小时后,冷舒渐渐的有些困倦了,她闭上了眼睛,打算先不想那些烦恼,清静的小憩一下。
可是她没能如愿,仆人惊慌失措的推开了她房间的门,惊慌的指着门外。
“夫人,先生晕倒了。”
“晕倒了?”冷舒急忙坐了起来,走向了门口,向婴儿房走去。
甄橡楠的爸爸和妈妈正向外跑着,甄橡楠由张助理背负着,飞快的冲出了婴儿房,向别墅外跑去。
甄橡楠面色苍白,毫无生气。
“橡楠。”
冷舒吓得一时六神无主了,她追了上去,跟着上了车,车子飞快的向医院开去。
“他怎么了?”冷舒发呆的看着车里的甄橡楠,发现他的状况越来越不好,呼吸也微弱了。
“不知道啊,他刚要抱孩子,突然倒在了地上了,就这个样子了……”甄橡楠的妈妈哭泣了起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啊,我的孙子怎么办啊?”
“行了,别哭了,橡楠不是还活着吗?”
甄橡楠的爸爸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似乎也紧张了,双手不断的发抖着。
冷舒颓然的倚在了车座上……
甄橡楠于下午六时在医院猝死,心脏停止跳动。
冷舒听到这个消息后,无力的倒了下去,倒下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一个人,满头的银发,是那个叫向布衣的男人。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一间惨白的房间,房间里站着几个黑衣人,为首的就是那个叫向布衣的男人。
“茯苓,你醒了。”
“我不叫茯苓……我叫冷舒……”
冷舒的泪水流了下来,她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致死,甄橡楠也不知道她的真名和她的身份,她痛恨的男人走了,那不是她希望的吗?为何她会如此的伤心,生不如死。
她以为她可以,其实她不行,她无法面对甄橡楠的死。
从来也不知这个仇人的死亡,会带来这么大的痛楚。
“不管你是谁?你在我的眼里都是蔡茯苓,那个会弹古筝的女人。”向布衣炙热的目光看向了冷舒,多希望她想大宋那样,挡在他的身前,宁愿死也要保护他。
虽然那时,谁也不确定,蔡茯苓心中爱的到底是谁,但是他曾经无数次的设想,她爱的是银发向布衣。
“我要回去,我要见甄橡楠……”冷舒呢喃的说着。
向布衣却拦住了冷舒的去路“你不是希望他死吗?别忘记了,是那个男人在商业竞争中,击垮了你爸爸的企业,虽然他没有直接杀死你的爸爸,可是你爸爸间接因他而死,你该高兴,该鼓掌。”
向布衣的话让冷舒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怔怔的看着向布衣,他说的那些话是事实,可是,她现在无法做到开心,而是痛不欲生。
“我不会杀他,事实上,我已经放弃了,我太痛苦了,我希望他活着,我不能没有他,为什么一直将仇恨深藏心底,为什么我蒙蔽了眼睛,去了爸爸的墓地,我看到了爸爸的笑,我才领悟,爸爸之所以选择了死亡,是因为他失去了希望,我呢……”
冷舒看着自己的双手“虽然我没有杀甄橡楠,甚至想和他一生一世,可是他还是离开了我,我现在如同爸爸一样,失去了希望……”
“你还有我,茯苓,我一直在等着你。”
向布衣激动的拉住了冷舒的手,曾经他抱着她的尸体走出了颐王爷,将她安葬在雪上之上,终日的守候的雪山,祈祷老天能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再看到蔡茯苓的笑颜。
也许是他的诚意感动了上苍,他的机会终于来了,他穿越了时光,来到了一个发达的世界,见到了梦寐以求的蔡茯苓。
虽然她不认识他,向布衣并不介意,他可以感动她,等待她。
事与愿违,赵柏颐竟然也出现了,他抢走了她,带走了他的希望。
如今颐王爷突然死了,这可是向布衣的机会。
“我不需要你,不管你说的那些是不是事实,我都想告诉你,我不爱你,假如你当初说的那个人是我,我想问问,我当时向你承诺了什么,我说过我爱你吗?我也只能告诉你,你的诚意我很感动……但是我不能欺骗你,”
冷舒的话,让向布衣后退了数步,他回忆着,努力的回想着,茯苓一直说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欣赏的为人,却真的,从来没有说过她爱过他。
颐王爷里,真正说爱着他的,只有那个叫宝仪的女人。
“你真的不爱我?”
“是!”冷舒果断的回答着。
“那你爱那个甄橡楠的吗?他是你的仇人!”向布衣怒喝着。
“也许我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么傻,为什么他走了之后,才知道爱的是他,无法忘记他……”
冷舒颓然的捂住了面颊失声痛哭了起来,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只想哭泣,大声的哭,使劲的哭……
“为什么?”
向布衣握紧了双拳,振臂高呼着:“为什么,我总是受制于你,在大宋是,在现在也是,你要赢到什么时候,赵柏颐!”
冷舒感受到了那份震撼,但是没有心情留在这里,她的家不在这里,她回家,她要见甄橡楠。
当冷舒经过向布衣的身边时,向布衣拦住了她。
“甄橡楠的病,在现代是没有办法医治的,那是一种心脏突然停止的假死症状,属于疲劳焦虑的心脏猝死,也许只有向布衣才可以救活他!”
“你说什么?”
冷舒瞪大了眼睛,瞬间她惊喜的抓住了向布衣的手臂“你说的是真的吗?救救他,救救他。”
“我有条件!”向布衣冷冷地说。
“什么条件?”冷舒欣喜地问着,什么条件都可以,哪怕是要了她的性命。
“你,跟着我,离开他。”
“可以,我同意!”冷舒几乎没有考虑,就点头应了。
向布衣痛苦的垂下了头,他感到了惨败,彻底的锥心之痛,他愤怒地摇晃着冷舒的身体。
“你为了他,什么都愿意,我要你有什么用,一个躯壳吗?”
“你不要生气,你救救他,我不是答应你了吗?”冷舒仍在哀求着。
向布衣可笑了一声,他转过了身,推开了一扇门,冷舒飞快地跑了过去,她看见甄橡楠,他安静地躺在一张单人床上,脑部和身体有很多的银针,但是他仍旧一动不动地躺着,似乎任何的知觉。
“半个小时,他就会醒来,你将银针给他拔掉就可以了。”
向布衣把住了门把手,刚要关门,冷舒回身拉住了他,感动地说:“谢谢,你是一个好人,我答应你会履行,只要橡楠好了,我就跟你走。”
“不必,我不要没心的女人……”
说完,向布衣拉开了冷舒的手,将房门关上了。
“向布衣……”冷舒呆呆的看着房门,她真的不记得,她和他之间曾经有多少的故事,也许真的有,那个男人真的爱过她,但是她没有一点的感觉,除了那些感激之情。
半个小时以后,奇迹真的发生了,甄橡楠忽地坐了起来,他看着自己身上的银针,顿时茫然了。
“橡楠!”
冷舒激动地扑了上去,不等接近甄橡楠的身体,他就阻止了她。
“身上都是针,你想穿死我吗?”
“哦,我太高兴了。”冷舒一个一个的银针拔掉了,激动的扑入了甄橡楠的怀中,使劲的搂住了他的腰说什么也不肯松手了。
“我为什么在这里?我的头很痛……你在搞什么?” 甄橡楠跳下了床,一把将冷舒横着抱了起来“回家再好好的收拾你。”
“悉听尊便……”冷舒羞涩地面颊藏在了甄橡楠的怀中。
一年以后,冷舒又生了一个儿子,她渐渐地发福了,也变得又懒又馋,喜欢痴缠着甄橡楠,
可是令冷舒疑惑的是,她的老公似乎有特异功能,能一下跳上房顶,伸手敏捷,经常将孩子快掉到地上的婉轻松的接住了。
难道是一场大病?
冷舒万分疑惑,不过那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要看住他的老公,让他永远地只爱冷舒一个女人。
(全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