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朽木或璞玉

bookmark

都说人的一生当中,走过的无数路里或许最重要的,只有那么几步。

同样的,人的一生当中,交往认识无数的人,往往最重要的,能带来莫大影响的,也只是区区那么几个。

我好奇云楚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原本定下的跟秦桑分别教我的计划又改成全部由他一人担当,想不明白,还是问了他。

云楚淡淡道:“在我看来,师傅无所谓好坏,徒弟的资质也并不是最要紧的,但是重在适合二字。是朽木或者璞玉,在不同的人眼里,看法是有所差异的……”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揣摩一番他的话语,做出了如下的总结:我是蠢材或天才并不重要,在他眼里,他当我老师比秦桑来当要适合,如此这般云云。

或许,在秦桑眼里,我很有可能是朽木,而在云楚眼里,我是璞玉!(旁白:好吧,你就自信一回吧!)

晨曦中,将军府偏院的空地上,云楚一袭白衣负剑而立。

“小菱儿,前几****一直在思量该教你何种剑术,你没有武学的根基,资质……”

云楚顿了顿,声音在清新的空气中听来娓娓动人:“我病中闲暇,回顾以往所学的功夫,忆及我六岁那年学习的展云剑法,还是比较适合你学的,我把套路略作改良,现在教你。”

六岁?我的小心肝颤抖了一下!

云楚扶剑轻笑道:“这柄剑名孤霞,分量相较习武者惯常使用的剑,要轻上许多,比较适宜女孩子练习,你且看好了,我先把整套剑路演习给你看,好让你心中有个初步的印象。

他从剑鞘中抽出长剑,衣炔翻飞,云发飘舞,矫若游龙,翩若惊鸿,每一处小小的定格,都若飞花逐流水,碎玉落银盘般美不胜收。

空气仿佛在刹那凝结住了,我傻愣愣地看着云楚,这是他六岁时候练的……剑法?六岁?

直到云楚收起剑,我才回过神来。

见他额头沁出的微小汗珠,不由得赶紧上前,掏出怀中丝帕踮起脚尖要帮他擦拭。

云楚看出我的担心,摆手笑道:“不妨事,我这几日好得差不多了,且这套剑法对我而言,也耗费不了多少体力。”

他悠悠地道:“这套展云剑法,你练好了,武功从无到有,行走江湖,遇上市井恶人或者寻常对手,绰绰有余。倘若真遭遇高手,要在短期内教会你足以抗衡的功夫,便是我也做不到的。好了,现在我分步教你。”

他先演示了一招剑法,要我依样练习。

长剑平举起的时候,我的手颤抖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尽力拿稳,尽量不露出破绽。云楚看着我有点僵硬的动作,眉间微蹙了一下。

第一招,勉强算是依样画葫芦做了下来,虽然动作有些差强人意。

第二招,长剑举起在空中回旋舞转,云楚做来似行云流水,我咬牙试了一遍,这次手里的剑颤得更厉害了。

云楚道:“小菱儿,不要心急,剑要拿稳。”

“是,我知道了!”口上应答着他,手里却没法做到,云楚凝神细看着我的动作,这刻我真希望他能移开视线,哪怕......走个神!

第三招,侧身回转,剑要迎刃直上,一线刺去。

只听得一声清脆落地的声音,我呆呆地看着从我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的剑!

云楚挑起地上的剑,眼中显出几分不悦,语气也带了几分作为师长的严肃:“小菱,你怎么了?为何魂不守舍的?”

“是不愿意学这剑术?”

我脸红着,咬住嘴唇,眼里突然涌上泪,心里不停说着,怎么可能不愿意?怎么可能?

云楚凝视我几秒,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疾步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臂,我吃痛地呻吟了一声。

话语中带了不容抗拒的威严,他冷冷地道:“给我看看!”

他伸手就要撩起我的衣袖,我努力挣扎了一下,把手臂掩藏到身后,躲避着他,“不要,不要!很......难看!”

徒劳的挣扎后,终于还是丑陋的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说了丑,不要看,太……难看了!”我慌张地小声说着。

云楚深吸口气蹙眉看着,只觉心都被揪紧了!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手臂啊,原本白皙细瘦的小胳膊上布满了无数的银针扎出的针眼,红肿得两条胳膊都胖出来一圈。

这才是为什么,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成了!

下一秒,他已经扔了剑,深邃的眸子里波澜激荡,油然而生的心痛夹带着一股莫名的怒气,他眼含痛楚地看着我质问道:

“是谁准许你不跟我讲就去学针灸的?是六叔么?”

“云楚,我知道错了,是我求他的,我......”我惊了一跳,低头嗫嚅道,不敢看他的眼睛。

“是我自己笨,老是找不对穴位。”我的头垂得更低了,我心里其实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璞玉!

“如果我能有你一小半,不,一小半的一小半聪明,我一定早就练会针灸了!”我有多想,让我自己,变得……强一些。

“你不要怪秦叔叔,真的是我求他的,他本来,还不乐意呢!”我扯着自己的衣角扭转打成一个小小的结。

“云楚,你教的剑法,我很喜欢呢!”我急切地抬起头,仰着脸,热烈地看着他。

“我一定会很认真练的,今天可能没法子练到你满意,但是我会努力......”我恳切地说。

“一定,一定练到师傅你满意为止,我保证……”眼中噙着的一滴泪水终于滚落了脸颊。

每听一句话,云楚的心底就震动一下,直到看着那一滴晶莹的泪滑落,他的心瞬间被烫过似的疼了。

他幽深的双眸一眨不眨地凝望着我,那目光中含着千言万语,可是他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和我对视着。

“小菱儿,”云楚他突然伸过手一把揽我入怀里,紧紧地抱住了我。

世界空白了!只有他的双臂圈成的一个港湾,铺天盖地包容着我,安宁而温暖。

他温润的唇贴着我的耳际喃喃地沙哑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了,知道......”

......梨花树下,相依坐着。云楚拉起我的衣袖,青色的药膏在他的手上揉开,慢慢涂抹到我的手臂上。

他低着头,羽扇般的长长睫毛投下的一小片阴影,随着他手上轻柔的动作,微微煽动。

“小菱儿,听好了!你的所有课业都由我来教,针灸的话,以后你要练,直接在我的手上试。”

云楚抬头看着我,漆黑的双眸里柔情满满,他的手指抚着我的脸颊,缓缓地道,“你要记住,相知不相欺,是指你我两人,不是......独我一个!”

……云楚带着我来到书房,他看着我,目光如水,温柔道:“小菱儿,既然今日没法练剑了,我就开始教你兵法吧。”

他撩起白衣的下摆,落座,娓娓道来:

“一门兵法,包罗万象,即使有野心著作成书,因它涵盖世间万千,也远非区区纸张所能道尽书就!”

“小菱儿,我要教你的兵法推演,却只有一项,就是如何去灭一个国家!”

灭一个国家???我心中一震。

云楚在书桌上徐徐推开一幅长卷,这画卷相比前几日的大卷,更为详尽。

“这就是我要你灭了的国家!”云楚道。

惊鸿一瞥,我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那摊开的画卷牢牢吸引住。

从地图上看来,这是一个并不大的国家。

是在什么地方,我看过类似的一幅图画么?是画卷还是真实的景象?

似曾相识,都城是在整个国家的东面。

我认出皇城里的这片水,是海湖,记得那湖边绿树成荫,花团锦簇。

这个连着虹江的大湖,名月湖,我知道,那湖中有个岛屿,那里有座高台。

我屏住了呼吸,睁大眼睛盯着地图,却听他淡淡道:“你没有看错,我要你消灭的这个国家,就是雪——之——国!”

城中连天的烟火,仓皇逃窜的百姓!不堪回首的经历,连着杀戮的泣血!

国破,家亡,父皇,母后,惨死!!!一幕幕潮水般的涌来!

……云楚说,他要我灭了的国家,是雪——之——国?

我倏地抬头,无比震惊地看向云楚,眼中霎时噙满了泪水,“云楚,你在说什么?你要教我灭了的国家,是雪之国?”

“我从那里逃出来,我的家人通通惨死,现在,你要我再来演习一遍?“

他看着我的眼睛,淡淡肯定道:“没错。”

太残忍了!!!

“我不要学,我不要!”我抬腿就要奔出书房,整个人却瞬间被他用力架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第87章 不去白不去第215章 宫宴的节目第149章 要追根溯源第338章 各怀着心事第450章 少年困惑中第84章 嘴贱的男人第348章 招摇过街头第232章 合适的人选第261章 矛盾的心情第396章 一定要周全第206章 话里话外的第18章 明暗交迭中第54章 这画风突变第350章 你是在诳我第299章 上头有安排第226章 四两拨千斤第1章 彪悍的人生第251章 掩饰的伤情第134章 你想不到的第100章 我说,我掌控第198章 混乱中救治第117章 走火入魔啊第31章 不点破都懂第5章 内里有笔帐第86章 见者都有份第31章 不点破都懂第415章 智慧在民间第175章 化解的方式第70章 荏苒几盈虚第100章 虹洞崖秘藏第23章 可是故人来第347章 五日后狩猎第25章 前情解说中第279章 给一个机会第379章 吃了豹子胆第221章 一镇两世界第105章 咫尺如天涯第183章 传播的速度第156章 点心扎堆送第207章 顺风车运送第49章 他是故意的第337章 初临肃州城第122章 别趟这浑水第150章 这是一盘棋第134章 潜分的界限第383章 心中的问号第205章 给一块树皮第393章 极端情况下第66章 可惜不是你第410章 自己安排好第147章 同门好兄弟第299章 羡慕,嫉妒,恨第75章 入宫前一站第7章 狡猾的家伙第361章 被人引走了第429章 眼中无杀意第61章 夜宿洵阳城第293章 他在图什么第55章 未知的风险第198章 被你吵醒了第216章 几处关键点第337章 初临肃州城第252章 棋行险招(上)第247章 等待牵动的第306章 一点点迂腐第11章 伪命题,转机第148章 非同级段位第193章 包子铺八卦第148章 非同级段位第323章 迟早会遇见第17章 找一个替身第173章 贪那一点暖第389章 我的猪队友第98章 逃婚的公主第102章 无形的默契第249章 密道连通路第366章 是我想太多第7章 有女初长成第325章 顺理成章的第94章 真有那么难第330章 临行前嘱托第293章 他在图什么第113章 他掉坑里了第91章 知道不知道第29章 烟云生几席第三卷开篇第一章第130章 循路追踪中第15章 桃花崖下生第264章 山民的陈述第237章 很怕很怕的第55章 未知的风险第129章 可行性分析第251章 掩饰的伤情第282章 棘手的难题第24章 八成的胜算第184章 时机赶巧了第212章 云遮雾罩,猜第59章 诡异悬赏令第37章 计划有变化第97章 逼近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