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的望着云楚,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刚才说,你不是第一次听到关于一个人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这种言论,你是第二次听到?!”
我激动地拉住了他的胳膊问:“第二次?那就是说在我之前还有一个人同样也是穿越来的?”
一瞬间,我根本无法克制我的情绪,连声音都颤抖了:“那个人,是谁?!”
云楚笑吟吟的看着我道:“说了不要一惊一乍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心情刹那间跌落到谷底,我垂头丧气地道:“搞半天,唉!”
云楚好笑的看着我,问道:“那你还要不要听关于这个人的故事?”
“要!”我当然要啊,虽然不能找到一个同时穿越的,听听前人的经历说不定也能发现些什么。
灯火映照着云楚清隽的脸庞,他轻缓柔和的声音开始叙述起一段往事。
他告诉我,在银之国跟梵之国接壤的地方,有一大片沙漠,不同于别的地方的沙漠,那片沙漠如同死亡之海,是被两个国家同样列为禁地的。
因为从来没有人进去之后,能活着出来过,除非那个人本身就不想活了,才会到那片禁地去。
他一开口,我就想起了那句曾经看到过的描述:沙漠中多热风恶鬼,遇则皆死,无一全者,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唯以死人枯骨为标试耳,说的就是这可怕的景象。
他告诉我,在多年之前,当时银之国年轻的国主,因为某些缘故要从银之国到梵之国去,途中需要绕过那一大片被列为禁地的沙漠。
队伍走到靠近禁区的那片地方时,国主的手下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孩子。
国主救下了那个女孩子,可诡异的是那个女孩子说什么都不愿意跟他走,她告诉他,自己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跟她最心爱的人是在另一个世界的沙漠探险里遇到了可怕的沙暴。
她跟他原本是一支队伍中的成员,结果因为这场沙暴,迷失了方向,也跟原来的队伍走散了。
经历了断水断粮的困境,到最后已经走投无路了,快要渴死时是她的爱人割破自己的手,用鲜血来喂她。
但是在下一次昏迷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独自一人呆在沙漠里,身边已经没有了他。
直到遇上银之国的国主,她才知道竟然莫名其妙的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但是她执意要回去那片禁区寻找自己的爱人,她认为那里一定有他的存在,或者就是那片地方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可以让她回到原来的地方,回到他的身边。
“那后来呢?她回去了么?“我急切地问。
云楚微微一笑道:“前面我没有讲到那女孩子的相貌,据说长得眉清目秀,加上举止谈吐在当时的人看来极其特别,所以当时的银之国国主怎么可能让她一人重回那片禁地呢。“
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一种命运,我皱眉看着他,问道:“恐怕是被那国主带进宫了吧?“
云楚点了点头道:“是啊,可是这女孩子自从进了宫之后连话都很少,虽然国主十分宠爱她,可她终日就跟个木头人似的,而且常常站在窗口遥望南方,一望就是几个时辰。”
“她还是想回去那片禁区找她的爱人啊!”我叹了口气道,“那最后呢,她是……郁郁而终了么?”
云楚摇了摇头道:“没有!她是想尽办法逃出了宫,当然结果是不知所踪,可能还是回到那片禁地去了。”
“那银之国的国主没有去找她么?”我不解地问道。
“当然有,甚至派出了军队去往那片禁区找寻,结果没有一个士兵能活着回来的,几次三番,只好作罢。”
一阵沉默过后,我有些迷惑的问:“云楚哥哥,你说的这一切是多久之前的事?还有,你怎么会知道的?”
云楚笑道:“银之国宫庭里有一座藏书阁,有册子记载着这件事,应该是史官记录下来的。因为那女子在当时是被封了妃子的,所以相关来历都记录在册了。追溯年代的话,差不多有两百多年了吧。”
他补充道:“我是听我父皇说起过,他也是在藏书阁找书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这么一段离奇的记载,我听过之后十分好奇,也去找来那本册子仔细的看了看。”
我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喃喃低语道:“两百年?如若她没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只怕早已是一堆枯骨了。”
原本听到自己居然不是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人时还满心兴奋的,可转眼知道了这结局,除了感慨,我一时间没了别的话语能描摹我此刻的心情。
云楚转身望了望窗外,含笑柔声的道:“小菱儿,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先休息吧。”
云楚走到房内放置的木榻前,展臂侧躺了上去,洁白的宽袖如羽翼般覆盖在胸前。
躺在雕花木床上,被褥舒适温暖,可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眼前仿佛出现了先前那个故事中发生的一幕幕情节,沙漠中奄奄一息的女孩子,还有她眺望南边的那双眼睛……
命运太奇妙了,茫茫天地,不知所止,日月循环,周而复始,但冥冥中似乎永远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操控着世间的一切。
那为何是我?上天安排我穿越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小菱儿,还醒着么?”云楚温柔的声音缓缓的传递过来,“不要胡思乱想,也不必担心,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放心睡吧!有我在……”
“嗯!”我应答了一声,笃定的闭上了眼睛,不管穿越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之后还会经历怎样的风雨,就让该来的,都来吧!
……这个宁静的深夜里,还有一个郁闷的人正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天放坐在客栈的大堂里,面前几碟小菜一坛子酒,一杯接一杯,店里的跑堂早已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他一脸平静,面上波澜不兴,倏然间双眸一凛,一个身影翻墙而入已经闪到了他跟前。
来人陶醉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啧啧嘴道:“相请不如偶遇,兄台喝的这酒,把我的馋虫都勾出来了。见者有份,不如分在下一杯,可好啊?”
天放挑眉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浅浅一笑,抬手抛了个杯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