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泽无奈扶额,天呐,是自己多嘴了,是自己狗拿耗子了!
卿苏的身子一直僵挺着,还慢慢的抬起一臂,隔空护着兔子,生怕她会跌下来。
“小桃酥,你快说好不好!一个大男人,性子怎么这么的磨叽!”兔子半揽着他的脑袋,又是一阵乱晃。
“好好好!我这就说、我这就说,嫦儿,你可千万别乱动啊!”卿苏的两只手臂已然全部举起,急的眼睛已经移到了额头的位置上,鼻子已经移到了眼睛的位置上,嘴巴已经移到了鼻子的位置上,反正是脸上一片歪歪扭扭、乱七八糟。
“哎呀,卿苏,你能不能麻利点儿、脆快点儿,嫦儿是这六界中最自恋的兔子,她是不会让自己,从你的肩膀头上掉下来的!”午泽终于从卿苏的神色、动作上,弄清了他的真实心意。
“呃,我知道了,你们别这么急嘛,听我慢慢说来。”卿苏听了午泽的话,胆子放开了些,放下了一根手臂,但另一只,还是在尽忠职守的护在兔子的身旁。
闻言,午泽与朗月同时又向他的身前逼近,卿苏又是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瞥眸一看,他那太师祖似是正在凝神赏花,对这边的事情并不上心,他这才清了清喉咙,准备正式开讲。
“其实,那另外一个版本,跟方才他们说的那个,在情节上出入基本不大,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个版本,把那个小蚌精的身份,介绍的更为具体一些。”
听了卿苏的话,午泽与朗月先是对视了一眼,随即,便同时目露失望之色。
“什么小蚌精的身份,这有什么好介绍的!还另一个版本呢,你是不是在蒙人呢!”兔子站在卿苏的肩头,对着他又是一阵发飙。
卿苏的耳朵,被兔子震得嗡嗡作响,一脸为难的又向站在花木旁的青寻看去。
“你老看青寻上仙干嘛?他堵住你的嘴,不让你说了吗?”午泽不耐烦的又向前走了一步,瞪视卿苏,“咦?不会……不会是,那只小蚌精,跟青寻上仙他有什么……”
午泽说着,便目含深意的瞥向了青寻。
青寻身子似是一晃,随即便缓缓转身,面无表情的向午泽的脸上看来。
“泽!你瞎说八道什么呢,那小蚌精跟青寻上仙怎会有关系!你若是再口无遮拦,小心我再给你记上一笔账,看飘飘回来,不打得你屁股开花!”兔子一见自己的男神蒙冤,赶忙掐腰怒视午泽,拼力为其洗刷冤情。
午泽正欲回呛兔子,只听青寻上仙那清清凉凉的声音,轻轻飘了过来:“卿苏,你要讲就好好的讲,要讲,就一口气讲完。”
卿苏的双腿一阵发软,头皮一阵发麻,低垂着脑袋,声音毫无一丝波澜的快速说道:“是,师祖,弟子遵命。其实,另一个版本说的是,那只小蚌精,是个男子之身。”
花园里是一片死寂,就连青寻也愣住了。
直到一阵不小的风吹过,残雨纷洒在几人的身上、脸上。
“哇!惊天大猛料啊!”兔子的声音,瞬间响彻整个花园,卿苏被震的又是咧嘴,又是揉耳朵。
午泽瞪视朗月,朗月瞪视午泽,良久,才异口同声的惊道:“断袖啊!”
回神儿间,两人又急急向卿苏面前逼近,卿苏捂着双耳,满目惊惧的连连后退,如同是嫦儿见到魔灵的小饕一般。
兔子更是直接用她的一对前腿儿,死死的抱住了卿苏的脑袋,活似是发现了一件稀世奇珍,而午泽与朗月,就是那前来盗宝之人。
卿苏此时,在这花园中已然是万众敬仰,百分百的吸睛。
虽然,青寻没有跟着向前凑热闹,没有对卿苏进行围追堵截,但也已经顾不上赏花了,眯着双眼,看着他那小徒孙心生感慨,这孩子,肚子里还真有货!
“小桃酥,再说详细点儿!那小蚌精怎会是个男的呢?你有证据吗?若是没有证据,你这样没来由的杜撰,那雷泽水君可是会来寻仇的。到时候,就是我和青寻上仙都在,也不好护着你的,这可是损害人家名誉的事儿!飘飘呀!自打我出生后,在苍梧之野住了几百年,就没听过,像今天这么刺激的故事!”兔子说着,还抹了一把脸,甩了一把激动的泪水。
“师尊啊,你这也太伤徒儿的心了吧?徒儿都跟了你百多年了,没有功劳,也该有些苦劳啊,怎么都从未听你提起过此事呢?”朗月一脸的幽怨,一步步向她的师尊跟前逼近。
“你俩都先别打岔!卿苏小仙长,听你师祖说,你平日里最喜欢打听这方面的事儿,想必,肚子里定有许多的存货吧?干脆这样儿,这次,你就随我们去苍梧之野,多住上些时日吧!管吃管住,还报销来回路费,等你离开我们那里时,我定让众乡民给你备下丰厚的谢仪,举行隆重的仪式,集体欢送你!”午泽一脸的诚恳,苍梧之野那些老掉牙的戏文儿,众乡民早都看厌了,若是能将眼前这个大活宝带回去,苍梧四村一定得炸锅了!
“嗯嗯,泽,你这个想法着实不错,长这么大,可算聪明了一回!小桃酥,你放心,到时候,我负责给你寻个临时场地,收到的财物,咱俩对半儿劈!”兔子一把扳过卿苏的脸,恳切的与他对视着。
卿苏的脸与兔子的脸之间,只隔着半寸之数,这让他只能看到眼前,有一双红玻璃球,正在释放着璀璨的光芒。
卿苏一时陷入了蒙圈中,兔子对他的态度,转变的实在是有些太快了,他受宠若惊。
一看卿苏不吭声,兔子赶忙又郑重的让步道:“四六!我四,你六!行不?”
卿苏茫然摇了摇头。
兔子咬牙:“三七!我三,你七!这是最底限了!”
“不,我不是……”卿苏费力张口,目中露出焦灼之色,似是急于辩解,却又一时不知怎么辩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