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午泽的连唬带哄下,那枚内丹被放入了老乌鸦的口中。老乌鸦一时急的连眼泪都忘记流了!这究竟是什么愁什么怨啊?自己一向做事勤恳、任劳任怨,怎么到头来,受伤的总是自己啊!自己方才那翻夸赞的话,这么快就随湘泽的水淌走了吗?这都千把岁了,怎么还这般任性胡闹呀!
夫人呐!你快些回来吧!我有冤呐!
告状!绝对的告状!等夫人一回来,不等她进屋,就得把菜地支配权一事,还有现在正进行的这件事,添上五十斤油、八十斤醋,统统告诉她!
见老乌鸦将那枚内丹含在嘴里,始终不肯往下咽,午泽一脸的责备:“哎呀,这又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你怎么还不舍得往下咽呢!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让我给黑丫儿留点儿?知道你心疼孙子,可那熊孩子实在是闹腾的不像话,我可不想奖励他!乖啊,我来帮帮你!”
在那份柔声细语的关怀下,午泽将手上团起一点点的灵力,手指轻弹,那灵力钻入了老乌鸦的口中,将那枚“整蛊丸”强行推下了喉咙。
老乌鸦绝望了,而且还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赶紧盘算一下,这些年里,她还做过些什么调皮捣蛋的事儿!夫人最是刚正不阿,一定会给自己报仇的!对,回去联合上兔子,跟她一起揭竿而起,到时好好的造个反!
咦?自己怎么还不笑呢?是这药丸过期失效了吗?是不是买到假货了?哼哼,一定是被人骗了,拿糖豆蒙事儿呢!
呦呵,肚子好舒服,怎么暖洋洋的嘞?
老乌鸦越觉越不对劲儿,先是颤颤的扯开了一只眼睛,看都午泽那张笑嘻嘻的脸后,他便又把另一只眼睛也扯开了。垂眸下看间,看到午泽手中那淡蓝色的灵力,正往他肚子上输送,心念一动,开始有热泪盈眶。
“妈呀!我还以为,你是会先开心大笑,然后再感动的眼泪哗啦呢,没想到给弄反了!”午泽有些慌乱了,赶忙撤去了鸦公公身上的定身术,“鸦公公,你千万先别太过感动!我就是觉得,当年历个劫吧,还把你和兔子给捎带上了,心里一直有愧,这次出门儿,正好听人说到,雷泽那里有千年的孽龙作恶,我便去将他收拾了,然后取了这枚内丹……”
老乌鸦一边流泪,一边拿手指,指着他那仍旧半张的嘴巴。
“哦哦!我忘把你嘴巴给解开了!别急、别急啊!”
手指一点,老乌鸦嘴巴动了动。
在确定自己能开口说话了后,他一把便拉住了午泽的胳膊:“啥玩意儿?你去找那千年的孽龙打架了?快,转两圈我看看,有没有缺啥少啥?要知道,夫人眼瞅着就要回来了,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还有脸见她哟!”
“哼哼,”午泽鼻子边哼哼,边抱膝坐回了石头上,“还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和嫦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才没脸见她呢!”
老乌鸦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心中一阵懊恼。自己这都多大年纪了,方才怎么还能想出告黑状,那么恶毒的想法儿呢?还想撺掇着兔子,一起揭竿而起,推翻小公主的政权呢!唉!真是该打!
转瞬间,老乌鸦便紧挨着午泽坐了下来,双眼晶亮的问道:“小公主,这内丹真的有千年之数了吗?这么说来,我不仅能疗伤,还能增添千年的修为了?”
看着老乌鸦那迫不及待、喜不自胜的脸,午泽得意的说道:“你好好运功消化掉它,伤肯定能好,不过,修为却是增加不了多少,因为,我当时把这枚内丹,割下了一小部分给了兔子!”
老乌鸦高兴的连连点头:“这自然是应该的、自然是应该的!你怎么着也得先让兔子,能把那人形维持住吧,省的她成天的小风凉话儿不断!”
午泽同意的猛眨眼睛。
“小公主啊……”老乌鸦边揉着他自己的肚子,边迟疑着张口了,“你这次去泰山,怎么还带了两个客人回来呢……昨晚,我收到了你的纸鹤,光听你说那相亲一事儿了,怎么没听你提起这一事儿呢?”
午泽猛地一拍脑门儿,将老乌鸦吓了一跳。
“鸦公公,你听到我相亲的事儿,是不是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午泽捂嘴大乐,暂时先屏蔽掉了客人一事儿。
“可不是么,若不是你提前先让我找个地方坐好了,我非得被惊晕过去不可!”老乌鸦颇为感叹,“没想到,王上让你出门儿,是为了这件事……”
不等老乌鸦感叹完,午泽便又兴高采烈的打断了他:“那老奶奶说了,等过段时日,便会带着些青年才俊来闻泽庐,让我细细相看!这段时日,你可得好好的忙活一下,记得先去找花喜鹊,让她来给我多做上几件新衣服!对了,你跟那老王八交情最是要好,你要让他每天都给我收集些荷叶上的露水,我得好好的敷敷面!”
“呃,小公主,咱先矜持一点儿,别这样儿,这样儿会把人家给吓跑的!”老乌鸦对午泽的过激反应,有些接受不了,“你既然有心要相亲,那怎么还把那个雪海的上仙给带回来了啊?”
“谁要带他回来啊!”午泽一听老乌鸦提起青寻,便忍不住直咧嘴,“我要带回来的是朗月,那个青寻上仙,是兔子执意要带回来的!你是不知道啊,咱们可真是小看那长耳朵的兔子了,简直就是一个花心儿小萝卜,在闻泽庐时,还哭的死去活来呢,到了泰山后,一见到那青寻上仙,马上便不是她了!认识了才不到一杯茶的工夫儿,她就准备要跟人家走了,你说说,我当时得有多么的心寒!若不是有我阿娘在牵着她,她现在指定已经在那雪海冻成冰溜子了!”
老乌鸦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了:“你……说啥?那兔子……看上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