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用鼻孔斜了斜她,不稀得跟她一般见识的说道:“我的青寻上仙是一身雪白不错,但他腰间系着的是条宽宽的腰带,而不是丝绦!泽,我当年学习推理、侦查时,多次让你跟着在旁熏陶一下,你偏偏就不听!平时不管是观察事物还是观察人,你都是把眼睛踩到了脚底下,看看现在,说出句话来,根本就不知道过脑子,人家说你是二傻子吧,还满心满腹的不服气!丢不丢人呐!明知道自己没点儿底子,以后就先问过我,然后再试着开口!淳于看起来,的确是没个大弟子的样子,可是,有什么样儿的师父,就有什么样儿的徒弟!就那小桃酥没谱儿的样儿,若是收的大徒弟能有谱儿,这才叫不正常呢!想问题时,要记得逆向思维!逆向思维懂吗?看你那一脸的呆样儿,啥都不懂!嗳,别说,还真有比你还呆三分的呢,你看淳于现在这个模样儿,越看越像是小桃酥的大徒弟了!”
兔子指着朗月的鼻子,一脸的郑重,“淳于,六界中,哪怕所有的生物都不相信你的身份,我都会相信的,我别的没有,就有这份儿硬实的自信!小桃酥收你做大徒弟,那指定是他一生中,做的最漂亮的一件事儿!啥爱传播小道消息、啥不靠谱儿、啥爱说大话,看到我手指的是什么了不?”兔子一本正经的将她的右手食指,指向了上空,午泽与朗月跟着还傻傻抬头乱瞅呢,“瞅瞅你俩这样儿,跟一个月饼模子里扣出来的似得,小桃酥就应该将泽收到座下,做他的二徒弟!还看呢,我说的不是屋顶,是屋顶的外头!我的天呐!我说的是天空,脑袋同时随着我的手指动一动!”
兔子将手指指着上空转了两圈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瞅了瞅呆萌的午泽,又瞅向了还死盯着屋顶的朗月:“看见了没有?天空飘来五个字儿,那都不是事儿,是事儿也就烦一会儿,一会儿就完事儿!”
娘嘞!还整出节奏来了?午泽与朗月傻傻对视,又同时费力的动了动喉咙,咽下了那口同样十分噎的慌的、有些干巴的唾沫。
“所以说,你被传染上那几大毛病,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得将其当成是物以类聚,或者直接就觉得无限光荣,试问,哪个做弟子的不希望得到自己师尊的真传?你如今做到了,便是成功了,若是再往前大胆的迈上一步,就是青出于蓝了!怎么样?经过我这么一开导,心里舒坦点儿了吧?我身上的缺点太多,这不爱劝慰他人,就是最大的一个,你今天算是中特等奖了,千万别太感动哈!”
朗月貌似傻傻的看着兔子,其实心中,已经生出了一个万恶的想法儿……
“朗……朗月……”午泽呆呆的盯着朗月的双眼,似是从中,看到了一丝邪恶的阴霾之色。
就在朗月盯着兔子,左侧的唇角将勾未勾时,她手里的那面铜镜微震,随即便有光芒闪烁起来。
“哇呀!你那不靠谱儿的师尊,终于稳定好脚下的剑了!你快接啊!”兔子的心情,直接就是跟嘴巴挂钩的,只要嘴巴说畅快了,心情便差不了哪里去。
朗月看着兔子那一脸的灿烂花朵,将手中的铜镜平举,手一拂,卿苏已盘坐在一片云朵上,出现在了镜中。还好,总算还知道要脸,找了个相对稳当点儿的坐骑,没让自己这个做徒弟的把脸丢回雪海!
“玉音……”卿苏口中虽是唤着徒儿的名字,一双眼睛却往他徒儿的身边一阵乱瞄。
朗月心中还有个想法儿没实施,所以很急着马上挂断,便匆匆说道:“师尊,太师祖让弟子跟你联络一……”
朗月一屁股坐在了床榻的边缘上,低头看着已然空空的双手,眼中的阴霾愈发的浓重!
“嫦儿……”卿苏这次是做足了十分的准备,才联络朗月的,所以对兔子的突然出现,并未像上次那般浑身无措,嘴角微微一弯,正好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你们已经回到家里了吗?”
午泽的脸,就紧贴着兔子的脸,可她却觉得,镜中的卿苏,根本就没看到她,她抬手挡住兔子的脸,一阵乱晃:“是不是角度问题?卿苏,你难道看不到我吗?”
原本低着头的朗月,忽的抬头,仰望向屋顶,细细想着方才天空上,飘来的那五个大字儿!
卿苏的表情不知是被夜风刮乱了,还是被传导的变形了,总之是透着一种尴尬的感觉,声音也有些断断续续的:“呃……午泽你好,我……你们这么快就到家了?”
卿苏虽是答非所问,但午泽还是想有礼貌的、认真的回答他的问话:“是啊,我……”
“起开!”兔子对午泽用手挡住她的脸的举动,不是一般的不满,肩膀上狠狠一用力,午泽已倒在了床榻上!
就是这样,兔子还不忘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怎么哪里都有你啊?小桃酥是我那青寻上仙的徒孙,便是我的徒孙,跟你有半棵瓢儿菜的关系吗?”
午泽侧歪在床榻上,保持着歪倒时的姿势,瞪眼连连点头:“聊!你们聊!聊个够、聊个痛快、聊个通宵!对,他是你徒孙,全天壹宫的弟子,以后都得靠你罩着呢!”
“废话都让你说尽了,我不罩,等着受你欺负啊!”兔子瞟了午泽一眼,便一脸慈爱的向镜中苦着脸的卿苏看去,“哎呀,小桃酥啊,方才有没有摔着?你说说你这孩子,就是太年轻,做事太不稳妥,你要是早一些坐在云彩上,能有那么的不稳当吗?你这不是让你这些长辈跟着悬心吗?以后可要长个记性了,可千万别那么没数了!”
午泽身子一软,平躺在床榻上,盯着房顶,一阵一阵的间歇性苦笑。
而朗月也一直在盯着房顶,思考着那五个字儿的奥妙所在,似是对兔子的话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