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悠然的夹了一口菜,边吃边说道:“这人若是笨啊,就别妄想着做坏人,一看黑丫儿和泽没有被毒倒,还不快赶紧溜之大吉,这不是找虐呢吧。”
紫棠眯眼抬了抬下巴,盯着兔子咬牙问道:“你们早就知道了?”
兔子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拿着筷子冲着午泽的脸上指指点点,她等这一刻实在是等的太久了,怎么找也得先让嘴皮子痛快个够。
“你说说你,成天的就知道什么情啊爱啊,脑袋里都成浆糊了!”兔子说着,便又向紫棠提醒了两句,“那啥,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把我们家黑丫儿的脖子稍微松松,现在还不到狗急跳墙的时候呢。你应该明白,他现在是你手里不多的筹码,今天要想活着离开苍梧之野,就耐着性子听我把话训完,然后再动手,我也好一点点解开你心里的疑惑!”
紫棠轻咬下唇,虽没有答话,却真是一时不敢伤黑丫儿的性命。黑丫儿忍痛喊道:“你要说什么,能不能麻利点、简明扼要点,小爷都快被这玩意儿给掐死了!”
午泽上下打量紫棠,实在是看不出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兔子斜了黑丫儿一眼:“谁让你意志不够坚定的,人家一个小媚眼儿你就受不了了?”说着,她便又拿筷子向午泽指去,“我成天的让你多读书,你就是觉得我害你,现在遇到事情,成大傻子了吧?看你身旁的那个,比你也好不了哪里去,真是绝配!从这玩意儿到了咱们闻泽庐的第一天,我便开始怀疑她不是紫棠,可是,她身上灵气虽弱,可毕竟还是有的啊,我那时便决定,私下里要好好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午泽听着兔子的话,按着她的思路,边打量紫棠,边回想之前的事情。
“很快,我便发现了一连串的蛛丝马迹。咱们跟疯丫头熟的很,就她那风风火火的性子,那是走路脚不沾地啊,以前从我坐的这个位置到门口,她只用一步半,最多用两步,可是这个玩意儿呢,居然每次都是在几十步之上。你别替她辩驳说,是受到了她爹娘混合双打的缘故,她老子脾气就是再暴躁,也不会舍得把自己的女儿往死里打吧?就疯丫头那个破脾气……”
“不许说紫棠的坏话!她那是率真、率真!”黑丫儿不顾个人安危,连忙为紫棠做着辩驳。
“得了吧你,现在临时抱佛脚已经晚些了!把嘴闭严实点儿,再敢胡乱打岔,让那玩意儿多掐你一会儿!”兔子拿着筷子作势要扔向黑丫儿,这使得紫棠的脸色更加阴郁了,“咱们继续啊,咱们都知道,要想把那个疯丫头改造成现在这个样子,除非把她投入轮回,重新再生一遍。你想想,人家可是灵族的小灵女,就是他爹舍得照死里打,她爷爷和阿娘舍得吗?她在闻泽庐中,首先犯得一个最大的错误,便是不知道咱们的客房在哪里!你觉得合理吗?泽,觉得合理可以开口反驳,给你一个机会。”
午泽没有搭理兔子,打量着紫棠,皱眉问道:“你究竟是谁?把我家紫棠怎么了?”
不等紫棠回答呢,兔子便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没看到她身上有灵气吗?紫棠自然就在你面前呗!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你不听,那玩意儿还得听呢!我怀疑她,但没告诉任何人,一直到那一天绿灵来了,我便偷偷拉他出去,我问他,这两年有没有见过疯丫头,他说不止见过,还经常见。我便又问他,疯丫头的性子有没有什么变化,绿灵听的咧嘴直叹,说是非但在她父母的打压下没有改观,而且是越抗争越变本加厉,简直就是她老子的翻版,就在临离家出走前,还把她家里但凡是能挪动的东西,都弄了个东倒西歪,气的她那爱整洁的阿娘,站在院子里直数落了三天三夜。”
兔子顿了顿,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挑眉看了看紫棠,又说道:“于是,我便将事情告诉了绿灵,让他帮我鉴定一下,唉!万事万物,能逃得过我们绿灵法眼的,至今还没生出来呢!你个不人不鬼不妖的脏玩意儿,胆子还真大,敢来我苍梧之野丢人现眼,也不看看你兔爷……呃,抱歉,一不留神,想起以前的口头禅了!”
午泽两步到了兔子的面前:“看你们今天配合的这么好,原来就只瞒着我们三个啊?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是不是你的主意?”
兔子将手里的筷子啪的一摔,冷哼道:“自然是我的主意!怎么,你觉得我做的不对吗?我先是告诉了绿灵,又告诉了小桃酥,昨天晚上又告诉了朗月。老乌鸦先是听小魔头说了几句,后来又是绿灵偷偷告诉他的。我们就是联合起来,瞒着你们三个演的这场戏!知道为什么吗?猜你这个木头脑袋也想不通,我还是彻底跟你说个明白吧。你满心维护着疯丫头,若是我一开始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你,你能信我吗?你肯定会跟那玩意儿串通起来对付我!至于黑丫儿那没用的东西,就不用跟你多言了吧?你那未婚夫看起来挺聪明的,但在这件事上也是当局者迷,眼睛里就只有你,还能细微观察别的吗?为了防止他帮倒忙,也为了正好让这玩意儿来考验一下他的意志和对你的心,便顺带也瞒了。当然,最最主要的一条理由,就是我想让你看明白你自己,究竟是多么的没有文化,多么的傻!”
午泽后退两步,重新站回了青寻的身边,兔子的目的达到了,她现在的确有种懊恼的想撞墙的感觉。
兔子终于起身了,向紫棠面前走了两步:“至于今天早上的事情,便由你的小师侄来告诉你吧,那个玩意儿!”
青寻闻言,神色大变,盯向了紫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