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您找我。”
夏暖看着正背对着自己的景父,面上依旧佯装着一副平静的样子,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却忍不住紧张的狂跳了起来。
她刚刚做了一件只有入行的新人才会犯得错误。
都怪自己刚刚冲动了。
景父缓缓转过身看着夏暖半晌,凌厉的目光直直的对着夏暖的眼神,就这样二人互相对视了许久。
最终夏暖终于败下阵来。
“对不起,我错了。”
夏暖低着头沉声说道,然而景父却面无表情的挑了挑眉:“你做错什么了?”说着他缓缓坐在了椅子上。
面对着这个比景致涵还要高深一层的男人,她不得不说,她怂了。
“我不应该在您说话的时候乱插嘴。”
这是大忌。
然而景父却淡淡的摇了摇头,随即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份文件,连看都没看便直接朝着她的脸上摔了过去。
夏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突然之间冰凉的疼痛让她有些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听着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她忍不住手指微微颤抖了一瞬。
“景家的事情,谁给你的胆量随便议论?”
景父阴森的目光忍不住让夏暖身上浮起了一阵冷意,只听着他继续说道:“更何况,你还在外人的面前胡言乱语?”
“到底是谁安排你做他的秘书的?”
夏暖顿时一怔,心底忍不住的慌张了起来,下一秒景父便验证了她心里的那个想法:“明天,你要么直接写一份辞职书,要么就给我滚去别的部门混日子。”
“你自己选。”
景父的话音刚落,门口助理便直接推开了门,看着里面气氛诡异的两个人,刚刚他送完了苏星沉回来便听到景父说的话。
“夏小姐,请。”
看来现在,又得送她出去了。
“不,董事长,我保证这样的错误我绝对不会再犯了,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夏暖连忙恳求的说道,然而景父却好像并没有听到一半,直接转过身背对着她。
助理见状不禁有些无奈,只好给了她一个眼神:“请。”
董事长正在气头上就别火上浇油了。
夏暖自然看懂了这个眼神,有些懊恼的撇过了头,最终只能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夏暖离开的背影,助理不免有些犹疑的看向了景父:“董事长,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景父闻言有些头痛的捏了捏眉心,面上写满的疲惫:“景致涵这混小子,有个女人是生怕全世界都不知道吗?”
“你去给我跑一趟,告诉他。”
“要是不把这件事情给我处理好,一个月的时间老子都不给他!”
……
“唔……”
米诗诗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腾空而起,她不由得定睛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视线逐渐恢复了焦距,只见面前正是景致涵那一张放大的脸,她顿时神智开始清晰了起来,有些惊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米诗诗惊讶的看着他,然而却发现自己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为了保持平衡不被摔下去,她只能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脖子。
景致涵反而有些复杂的看着她的表情,仔细的打量着她的眼神半晌,似乎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的样子。
刚刚看着她睡觉又把脑袋蒙在被子里了,他干脆直接将她一把抱了出来。
主要是因为他有事情想要问她。
“你今天去哪里了?为什么离开医院?”
景致涵问这句话的时候随便脸上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但是只要米诗诗仔细听,就能够听得到他的心跳有多快,有多紧张。
米诗诗看着他的目光沉默了半晌,眼珠转了两圈,随即装作没睡醒的样子惺忪的揉了揉眼睛,一副刚睡醒的奶音:“干嘛在我睡觉的时候把我弄醒啊……”
然而在手下面的那双眼睛却一派清明,有些紧张的开始在大脑里搜索着,她到底应该怎么和他解释呢?
不过现在就算和他说自己并没有去哪里,估计他也是不信的吧。
可是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应该不会去景致谦那里确认事实吧?
就算去了景致谦那样子的也不会告诉他吧。
想着米诗诗像是想到了解决方法一样抬起了头,看着景致涵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我在那个医院待腻了,那里一天要多少钱啊,我才付不起,而且老是占便宜我都不好意思,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她说着面上装作一副我说的是真的,你不许反驳我的表情。
然而此时此刻的她记忆还停留在她睡前最后看了一眼时间,停留在下午一点的时候。
此时此刻的外面漆黑一片,她完全无所察觉。
景致涵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由得有些无力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将她又重新放在了床上,米诗诗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两个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只见景致涵直接扯过了米诗诗的大玩偶,随即放在了地板上,米诗诗顿时皱起了眉头:“哎?地上不干净别……”
然而就在她话刚说到一半的时候,忽而只见景致涵那高大的身躯直接整个人,跪在了大玩偶的上面。
米诗诗顿时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样,震惊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今天去找景致谦了,我骗了你,对不起。”
景致涵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米诗诗眼看着他这副模样又和曾经那个腹黑的小绵羊重叠在了一起,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过……
“你骗了我什么?”
米诗诗淡淡的看着他,其实对于他一直瞒着他身份的这件事,她的心里虽然已经接受了,但是并不代表她并不生气。
景致涵一听果然生气了,他不由得更加委屈的低下了头:“其实我原本打算在合适的时候再告诉你,我也没想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让你知道了……”
“合适的时候?什么时候合适?等我老了头发白了?还是等到你和苏雅结婚生孩子的那一天?”
此言一出,不光是景致涵,就连米诗诗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对他的怨念。
有这么深……
米诗诗只觉得自己眼角有一阵凉意,她有些茫然的抬手摸了摸,所只觉得指尖一阵湿、润。
什么鬼?她这是哭了吗?
然而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时候,她反而更沮丧更难过了,最终演变成了不可抑制的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