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他跑了的。”
川柏一把将苏木推进了科室里,让专门的医生为他检查处理伤口,转而将梁浅拦在了门口,梁浅有些担忧的伸着脖子看了看房间里,门却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她只得无奈的站稳了身子,不悦的看向了川柏,脸上的冷漠与阴沉也并不是伪装的:“所以,你们这是打算告诉我了吗?”
米诗诗有些疑惑的侧目看向了身旁的景致涵,后者有些紧绷冷漠的侧脸让她顿时一怔,然而下一秒景致涵似乎注意到了米诗诗的目光,连忙回过神来。
只见景致涵的目光瞬间变得温柔了许多,抬手捏了捏米诗诗的鼻子,低沉沙哑的问道:“怎么了?累了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家睡觉?”
米诗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打的石膏,瘪了瘪嘴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没什么累的,梁浅这样我不放心。”
说着梁浅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梁浅,景致涵反而有些不悦的挑了挑眉,一只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腰肢,米诗诗顿时一怔。
回头看过去,便看着景致涵那带着些许醋意的目光,似乎在说着:‘你怎么对别人那么上心?’
“……”
米诗诗干脆无视了他,扭头看向了梁浅,而川柏看着她无比认真的神色,心中也知道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
“这件事你确实需要知道,毕竟这件事,也和你有关。”
果然。
梁浅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只听着川柏淡淡的叙述着事情的因果,而梁浅的目光也越发凝重了起来。
可是并不只有她一个人的心情越发沉重,还有米诗诗。
她听到后面,仿佛心口压着什么东西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之前有一些预感,那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她并没有意料到,事情竟然真的是自己猜想的那般,当时不过是将它当做一种可能性,并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可是……
景致涵只觉得怀中的米诗诗似乎越发沉重了起来,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有些凝重的打量着她的脸色,不由得有些懊恼。
真是,他怎么忘了这一茬。
虽然他可以不要脸的理直气壮,但是米诗诗并不一样。
“所以说,我是因为景致涵才被苏雅盯上了,而苏木知道了之后内疚,所以去找了苏雅理论,可是发生了争执,苏雅受伤了……”
他们那两个溺爱的父母就打算再把苏木送到国外?
难不成还要送到精神病院吗?
梁浅顿时不可思议的看向了科室的房门,似乎想要透过那扇门看到里面的苏木,所以他早就意识到了自己可能被送走。
所以他才想要和自己告别。
梁浅顿时有些恼火,深吸了一口气便打算转身就走,川柏见状连忙挡住了她的去路:“你这是打算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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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浅却忽而冷笑了一声,看着他挡在自己面前的手,只觉得碍眼:“当然是去找苏雅,去找苏家那两位。”
“你去找他们做什么?”
“做什么?算账啊!”
梁浅几乎泛着血丝的眸子看在川柏的眼里,他也知道了,她这一回是真的生气了,他沉默了半晌有些无奈的开口:“你打算怎么算账?”
“还能怎么算账?从头到尾都是苏家对不起我,现在还这么对苏木,就算是动用我舅舅和爷爷家的势力,我都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是啊,她是谁?
梁黎两家的独女,唯一的继承人,光是这两家的势力合在一起,便要让这帝都抖三抖,谁要是让她梁浅受了委屈,就算梁家放过他,黎家也不会。
如果梁浅真的打算去报复,那苏家就算是不会破产,也要元气大伤,甚至可能就此从帝都商圈就此退出。
川柏自然明白,可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要制止她,她或许是他们之中最适合出面给苏家那两个人点教训的人,但是,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那你有想过苏木吗?”
川柏突然的话语让梁浅顿时身子一僵,只听着他继续道:“苏木是苏家的人,如果你真的去报复了苏家,你让他如何自处?”
“可是他们都要把他送到国外了啊。”梁浅有些不甘的反驳道,然而这时一直在身后沉默的景致涵忽而开口道。
“可是如果你真的动手的话,估计到时候他们就不只是把他送到国外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梁浅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景致涵,难不成他们身为父母,还能把他杀了不成?
然而景致涵依旧淡淡的看着她,眸中似乎经不起一丝波澜:“你难道真的以为,当年的苏木是他们夫妇两个因为他精神有问题才送到了国外的吗?”
梁浅顿时一怔,皱起了眉头有些凝重的看着他,只听着他继续解释道:“并不,他们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决定过要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去养。”
“他们不过是把苏木当做苏雅的备用资源,如果一出事,为了让她活下去,他们绝对会不惜一切去牺牲他。”
“可是他们的心里也有一些人性的愧疚感,便干脆把他扔到了外面自生自灭。”
“从决定将他扔在国外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从没想过,他能够活下去。”
这仿佛刷新了梁浅的三观,对于她这个从小便集万千与宠爱于一身的她来说,这种事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为什么?同样的都是他们的孩子啊!”
然而此时一直在一旁沉默的米诗诗却突然冷笑了一声,带着些许的复杂,却仿佛将一切都看透了一般。
“这应该就是执念吧。”
“先出生的人是苏雅,却得了先天性心脏病,让他们以为,就是身为弟弟的苏木在体内抢了苏雅的营养之类的,她才会这样。”
这种情况她也并不是没有听说过,而这样的人,往往到最后,连是不是真的爱这个女儿都不自知。
景致涵看着米诗诗如此透彻冷漠的眉眼,他反而沉默了起来,他知道,这件事似乎已经对她有了影响。
她陷入了愧疚这种情绪。
梁浅闻言像是一个失去了力气的玩偶一般,转而有些自嘲的看向了景致涵:“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任由苏家那两个人乱来?”
景致涵却淡淡的摇了摇头,那冷漠的眸中闪过了一抹凌厉:“既然他们最珍贵这个女儿,只要你私了,他们也不会对苏木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