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公寓,齐墨望着眼前这个被自己带回来就一直昏睡的女孩,脸色微微有些发沉。
“洛子悦,你当真这么信任我?”齐墨勾唇自嘲的笑了起来。
回想起他开车路过那条街道,见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站在路边,如果不是他她早就晕倒在路边了。
然而,在他表明身份上,洛子悦只说了一句话就晕倒了。
“快,离开这里。”
齐墨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也不能放任她不管,事实上他可以放任不管的,毕竟接近她他是带着目的性的。
像他们这种间谍是不需要感情的,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如果做不到下场就是死。
而在见她快要晕倒的时候,当时他想都没想就下了车,并且带她离开。
“大叔。”睡梦中,洛子悦小声呢喃出声,可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痛苦,整个人都蜷曲了起来。
梦中的祁景骁带着愤怒的望着她,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要离开他,只是她还来不及解释,祁景骁的身影就变得模样起来,然后离她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不管她怎么喊,祁景骁都没有再回头。
“是你先放弃了我,所以我也不要你了。”
祁景骁一脸冷漠,眸光中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冰冷。
梦里的她很痛苦,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开不了口,场景不断变换,然后就是一个婚礼现场,祁景骁成了新郎,而新娘却不是她。
他很爱他的新娘,因为他看新娘的眼神跟看她的时候是一样的,所以,他是很爱他的新娘,只是已经忘了她洛子悦。
伤心吧!难过吧!痛苦吧!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一切全是她自找的。
说好的不离不弃,可最终先放弃的人是她不是么?
所以,这不能怪他。
这样也好,至少她走得安心了。
看着心爱的男人幸福,她,也是幸福的。
齐墨看着洛子悦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可表情却异样的痛苦,眼泪从眼角滑落。
“子悦,子悦你醒醒。”
齐墨有些烦躁,皱着眉头用力推了推她的肩膀,想要试图摇醒她。
洛子悦一阵吃痛,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眨了一下眼睛,“齐墨?”
想要起身却发现有点困难。
见她醒来,齐墨莫名的松了口气,“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医生说你有些低烧,已经给你打过针了。”
说着,便伸手朝她额头探去。
还是有点烫。
“我煮了粥,你要吃么?”齐墨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也觉得没有必要问。
洛子悦下意识的摇头,她现在什么也吃不下。
可齐墨没有听她的,按医生的吩咐煮了点小米粥,端到她面前,本来还打算喂她,可洛子悦拒绝了。
“我自己来。”
虽然齐墨救过她,是公司的伙伴也是她的朋友,可喂饭这个举动太过亲密了,她也不习惯跟别的男人靠得太近。
陌生的气息窜入鼻尖,会让她下意识的想要保持距离。
只是,全身无力的她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端碗了。
“如果当我是朋友就不要这么客气。”齐墨也不管她会不会同意,端着粥用银勺搅拌了两下,吹凉,放在她嘴边
。
洛子悦:……
有些无奈的望着他。
齐墨挑了挑眉,与她对视,大有一种她不吃他就不拿开的执着。
没办法,洛子悦只好张嘴吞下。
“谢谢。”
齐墨没有回应她,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只是喂她吃粥。
还是身体太弱了,吃了一碗粥居然冒了一身的汗,粘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如果祁景骁的话,早就抱着她进入洗浴室帮她洗澡了。
可是现在,她只能忍着,或许等恢复一些力气了再说。
齐墨把碗放在桌子上,并没有打算离开。
而是皱着眉望着她,“你怎么了?”
虚弱成这样,原本就不大的小脸还算红润,可现在不仅苍白得毫无血丝,两眼深陷,大而明亮的眼睛比以前更大了,只是现在却黯淡无光。
现在的她给人一种病入膏肓的错觉。
洛子悦微微一笑,不敢与他对视,抬手摸了一下头,顿时脸上的笑容便僵了。
“你有看到我的发夹么?”
洛子悦有些紧张的在头上摸来摸去,原本夹在头上的发夹不见了。
那是祁景骁送给她的,他亲手买的,那是他送她最后的礼物,现在却不见了。
齐墨皱眉,“很重要?”
这么紧张一个发夹,不用说肯定是跟祁景骁有关。
洛子悦眼里起了一丝水雾,心中的悲伤却不愿意在他面前表露出来。
垂下眸子,抚上右手上的戒指。
很重要?
一个发夹而已,根本就不值什么钱,但是对她却有重大的意见,祁景骁送给她的东西能带走的很少。
所以,她才格外珍惜。
齐墨没有再开口,拿着碗便出去了。
洛子悦低着头望着手上的戒指,紧紧的握着,到死都不会取下来的戒指。
没多久齐墨又回来了,手心里握着那个掉落在他车上的草莓发夹,心里有些怪怪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见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凌乱的头发因为汗水粘在额头上,贴在脸颊上,使得那张苍白的小脸了,黑与白成了明显的对比,看起来并不狼狈却格外的让人心生怜惜。
齐墨眸子闪了闪,清了一下喉咙,走过来,“医生说你只是有些低烧,并什么大事,天色已晚,要不要我把电话给你二哥过来接你回去。”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就是故意忽略了祁景骁。
“不要,我不要回去。”洛子悦一脸慌张的抬起头,“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现在就走。”
心里一阵紧张,洛子悦便想下车离开。
只是,现在的她看起来比以前更糟糕了,想要挪动双腿都有些吃力。
“好了,我不告诉他们,这么晚了你想去哪儿?”齐墨莫名的有些生气,脸色也不太好看。
洛子悦一愣,对啊,这么晚了她能去哪儿?
去酒店么?
祁景骁肯定能找到她的。
可以想像祁景骁找到她肯定会把她关起来,接受治疗,可她不愿意他什么都不做的陪着她。
他身上的担子很重,虽然他从未说过,但是她也知道南宫家既然参与了,恐怕这个天就要变了。
“今晚你先在这里住下,等你想好了要去哪儿我再送你过去。”齐墨猜想的是,洛子悦
肯定跟祁景骁吵架了,要不然她不会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居然有些高兴,这就是所谓的幸灾乐祸吧!
洛子悦没有回答他,齐墨也不在意,转身回到自己房里拿一套崭新的睡衣和毛巾给她。
“你没有换洗的衣服,暂时先穿这个,新的,我没有用过。”齐墨怕她会拒绝,后面的话故意加重了说。
不得不说,他有些邪恶的想着,如果让祁景骁知道洛子悦穿着他的睡衣,睡在他家里,不知道会怎么样。
呵呵,想想都兴奋。
洛子悦原本是想拒绝的,可是身上的衣服粘粘的不舒服,再加上她现在身体不好,如果穿着有汗的衣服说不定病情又会另重了,到时候想离开恐怕就更困难了。
“谢谢。”洛子悦觉得自己就是个累赘,到哪儿都能拖累别人。
齐墨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洛子悦下意识想要咬着下唇,可是脑海里祁景骁的警告犹言在耳,便放弃了,咬着牙慢慢从床上挪下来。
慢慢的站起身,拿着睡衣一步一步的往洗浴室里挪动。
洛子悦有些自嘲的笑着,现在连走路都成了一种奢望,还真是讽刺啊!
现在的她很能理解当时顾子宸的心态,这种病入膏肓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当初那么强烈而又自私的想要拆散顾子宸跟杨敏,不就是因为顾子宸身体不好,现在的她成了这样,不知道是不是报应。
“奶奶,爹地,妈咪,敏敏,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们了。”洛子悦想起这些亲人,便忍不住眼睛泛起了红。
好不容易走进了洗浴室,可洛子悦不敢真的去洗,只想想把汗渍擦一擦换身干净的衣服而已。
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坐在马桶盖上,刚刚把衣服脱下来,眼前突然发黑,甩了甩头,眼前的黑雾这才散去。
洛子悦更不敢耽误,就怕自己会晕过去,直接拿起睡衣往身上套,连毛巾都没有打湿。
果然,不出她所料,刚把睡衣换上,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从今往后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了祁景骁在她身边,所以她必须要用坚强的意志力来支撑自己。
“洛子悦,你行的。”
门外的齐墨本来只是打算出来倒水,却突然听见洛子悦的房里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子悦?”齐墨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里面没有回应,齐墨心里一紧,该不会又晕倒了吧!
想也没想就推门而入,正好看见已经换上干净睡衣的洛子悦满头大汗的站在洗浴室门口,看她的样子似乎正打算沿着墙壁往床的方向挪动。
齐墨上前两步,把手里的杯子放下,走过来将她打横抱起,“我送你去医院。”
虽然平时也没见她身体有多好,可虚弱成这样,肯定就不正常了。
“放我下来,我不去。”洛子悦坚决不肯去医院。
去医院,医生给她详细检查岂不是都露馅了,她不愿意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更不想让祁景骁知道。
齐墨无声的叹了口气,把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在按门铃。
齐墨挑了挑眉,唇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来,似乎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
开门,带着满身煞气一脸阴沉的祁景骁直接无视齐墨,直接往有灯的房间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