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弦月醒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厉慕晨离开的背影,见他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才松了一口气。
爬起来坐在床边儿,抬手揉了揉额头刚刚被亲吻过的地方,心里就有一些甜蜜在慢慢溢开,她喜欢的,至少对自己她还是很诚实的。
去洗漱一下,准备下楼,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苏小月,那颗弹头鉴定完毕了。”康妮单刀直入的声音让苏弦月一下就从刚才的甜蜜中冷静下来了。
“怎么样?”问完,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必须让康妮传话才好,又说:“康妮,你给良翰哥打电话,告诉他我很好,并且很快就回去滨海市了,我不想见他。”
康妮挑眉,不想见还是不能见,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很大,半天才低声问:“你们俩……。”
“我们没什么事,别胡思乱想,他就受伤了才留下的。”隔着电话线,苏弦月都害怕康妮听出来什么端倪来,脸红如布。
康妮一本正经的冲着电话说:“小月,你一定要记住了,厉慕晨那种人你不能招惹,还有,我怀疑要杀他的人是个女人,用的手枪是特勤用的掌心雷,并且是改造过的,威力虽然稍逊,可是致命却不是问题,听他昨天和我说话应该伤的不重吧?”
“不重,不是要害。”苏弦月听康妮这么说,眉头拧成了疙瘩,伤了厉慕晨的竟然是个女人。
“应该是警告而不是要杀他,小月,跟着良翰回去滨海市,听话。”康妮沉声:“不管怎么说,你必须要安全回去滨海市。”
苏弦月放下康妮的电话,发呆了一会儿才起身洗漱,换好了衣服下楼,在楼下果然没看到厉慕晨,只看到小九坐在沙发抱着笔记本在敲打。
走过去,坐在小九旁边。
“嫂子,哥给你做了早餐,我去端来。”小九放下电脑,笑眯眯的起身要走。
苏弦月摇头:“九儿,咱们两个说说话吧。”
小九发现苏弦月神色有点儿不对,坐下来看着她:“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心里有些不安的,他受伤了还要走,不怕再遇到那些人吗?”苏弦月的两只手交叉搅在一起,脑海里都是厉慕晨受伤的样子,仔细想想就觉得很多地方都是不合常理的,单就是明明受伤了在自己面前还和没事人似得,这可是枪伤啊,任何人都无法淡然处之的,除非这个人早就***了。
想到这里,后背就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小九没接话,而是倒了一杯热水给苏弦月,坐在旁边两只手交叠的放在膝盖上,静静的看着苏弦月纠结的神态。
“是不是……。”
“大嫂……。”
两个人不约而同开口,又都闭嘴了,最终苏弦月端起水杯:“你说,我喝水。”
“刚刚是二哥过来接大哥走的,所以大嫂别担心,还有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哥都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疼你最甚,所以才会忍着伤过来看你,嫂子,好好对待我哥吧。”
苏弦月嘴里的水打了好几个转儿咽下去了,垂下眼睑看着杯子里的液体,良久才问:“那你们做的生意是不是不干净?”
“没有不干净的生意,只是有一些很多年前的事情要处理掉,哥不让我和你说也只是怕你担心,嫂子,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小九侧身过来,看着苏弦月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微微的缩了眸,最终下定决心一般说:“哥也是孤儿,我们都是他带大的,就凭这一件事,哥就不是坏人,你说呢?”
苏弦月手里的水杯一滑掉在了地上,里面的水洒了一地,玻璃杯子滚到了一旁却浑然不知,定定的看着小九:“真的?”
“嗯,嫂子,给哥一点儿时间,两个多月并不长是不是?很快就过去了,等他忙完了会亲自对你说的。”小九起身捡起来水杯握在手里,她很想对苏弦月一下说完,但那样的话哥会很愤怒的,毕竟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有多危险。
“嫂子,不如我们去见见萧滕吧,刚刚萧滕来过电话了,说是要在不远的小镇上见面。”
小九的提议对苏弦月来说是最好的台阶,两个人稍作休整就出门了,临出门的时候小九强迫苏弦月吃了一块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车驶出古堡,苏弦月很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雕塑,猛地愣住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这不就是孤儿院后面缩小的那条河吗?那个小女孩的样子也迅速和厉慕晨画室里的一张画重合了。
心咯噔一下,收回目光垂着头看自己的手指,他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只要这么一想,心就跳的很快。
小镇在山脚下,古朴的咖啡厅里都是实木装饰的,桌子上放着有一些偏大的咖啡杯。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很热情的招呼客人。
苏弦月和小九进来的时候,胖女人眼底一亮,望着小九用很僵硬的中文问好:“九姑娘,您来啦。”
小九显然和这里的老板娘很熟悉,走过去低声用法语和老板娘说了几句,老板娘的目光就在苏弦月的脸上打了几个转儿,对上苏弦月的目光她和煦的笑着点头。
小九带着苏弦月来到二楼的一个雅间,整个二楼有相对的两个雅间,刚好是小镇两侧的风景都可以看得到,推开其中的一扇门,小九微微侧身:“嫂子,我在外面等你。”
苏弦月急忙摇头:“不要,一起进来吧。”说着,挽着小九的胳膊进门。
房间里,淡淡的花香和弥漫在空气中的咖啡味道缠绕在一起,有些慵懒的感觉,靠窗的位置上,萧滕正低头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在他对面坐着的人一身地中海风情的西装特别扎眼,太过热情,在这个冬天,这个房间里。
苏弦月目光落在地中海身上,蓦然撑大了瞳孔,看了看花里胡哨的男人对面沉静如水的导师,小心肝一阵乱蹦。
萧滕抬起头看到苏弦月,眼底有一丝暖意,抬起手:“来,过来坐这边。”
花里胡哨的男人也看到了苏弦月,眉心一下就拧成了疙瘩,一开口差点儿把苏弦月下的不会走路。
“那么丑,不要坐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