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次睡到自然醒的人忍不住舒服的呻覀吟了一声,张开眼睛打量着房间又心满意足的窝在被窝里滚了滚,才在一声高亢的‘我要飞得更高’歌声中起床。
顶着凌乱的头发走出卧室,冲进卫生间,刚要关门的时候突然钻出来,傻眼了似地盯着坐在破沙发上的男人,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幻觉,幻觉。都是幻觉。”
厉慕晨嘴角一抽一抽的,幻觉?他也希望是幻觉,真没想到啊,每次换个地方见到这个女人都能刷新他对她的认知,飞得更高?想得美!
苏弦月把眼睛都揉红了,可是面前的男人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祈祷而消失,反而站起来了。
“厉太太,你这是来体验民间疾苦了吗?”厉慕晨走过来,距她的脸蛋不足三寸的地方停下,俯着身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肩头。
苏弦月只觉得浑身无力,突然伸出手推了一把厉慕晨:“我要上厕所。”说完,嘭的一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倚在门板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梦幻了,一觉醒来这个男人就出现在这里了,这还不算,他说什么?厉太太!天啊,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啊?
门外,厉慕晨打量了一眼房间,看得出来她没少忙活,不过这窗帘实在不敢恭维,到底什么样的人敢扯一块布满各种各样卡通熊的花布就当窗帘的?怕是全世界就只有苏弦月这个极品了。
闲庭信步一样推开卧室的门,忍不住皱了皱眉,被子乱糟糟的堆在床上,衣服随意的仍在床头摆着的一张椅子上,还有……,走过去用一根手指挑起来印着粉色小花的运动款的bra,冷笑,32A的尺码,嘴角一撇:“胸大无脑是错的,小胸更无脑才对。”
房间的隔音很差,这句话一个字都不漏的落在苏弦月的耳朵里,下意识的抓紧了睡衣,一脸郁结。
怎么办?找上门了该怎么办才好?
一时没了主意的苏弦月在卫生间里来回走着,焦躁的像困兽一样,想了无数种可能都被否定,只好拿过来发圈把头发随意的拢到一起,快速的用冷水洗脸之后打开门出来,几步走到卧室却愣住了。
自己的床啊,那是自己的床啊,这么矜贵的一个人竟然霸道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呼吸平稳了。
睡着了?苏弦月不敢相信的往床边儿凑了凑勘察敌情,最终奸笑着抱起来自己的衣服退到卫生间里迅速穿好。
幸好自己东西少的可怜,收拾起来也不费劲,小心翼翼的把东西装好,随时注意床上的人的动静,发现一切顺利的几乎不可思议,这才给了熟睡的美男一个好自珍重的笑容,迅速移到门口,打开门。
“少夫人好。”
嘭!苏弦月用了最大的力气把门关上,差点儿吓哭了,门外齐刷刷的站着好多个人,原谅她没数一下,因为这些人一句整齐划一的少夫人已经叫得她大乱阵脚了。
郁卒的扶着行李箱,发现自己逃无可逃的时候失望至极的蹲下来,抱着肩膀想对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苏弦月还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认命的拖着行李箱回到卧室门口。
“不跑了?”慵懒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让苏弦月毫无征兆的脸红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儿鸵鸟性格,遇到危险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可是除了跑还能有什么办法吗?人生最大的悲哀是跑都跑不了。
“嗯,不跑了。”抬起头,看着长拖拖躺在床上用一只手支着头的厉慕晨,心悦诚服。
厉慕晨这才又躺下,含糊的说:“去厨房准备早餐。”说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他很累,又气又累,已经是两夜一天没好好的睡过一觉了,很容易的就进入梦乡了。
苏弦月错愕的看着他的后背,很想过去问问是不是自己幻听了,早餐?外面站着一溜的门神不会吓到邻居吗?这么破的床他也能睡得着?
尽管一肚子疑问,但是问显然是不礼貌的,毕竟人家在睡觉,揉了揉空空的肚子决定去厨房,麻痹自己这不是奴性作怪,是因为早餐对自己也很重要,她饿了而已。
小米粥,煎蛋,再配上个凉拌黄瓜,想着是不是下楼去买点儿油条之类的,可是马上放弃了,她敢确定自己如果出去买东西的话,那些黑面神会跟着,吓坏了邻居就算了,再吓坏了早餐摊上的人可就不妙了,再有个热心的活雷锋报警的话……。
牙疼似地咧了咧嘴,放弃了这个打算,决定自己亲自动手做几张小油饼。
她庆幸认识了年良翰这么个全能的帅哥,更庆幸有康妮这个宇宙第一的吃货,所以,她得到了年良翰的厨艺真传并且接受住了康妮的考验。
中餐都不是问题,别说早餐了。
在厨房忙碌的起劲儿,一时间也忘记了卧室里还有一只气势汹汹找上门的狼,不自觉的轻声哼起了自己随心所欲的音符。
厉慕晨向来睡眠很轻,对睡眠环境要求只有一个,静。可是显然他没有达成所愿,不时传入耳朵里的噪音让他心烦意乱,带着几分要捏死人的煞气翻身坐起来。
厨房和卧室斜对角,因为房间太小的原因只能把阳台改造成厨房,从这个位置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苏弦月。
清晨的阳光洒进来,阳台上的人披着阳光显得有些晃眼,隔着玻璃窗能看到她五官轮廓,鼻子小巧挺巧,嘴角带着浅笑,那些堪称噪音的音符就从她的嘴里溢出,竟毫无违和感。
莫名其妙的不生气了,更不可思议的躺下,闭上眼睛竟第一次在这种环境下睡着了。
“厉少,起床吃饭!”苏弦月大功告成却不敢先享用,只好来到门口很‘礼貌’的敲了敲门,然后叫某人起床。
本来睡得香甜的人冷哼了一声,没动地儿。
苏弦月只好进来,更近距离的发挥她的闹钟作用:“厉少……。”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唇,看着因为仰面躺着的某人,某处竟然支起的小帐篷唰的脸就红了,扭头迅速撤离现场。
生理卫生课上过,内容似乎也没忘记,所以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彻底被抹上了一笔黑色,摸着火烧火燎的脸蛋,苏弦月愤愤然的捏着衣角,败笔来的太突然,自己根本就没防备啊。
“你叫我?”依旧是慵懒的声音,像是魔咒一样把苏弦月钉在了门口,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