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所说的办学校,不是办一般的那种私立收费学校,目前公司还不需要依靠办学来谋利,即然要办学校,就要办免费的义务教育学校。这是一个前提”
司马考虑了一下说到,显然这个时候政府是不是太可能,将县级义务教育的模范小学建到西北公司来。
如果想让西北公司的职工子弟以及附近的居民享受义务教育,恐怕只有公司自己办立义务教育学校。
当然办立这样的义务教育学校所需的经费也只能依靠公司贴补,想申请北方政府的补贴显然不甚现实,这个时候连中央控制的华北几省的县级以上的模范小学的经费都很难保障,更何况自己这里。
“你的意思是公司出钱贴补学校,对学生实行免费的义务教育?”
听到司马的话后,宋培云有些失神的问到,原本宋培云期望司马投资办立的学校,不过是公司出钱创建学校,像口内的私立学校那样。
学校运营除依靠公司捐款之外,还有就是学生交纳学费来维持学校运行。显然没有料到司马所想地竟然是免除学费的义务教育。
要知道现在国内的义务教育,不过仅只是在一部分城市之中,建立的一所模范小学,依靠政府的补贴实行的并不算普及的义务教育罢了。
实际上中国义务教育制度的拟议和提出,起源于20世纪之洞1904年《奏定学堂章程》为标志。《奏定学堂章程》,史称“癸学制”,这是中国教育史上第一个正式颁布且在全国普遍实行的学制。
1904年颁布的癸卯学制,无论是学上都是从外国、特别是从日本模仿过来地。
既是学制制定者的一厢情愿与一腔热情。也是晚清政府迫于各方压力实行所谓“新政”的敷衍塞责与无可奈何,更重要的是当年晚清政府财力不足,根本无法支撑全国义务教育的财政负担。
民国成立后,中山立即强调在中国实行免费义务教育。民国教育部明确规定:“初小、师范、高等师范免收学费。”
同样和晚清政府一样,现在的北方政府受限于国力、财力,也仅只能在每地创建一所数或数所公立小学,对城市内的少数人实施免费的初小义务教育。
国内此时教育,大都仍然依赖国内士绅办理,这些私立学校受限于创办者的资本。显然不可能实行免费的义务教育。
“是地,没有教育,就没有未来。公司现在的财力完全可以承担为公司职工子弟,以及附近的居民子女提供免费地义务教育,这是公司现在必须履行社会责任。”
司马如是说到,一直以来在司马的眼中,任何一个企业都需要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虽然在后世很少有企业愿意承担这部分责任,可是现在。即然自己和公司有这个能力,那就应该承担起来。
“司马先生,如果西北公司真的这么做的话,实在是在做一件受益几代人的善事……”
宋培云听司马这么说,站起身来有些激动的说到,可话没有说完就被司马给打断了。
“培云,我之所以决定办不要把办这个学校当成是在做善事,办这个学校实际上更多地是为了公司,十多年后。接受到教育的公司子弟,最终将成为公司所有财富的一部分。未来他们为公司创造的价值远非今天公司支付的学费所能相比。”
做善事?当然不是。办学校是企业的社会责任的一部分。和做善事并无关系,更何况公司未来可以直接从这些学生身上受益。对双方来说都是双赢,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培云,除了小学之外,我们还可以办中学,将来还要办大学,当然我们还要建技术学校,现在口外没有一所高等学校,更没有一所技术学校,所以我们要把这些全部建几来,尤其是技术学校,可以向公司提供现在公司所需要技术人员。还有高等学校、大学,这些学校可以为公司提供未来的,所需要工科专才,还有其它各类人才。这不是在公司在花钱办学校,而是公司在办一个人才的储备中心……”
半闭着眼睛地司马越说越觉得的激动,自己以后要办大型综合工业区,不是面临人才不足地局面吗?
那为什么自己不能够自己建立学校培养,也许现在不能一下子找到一千名、甚至于几千个专业技术人员,可是找到十几名、几十名就找不到吗?
那么就找他们过来当老师,那么几年之后自己不就有足够地专业技术人员了,为什么之前就没有想到这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如果自己现在办这些专业学校,那么二到三年后自己就会有第一批专业技术学生毕业,十年以后他们就可以独挡一面,期间自己扩大公司规模地时候,还会面临人才不足的局面吗?
“这个……虽然司马先生你的想法很不错,可是恐怕口外这地方,应该没有那么多学员吧!”
虽说宋培云对司马大办学校的想法很是赞同,可还是忍不住从现实的角度提醒到司马,必竟想法是好的,可是现实是残酷的。
和口内诸省不同。这口外地人口太少,上过中学的学生也是屈指可数,办高等教育,显然不太现实,宋培云之所以提意办学,也无非是为了公司职工子弟罢了。
“没事,办这西北公司时不是也没有工人吗?咱们口外没有中学生,可是口内各省都有,我们可以办免费的高等教育,还有专业技术教育。公司拿钱在口内的报纸上打广告,只要愿意来我们这里上学,学生不仅可以免除学杂费,而且还免每天的餐食费,我们还可以向学生提供免费的服装,如果学生上学仍然有困难还可以申请助学救济金,以及在公司或学校勤工俭学的机会。甚至于我们可以向他们提供来这里上学的路费。”
司马有些憧憬着未来的学校教育说到,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新鲜的招数,在后世时不是因为技术工人不足,以至于一些企业自己拿钱在各地打广告。招学员去上技术学校,当然相应地条件,就是学员需要和公司签定合同。
学成以后需要为企业服务几年。
“啊!这……这……”
看着司马在神情激动的,甚至于有些狂热的,表述着自己的办学大计时,宋培云已经被司马的这些大计给惊的有些目瞪口呆。
“还有,不仅大学、专业学校提供免费的食宿,中小
以提供免费的午餐,现在因为大多民众生活困难。司内部的职工家庭,很多家长一直都忽视这些正处在发育期的儿童营养。那么我们就在学校里头建立一套供餐制度,以保证学生地身体发育所需要的,最低限度的营养和热量。而且是还可以通过在一起吃饭地形式,培养了学生的集体主义意识,强化了个人与他人、与集体的连带关系,同时蕴育了一种民族凝聚力。还有如果我们提供免费的午餐,相信会有很多家庭,就是冲着这份午餐也会把子女送来上学。”
实际上司马所说这种供餐制度。是司马在伺一位朋友的谈话时从朋友口中得知,第二次世界大战刚结束。在极其艰难的情况下。日本政府把有限的一点粮食集中起来,首先尽量保证小学地孩子们一天中能够在学校吃上一顿饱饭。
这就是日本中小学“供餐制度”的初衷。随着境况的逐渐好转。日本政府在1954年又制定了《学校供餐:为学生免费供应午餐,同时详细制定了儿童的营养标准和食堂面积的标准。
1945年末,目睹日本战败后的惨状+;的一篇文章中写道:“日本很难再次成为工业国,日本的未来大概将恢复为一个自给自足地小国。”这篇文章代表了当时西方国家对日本未来的普遍看法。
很显然,这位记者低估了日本人。事实上,日本人并没有绝望,也没有只图眼前暂时地利益和个人地温饱,而是勒紧裤带,匀出自己的一口,让小学生们先吃饱,把重振日本地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
在整个国民经济几近崩溃、财政全面枯竭的情况下,日本政府却立即着手实施教育改革,于1947年3公布了《教育基本法》和《学校教育法》,并将国民义务教育由战前的六年延长到九年。
政府的这些措施得到了日本国民的广泛支持,他们清理家园,埋头苦干,迅速医治好战争的创伤,草棚学校、露天学堂,又响起了朗朗的读书声。
既然二战后的日本人可以这么做,那么自己现在完全也可以去做,用免费的午餐来保障这些青少年的成长发育期所需要的营养,同时还可以用免费供餐来尽可能多吸引来大量的青少年来上学,如此一来到也是两全齐美。
更何况以后公司的农场收获以后,有这些农场的收成在那里,就是提供免费的食物对公司也不会有任何影响。要知道那些土豆的亩产量可以一亩几吨。
按照现在公司农场的规模在几个月以后,就会收获数以十万计的土豆,就是几十万人一年也吃不完。现在只不过是保障学校里的学生们所需要食物罢了。
有公司农场在那,司马就完全可以提供数量足够。同时价格也较为低廉地食品,以供满足学校学生需求,以及工厂的工人生活需求。
这一次,司马倒有一些佩服自己的先知先觉了,如果不是有产量庞大的公司农场在那里,恐怕司马也没有底气在这个粮食产量不足的口外,作出向在学校就读的学生提供免费的食物的决定。
相比于后世而言,恐怕后世之对教育重视,尚不及共和时代的大多有识之士,原因无他。自甲午后“师法东洋”是国内的主流观点,自然日本重教育之事,也成为了国内学习地一个方向。
明治维新之后,日本政府实行全面开放的政策,为了学习西方的政治法律制度和科学技术,选派了大批优秀青年和官员赴西方留学,同时加大对教育的投入。
这些振兴教育的举措,使日本在短短几十年内便由一个落后的封建农业国跻身西方帝国主义列强之中,成为一个强大的军事帝国。
有这么一个近邻在身边,以振兴教育为基。进而富国强兵的例子摆在那里,由不得不让国内的有识之士重视,办好教育就成了国内的一个主流观点。而受限于财力,国内地大多数的有识之士也只能望学兴叹了。
和这个时代的人相同,司马之所以如此看重教育,实际上也是受后世地日本、德国影响,必竟经历了那场影响到整个民族的未来的抗战之后,任何明智的国人都不会忽视对日本这个近邻的的重视。
明治时代因致力于教育而得到的好处使日本人难以忘怀,就是二战结束后地日本百废待兴。但他们首先捡起的就是教育这个法宝。
由重建日本到经济高速发展,完全可以看作是明治历史的又一次重演。关于战后日本经济的腾飞,早有各种各样的解释,有人从外部环境来考察,认为幸运的日本人一次次地得到了历史给予的机会。
这种观点自有其道理,但从根本上说,日本的经济奇迹,是日本人重视教育、豁出血本拼出来的。
日本中小学“供餐制度”地始末,便是一个极好的佐证。美国著名学者赖肖尔在《当代日本人》中就一再强调:“现代日本成功地最根本原因是日本人地教育制度。”
可是在这里历史和现在。却和国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共和时期地国内受限于国力不能实现教育强国之梦。只能尽可能的在自己能力范围以内建全教育制造以及普及教育。
那怕就是在国家面临生死存亡时。也末曾克扣过教育经费,反而加大对教育的投资。而在后世却因为人们的普遍不重视,后来大家重视了,可是却走了一个岔路,认为办好教育就是办好大学,而办好大学就是建好大楼也,这种思绪甚至于在后世都成为一种主流。
于是兴国上下都在那大兴土木,兴建富丽堂皇的大学,以著显证绩,以著显对教育之重视,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走了弯路,可是又有什么呢?建一千所小学,恐怕没有建一所大学更能吸引人的眼球。
“……像我们过去招工一样,把现在已经开到河北、山东、河南、山西、安徽、江苏这几省的招工办利用起来,然后再在大中城市多开几个办事处,一来可以推销公司生产的机械设备,二来可以招揽当地的小学或中学毕业的学生过来上技校,当然还可以举办大学的入学考试。”
自从两日前和宋培云深谈之后,再接过宋培云的拿的办学计划,司马就觉得这个宋培云末免有些太过于小家子气,所想仅只是办一所小学教育一下公司的职工子弟,给公司的职工子弟一个上学的地方罢了。
显然这么小家子气的、非常保守的办学计划,在司马这里根本不可能被通过,即然要办,就要办最好的、最大的,这也许是后世国人好大喜功的一种通病,在司马身上当然也少不了这种毛病,像现在办学上就是一个体现。
“一所包括中小学在内的综合学校,一所可容
以上的技术学校,一所综合高等大学。按照这份计模的三所学校,公司至少需要出资三百万元,而且和现行地私立学校不同。这三所学校实行的是全免两补,以后教师薪金、学生书本费、餐食费也大都依靠公司补助,这同样是一笔非常庞大的开支,我个人不反对办学校,但是如此办学,即不符合经济原则,恐怕也有些本末倒置之闲了,不知道你在制定如此“伟大”的办学计划时,是否想过这个问题。”
看完了司马的办学的计划书,再听过司马的讲述。穆藕初合上计划书,直截了当的说到,如此不符合公司利益的事,说实话,穆藕初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当然会开口反对。
“湘玥(穆藕初字),虽说这笔开支异常庞大,但是做为个人我想我还出得起,办教育是利国利民地好事。
更何况,想来湘玥现在也了解。虽说我一直是想将公司办成中国最大的、甚至是整个亚洲最大的工业托拉斯。
可是如果我们在建这样的托拉斯企业,就需要有大量的、数以千计的技术人员以及技术专家,而受限于公司所处的位置。更重要的是国内技术人员以前专家严重不足。
如果我们想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就需要自己去办学校,以补充技术人员的不足,可是偏偏我们公司地处在口外,这地方连识字的都没多,更何况是能上得了大学地中学生,想要解决生源不足的问题。我们就必须要从口内招揽学员。
而免学费、包食宿一是吸引这些学生来这个求学的办法,二来是为了扩大招生面,要知道口内很多人并没有钱上大学,可是却不见得这些人地水平就比别人的差。
还有如果他们愿意接受公司提供学费、生活费,那么未来他们毕业后就需要为公司服务多年,这样做我们一来解决了学校的生源,二来我们公司未来所需的技术人员就得到了保障。这对于我们公司的发展来说,将会大有助益。”
司马冷静的向穆藕初解释到,那怕就是在后世。如果有私人办免学费、书本费以及补贴生费的两免一补地学校,恐怕也很难得到其它人的理解。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好事。
“这些好处我当然明白。在计划书里列写的很是详细,可是这么一笔庞大的开支。显然不利于公司的发展,以后每年公司都需要负担数十万元的经费,而且以后学校名声日响后,来求学的学生更多,中国什么时候都不乏寒门求学之士,只怕到时公司很难负担,这么一笔只会越来越庞大的教育开支。”
虽然穆藕初明知办学对公司的好处,但是像司马办学地这种办法,显然不符合穆藕初心中的经济至上地基准线,穆藕初仍然坚持着自己地反对意见。
“湘玥,我知道你是为了公司着想,也是为了我着想,你所设想的情况也是未来一定会出现地,这也是我个人考虑不周,这样我们可以给来求学的学生两种选择,一是接受公司提供的两免一补,但是毕业后需要为公司服务一定期限,二是接受以公司或以银行名义提供的助学救济金,由学生毕业工作后归还,如果这样,湘玥你觉得如何。”
听到穆藕初的话后,司马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于是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直用助学救济金帮助一部分学生。
“助学救济金?学生工作后归还?可是我们拿什么保证这些学生一定会归还上学期间所欠学费、生活费,没的抵押他们会自愿偿还吗?难道只是靠一厢情愿的保证?更何况会有那个银行愿意提供这种贷款,不要说让维新的金城银行提供,恐怕就是维新愿意董事会中,除你之外的其它薰事也不会同意。”
凡事都有最坏角度考虑的穆藕初,显然有些不认同司马说的这种助学救济金的方式,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担心那些没有抵押的学生是否会自愿偿还。
“湘玥,既然如此,愿意和公司签定合同的学生,由公司提供两免一补,不愿意签合同的,由我个人出资提供助学救济金,这样公司不会吃亏,我个人也不缺那些钱,其它的不要再说了,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的,我们错过了太多,再也错不起了。”
司马考虑了一下说到,司马知道那怕就是在后世,银行也面临着助学贷款难以追讨的局面,更何况是在这个时代,如果那些学员毕业后不愿意归还学费,恐怕司马也没有任何办法追讨。
但是历史上中国已经错过太多,现在既然自己来了,就不能任由这么错过,如果中国不是在抗战中的大后方培育十多万名大学生,而是在20年代前就培育出如此数量的大学生,那么对于中国的经济业会起到什么样的促进作用?
“两位,我想恐怕两位都想的太多了,为什么我们不能朝好处去想呢?司马想办学校,开支是大,湘玥兄之所以反对也是为了公司好,虽说办学校开支是大,可是公司也不是负担不起,至于以后运营,谁知道以后我们能不能拉到其它的士绅、富豪捐助学校呢?现在国内外很多私立大学的运营,大都是依靠社会捐赠,尤其是校友捐赠来维持运营,那怕到时毕业的学员里,十之有一愿意为母样募捐,那也是一笔非常庞大的数字。甚至学校也可以以自身经营以及学校地产出租谋利来维持学校运营。学生学费所占比例相当有限。再则湘玥兄,司马这么有钱,咱们就给他个机会让他做做好事,花花钱又如何。”
之前一直在一旁仔细看着计划书,并听着两人对话的刘季元这时出面打起了圆场,无论是从个人的角度或是公司的角度出发,刘季元都不会反对司马的办学计划。
未来能从这个两免一补的办学计划里受益的远非只有公司自身,可以试想这两免一补的高等大学推出以后,会有多少寒门学生受益。
在他们毕业投身社会后,无论是对于社会的贡献,还是出于感恩的心思,在以后的工作中会有意可无意的顷向于公司,这些未来的潜在回报都远非是能用金钱所衡量。
更何况,最重要的一点是,司马有钱,穆藕初之所以反对是不知道他有多少钱,可是刘季元可是从老高那知道,上个月仅只是那近千吨化工原料的出售,司马估计就进账几十万,既然他有钱,又想花,而且还是花在利国利民的教育上面。
旁人有什么理由应该反对司马花自己的钱办他认为正确的事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坚持认为正确的事情,就像司马现在这样,司马就认为自己办这样的免费的义务教育再正确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