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之,今天两个营将近八百人,拿不下几十人守着的煤仓,反而折进去了近百号官兵,最后人逃了,还让人炸了火车,发生这种事你让我怎么向察哈尔百万民众交待,怎么向师长交待。堂堂第五师17团竟然连他娘的,几十个看家护院的团丁都留不下来,把咱们17团的脸面全***丢尽了!”
在都统府内的候客厅内,怒发冲冠的吴可章指着宋方谓的脸大声的骂到,虽说心下对那些西北的团丁们的逃脱,感觉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可是吴可章知道这可不能表现在脸上,更何况正好拿着这事把他宋方谓弄下来。
“团长,如果师长怪罪下来,我宋谓之会一已承担,绝对不会让团长你难做,请团长大可放心,绝不会连累到团您的前途。”
看着此时吴可章的作态,宋方谓知道这个机会恐怕是他吴可章盼望已久的了,此时的宋方谓已经没有自保的念头,明知道这第五师已经难以自保,宋方谓觉得自己没有必要陪着第五师把命丢在这。“你……好!好!”
听到宋方谓的话,怒极反笑的吴可章看着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的宋方谓,很难相信这般话竟然是从那个平日里文文弱弱的书生联系在一起,于是开口说到,心下开始思考着为什么今天宋方谓这么反常。
“叔父,吴团长和宋参谋在外面的候客厅里吵起来了。您看要不要请他们进来一下!”
之前经过候客厅时看到吴可章和宋方谓在争吵,田致远便开口对叔父说到,希望叔父能出面说和一下,免得两人接着吵下去。
“行了,我知道了,不用担心他们,这两个人都是各怀心思罢了。回头让他宋谓之放几天地假,让老吴消消火就行了,他吴可章不过是因为宋谓之是凤起的参谋部里出来的人,所以才会如此,到现在他还记恨着那几百驮大烟的事。”
虽说对没能留下煤仓里的那些西北公司的“乱匪”,可这时在田中玉看来,有没有那些人证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府院那里现在乱七八糟地,那里会顾得上自己这边的事情。
而更为重要的是。田中玉在下午时从日本领事馆的小松参赞那里得到消息,日本人已经说动驻绥远的第二师的李际春部,以及毅军张殿如部,到时两部也会派兵过来。
虽说对于日本人不打一声招呼,就说动另一支部队进入自己的地盘感觉非常之怒怒,可是田中玉却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这个事实。
就像那个小松参赞说的那般,到时只要这两支队伍一扯进来,到时中央就不得不考虑第二师、第五师以及毅军三方地态度,三省主军卷入其中。恐怕无论是府院双方到时只能接受事实,以换取三方对其的支持。
“差不多还要等上五天,他张殿如的部队才能到达张家口,到时你负责接待张殿如派来的官长,怎么着咱们也得尽一下地主之谊,给我看紧了,别让这帮匪兵把张家口给祸害了。”
虽说有些不情愿,可是田中玉此时还是不得不强压着心中的不满,选择按照日本人的安排处理这一切,必竟无论是现在或是以后。田中玉知道自己肯定无法摆脱日本人的支持,尤其是其后的善后处理,更需要日本人从中走动,于是开口交待着。
“嗯!既然人逃了,那么明天就用都统府和张家口警察局的名义,向西北公司发出公文,让他们交出从煤仓逃地本保安队团丁,否则将以通匪论处。限期六天,如果不然就别怪我无情了。文章咱们得做足啊!你出去吧!顺便把老吴和谓之叫进来。”
最后田中玉开口说到,虽说已经决定对西北下手了,可是最起码表面文章田中玉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做足,至于西北公司交不交人。就不要田中玉的考虑之内了。
“是!叔父。”
听到叔父的安排后。田致远便退出了书房,想到叔父最后的安排。也知道这无非是个面子罢了,西北公司会交人对怪,若是交了人,那么就是不那个护短的司马了。
“哎!希望一切顺利吧!还是有些可惜了!”
退出书房后,一边想着一边摇着头,田致远现在对于拿下西北并不觉得有什么困难,但是在心里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为司马感觉可惜,然后田致远便朝外面的候客厅走过去,通知吴可章和宋方谓二人到书房去。
指间夹着哈瓦那雪茄,穿着毛衣的邵振青放下手中的钢笔,在写了第一天对西北的认之后,邵振青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思考一下今天所看到地一切,邵振青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来形容和描述,今天自己在西北所看到的
“他们还是中国人吗?”
站起身来的邵振青,想起今天自己看到的那些愤怒的工人,尤其是在其中所感受到的他们的愤怒、他们的勇气、他们地纪律、他们的狂热,一时之间绍振青很难将他们和自己所知道的国人相联系在一起。
国人不泛热血,但是在邵振青的记忆之中,却从末见到过国人的热血,一直以来邵振青所看到地,都是国人语言多过行动地动作,他们的热血更多地时候,是体现在口头上。
“西北人的热血会像他们一样,仅仅只是体现在口头上吗?”
想到下午在从火车站经实业路再抵达广场地途中。自己身在其中所感受到的一切,吹了口雪茄后,邵振青夹着雪茄自言自语到。
“不!绝对不会,他们会一定不会仅仅只是把自己的热血体现在口头上,他们一定会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这一切。”
脑子里刚刚冒出这个念头,邵振青就自己否定了这个念头,亲自感受了那一切的邵振青绝对不相信西北人的热血仅仅只是表现在嘴巴上。
“战争!如果西北人的投票结果是选择了战争。那么卷入战争后地西北和司马是地方实力派是军阀,还是其它的什么?也许在外界的眼里,西北是反抗暴政的典范吧!尤其是在南方各地军政府的眼里。”
想到西北将会以民意为名卷入内战,邵振青不禁在心里佩服起那个自己从末见过的司马,竟然用民意来掩映了一切,在外界的眼中,西北的出兵,完全是因为民众投票决定反抗暴政,而不是军阀之间的争权夺利。
想到现在国内地乱局。现在又多出了一个实力雄厚的竞争者,邵振青不知道如此是中国之幸,还是中国之不幸,但是邵振青知道一个事实,恐怕这次北方政府要吃大亏了。
这一次因为火车站的血案以及政府的行为,已经让西北占据了道义上的至高点,而更重要的是,今天下午看过那些工人在宪兵队之前自觉列队之后,再看到那些警备森严的宪兵。虽然还没见过民团,但是邵振青相信,恐怕在战场上北方军根本不可能击败在士气上远胜于其的西北民团。
“如果我们从此不能回到故乡,如果子弹结束了我们的生命,如果我们将要死亡,让我们面向前方,那至少我们忠实地战友,会给我们一个荣耀的坟墓。”
邵振青在嘴里轻声的念着民团的军歌的最后几句歌词,今天下午无数工人在街头、广场上唱着这道西北民团的战歌,在邵振青来这首也在国人看来。其歌词也许并不算吉利,可是其却透着西北民团的决心。
“一支将死亡视为荣耀的军队,北方军有可能将其击败吗?”
放下手里的雪茄烟,邵振青皱着眉头在心里想到联想起,下午在火车站看到的那几名致死仍然握紧步枪地保安队员,还有那几名拿着扳手、铁杆就敢朝手拿武器的税警冲去的普通机车工人。
邵振青绝对相信他们就像这首战歌里唱那样,把死亡视为再荣耀不过的事情。如果仅只是军队如此,并不可怕。可让人感觉可怕的是,那些西北的再不过的普通工人都是如此,想到下午叫嚣着战争的那些狂热地工人的眼中,流露出的对战争的狂热,邵振青很难相信。这些人竟然是中国人。
“也许。这就是西北吧!被浓雾掩饰着的西北,让人摸不着头脑。也许吧!”
打开窗户,一阵寒风吹进了客房之中,寒风地吹入让一直呆在温暖地客房中的邵振青不禁感觉有些清爽,思绪也清灵了地一些,看着窗外雾气笼罩着的西北,还有那蒙蒙胧胧的雾气里隐藏着的高楼,邵振青很难相信这里的一切竟然是一年多之中建成。
其实别的邵振青觉得不可思议,就是司马自己,这一切的创造者,都觉得这一切非常之不可思议,仅仅只是九个月来,在实业路两侧就建起了近百座三至六层的高楼,并且兴建了上百座工厂,也许这在后世这并不算什么,可是在这个时代,这绝对是惊人的数字。
虽说有三万多建筑工人参于其中,并不分日夜的为盖起这些高楼、厂房洒着汗水,而且使用了像搅拌机、卷扬机之类建筑设备,可是无论如何,仍然不可否认,这绝对是个奇迹,即使是在后世,这一成绩也足以成为新闻头条。
不过如果不是引入后世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框架式建筑的话,相信既使再增加一倍的设备和人力,司马和穆藕初等人都不可能在九个月之中把西北变成一个初见雏型的工业城市。
虽说自从入冬后随着气温的降底,工业区地建筑速度明显降底许多,可是每隔一段时间来西北,熟悉西北的人。也会发现西北的变化。
“这还没到公司,才刚上实业路而已就过了三道哨卡,公司这里不会是发
生事了吧!”
坐在车上的李亮已经从初回到家的兴奋劲中醒了过来,想着之前经达的三座哨卡自言自语到,如果没出什么事的话,李亮相信公司绝对不可能在工业外设立这么密集地哨卡。
不过因为周士林用野战电话通知了后面的哨所,到张家口追击车站血案元凶的保安队队长李亮和保安队的兄弟们。安全的回到了公司,所以在通过后面的两个哨卡时,都是在哨所执勤官兵的军礼之中通过。
每一个哨所都设有军用便携式磁石电话机,这种配置也许在外人看来甚至可以用奢侈来形容,可是这些在西北却是再正常不过了,民团早已习惯了自身这种便利的通信。
也许工业区以及民团的通信发达,就是工业区技术进步地象征,恐怕既使是二战初期的德军等国在通信设备的普及上,也根本无法与现在的民团相比。
电台到营、电话排。这是司马规定的民团通信设备装备配置规格,而如果按照司马个人的想法,那怕就是每个步兵班装备一部二战时那种摩托罗拉手持电台也不为过。
必竟现在民团的班排连在进攻演习时,都是使用信号弹指示目标,当然一些时候是使用曳光弹,如果能够普及电台的话,绝对可以将民团的战斗力推高一个新地高度。
不过受限于工业区目前的电子管的生产以及技术水平,能够生产装备师团之间的15w短波电台以及装备团营的2w短波电台,对工业区通信设备公司而言。都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技术突破。
必竟公司的电子管、电阻、电源变压器等等电子元器件的生产,不过仅仅只是刚刚起步罢了,如果不是公司在此之前已经生产差不多一年的电灯,已经培训了一批熟练的技工,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就造出第一批用电子管以及其它电子原件。
不过即便如此,公司目前地电子管生产,仍然是手工作坊式生产,虽说公司仓库里放着几条电子管生产线,但是却受限于技术的原因,在近期根本不可能投入生产。
不达目前受限于民团的规模问题。这种手工作坊的试验室生产,根本不会影响民团的电台装备普及,甚至于是供远大于需,以至于有一些民团军官看着仓库内堆放的电台,都有把2w电台装备到连级部队的想法,如果不是其过于笨重的话。
既使现在民团所用地电台,本身就有着种种不足和使用上的不便,可民团仍然是是全世界第一支电台配到营的部队。而且野战电话的普及率同样非常之高。
在这个时代虽然磁石电话已经发明了几近半个世纪,而且早在日俄战争时野战电话就已经广泛使用,可是受限于成本与技术,更多的时候各国部队地基层通信,仍旧是依靠通信兵。
而在西北得益于后世那些价格低廉地野战磁石电话与旧式交换机。在公司成立的初期电话就在公司内部进行了普及。后来自己办厂生产磁石电话与交换机之后,很快就在公司以及工业区内建立了完整地从办公到公用的电话网。甚至于就是一些技术人员、高级工都自费安装了电话,而不是仅仅依赖社区内的公共电话。
正因为在西北已经普及了电话的应用,所以民团才会购建从总团到连排的野战电话体系,在演习之中,电话普及到一线排级部队,在西北早已是见怪不怪,正因为如此,在布设哨所时野战电话才会被拉到哨卡之内。一排集合!列队!”
看到浓雾后透过的两盏汽车的前大灯的灯光,孟祥启便喊出集合的口令,十多分钟前接到的电话,孟祥启知道这辆卡车上搭乘的是安然返回的保安队官兵,列队迎接这些战士自然是义不容辞的义务。
随着孟祥启地命令声,从哨所周围的简易工事里涌出的四十二名民团官兵,便着列站在哨所旁边。看着渐渐驶进的汽车持枪立正。
“敬礼!”
“咔!”
当汽车驶近的时候,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孟祥启大声的啦出口令,同时对着驶近地汽车敬礼,伴随口令声响起的是清脆的脚后跟相撞的声音,一排的士兵左手于腰间持平,向归来的保安队官员行着持枪礼。
“敬礼!”
看到在哨所旁排列整齐的民团官兵行着的持枪礼,李亮知道这是他们欢迎保安队回家的所给予地最高礼遇。在驾驶室里的李亮并不方便立正回礼,只是热泪盈眶的向这些民团官兵行着注目礼。
而卡车后搭乘的几十名保安队员,即使受了伤的伤员都都努力站直身体,用标准的军礼回应着对方,两支系出源的队伍此时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什么,仅仅只是这一个军礼就表达了一切。
“看来真的发生了什么,要不然他们不会带上钢盔。”当汽车驶过进入工业区的最后一个哨卡之后,想到那些头戴着钢盔地民团官兵,李亮在心里意识工业里发生了大事。要么是作出重大的决定,否则也不会如此。
在经过第一道哨卡时,那个叫周士林的排长所属的排并没有戴钢盔,可是以接下来的三道,李亮惊奇的发现在每个官兵都按照条令要求戴上了钢盔。
虽说身处保安队,可是保安队和民团通用一个条令,按照条令只有在战时以及演习时部队才准许头戴钢盔出现在公众场合。
“难道说……公司准备打仗了?”
想到条令的对钢盔佩戴的要求,李亮在心里如此想到,心下不禁开始激动起来。今天下午经历的战斗,更多的是让李亮感觉兴奋。
下夜班地工人惊奇的发现,现在的工业区的空气好像猛的紧张了起来,除非靠近边缘的居民和工厂里的工人听到了那声爆炸声之外,若大的工业区内并没有多少人听到。
街头上全副武装巡逻地宪兵队,以及头带着丑陋的钢锅帽子上街巡逻的民团部队,一些激动的工人们甚至于开始高呼万岁起来。
平日里在民团的训练照片上看到那些头上戴着地,那些丑陋地被人们戏称为“饭锅子”的民团官兵,工人们第一次发现这种“饭锅子”是如此地可爱。
这种工人们眼中丑陋的“饭锅子”,就是民团装备五年式钢盔。刚刚列装不过两个多月,而这种钢盔的原型就是后世防护性能最出色的,东德m56钢盔。
第一次在看到民团进行的实弹演习时,看到头戴着布制军帽的官兵在训练场冲锋时,司马就决定有必要为民团配发钢盔。
在选择钢盔的种类的时候,最初司马想用的是后世解放军装备的gk80钢盔,这种刚刚被淘汰的钢盔在数量充足,司马可以底价购买到足够多的gk80钢盔以装备民团。
可是最后。司马还是选择了东德的m56钢盔,虽说只不过买到了百十顶,而且是花了相当于gk80钢盔六倍以上的价钱,在和另外几种钢盔一起在民团的靶场,进行实弹射击测试之后。
这种德国用二战最残酷的战争经验设计出来的防护性能最好的钢盔。用他的实际性能征服了司马。还有民团的其他军官,最后民团当然决定装备这种最丑陋。但却是最坚固的钢盔。
不过受限于原物的数量,如果民团想装备这种m56钢盔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生产,但是制造钢盔用普通钢材肯定不行,幸好早已建成了特钢厂,在特钢厂的努力下,直到月前才制造出合格的钢材,生产了第一批装备民团。
没曾想这种钢盔一装备民团,可谓是毁誉交加,士兵们因为它的样子太丑,而心生反感,直到后来的让他们参观了枪击、炮击的实战测试后,才使得民团的官兵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戴上这种钢盔。
但是在当戴着这种钢盔的民团官兵的演习照片出现在杂志、报纸上之后,工业区里的平民对这种奇丑无比的饭锅子可没什么好感,必竟一直以来,在他们的眼里,穿着漂亮整齐的民团官兵可都是以英姿挺拔的形象出现在人们面前。
对这种破坏了民团官兵在他们心目击中的形象的饭锅子,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感,所以对这种丑陋的钢盔可以大加指责,更多的时候都是叫其为“饭锅子”。
可是在这个时候,当看到民团的官兵头戴着这种饭锅子走上街头的时候,下了夜班的人们,则大声的呼喊着“万岁”。
这些工人们从民团官兵的身上装扮上知道了公司的选择,战争!民团已经开始准备作战,看到戒备森严的街头,工人们才开始意识到一个事实,工业区已经进入了战争状态。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之前在4号公路发生了什么,工人们只看到一个现实,就是民团已经开始准备打仗了,这就足够了!民团将会行动起来保护他们的生活,这就是他们所看到的,也正是他们为之欢呼的。
这些从口内各省来到西北的工人们,并不愿意自己的生活再回到过去的那种朝不保夕、受冻挨饿的日子,他们所想很简单,就是要不惜一切何护自己的生活。在西北他们第一次看到对未来生活的希望,也第一次体会到了生活的美好,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容别人来破坏。
在这些刚刚享受到生活的美好的工人眼中,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非常之珍惜眼前的生活,他们所求所要并不仅仅是自己这一代人,他们还希望自己的子女也能够享受到现在的这种美好的生活,现在有人想要毁掉他们的生活,这些工人当然不可能接受,在这时每一个西北人都变成了好战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