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新闻记者协会成员相信,公众的启蒙是正义的先驱,民主的基石。新闻记者的职责就是通过追求真实,提供关于事件和问题的全面公平的叙述,达到启蒙公众的目的。来自所有专门领域和媒体的有责任感的记者,都努力彻底和忠实地为公众服务。职业正直感是记者信誉的基础。追求真实并加以报道,新闻记者应该忠实、公正和勇敢地搜集报道和转述信息。”
站在路边焦急等车的任明图脑中想浮现起几天前天在报社的宣誓誓言,从内地来到西北的任明图没想自己最终还是会选择了以记者为业,作为一名新人记者此时的任明图知道今天的第一次采访将意味着自己职业生涯的开始,这次从西北来张家口就是为了获得一个新闻线索。
不过好像老天专门和任明图做对一般,当任明图大清早怀着雄心壮志下了火车后,在刚完成了一个采访,就开始在这里等车,可是十多分钟过去了,竟然没等到一辆公共汽车,包头的电车并不像西北那般普及、班次更无不像西北那般密集。
“白牌车!”
就在这时任明图看到远处一辆轿驶了过来,见到车牌是白牌,原本已经急不可耐的任明图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白牌车是政府的公务用车,按照边防公署的公车使用规定,只有在处理公务时才能驾驶使用白牌公务车。如果任何人有急事,可以在路边拦下白牌车,只要车未坐满且顺道,就可以搭乘。
政府公务用车任何人在有急事时都可以搭乘便车,政府公务车是使用纳税人的的税收购买,作为纳税人的他们自然有权在有急事时搭乘顺风车。若是乘客有什么心里话,还可以在车里和官员聊几句。这是司马参照后世古巴的经验制定。在后世的亲身经历使得司马对那些官员们身上地霸气、官气,可谓是厌恶至极点,在西北司马所推崇的是官员平民化,而这则是促进官员平民化的一个举措,
“指不定还能得到什么新闻也不一定!”
想起不少前辈都或多或少的因为搭乘白牌公务车,而在和车内的官员聊天时得到一些新闻。任明图心里便充满了期待,任明图期待着第一搭乘政府公务车的便车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地收获,像自己的前辈一样从中获得一些新闻线索。
看到那辆白牌公务轿车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任明图自信满满的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站在路边的停车站牌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握着拳头坚起了大姆指。
“嗖!”
白牌公务车并没有按照任明图地设想停下来。轿车丝豪没有减速地迹象便从任明图地身边驶过。以至于任明图瞬间愣了一两秒钟。几乎是本能反应一般。任明图立即记下了之前急驰而过公务车地车牌号“西Z1736”。
“这或许会是个大新闻!”
在这辆黑色地公务车没有停下地瞬间。任明图意识到自己得到了一个超出自己想象地新闻!这个新闻甚至于比自己正在采访地新闻更为重要。公务车拒绝停车、没有减速迹象。在倡导官员平民化地西北这绝对是不可接受地事情。至少在到西北地数月。任明图还没有听说过有任何人碰到过这种事。
“会不会是车里地官员有什么要紧地公事?”
尽管意识到自己抓住了一个新闻。但是任明图仍然忍不住在心里为他开脱着责任。毕竟无论是过去在内地或是来到西北后。人们对于西北官员几乎没有什么可指责之外。清廉官员、平民化地作风、快捷地办事效率。这一切都让国人为之称赞不已。西北地官员几乎是清廉、平易近人、无官威地代名词。
“上午没有任何公务出勤记录!”
虽然在心里为那辆公务车的“拒载”找了几个借口。但是出职业的本能,在完成采访后任明图还是来到张家口市政府查找那辆公车的信息,西Z1736是张家口警察局局长配车,但是让任明图意外的是那辆车竟然没有任何公务出勤记录。
“你好!我想问一下,按照边防公署制定的公车使用条例,使用公车是不是先登记用车理由,然后才能出车?”
用相机拍下公务用车出勤登记表后,任明图问道眼前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有些诧异看着眼前的这个年青人,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些问题。尽管公车在使用上有严格的规定,但是规定是规定,实际使用时总不能太过呆板不是。
“嗯!这个……嗯!原则上地确如此!不过你也知道的,有时候难免因为事情紧急,所以在特殊情况下会有一些先出车、后登记,而且你也知道,这用车……”
“好了!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公车在使用时存在着不规范的现象!甚至于存在公车滥用的事实!这些没人管吗?”
从眼前的这个工作人员的口中,任明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至少在张家口公车使用条例并没有被认真的执行。任明图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以记者地身份来这里查询此事。否则眼前地这个这个人也不会提及这些。
工作人员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像学生一样地年青人。他也太幼稚了!
“管?西北的条例是够严的,可是别忘记了这里的张家口!不是西北!”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西北的眩目的外表给吸引的时候。谁会注意到西北边防公署辖区这片占到中国近四分之一的其它地区和城市的一切呢?人们眼中地西北是一个秩序井然的现代化城市,可是在其它西北城市呢?那里是不是也像西北一样是人们口中的净土!”
在任明图离开了张家口市政府之后,任明图想起在数月前还在学校读书时,曾在报纸上看到的一个报道。
“或许西北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净土!”
想着公车被滥用,任明图相信在边防公署辖区各省,一定存在着其它的问题,恐怕不仅仅只是公车被滥用,或许还有更为严重地问题。只不过未被外人获知而已。
“而记者的作用就是用于将执行中出现的问题报道出来!发挥出舆论监督的作用,记住我们是记者!我们的职业是记录报道事实的真相,而不是歌功颂德马屁精!”
走在路边的任明图想到了进入报社工作的第一天,总编对自己说过的话语。
犹豫了十几分钟之后,任明图去了最近地一家邮电局,任明图决定要深挖与之相关的新闻。西北出现了问题,在来西北之前,任明图将西北视为自己心中的圣地,而现在在发现这里出现了问题后,任明图决定要尽自己地力量做些什么,无论是为了自己心中的这块圣地或是出于职业的敏感。
“聂主编!我发现了一个新闻!……”
“公车滥用?鸟大的事啊!你是记者?你想要新闻是不是?而且还想要大新闻,我给你指条路!要不要由你你自己决定!”
茶馆里的一个中年人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年青记者,边喝着茶边随意的说道。眼前的这个记者竟然要报道公车滥用,多大点事儿。这种事也值得上报。
听到眼前的这个自己请来地线人这么说任明图不禁一愣,显然没想以对方并不愿意向自己提供公车滥用的资料,反而要向自己提供其它新闻。
“大新闻?是什么?”
“年青人。你说的公车滥用在西北根本不是什么新闻,大家都在私用公车,公车不需要自己买,而且有专属的司机,烧油也不是自己的。就是咱们的主任大人想管也不好管啊!谁知道处理的是公务还是私事。反正就那么百十台公车,也花不了几个钱!所以大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而已。你要是想要大新闻,我给你指条路,回去翻翻5月25号的张家口日报,要是你有胆量、有魄力。你就能就能从里面挖出一个天大的新闻,不过劝你一句,为你自己好,回西北吧!有时候大新闻并不见得都能上报地,天底不是都是和西北一样的地方。言仅于此,谢谢你的茶!”
中年人说完话就离开了茶馆,只留下不明所以的任明图一人在呆在那,没反应过来的任明图并没有注意到,当中年人离开茶馆时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街头枪击”、“罪犯当场击毙”
在图书馆翻看报纸的任明图看着报纸上的一块豆腐块大小的新闻。眉头不禁皱头了一团,除非这个新闻之外,好像其它地并没有什么那个人口中地大新闻。
“难道这个案子里还有其它的内情?”
看着报纸上不到三百字地新闻,任明图在心中揣测着文中提到的这个案件,这个案件很简单,无非是一个口内新移民在多次失业后,产生了厌世心理,因违反治安条令而被惩戒后,对一些人心怀不满。进而购枪行凶。在罪犯行凶杀人后被到达现场的警员当场击毙,表面上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刑事案件。至少表面上如此。
“要是你有胆量、有魄力,你就能就能从里面挖出一个天大的新闻!胆量?魄力?”
想着那个人对自己说过的话,任明图不禁感到有些迷茫,在潜意识之中任明图意识到这个案件绝对没有表面上这么普通,也许其中有什么大阴谋,内藏阴谋即意味着新闻。
新闻记者所需要具备的就是骨气、胆量、魄力!
出了市区往北有一段绵延千里大同至宣化的明长城,是历史上明王朝为防御鞑靼、瓦剌的入侵所建。到张家口这一段城墙顺东、西太平山山势蜿蜒而筑到两山交界处余下百余米,一座十余米高的城楼拔地而起,屹立于谷中,此即清代顺治元年(公元1644年)增筑的塞外雄关大境门。正中门楣上,刻有“大好河山”四个正体大字,每字足有一米见方,气势豪放,笔力苍劲。
“大好河山!”
任明图望着城门楼上的四字在口中轻念道。任明图知道这大境门门楼上的这四个正体大字是边防军攻克张家口后,由司马亲笔书写。无论是边防公署或是边防军他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卫这片大好河山,而不为一已私利。
“大爷,我听说过去这里住着不少各地来讨生活地百姓可是?”
坐在茶棚里的任明图看着眼前的一面热火朝天的建筑工地,问道茶棚的老板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经过调查任明图发现根源最终直指地就是眼前的这面建筑工地,如果没有当初的强制拆迁或许就不会有当初的街头枪击案。“可不是。过去俺就是住在这,在这住了二十多年,说拆就拆了!谁让现在厂子多了,那些个工人要买房子,房价、地价一天一个价,过去十八省的百姓到了张恒这随便支个棚子就能住人,那像现在……哎!都是那群昧良心的黑心鬼整的。”
老人在吸着旱烟看着眼前繁忙的工地,说话时眼中仍然带着愤愤之色。
“大爷,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当时是个咋拆法!”任明图随口问道。
“拆法?他们就是一群活土匪!咋拆!强拆!你不搬!他们半夜里头请一群子地痞逼你搬。那群地痞比土匪还土匪,你不搬连打带踢的给你轰出来,个个都是提着枪、带着刀地。你要是敢反把,他们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茶棚的大爷面带愤愤之色骂嚷道,但眼神中还流露出一丝恐惧之色,显然对当初经历的一切仍然心有余悸。
“他们强拆你们地房子,殴打你们,那你们为什么不报警?不反抗?难道警察和市政府就不问吗?”
任明图显然不理解眼前的这个大爷为什么会害怕,更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不报警、不抵抗,如果这事发生在西北,任明图相信那些人就是拼着命也会保住自己的家。有人想要夺他们的家,得先问他们手中的枪。“报警?知道这家地产公司的老板是谁?是咱们市长大人的表舅子,警察局局长还是公司里的股东,连那些个议员都在公司入股。再说他们手里头还拿着这块地的地契。这地方打前清起就是公地,可不知道怎么了,就成了他们地私地了。依着他们的说法,我们占他们的地没收地租,反而还一家赔了一百块给我们,就已经对得起我们了!张恒的天他娘的早黑了!这里的官都是他娘的一群官官相护的狗东西!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报纸上话说的再好听。也顶不了个屁用,”
吸着旱烟地大爷说话的口气透着些许无奈的口气,显然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全中国都是如此,在这再怎么着他们还知道避避人。
“大爷,那个张锁栓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不?”
被惊呆的任明图看着眼前的工地问道。
“你是说锁栓,他爹让那群畜生打成重伤,病死在医院里,只是个爷们都会去杀人!去杀那群狗娘养的!可惜那帮子黑皮狗去的太快了。要不然……哼哼!死了也好。省得落到他们手里受尽活罪!”
吸着烟的茶棚老板面带愤然的说道。
“大好河山!哼哼……”
当任明图再次看到大境门正中门楣上地四个大字时,心中只剩下了嘲讽和愤慨之色。张家口地一切超出了任明图的想象。
西北虽然禁烟赌但却没有查禁妓院,只是将妓院纳入规范管理。张家口地妓院分成四等,云兰阁就是其中的一等妓院。这一等妓院在当年只有达官贵人才能逛得起。云兰阁是一栋天井式江南风格的两层四合楼,木制的楼梯、地板,精致的扶手,一个个独立的小房间门窗都是木制镂空的。绿色的门窗,红色的柱子,顶棚则主要是以绿色为基调地花式图案,艳丽的颜色营造出十分热烈的气氛。
“李大爷!您这可来啦!凤可想死您老人家……”
一进妓院任明图的耳边就传来了那些个风尘女子的媚笑声、打情骂俏声。任明图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约自己来这。
“这里的姑娘都是来自江南各省美女,大都是强卖来地!这儿是张家口官员的消魂窟!也是磨去人身上的骨气和自尊去魂地。当初从西北分派来此的官员。大都是在这去掉了他们身上骨气和自尊,我也是其中之一!这外面的客人有大半都是各部门的官员。”
喝着酒的王义仁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年青的记者说道,只不在笑意显得有些牵强。
“男人!酒色之徒也!无论是什么样地男人,都无法拒绝美色的诱惑!”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为什么这些事做的这么明目还能哄过所有人?你为什么相信我会一查到底!你就不怕到时东窗事发之后,自己身陷牢笼吗?”
任明图看着眼前王义仁问到一直困扰着自己地问题,几天来的调查张家口的一切除了用触目惊心和暗无天日来形容之外。任明图不知道能用什么来形容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谁能想到一个距离西北仅只有几十公里的城市,一个看似和西北一样清廉的地方政府,竟然从上至下都烂完了。政府的官员、警察局警官、议会议员、甚至于包括报社和那些地产公司一起,在张家口结成了一个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
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变公地为私地,开发地产谋取私利。而且最让人恐惧地是,在表面上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合法”的拍卖公地,合法的开发,除了在拆迁过程中会碰到些许阻力之外。
“张家口距离西北的最近的工业区只有不到二十公里。所以在张家口投资的商人不比西北少。两年前,在这只要花200块钱就能在城里买到一处不错的四合院,现在即便是出了大镜门。买一处社区里地楼房也需要600多块!建一个社区至少能挣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现在地比什么都值钱,也比什么都挣钱,上个月张家口卖出了两千多套新房!那些工人只要干上三个月,就能用银行贷款买下房子。一开始我们都想着,这个钱即便是我们不挣,也有其它人挣。你知道的,事情做多了,人的胆子也就变大了,如果不是张锁栓——现在只要想到那个人。晚上我就做恶梦,梦见他们父子两来找我索命。我是公司的小股东,一个月能分一千多块!相当于我一年的工资!像我这样的股东,在张家口有一百多号!张家口的公务员包括警察也只有两百多人!”
在说话时王义仁的脸上带着些许痛苦之色。
“你应该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合法地!除了拆迁之外,即便是他们告上巡回法庭,也打不赢这场官司,从政府拍卖公地用于筹集公共事业经费,再到地产公司开发,所有地一切。没有一丝的漏洞!张锁栓他爹是被地痞打伤地,但是打伤的他的地痞也被警察逮捕了,当然现在也放出来了。张锁栓被当场击毙是因为他持枪杀人!知道吗?我们的张市长是东京帝**律系毕业的高才生!谁也不愿意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西北重视法律,只要在合法的范围内,就无从指责!”
王义仁一边喝着酒一边面带着嘲讽之色的说道,或许这一切是对西北法律的一种嘲讽,在合法的范围内违法!如果不是张锁栓的死,王义仁相信自己恐怕现在还沉迷于每月千元的回报之中。
“但……这……这是官商勾结!你们这是……违法的!”
在说话的时候任明图的底气稍显不足,正如眼前的王义仁所说的那样。一周来的调查任明图没有查出什么来。所有的一切至少在表面上看来都是合法的。即便是自己再愤怒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官商勾结?土地的拍卖价高出市价0.5%,那里有官商勾结?至于那些闹事的地痞也都受到相应的治安拘留和罚酒!当时警察局在得到消息后逮捕了100多名涉嫌在居民区打架斗殴的地痞。光罚款都罚了三万多!你告诉我,那里有违法?”
王义仁用一种嘲讽的口气对眼前的任明图说道,但是看着他的眼神却明显带着其它的意思。
“即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一切!”
任明图用质问的口气问道眼前面带嘲讽之色的王义仁,是他告诉自己这个“大新闻”,当自己找出其中的黑幕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知道了这一切的后果就是打破了自己对西北的幻想。
“我很抱歉,用残酷的现实打碎了你的幻想!记不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要是你有胆量、有魄力,你就能就能从里面挖出一个天大的新闻!当然这个大新闻或许需要你付出代价!所以需要你有胆量、有魄力才行,问题是你有吗?”
王义仁用激将的口气问道眼前的年青人,只有通过眼前的年青人自己才能赎罪。当初之所以给他提供这个线索,是因为他愿意来查政府的“小事”,来找政府的麻烦。其它人做不到,因为滥用公车仅只是小事而已,一个愿意为小事上心的人,他会放过“大新闻”吗?。
“我……”
听到王义仁的话任明图犹豫了,在报纸上揭穿这个不是黑幕的黑幕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任明图自然很清楚,代价或许是自己被取消记者资格,甚至于面临被起诉的危险,自己有这个勇气吗?
尽管西北拥有中国唯一的一家舆论资讯委员会,但是西北却没有所谓的新闻审查制度。在这里,不存在事前新闻检查制度,实行的是事后追究制。一家报纸,不管发掘出了什么猛料,不管涉及哪位高层人士,都可以自作主张地曝光,没人干涉没有管。
可是,一旦,被曝光者起诉报社,而报道内容被法院判定为不实,那么惩罚也将是极为严厉的。不过即便如此,任何一家报社的主编,都希望得到独家新闻,大多数报纸需要独家的大新闻来吸引读者的眼球!报纸需要增加发行量,就需要那些独家大新闻“你记住一点,我们手中的笔有很大的威力,既能为事件创造美丽形象,也能够以笔杀人,因此记者应该成为社会上的正义之声,为社会仗义执言,作为记者我们的原则是宁可无独家,也不可作新闻,而不应为个人利益,而被人收买、以致立场偏向。我们的职业要求我们用事实说话!如果你给我新闻事实,那么我就给头版!”
任明图想到自己进入报社的第一天,聂主编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任大记者,如果你没有这个勇气和魄力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每个月我还可以照领那一千元的分红!只不过多做些恶梦罢了,大不了下一次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一个李锁栓、王锁栓,谁知道呢?”
看着面前犹豫不决的任明图,王义仁平静的说道。赎罪!如果正常的渠道可能赎罪的话,王义仁恐怕早已经走了,可惜一切都是合法的。
一口把杯中的烈酒喝了下去之后,任明图直盯着面前的王义仁说道。
“你回去看报纸吧!”
“记者应该成为社会上的正义之声,为社会仗义执言!即便代价如远庸先生一般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口中烈酒带来的火辣辣的灼热感,让任明图的脑中再一次浮现出聂主编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