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对于国人,或是世界而言,共和十二年7月,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启,对于国人而言,共和12年7月之后的时代,或许陌生,但亦是无数仁人志士千百年来的追求!……”
“我们是东海捧出的珍珠一串,琉球是我的群弟……”
从日本向南弯弯曲曲朝福摩萨伸去,象条一千二百六十公里的长尾巴,是一串由大约一百四十个岛屿组成的就是风行中国的“七子歌”台湾篇台湾的群弟琉球群岛。
琉球是东方的交叉路口,1372年,杨载奉朱元璋之命出使琉球,中山王察度开始对明朝称臣,并且派遣弟弟期泰随杨载来华,上表称臣,向明朝贡方物。此后每年或者隔年必定遣使来朝贡。当时琉球的山南、山北和中山三王互相争斗,明朝政丶府敕令他们息争,并分封三王。等中山王统一琉球各岛后,封察度为琉球王。1392年,朱元璋又赐闽人善操舟者三十六姓与琉球。
在明、清两朝的外藩名单上,琉球王国仅次朝鲜列在第二位,曾享有万国津梁之美誉。而以子奉父的恭谨态度对待中原王朝的小小岛国,与中国的关系也是所有藩属中是最为亲近的。每位新继位的琉球国王,在得到中国皇帝的册封后,才能被琉球国人所认可。而琉球国主尚氏明初就世袭大明琉球卫指挥使,以一个外藩的身份世袭中国军职仅此一例!甚至连其王宫都是望西而建,取归化中国之意!
中琉之间长期维持着比较.稳固的宗藩关系,这种关系的维持不是靠武力,而是中国的国力和礼仪赢得了琉球人民的信赖,琉球愿意采用中国人的姓氏就是其心向中国的最好例证。1663年与1756年,康熙与乾隆分别赐印给琉球王,表示继续承认琉球的属国地位。中山王尚穆死后,世孙尚温派向国垣、曾谟为正副使“进例贡,表请袭封”。
1855—1859年间,琉球与美国、法国以及荷兰.签订了通商条约,琉球国在条约使用的都是“咸丰”年号,中国与琉球的宗藩关系得到了西方认可。长期以来,伪清政丶府把琉球视为四个主要藩属国之一(四个藩属国指朝鲜、越南、琉球和缅甸)。另外,1879年琉球国王派紫巾官向德宏来华递求援信,信中称:“溯查敝国前明洪武五年隶入版图,至天朝定鼎之初,首先孝顺,纳款输诚,叠蒙圣世怀柔,有加无已,恪遵《大清会典》,间岁一贡,罔敢衍期”。
历史上琉球的所作所为都证.明了一件事,中琉之间存在的宗藩关系确属无疑。
1875年5月,日本军队侵入琉球进行殖民统治,阻止琉球.向中国进贡,阻贺光绪登极大典,其后尽管清政丶府试图通过外交途径解决日本占据藩属国之事,但的腐朽、没落的满清却以“琉球朝贡,本无大利,若以威力相角,争小国区区之贡,务虚名而勤远略,非惟不暇,亦且无谓。”。
而对满清的步步退让,四年后,日本正式吞并夷为.琉球,改琉球为冲绳县,规定日语是官方语言,派出知事取代琉球王,并囚琉球王于日本。作为殖民地,琉球的数十万居民,大部分聚居在南部比较适宜于居住的地区,他们仍象世世代代那样,主要以农业为生,生活艰苦。
尽管日本吞并的琉球已达近50年,到共和12年时,易.名为冲绳的琉球早成了日本帝国的一个不可分割的部分,并作为日本的四十七个都道府之一在国会里有代表。名义上说,冲绳的居民是一等公民,但是本土人却没有把他们看作社会上的平等者。
冲绳人继承的.传统是混杂的,多数琉球人开始认为自己是日本人,与日本四列岛的居民一样效忠那个所谓的天皇,但是数百年来琉球人的汉化之深,远超过的日本的想象,尽管经过日本数十年的“皇民改造”,但千年积累下来的中华文化根深蒂固,基本未变。他们使用与日本完全不同的汉语方言,风俗民情、社会人文依然属于儒家文化,口音属闽南语和台湾语系,更有自己独特的历史,采用的是中国的农历年号,节日喜庆也与儒家文化大同小异。
尽管早在7年前,全冲绳教师大会要求冲绳教师用污辱的手段惩罚在学校说琉球语的学生,但是这种与中国的东南方言近的琉球语,依然是琉球人的日常用语。而琉球人最爱引以为证据的是,日本人总是在客厅摆一把武士刀作为装饰,而琉球人则是摆类似中国琵琶的叁弦琴,以此来对比日本的凶残好武,琉球人的爱好和平。
当国防军在台湾登陆后,日本政丶府喊出了“本土决战”的口号,而位于台湾与日本列岛之间的琉球,则成为了本土防御的第一站,日军参谋本部相信中国人进攻日本本土之前,一定会先夺下冲绳,至少在日本人看来就是如此。
自1898年的日本开始强迫琉球人服兵役,尤其是在1901年,最后一位琉球国王尚泰在软禁中去世后,日本认为已经完成了对琉球的同化,渐渐消减在琉球驻军,到共和十二年战争爆发之前,在琉球群岛驻防的日军不到千人,直到战争爆发之后的四月一日,在战场上遭受重创的日军才在琉球群岛,配置临时动员的的第二十三军,计三个整师团和又一个旅团八万余人。
除此之外,牛岛还有两个船舶工兵联队以及各种各样的勤务部队和一支以动员日本移民和琉球人为主的两万余人民间防卫队,这些军队在琉球群岛的修建工事、要塞,枕戈待旦等待着给予“进犯”的中国军队以重创。
与陷入国防空军轰炸机烈焰下的日本本岛不同,从战争爆发之初,琉球似乎就远离战火,除了每天国防空军派出侦察机进行例行的侦察之外,更多的是轰炸机群投掷的纸弹,战争爆发之后,国防空军心理战部门在冲绳空投了超过300万张心战传单,用于消弱的琉球人的抵抗情绪。
纸弹攻势无疑是有效的,至少绝大多数冲绳人,通过这些心战传单,相信国防军不会像日本人描述的那样“杀死冲绳的男人,**所有的女人”。而纸弹最为重要一个作用就是告诉这些琉球人,琉球人不是日本人!不必为日本送死。中国军队是解放琉球,而不是入侵琉球。
这种“琉球无战的局面”一直持续到中日在两国在西北举行谈判之后,为了争夺谈判桌上的主动权,琉球群岛上的军事目标才开始遭到轰炸,而轰炸并没有影响到绝大多数琉球人的生活。
尽管为了让琉球人抵抗中国军队的“入侵”,日本的宣传机构在琉球群岛宣称“中国人登陆后,会杀死所有的男人,**所有的女人。”,当琉球遭受轰炸之后,驻琉球的二十三军和琉球人意识到,战争或许不久之后就会降临,在二十三军和民间防卫队开始为不久之后的“入侵”做着最后的准备时。
如惊雷般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琉球。
中日两国于7月7日签定《共和中国和日本帝国和约》,根据条约规定,1875年后被日本占领的中国国土琉球群岛即日起归还中国!
当和约的内容在日本传开之后,昔日自称为“世界五大强国之一”的日本,将近八十年本土没有遭遇战祸,此次竟然会彻底战败,日本人曾经拥有的胜利自豪感在这一天荡然无存。他们的泪水中同样也包含有悔恨和解脱,但是解脱之余,他们的心中同样压抑着怒火,整个日本陷入了悲愤与无边的怒火之中,他们看着的被炸成废墟的家园,望着依然冒着青烟的废墟,瞧着无数新添的坟头,怒火在他们的心中聚集着。
责任!面对着无边的悲愤,国民们能沉默吗?
当然不能沉默,我们死了那么多人,花了那么多钱,他们上下嘴唇那么一动,帝国的“领土”冲绳就那么割让了,与朝鲜和台湾被日本人视为殖民地不同,对于绝大多数日本人而言,尽管冲绳同样是日本占领的一块殖民地,但日本人更将其视为帝国领土的一部分。
全是一群卖国贼!那些的悲愤莫名、不愿意沉默的日本人在喊出“斩近卫的头以谢天下!”的同时,却并没有多少人喊出“撕毁媾和条约!”、“帝国重整与**再战!”的口号,显然残酷的现实让他们不得不选择把怒火传移到他人的身上,尽管他们指责媾和条约“卖国”之款,但更多的人却对战争终于停止了感到一丝心安,但是怒火需要发泄,在一些人的引导下,被火山般的怒火燃烧的日本列岛数千万民众,将怒火指向了“赤军”,是他们的叛乱导致了帝国的战败!导致了帝国蒙受此等屈辱!
当整个日本被火山般的烈焰笼罩着的时候,在日本以南的那串如珍珠般的琉球群岛上,却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之中,四十万琉球人用一种异常复杂的心态去面对着不久之后的“占领军”。
7月8日,当中日和平条约的内容传至琉球群岛时,岛上的近四十万琉球人对新闻中的一切产生了诸多复杂的感觉,琉球人到底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琉球人是战败者,还是战胜者?琉球是被解放,还是被占领?
根据《共和中国与大日本帝国和平条约》的约文规定,国防军先遣部队以及接收特派员将于15日到达的琉球首府——守礼,即日本帝国前冲绳县首府那霸,会同日本帝国驻琉球军政首脑办理移交手续。
根据《中日和平条约》附文《琉球接收事宜详案》规定,自接收东京命令起,即7月8日,日本帝国驻琉球武装力量官司兵留营、武器悉数集中进入仓库,各级军官需约束下属不得妄动,等待中国接收部队以及官员到来。
同时协议规定中国将派出商船将日本帝国驻琉武装部队以及愿返日移民送返回国,日军武装部队撤离起于7月8日,由中国政丶府出资雇佣中立国籍商船将先期撤离人员运送回国,根据详案的商定,至15日前,日军驻琉球群岛武装力量需撤离50以上,即4万人。
当政丶府宣告战败、与中国媾和、割让琉球时,大多数日本人都流下了眼泪。这一天,对于每一个的日本人都是终生难忘。对于绝大多数驻琉日本军人而言,大多数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很快从震惊、失落、迷惘中清醒过来,庆幸自己能够从战场上活下来。
那霸,这座曾经的琉球国王的都城内,第二十三军司令部的地下作战厅内,数百名二十三军的军官,包括司令官梅山次郎在内,此时穿上整洁华丽的军服,戴了白手套,佩带勋章军刀,肃立端坐着,此时他们大多数人都是一副泪流满面的模样。
那些不甘心失败的青年军官们和一部分士官以及狂热的士兵,军官骑在战马上,向过往的行人散发传单。茫然不解的人们看到传单上写着。
“我们是日本皇军军官,我们绝不承认无耻的近卫签定的媾和条约,我们决定发动武装起义,以保卫帝国神圣的领土。我们向日本全体官兵和全体国民宣布:我们的目的是挫败敌人阴谋,保护天皇,保全国体,我们耿耿于怀的不是成败,我们并非出于个人私利,为了忠于国家这惟一的正义事业,我们准备置生死于度外,我们衷心恳求全国人民及全军官兵能理解我们这一行动的意义,与我们一道为保全国家、消灭天皇身边的卖国贼、挫败敌人阴谋而战斗!”
但是那些身穿着汉式服装演变成的琉球服装,操着与闽南语和台湾语相近的琉球语的民众的认同,尽管这些琉球人一时之间很难适应突然间身份的转变,但是他们却知道,新的统治者并不是残酷好武的日人,而是友善相待琉球七百年的中国人。
而对于绝大多数普通的日本士兵而言,这些狂热的军官们的鼓动很难让他们产生共鸣,他们的家人已经饱尝了战争的磨难,这些士兵们在羞辱与悲痛之余,却也无可否认有某种得救之感。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和过去一样选择服从来自东京的命令。
“帝国已经同意将琉球“归还”于中国,作为军人,我们只有服从天皇的圣断,别无选择。战也好,降也好,你们都必须记住,你们是军人,必须服从命令,不能违反严格的军纪。大难当头,一个人的轻举妄动也可能造成国家的毁灭,帝国目前最大的敌人,是旨在毁灭帝国、杀死天皇的赤军……”
面对着这些“麻木”的国民,那些不甘失败的军人们陷入一种疯狂,当他们最后的尝试变成一种笑话之后,他们试图用酒精麻醉自己,在军官们喝的烂醉之时,那些失去约束的士兵们抢劫酒店、袭击城内外的平民、**妇女,似乎这是他们最后的宣泄,他们用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的心中的不甘。
而对于这一切,第二十三军的司令官梅山次郎等人选择了默视,既然这里已经不再属于帝国,那么帝国军队就不需要再维护这里的秩序,这种混乱一直持续了三天,直到中国提出抗议,并紧急空降协调员交涉,威胁将追究二十三军的连带责任之后,二十三军才开始维持秩序,收缴那些官兵的武器,约束其不得妄动。
而此时,从台湾起程前往琉球的海军陆战一师,则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最终这些即被解除了武装,又没有赢得人们支持的三千两百三十六名二十三军的军官、士兵以及不甘心失败的平民,集聚在第二十三军司令部的大门前的碎石操练场,他们排成纵队整齐的向着皇宫的方向鞠躬,国家的战败让这些军人的心中充满了耻辱,在他们的看来,国家的之所以会签下此等辱国之和约,一切责任正是因为他们。
此时他们的周围已经挤满了围观的人群,有身着接近汉服的民族服装的琉球老人,也有身着西式服装的年青人,其中还有一些外国传教士、商人、外交官员,他们在望着这些士兵时,眼中流露出纷乱的情绪,对于琉球人而言,或许未来他们再也看不到这些作恶多端的日本军人,在过去的三天之中,不过只有7万人的那霸,有数千名妇女遭到**,上千人遭到杀害,他们在看着这些日本人时,眼中带着的大都是恨意。而对那些西方人而言,他们只是想见证日本帝国在琉球的最后统治,他们是历史的见证者,他们大都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待这些日本军人。
“……身为军人,正是因为我们的失败,导致了帝国的战败,我们的无能令帝国与天皇蒙受此等耻辱,东京要求我们放弃自己守土的职责,撤离琉球返回日本,服从这个命令就无异于叛国!但作为军人,我们必须服从命令,……但愿我们的血可以唤醒帝国已经消沉的国魂!天皇万岁!”
站在二十三军司令部前渡村中佐站大门前,望着眼前跪拜在地的三千两百余名官兵大声疾呼着,除了渡村的疾呼声,在二十三军司令部前更多的是官兵们发自内心的嚎哭声,在这种情绪感染下,渡村自己在大声呼喊时,也抑制不住哭起来。
当三千两百余人随着渡村呼喊着“天皇万岁”时,他们的绝望般的嚎叫声中带着野兽一般的悲鸣。
在讲话结束之后,渡村还是出于习惯转身面朝司令部大楼大门上方悬挂着的天皇纹章,对它行了作为日本军人应该行的军礼,随后渡村便冲着皇宫的方向跪拜在地,脱去了上身的军装。
“拜托了!”
冲着皇宫方向跪拜在地的渡村对身后的野吉轻轻鞠首。
右手夹着的武士刀站在渡村身后的野吉连忙鞠躬还礼。
“渡村君放心,我是剑道三段!”
“天皇万岁!”
在发出最后一次呼喊后,面目狰狞的渡村将太刀刺入了自己的左腹,同时拼尽全力向右腹划去,与此同时站在渡村的身后的野吉拼尽全力将挥起的武士刀冲着渡村的脖颈砍了下去。
武士刀在空中划过一道白链,刀落血涌……
“诸君!拜托了!”
完成了长官的的嘱托后,野吉少佐冲着面前的依然跪拜在地的官兵们连连鞠躬,每一次鞠躬时都可以听到跪拜的人群中发出的“天皇万岁!”的呼喊声,随后就有一些跪拜在地士兵或军官用太刀或武士刀切腹或划开自己的颈动脉。
“他……他们疯了……”
数千人自杀的那种疯狂的场面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些西方人,尽管他们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走上前去制止他们,那些围观的西方人,男人们用相机、电影机记录着碎石操场上的一幕,而女人们惊尖叫着透过手指缝用余光去看着眼前一切。
此时,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知被定格在围观的这些西方人的脑海中,而这种认知最终通过他们手中的相机、电影机以及钢笔被传到整个世界。
几十分钟之后,二十三军司令部前已经是一片血流之地,三千两百三十六名官兵与平民,用自杀作为对天皇最后尽忠的方式,血水染红了二十三军司令部前的街道。
而在第二十三军司令部内,一些年青的军官纷纷选择用自己的配枪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们同样不愿意蒙受的作为被收缴武器的屈辱返回日本,更不愿意作为见证者,去目睹不久之后的那次接收,死亡对于他们而言是摆脱耻辱的最佳选择。
“司令官阁下……”
在纷乱的呼喊声和枪声中,一名参谋官急忽忽的闯进进梅山次郎的办公室,试图告诉他,外面现在正发生着什么。
身着军装,佩带勋章的梅山次郎只是静静的端坐在椅上,右手紧紧拄持着指挥刀,他已经保持着这个姿势长达二十余个小时。
“为了帝国的未来,我们将忍下世间难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