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生气,小太后很可怜
小白恨不能封了鹤子的嘴。鹤子也不看看霁月的脸黑成什么样子,霁月出道这些年,从来就没被人赢过,再加上霁月对人家小太后有非份之想,心情会好才奇怪。
偏生鹤子不长脑袋,还在火上添油。
“总有一日我会进宫,将她带走!”霁月看着黑浓的夜色良久,咬牙切齿地道。*
小白与鹤子两个相互对视一眼,看来月无尘把霁月惹毛了。
“霁月,算了吧,人家再怎么不济也是皇帝。看今晚这些阵仗,这个皇帝是个有野心的人物,居然能培养出这么多的杀手。以我和鹤子的武功,居然没办法在那些杀手手下抵挡一刻钟,可知皇帝培养的这些人有多难缠。我觉得,你玩不过他!”小白就方才经历的一幕回道。
就算霁月再厉害,也玩不过月无尘。月无尘天生就有股王者霸气,而且掌握了天下人的生死。若不是月无尘今晚放他们一马,他们都成了月无尘手上的冤魂。
霁月唇畔掀出一抹嗜血的笑意:“是吗,这就要玩过之后才知道了。”
小白还想继续劝说,鹤子在旁起哄道:“我赞成霁月继续玩。小美人这么有意思的人物,凭什么被那个皇帝小子说占就占。小美人做皇帝小子的女人,还不如做做我鹤子的女人。”
“就你这德行,楼翩翩再怎么也不可能看上你。”小白泼鹤子的冷水。*
“那天我听小美人说我这人比较有意思,我鹤子武功卓绝,长得俊帅,是个青年才俊,她怎么就看不上我?”鹤子大声反驳,专跟小白唱对台戏。
他们两吵得高兴,再一定神,发现霁月早已不见踪影。
两人再互相指责对方一番,这才施展轻功往霁月离开的方向追去,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楼翩翩睡了很长一觉,醒的时候饿得全身乏力。
漏阳借着微微掀起的车帘洒在她的脸上,她睁眼再闭眼,闭眼再睁眼,这是?
有人一把将她粗鲁地拉起,她呆怔地看着对方冷若冰霜的脸,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她到底睡了多久?一觉睡醒,怎么会落在了月无尘的手上?
月无尘抓到她,应该大发雷霆才是,偏生他薄唇紧抿,一句话也不说,害她也不敢吱声。
楼翩翩和月无尘各坐一隅,两人有如石化,没人开口说话。
楼翩翩饿得不行,又不敢开口,怕暴怒中的月无尘对她动粗,便悄悄靠近了车窗前,捞起车帘看向窗外,寻找尹子卿的身影。
可惜遍寻不着,全都是些陌生脸孔,尹子卿不知去了哪里。
楼翩翩泄气地收回视线,悄眼看向月无尘,只见他板着一张俊颜,冷冷看着她。
她被他犀利的眼神看得发麻,无措地垂眸,看向自己的指尖。
生气的人最大,她再忍忍好了。
时间过得缓慢,马车内的低气压让楼翩翩无法畅快呼吸,正在煎熬的当会儿,她的腹鸣声不合适宜地响起,大如擂鼓。
月无尘冷冷瞟了她的腹部一眼,并没说话,更不可能体贴地给她找点粮食裹腹。
再这样下去,她会饿死。
楼翩翩美眸一转,决定自己出去觅食。
她悄悄挪动臀/部,一步一步,慢慢地接近门帘。
她一脸喜色,素手才碰到门帘,便听月无尘冷声道:“没朕的命令,你不准用膳!”
楼翩翩黯下小脸,僵硬地坐在马车门边,进退不是。
第一次听他自称“朕”,这才想起他已经当了皇帝,是一国之君。
现在的她,已经是太后。
这个事实,像一张网将她密密匝匝地缠绕。
她现在,是寡妇,而且,她还要进宫。
月无尘此时拍了拍手,扬声道:“传膳。”
“是,皇上!”马车外的冬梅脆声应道。
不多久,冬梅端了许多美食进来,每一样美食都在楼翩翩跟前晃了一圈,最后却到了月无尘的跟前放下。
楼翩翩抱着双膝,美眸无辜地看着美食,只差没流口水。
看起来很好吃,她很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大块朵颐。只是人家皇帝没开口,她就没饭吃。
月无尘淡扫一眼楼翩翩,女人看起来有点可怜,像只被人丢弃的小猫。在此前可不是这般,若不是亲眼见到,他不会相信在台上跳艳/舞的女人居然就是看似端庄贤淑的她。
一想到这里,火气再度上扬,他凌厉的视线扫向楼翩翩,冷声道:“你若做得令朕不满意,一辈子也别想用膳。”
他眼角的余光,定格在楼翩翩素白的双足,眸色一黯,拿筷子的手一顿。
楼翩翩循着月无尘的视线看向自己的雪足,颇有危机意识的她忙缩了脚,藏在长袍下严严实实。
再一细看,才发现自己身上换了一件男人的袍子。想当然尔,这件袍子肯定不会是霁月给她的那一件。
“这鸡腿味道很一般。”月无尘咬了一口,便毫不犹豫地把整盘鸡腿扔出了马车。
楼翩翩掀帘看去,眼巴巴地直流口水。
真是暴敛天物,这样浪费粮食,会遭天谴。
月无尘又吃了一块蒜香排骨,讥诮地道:“这厨子的手艺太一般,这样的人留有何用?”
他正想把这盘蒜香骨也给扔了,楼翩翩抢在他前面抓住他的手,讪笑道:“那个,不如我来帮你解决这个难题好了。”
她实在饿极,也顾不得不雅,手抓了一块排骨放进小嘴,边吃边道:“味道其实还不错。”
“你敢跟朕抢东西?”看着吃相狼狈的楼翩翩,月无尘还是没有半点笑意,冷声道。
楼翩翩不敢缓下动作,继续吃完一块排骨,这才道:“皇帝应该敬老,再怎么样,哀家是太后,你也不可能不让哀家进食,对吧?”
亏得月无尘的好心提醒,她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是太后,他的身份迈进一大步,她的身份何尝不是如此?
“你还不是太后。只要朕一回宫,宣布姓楼的死于非命,你就什么也不是,只能成为朕的掌中玩/物!”月无尘冷眉冷眼,就连嘴里吐出的字句,也冷得没有半点温度。
楼翩翩啃完一块蒜香骨再啃一块,一边口齿不清地道:“皇帝确定要这么做吗?我是无所谓,反正也不想做什么太后。你向天下宣布我死最好,总会让我逮到机会出--”
看着眼前诡谲阴邪的脸,她的话如哽在喉,始终吐不出“出宫”二字。
月无尘探出长指,轻刮她粉唇上所沾的油渍,绽放没有半点温度的笑花:“你不是很能说么?尽管继续,让朕知道你心里真正的想法。你若不说,朕将你的心挖出来,看看这里在说什么。”
看着眼前一张一合的薄唇,他灼热的呼吸就在她的颊畔,楼翩翩屏住了呼吸,不敢动弹分毫。
“说!”月无尘掐着她的雪腭,轻声道。
楼翩翩摇头,表示自己无话可说。
她真是笨,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刻再挑起月无尘的火气呢?第一关她都没过,好歹让她吃饱了再来安抚月无尘濒临爆发边缘的怒气。
其实这个男人之所以生气,无非是因为她跟霁月走得近吧?再加上她在画舫上跳艳舞,其他男人都看了她的身子,若是月无尘有点在意,铁定会生气。
硬碰硬的不行,不如试试另一种方法?
心动即刻行动,楼翩翩秀眉紧蹙,突然捂住自己的心脏部位,紧咬粉唇,发出一声痛呼,身子倒向月无尘。
月无尘即刻松了手,堪堪接住楼翩翩轻灵如羽的身子。
他慌了手脚,不敢碰她,连声问道:“哪里不舒服?朕找太医救你,喂,你哪里不舒服?”
他脸上的慌乱和焦虑骗不了人,这令楼翩翩有点内疚。
她好像越来越坏了,居然拿自己的身体来捉弄月无尘,被他知道,她不知会有多惨。
不敢轻敌,楼翩翩忙收起自己的同情心,指着自己曾经受伤的胸口,轻声细气道:“这里疼,上回被师太刺中了这里,我差点就玩完了。”
不知她演得像不像,她真不是故意要骗月无尘,只是没办法了才施展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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