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成亲
“怎么会呢?朕看到母后就是高兴。”月无尘依然笑意厣厣,没有丝毫变化。
在楼翩翩看来,他就像是戴了一张面具。他的人,他现在的心情,就藏在他这张面具之下,就不知他以后是不是一直戴着这张假面具面对她。*
“你对哀家做了什么?!”楼翩翩不想跟月无尘打马虎眼,冷声问道。
“母后先用膳。你这身子骨弱不经风,若不把身子调养好,怎么经得起朕的需索?”月无尘把汤搁在她唇际,眉眼带笑地瞅着她,好像她是不听话的孩子。
“你到底对哀家下了什么药?!”楼翩翩想大声说话,刚吼完,就在喘气。
“只是最普通的软筋散。回到家就好了,现在在宫外,朕不希望你走离朕的视线范围,所以给你下了一点点药。”月无尘说着将汤勺推进,趁机想把汤送进她的小嘴。
楼翩翩不想就此屈服,忙扭头,月无尘却识破她的意图,用力掐着她的雪腭。她不得不张了嘴,他趁机便把汤送入她的嘴里。
有些汤被她吞了下去,有些流出她的口腔,滑下她的下腭,月无尘变态地伸舌/舔去,他可怕的样子令楼翩翩直蹙眉。
她知道月无尘的性格特征一向复杂,变态也不在话下,可当真面对他这一面时,她有点吃不消。
闷
“母后,有朕喂你用膳,你不觉得自己很幸福么?很多女人都想要朕的宠爱。”月无尘重施故伎,粗鲁地掐着她的下腭,逼迫她喝汤。
最后他嫌弃这样喂膳太慢,索性自己含了一大口,将汤全部渡入她的小嘴,再缠着她的舌/尖追逐嘻戏,来了个火辣辣的吻。
她没有反应,他一人唱独角戏,依然能吻得很动情。
楼翩翩快要无法呼吸时,月无尘才满足地放开她。
她边喘边道:“哀家自己用膳,皇帝搁在这里即可。”
“今日朕喂母后,母后慢慢吃,不急,朕有的是时间跟母后耗。”月无尘也有些喘,坚持己见,要喂楼翩翩用膳。
楼翩翩美眸流转,若是这样过日子会很惨。她好像没做什么吧?就算她激怒他,受罪的也是她,月无尘怎么能用这么变态的方法圈禁她?
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此后她不再抗拒用膳,因为抗拒无用,月无尘铁了心要跟她耗到底。
“哀家吃饱了。”楼翩翩好不容易吃了一碗饭,这是她这辈子吃得最痛苦的一顿饭。
这么大一个人,还让人喂饭,月无尘时不时变出新花样跟她玩暧昧,变态指数不断升高,她有苦难言。
“朕的计划是让母后吃两碗米饭,这样才能长肉。”月无尘脸上的笑容不曾卸下,自顾自地又给她添了一碗饭。
“可,可是哀家饱了。”楼翩翩嗫嚅道。
她更想发飙,可是那样费力气,而且会让月无尘变本加厉。权衡之下,她觉得使用苦肉计会更有效,起码,曾经对月无尘有效。
就不知她能否再试试这种方法?
“母后撒娇也没用,朕说你必须吃两碗,你就必须吃两碗。”月无尘说着舔去她唇角的饭粒。而且知道她会闪避,他牢牢地制住她的身体,令她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热情”。
楼翩翩想回答自己不是在撒娇,又觉得跟月无尘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他说她是在撒娇,她就是,这是他的思维模式,其他人不能说不。
独断专横,野蛮粗鲁,变态狂躁,这就是月无尘的全部。
在月无尘的“软言哝语”之下,差不多花了半个时辰,楼翩翩又吃了一碗饭。
她饱得不行,腹部胀得难受,趁月无尘命人收拾碗筷时她想下地走路。双足才触及地面,她的身子便虚软地倒在地上。
月无尘回眸,就看到楼翩翩摔在地上的狼狈一幕,他忙上前抱起轻灵如羽的她,柔声道:“要你好好待在榻上,你偏不听,受罪活该。”
“皇帝,哀家玩不过你,你不如给哀家一个痛快,哀家会感激不尽。”楼翩翩用仅有的力气抓住月无尘的衣角,哑声道。
她讨厌这样不能自主地过日子,更讨厌被月无尘这样当宠物一般圈养。
现在的她,连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不是被圈养又是什么?只恐她用洗浴,也要假他月无尘之手吧?
“母后又说傻话了。是朕不好,不该动手打你,可你必须承认,是你自己错在先。你为什么偏偏挑朕最在意的一件事来说?你可知你的随便一句话,会把子卿害死?”月无尘又在笑,笑得楼翩翩头皮发麻。
她只听进去一句话,他说她会把尹子卿害死。
“你对尹子卿做什么了?”楼翩翩语气有些急切,眸中承满担忧。
当时她是没办法了,不想那样被月无尘破身,情急之下才把无辜的尹子卿拉下水。
“你看看,一提到子卿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卿会死得更快?朕的女人心里,不能再装下其他任何男人,朕若不杀你,就得杀其他男人。”月无尘语气淡淡的,仿佛杀人包括杀尹子卿也不过是小菜一牒。
楼翩翩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样的答案能令月无尘满意,她收敛了担忧之情,随声附和:“他只是朋友,而且他和你也是朋友,又是哀家拖累了他,如果他有事,哀家心理会不安。”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放心,他没事,朕和他是好朋友,除非他真的背叛朕,否则朕不会动他……”
正站在门口的尹子卿闻言定住了脚步,眸色冷冽。
“尹子卿,哀家想下地走走,皇帝对哀家下药,你能不能给哀家解药?!”楼翩翩第一时间看到尹子卿,朝他喊道。
尹子卿进入禅房,淡扫一眼月无尘,没说话。
他不想看到她委屈,偏生他什么也不能做。他做得越多,楼翩翩的日子就越不好过。
“你也没办法是不是?”楼翩翩沮丧不已,无力地靠在软枕之上。
月无尘回头看一眼尹子卿,一字一顿地道:“子卿,你来得正好,她吃饱了,朕想跟她在隐云寺拜堂……”
“什么?!”尹子卿和楼翩翩异口同声地问道,以为自己听错。
月无尘眉眼带笑地看着楼翩翩:“就按民间的习俗拜堂成亲,虽然不会有世人见证你我成亲,可这是朕能想到的最好办法。这样就算朕要你的身子,也是名正言顺。”
“月无尘,你疯了!”楼翩翩不敢置信地看着月无尘,想不到他会出这样的馊主意。
“你和子卿的对白永远一样,真令朕嫉妒。”月无尘似真似假地笑看一眼尹子卿。
尹子卿别开视线,双拳握紧又松开,松开再握紧。
月无尘观察到这个细节,笑意不觉加深。
“朕早命秋雨布置好了喜堂,慧心也知道此事,他没有意见,所以你跟朕拜堂,这是一件天理皆容的喜事。”月无尘凑近楼翩翩,想要抱起她,她忙着闪避,气喘嘘嘘地道:“这不是玩家家酒,皇帝你做得太过了。”
“朕想跟自己喜欢的女人拜堂成亲,怎么就做得过了?朕是天子,想得到任何东西,没人敢说不!母后,你更不可以!”月无尘伸出长臂,轻易便将她捞在臂弯。
楼翩翩娇小如猫咪,在他怀中缩成一团,有如在猎人怀中垂死挣扎的猎物,却又美丽得令他心折。
楼翩翩顺着月无尘的视线看向自己,再次愕然。
她居然没发现自己换了一件红艳的长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方才她只顾着与月无尘周旋,竟忽视了这点。
月无尘将她搁放在杌凳之上,没有费功夫为她打理凌乱的长发,直接在她的头顶戴上凤冠,这样就算完事。
“第一次发现母后也能见人。好了,咱们拜堂成亲去。”月无尘再度轻易将楼翩翩抱在怀中。
楼翩翩求救的视线看向尹子卿。尹子卿却板着俊颜,与她对视一眼,再度别开视线。
“母后这样可不行。即将与朕成亲,却看其他男人,朕失控之下错手杀了子卿怎么办?你上哪里给朕再找一个这么好的朋友?”月无尘将楼翩翩与尹子卿的互动看在眼中,打趣道。
他说的话没有趣味性,楼翩翩板着脸,尹子卿何尝不是?
跟他成亲,真是这么痛苦的事么?
楼翩翩急得在月无尘怀中挣扎:“皇,皇帝,咱们再来商量一下,你,你不觉得不妥吗?你是皇帝,我是太后,让天下人知道你我拜堂成亲,这个消息若不小心走漏,将会引起轩然大波--”
“照你这么说,是想无名无分地跟了朕?”月无尘打断楼翩翩的话,笑问道。
“哪一种结果都一样。好,就算你跟哀家拜了堂,如你所言,除了尹子卿,不会有其他观众在场,世人不可能知道哀家跟你拜了堂。你难道会在拜堂之后向天下宣告,哀家其实是你拜堂成了亲的妻子?!”楼翩翩道出最致命的一点。
月无尘顿下脚步,他没办法给楼翩翩一个肯定的答案,因为她说到了点子上。
无论楼翩翩是否与他拜堂,她都只能被他藏在不能见光的角落,因为世俗不会容许皇帝跟太后搅和在一起。
“月无尘,你没话说了是不是?你我都知道,我就只能是一只不能见光的老鼠,既如此,何必多此一举?”楼翩翩苦笑道。
曾经是她太天真,太容易受诱/惑,见他丢下政事突然出现在隐云寺,说真的,她很开心,开心到有些忘形,甚至想跟他谈一场恋爱。
可最基本的问题还在,他们的身份永远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不是这样。跟你拜堂,你是朕的发妻。朕承认,不能让天下人正名你的存在,但起码在朕的心里,你就朕独一无二的妻子。朕知道你会拒绝,楼翩翩,你最会做一件事就是跟朕唱反调,所以朕此次给你下药,让你没办法拒绝。你除了答应,无路可走!”月无尘深深看一眼楼翩翩,抱着她大踏步而去。
楼翩翩下意识地又看向尹子卿,此次月无尘直接将她的头扶正,再把她的头埋在他的怀中。
她躲在他的怀中叹息。其实,她只怕和月无尘拜了堂成了亲,会以他妻子的身份自居,约束他,不许他做这做那,更不许他再看其他女人。
只是月无尘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她没有自信可以拴住他。
去至喜堂,如月无尘所说,那里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红烛,喜字,只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观众。
楼翩翩心生退意,嗫嚅道:“如果你只因想要我的身子而跟我拜堂,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月无尘深深看她一眼,笑意温柔:“女人,这世上最了解朕的人非你莫属。”
他将她搁在圃团之上,自己就地换了一件红色喜袍,再将她拉起,朝远远站在喜堂门口的尹子卿道:“子卿,由你为我们主持婚礼。”
尹子卿身子一顿,终还是举步,走至月无尘和楼翩翩跟前。
“我不想拜堂,你听到了没有?!”楼翩翩见一切就要成定局,心慌意乱,欲推开月无尘,偏生男人就像是磐石,纹丝不动。
他眸色温柔如水,轻抚她柔如丝绸的秀发:“母后乖乖听话,可以少遭点罪。”
楼翩翩摇头,没理由这样的终身大事一切都由月无尘掌控。她如果跟他拜了堂,岂不是再也无法脱身?她的感情没办法像月无尘这样收放自如,说喜欢的时候,还能对她痛下杀手。
事实上,她没办法骗自己,一个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男人在对她下毒手的时候她有多绝望。如果这就是他的喜欢,她宁愿不要。
这样跟他在一起,总有一天他会露出他的真面目。她只想在还能抽身时,及时退出。若是她彻底沦陷了,他又不要她了……
楼翩翩抓住月无尘的手臂,声音微颤:“月无尘,你要找女人拜堂,我去给你找,找到你满意为止。”
月无尘轻笑,状似漫不经心地捏了捏她的粉颊,却很用力,非常用力:“母后真大方,还要为朕亲自挑女人。可惜朕就是觉得跟母后拜堂才有意思,母后的好意朕心领了。”
说着他看向尹子卿:“子卿,可以开始了!”
尹子卿看一眼在月无尘手中垂死挣扎的女人,僵硬地点了点头。
他别开视线,扬声道:“一拜天地!”
月无尘这厢已在磕头,楼翩翩还在挣扎,他索性一掌摁住她的头,用力将她的头往地上磕。
浑身无力的楼翩翩被月无尘这么一推,额头不可避免地撞在冰冷的地面,顿时破了皮,磕出了血丝。
月无尘再将她捞起,看着她受伤的额头,轻抚而过,疼得楼翩翩直蹙眉。
他淡笑,薄唇轻启,勾出凉薄的弧度:“乖乖听话就什么事都没有。你的脸还没消肿,这厢额头又有破损,若不是我大发慈悲愿娶你,天下哪个男人会要一个破相的丑女人?”
楼翩翩抿紧粉唇,想自地上爬起来,又被月无尘用力一按,她双足被迫再跪倒在地,骨关节位置被这么用力一撞,再次遭受到不小的冲击。
“子卿,继续!”月无尘淡扫一眼紧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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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脸的楼翩翩,朝尹子卿道。
他话音刚落,倔强的女人再次起了身,月无尘早料到她会有反抗,一把拽着她的秀发,将她押解在地上,逼迫她跪倒在地。
无奈她才碰到地面,又再次挣扎而起,期间磕碰了不少回,她傲气如初,就是不愿妥协。
一刻钟后,月无尘索性将楼翩翩的双手双足绑起来,楼翩翩终于无法再动弹,被他强迫性地押跪在地上。
月无尘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盯着楼翩翩沮丧的小脸直瞧,说道:“子卿,我们继续未完的仪式!”
尹子卿举步走至月无尘跟前,沉声道:“她不愿意跟你拜堂,你就要这样逼迫她么?”
“你哪知眼睛看到她不愿意?”月无尘看向尹子卿,淡声问道。
“你将她五花大绑,对她下药,逼她跟你成亲,这样她就算愿意了?无尘,你简直不可理喻!”尹子卿爆怒之下,用力拉着月无尘的衣襟怒吼。
月无尘不怒不嗔,淡笑依旧:“你应该说实话。看到她要跟我拜堂,你心里一千个不乐意。却因为我是皇帝,你不得不让着我。实则你对我心生异心,想带她远走高飞,不是吗?”
尹子卿神色不变,冷声回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是看不惯你这么待她,她有思想,也有选择的权利,你这样逼她以为就能得到她?”
“这个不劳你费心。我现在跟她拜堂成亲,而后再跟她洞房。最起码,我能得到她的身子,至于她的心……”月无尘色咪咪的眼神若有似无地扫向楼翩翩的胸口位置:“我要的话,她就必须乖乖交出来!”楼翩翩埋首,缩了缩身子,仿佛这样就能避开月无尘侵略的眸光。
尹子卿深深看月无尘一眼,冷声道:“我不主持这样的婚礼!”
语罢,他扬长而去。
月无尘若有所思地看着尹子卿的背影,狭长的眸子半眯,眸色诡异。
“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不可能背叛你,你不能一错再错!”楼翩翩抬眸间,就看到月无尘眸中闪过的肃杀之气。
“我好朋友的魂都让你给勾走了。”月无尘回神,一掌打在楼翩翩的头顶。
楼翩翩敢怒不敢言,觉得自己就像是月无尘的宠物。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赏她一掌,这种感觉让人不爽。
“秋雨,你过来,继续为我们主持婚事,朕要速战速决!”月无尘把秋雨找过来。
秋雨看向被五花大绑的楼翩翩,想说不,月无尘却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可以开始了!仪式快速完成,母后能少遭点罪!”月无尘当然看出秋雨的犹豫。
秋雨不敢再耽搁,扬声道:“二拜高堂!”
她话音刚落,月无尘便摁着楼翩翩的脑袋一起磕头。
“夫妻交拜!”秋雨又道。
月无尘重施故伎,再押着楼翩翩一起,完成一整套成亲仪式。
此次秋雨没有后话,月无尘利眼扫向她道:“还有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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