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山太穷了,大家都想吃好的,穿好的。
路修通了,房子需要盖,儿子要娶媳妇,家电家具什么的,也该添置了。那就卖血吧,反正比去偷去抢强。
刚开始的时候,几个人是跃跃欲试,当他们真的卖掉一磅血,拿到渣渣响的票子时,其他的人就按耐不住了。
于是大家纷纷而上,一起扑向了大队部,大队部的那些血贩子都忙不过来了。一股滚滚的卖血狂潮在青石山第一次掀起。
那时候,李寡妇也动心了,她想为外孙子暗暗攒下一笔钱,将来娶媳妇用。
孩子那么乖巧,整天姥姥前姥姥后围着她转,不给孩子留点什么。李寡妇的心里就是过意不去。
于是她也偷偷的去卖了一磅血,得到了120块钱。加入了卖血的滚滚洪流。
李寡妇拿到钱以后,笑眯眯存了一百块,剩下的20块帮秋生买了玩具。看着外孙子拿到玩具以后欢天喜地的样子,李寡妇的心里就乐开了花。
那天,不单单是李寡妇卖了,王长水也卖了,包括红杏,孙寡妇,还有素娥以及青石山五个村子的人都卖了,卖血的人在青石山一直待了七八天才离开。
那几天赵铁柱没在家,因为他拉着秋萍到大西北去了。还在赶往草原的路上。
那些卖血的人帮人抽血,用的是同一个针头,而且那时候,大厉病已经在村民的身上开始感染。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所以病毒的传播速度才这么快。
等赵庆华意识到危险的时候,那些血贩子早就走很久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灾难已经造成,赵庆华后悔莫及,恼恨自己没有及时劝阻村民。
面对这么多的病人,面对铺天盖地急袭而来的大灾难,赵庆华真的招架不住了。
他开始思念儿子铁柱,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能力跟儿子相比差远了,如果赵铁柱在的话,他一定有办法。
赵庆华手足无措,父亲留下的治疗办法根本不管用。看着李寡妇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心如刀绞。
最后他跺跺脚,跟李寡妇说:“芬兰,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要以身试病,跟你睡觉,把你身上的厉病传到我的身上,我要感受一下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研制出新药,把你救回来,把全村的人救回来。”
他说完就上了李寡妇的土炕,解下了自己的衣服,也撩开了李寡妇的被窝,跟女人抱在了一起……。
李寡妇吓了一跳,赶紧向外推他,说:“庆华哥,不要,别,别呀……咱俩不能这样……”
李寡妇的心里好怕,她了解赵庆华的为人,这是个为了身边的女人不受伤害甘愿舍去生命的人。
赵庆华疯了,要
跟她发生关系,将厉病的病毒传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在自己的身上试验,研制出治疗厉病的新药。
芬兰是断然不会让男人这么做的,他希望赵庆华活着,好好活着。
她苦苦地哀求:“庆华哥,别呀,俺知道你是为了俺好,想治好俺的病,可你这样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赵庆华抱住了女人的细腰,紧紧纳在怀里,说:“芬兰,我对不起您,就当是为了偿还我20年来对你的亏欠吧。”
芬兰问:“你甘愿为了俺死?”
赵庆华说:“对,为了你我啥都不怕,包括舍去自己的生命。”
“可是你死了,铁柱娘咋办?她也是你的女人啊。”
赵庆华说:“不怕,铁柱娘死了,还有铁柱在,他会照顾娘的,你死了,可就什么也没有了,你是我活下去的希望,没有了你,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是生不如死。我想跟着你一起走……”
“庆华哥,俺的小华华……”李寡妇同样把男人纳紧了,她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心爱男人的怀里,她觉得这辈子值了。
赵庆华一点也不嫌弃李寡妇脏,他抱着她,跟她紧紧相贴,胡子拉碴的嘴巴开始亲吻女人的脸蛋。
他的舌头从女人的额头上划过,从女人的脸上划过,叼在女人小口上不住地咗砸。
赵庆华知道人的唾液是可以杀菌的,比手掌干净多了。他怕女人的伤口感染,一边帮着她止疼,一边亲她。
那一刻,李寡妇的心彻底的融化了,融化在了蓝天白云里。心情荡漾起来,像一只平滑在晴空丽日下的鸽子。
她猫儿一样蜷缩在男人的怀里,拥着他的脖子,同样亲他的脸蛋亲他的额头。
她的眼睛里流着泪,两条玉腕把男人的脖子死死抱紧。
李寡妇觉得自己的伤口好像一下子被抚平了,疼痛减轻了很多。
赵庆华小心翼翼,怕弄坏女人的伤口,怕她难受,怕她疼痛,他像把玩一件价值不菲的古董玉器那样如履薄冰,谨小慎微。
这时候,他不觉得是对铁柱娘的背叛,反而觉得是自己对芬兰欠下的补偿。
他欠了她很多东西,包括青春,包括信念,包括这二十年来一直纠结的感情,他要一笔笔跟她清算。临死前把所有欠下她的东西全部还清,这样自己死了也可以得到解脱。
他紧紧拥着她,她也紧紧拥着他,两个人在土炕上翻滚……
他知道自己这样跟李寡妇缠绵,一定会染上病,只要染上厉病的病毒,一年的时间就能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他义无反顾,他甘愿跟女人一起承担痛苦
,也甘愿为了女人舍生忘死。现在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是想为她减轻痛苦。
赵庆华把李寡妇压在了身下,李寡妇也在男人的怀里发出粗重的呼气。
她的脸蛋上显出一股醉谜,眼神里也闪出一股醉谜。面色像小姑娘的脸蛋那样粉红,又好比八月的石榴。
今天,她终于尝到了真正做女人的滋味,至少现在男人的身体是她的,心也是她的。她觉得自己跟赵庆华之间是纯洁的,干净的。
她抱住男人不住地呢喃:“庆华哥,抱紧俺,你搞死俺吧,弄死俺吧,俺快要死了,就想这样死在你的怀里……”
赵庆华在亲她,把学过的十三式宝典绝技在女人的身上尽力施展。
最后屋子里重归平静,变得鸦雀无声了。
暗夜里,传来了李寡妇轻轻的缀泣声:“庆华,你好傻,真的好傻,你这是何苦呢?”
赵庆华说:“我愿意,你病了,我不能让你留下遗憾,我想看着你快乐,不想看着你痛苦,两个人一起承担痛苦,就会减去一半的痛苦,两个人一起分享快乐,就会得到双倍的快乐。”
李寡妇泪流满面,把赵庆华抱的更紧,这是她渴望的一辈子的男人,也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人。她因为爱过这个男人而感到死而无悔,她很知足。
李寡妇说:“可惜你活不成了,你一定会染上厉病,那咱俩就一起死吧,铁柱回来,你告诉铁柱,俺死了,把俺埋进你赵家的祖坟,俺就睡铁柱娘旁边,死了也要给你做小,下辈子咱还是夫妻。”
赵庆华说:“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赵庆华的第二个媳妇,就是抢,也要把你抢过来,将来埋在我身边。”
这一夜,赵庆华跟李寡妇说了很多甜言蜜语,李寡妇也跟赵庆华说了很多甜言蜜语,比他们认识20年来,所有话加起来都要多。
第一天,赵庆华跟李寡妇睡了,第二天,赵庆华害怕不保险,又跟李寡妇睡了。
他跟李寡妇在一块一直睡了一个多月,一直到儿子赵铁柱回来的那天。
赵庆华觉得,只要他跟李寡妇睡觉,自己一定会染上厉病。
到时候,他就可以根据自己发病的症状,判断出该用什么样的药材。从而研究出新的配方。
临死前,只要是能把新药研究出来,那就是大功一件,以后只要是得这种病的人,一定可以得到医治。
赵庆华跟儿子赵铁柱一样,天生就有种向着高难度挑战的勇气。
遇到奇形怪状的病症,他同样锲而不舍,废寝忘食地去研究。
剩下的日子他一直在照顾着李寡妇,还是天天给女人熬药,天天跟女人上炕,他希望出现奇迹,有天早上起来,芬兰的病忽然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