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你住手,住手!”
“啪!”一记耳光狠狠抽来,扇在了铁柱的脸上。
狗娃哥对他怒目而视,瞪圆了眼珠子,他感到巴掌火辣辣的疼,跟打在一块石头上似。
“铁柱你住手!你怎么这么鲁莽?你现在是支书,不是流氓!官场就是这样,有得就有失,想为村里造福,想弄到修路款,就必须给他点甜头。许秘书说得对,这是官场的潜规则,你必须遵守这个规则。”
“可是……狗娃哥,荷花是我妹啊,我怎么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我妹,就是死也不行,你让他滚,马上滚!我们青石山不欢迎他!”
然后铁柱抬手指着许秘书,怒道:“你也滚!你也不是啥好鸟,以后你不是我兄弟!再他妈提出让我们村女人陪着人家睡觉的话,老子连你一块割,你给我滚!!!”
赵铁柱一瞪眼,把许秘书吓得几乎尿裤子,他尴尬一笑:“铁柱你别生气,既然不想这样,那咱们再想别的办法,你家不是有一本春术绝技嘛,送给乡长鉴赏一下也可以啊。不能让人家白来一趟啊。”
赵铁柱一听火气更大了,上去揪住了许秘书的脖领子,恨不得咬他一口,怒道:“我猜,你们两个到青石山来根本没安好心,就是奔着我妹妹和这本宝典绝技来的吧?许秘书,亏我把你当兄弟,你就是这样帮我的…………?”
铁柱的样子像条野狼,眼睛里烁烁放着绿光,把许秘书吓得滋溜一声,冲了一裤子尿,裤腿子都湿透了。
他欣赏赵铁柱,可是也害怕赵铁柱,真把这小子惹急了,铁柱一定会当猪一样把他阉; 。
许秘书眼巴巴看着狗娃,露出了求救之色。狗娃哥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赵铁柱按在炕上,让他坐下。
狗娃哥说:“好,兄弟,咱们不鸟他,不鸟他,这修路款咱们不要了,自己想办法,明天就打发他走,行吗?喝酒,咱们喝酒!!”
赵铁柱一把抓起酒坛子,跟饮驴子一样,咕咚咕咚一阵豪饮。最后把酒坛子摔在了地上,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他斜着眼看了看许秘书,许秘书也斜着眼看了看他。两个人都不说话。
过了很久,铁柱才在许秘书的肩膀上拍了拍,说:“对不起,你是我哥,我怎么会真的对你生气呢,你不会怪我吧?”
许秘书终于拍了拍小心肝,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裤腿子已经湿透了。
赵铁柱陪着许秘书在屋子里饮酒,狗娃哥的心里却翻开了锅,这酒怎么也喝不下去了。
乡长亲自到村里来,这是北岗村唯一的翻身机会,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难道真的要把财神爷往外推?
修路是赵铁柱穷尽一生的愿望,也是狗娃穷尽一生的愿望。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不就是陪着男人睡觉吗?他恨不得立刻变成一个女人,去陪着乡长上炕。只要能搞来修路款,为村里修一条路出来,变成东方阿
姨老子也认了。
狗娃借故撒尿,离开了酒桌,来到了院子里。这时候的素娥嫂正在厨房里炒菜。
厨房里烟雾缭绕,冒出一股股扑鼻的香气。素娥嫂腰里系着围裙,忙的正欢。
狗娃哥眉头一皱,走进了厨房。素娥嫂一看男人进来了,说道:“你咋到锅台前来了?这不是你呆的地方,坐屋子里等着,下一个菜马上就好。”
狗娃哥抽抽搐搐,欲言又止,脸色很不好看。
素娥嫂
噗嗤一笑,问男人:“狗娃你咋了?是不是不舒服?”
狗娃摇摇头说:“没有,素娥,咱俩结婚五年了吧?我对你咋样?“
素娥说:“很好啊?你咋了?”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素娥一愣,问:“帮什么忙?你是俺男人,干嘛抽抽搐搐像个娘们?有话说,有屁放啊?”
狗娃忽然两腿一软,扑通冲素娥跪了下去,说:“素娥,我对不起你,你代替荷花……陪着乡长吧,我求你了。”
狗娃哥一句话不要紧,把素娥惊得眼前一晕,晃了晃差点昏倒:“狗娃,你说啥?”
“我说,今天夜里让你陪着乡长去……”
“啪!”一句话没说完,狗娃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素娥嫂的粉拳毫不犹豫打在了男人的脸上。
她怒气冲冲骂道:“狗日的狗娃你没出息,竟然让自己女人陪着别的男人,你也算个男人?你咋不去死?”
狗娃哥嚎哭一声,上去抱住了素娥的腰:“素娥,我没办法,没办法啊。我也想做个好男人,想为村子里修一条路,想着有一天把你领出大山,穿金戴银,过上富足的生活。
可是你知道的,咱们北岗村千百年来都窝在大山里,几辈子人都没有出去过,现在迫切需要修一条路出来啊。
想修路,就必须要有钱,想弄钱就必须要陪着乡长。
乡长来到咱村,就是相中了青石山的姑娘,他看中了荷花,你不代替荷花去,荷花就会被乡长糟蹋,你就当行行好,帮我一把,帮荷花一把,也帮铁柱一把吧。
这些天为了忙活修路的事儿,铁柱都瘦的没人样了。”
狗娃哥嚎啕大哭,跟死了爹一样,抱着老婆的细腰泣不成声。他的脸蛋贴在女人的肚子上,泪水把女人衣襟都弄湿了。
素娥嫂蹬蹬蹬后退了几步,后背一下子靠在了土墙上,她被男人的一番慷慨陈词给感染了。
当初素娥嫂嫁给狗娃哥,就是图男人有把子力气,心眼好,知道疼女人。
狗娃哥没有让她失望,男人果然体贴入微,对媳妇比对他娘还孝顺。说要月亮从不敢给星星,想吃啥吃啥,想买啥买啥。
就是素娥嫂在村子里偷人养汉子,狗娃哥也没有提出一句要跟她离婚的话。
她深深爱着这个男人,她也希望男人有出息,成为人上之人,将来跟着男人沾光。
狗娃哥当上村长以后,素娥的腰杆子就挺得笔直,走在大街上也觉得神气活现,尽管别人都说,男人的地位是老婆陪着村支书睡觉得来的。
素娥嫂也知道狗娃哥最近跟铁柱在忙活啥,就是为了给村子修一条路出来,这是天大的好事,现在男人却被人给逼到死角。
狗娃哥的形象一下子在素娥的心里变得高大,他觉得男人让她陪着乡长睡觉不但不龌龊,反而变得很伟大。
素娥的眼泪流了出来,一下子把狗娃哥的脑袋抱在了怀里,抽泣一声说:“狗娃,直到今天为止,俺才觉得你是个男人,你在干男人该干的事儿,俺当然不会扯你的后腿,不就陪着男人睡觉吗?俺做了。”
狗娃立刻瞪大了眼,呆呆看着自己的女人,素娥嫂的眼神里满是坚毅。
“这么说你答应了?”
素娥说:“答应了,反正这**子也不值钱。你放心,这次我非帮你们搞来修路款不可,让冯乡长放马过来,老娘接招就是了。”
素娥嫂狠狠解下了腰里的围裙,甩在面板上,抬手梳理了一下前额的秀发,就像刘胡兰走向敌人的铡刀底下那样,从容不迫,泰然自若。
狗娃哥握紧了拳头,为媳妇加油助威:“素娥,你去吧,我等着你胜利的消息,全村的群众都不会忘记你的。但是记住,要装成荷花的样子,别让冯乡长认出来,反正黑灯瞎火的,他也看不清。”
素娥嫂点点头出发了,直奔大队部,狗娃哥看着女人的身影消失,他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觉得酸酸的。
他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这一次是自责的眼泪。
素娥是代替荷花去跟冯乡长私会的。
今天下午,冯乡长已经给了许秘书暗示,说他喜欢上了荷花,让许秘书帮他搞定。
晚上冯乡长吃过饭,就在大队部里面等着。等着许秘书为他带来好消息。
这种事情是不言而喻的,领导不能明说,全指望下级心领神会。
没有眼色,不懂得讨领导欢心的下属,领导是不会重视的。简单的说,你必须要知道领导想要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领导一撅屁屁,你必须知道领导要拉什么屎,还要帮着领导擦屁屁。要不然就不配撵着领导混。
许秘书久经官场,当然明白这一切,所以才直言不讳跟赵铁柱坦白。可他没想到赵铁柱的反应会那么大。
许秘书认识荷花,当初荷花进入小红楼,第一个接的客人就是许秘书。
那时候许秘书想把荷花按倒在小红楼的床上,荷花拼命躲闪,结果许秘书一不小心扑在了床帮上,小丁丁被顶进了肚子里,造成了缩阳。
如果不是铁柱及时赶到,许秘书当时就嗝屁着凉了。
他感激赵铁柱的救命之恩,把事情说出来,也是想让铁柱有所防备。
许秘书陪着铁柱在狗娃哥家的炕上喝酒,他们根本没想到狗娃哥已经安排老婆素娥去跟乡长私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