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闻言,这才反应过来,慕容夏把彭婉瑜给打了。他看向地上的彭婉瑜,半边脸肿的老高,也不知道慕容夏用了多大的劲。
白一弦顿时就纠结起来了。本来吧,以他的智商,仔细想想,大概也能反应过来慕容夏的用意。
但现在看到他如今,竟然为了自己,把他的侍妾打成这样,白一弦顿时一阵恶寒,他就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心中只想离五皇子远点再说。
就算和彭婉瑜有仇,但白一弦也没有动手打女人的习惯。
地上的彭婉瑜听到慕容夏的话,心都凉了。她如今的一切都是慕容夏给的,对方不但能轻而易举的收回,若是想要她的命,大概也不会太费事。
彭婉瑜急忙扑到慕容夏的脚下,抱着他的一条腿,哀声道:“殿下,殿下,您忘了吗?妾是经过您的允许的,您还给了妾这块令……啊。”
慕容夏怎会让她把话说完,直接一脚将她踢开,怒道:“贱人,胆敢联合外人害我,还利用本殿的宠爱和信任来骗取本殿的令牌。果真是个毒妇,本殿不会放过你的。”
一句话,就说明了,彭婉瑜手里的这块令牌,是她骗来的。反正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被人利用了。
彭婉瑜被踢中胸口,只感觉胸痛难忍,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这男人的一脚当真用力,没有半分的怜惜。
她抬头看着一脸狰狞之色望着自己的慕容夏,又看了看他身后一脸淡然的白一弦,心中忍不住有些悲切。
她明明请示过慕容夏,他也明明同意了的。可事情到了最后,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白一弦,白一弦,他到底做了什么?不但和宝庆王走的那么近,还让慕容夏专门为他赶来,还如此对待自己?
彭婉瑜现在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好好在王府之中享受自己的荣华富贵便好了,为什么非得报仇呢?
若不是为了报仇,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眼下看来,往后的荣华富贵是没有了,而且,很有可能,下场会很凄惨。
彭婉瑜确实聪明,她立即意识到,这其中的关键是白一弦。
所以,她强忍着胸口的疼痛,转身扑到了白一弦的脚下,悲切道:“白公子,我知道错了。
当时乃是我兄长设计陷害你在先,你无奈反击在后,所以他最后落得那般田地,乃是他咎由自取。
是妾身不好,不该被仇恨蒙蔽双眼,一心找你报仇。这件事,全是妾身的错,是我欺骗了殿下,利用了殿下的宠爱,这一切,都跟殿下无关。”
慕容夏听着这些话,心中怒火总算稍微平息了一些,心道这彭婉瑜还不算傻。
他想起来之前的那些宠爱,心道若是她能求得白一弦的原谅,倒也不是不可以放她一马。
彭婉瑜接着哭泣道:“白公子,妾身如今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白公子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妾身这一次吧。”
彭婉瑜很是貌美,虽然半边红肿的脸颊影响了美观,但这么一哭之下,颇有点梨花带雨的意思,让人忍不住的有一丝怜惜。
只不过,白一弦就算怜香惜玉,但对于要害自己的人,也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他现在唯一弄不明白的,就是五皇子慕容夏的态度。
这些位高权重的人一般都极好面子,彭婉瑜有百般不好,慕容夏自己处置他可以,别人若是处置,难免会让慕容夏觉得不喜,认为对方不给他面子。
而不管慕容夏为何对自己如此态度,但他今天显然是极给自己面子的。
如今他的妾侍跪在自己脚下哀求,若是自己不松口,慕容夏会不会认为自己不识时务,不给他面子?
在不明白慕容夏的目的之前,白一弦不得不考虑这些事情。
白一弦看了看身边的向民元,心道怎么还没来?他等的,是向民元他爹。他的儿子被抓,这位户部尚书应该收到消息赶来了吧?
只要他来了,彭婉瑜的事情,就轮不到自己处置了。
彭婉瑜见白一弦不说话,便认为他是在犹豫,不由更加卖力的求饶起来。
可能是上天觉得她还不够惨,还不等白一弦松口,此时又一名衙役跑来,说道:“大人,大人,不好了,户部尚书大人来了。”
徐升心中一跳,急忙看了一眼五皇子,喝道:“没看到五皇子殿下在这里吗?慌慌张张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那衙役也吓了一跳,急忙行礼,不过此时也没人顾得上他了,因为户部尚书已经进来了。
徐升急忙行礼,向崇山没搭理他,看到了五皇子慕容夏站在一边,便微微行礼,说道:“哦,原来五皇子殿下在这里。”
慕容夏微微一笑,看着他问道:“向大人,你怎么有空过来这里了?”
向崇山眼睛四处搜索了一番,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发现他平安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随后又看到了地上的彭婉瑜,哼道:“我听说,我的儿子被人抓到了京兆尹大狱,岂能不来看看?”
慕容夏此时还觉得这件事跟自己无关,还想着自己能不能帮上他,博取向崇山的好感。
于是便问道:“哦?是谁那么不长眼,竟然抓了令公子?可需要本殿帮忙?”
向崇山说道:“不正是五殿下府中的人抓来的么?
我儿刚刚回京,可能很多事情都不太懂,不知道是因何原因得罪了五殿下,值得殿下如此大动干戈,将人给抓到这里来?
莫非是因为不认识殿下,所以冲撞了殿下?若是如此,那下官便代我儿,跟五殿下道声抱歉。”
五殿下惊讶道:“向大人,这是怎么说的?本殿的人,何时抓了令公子?”
向崇山说道:“纵然不是殿下抓的,可也是殿下府中的侍妾抓的。”
慕容夏闻言,又惊又怒的看着彭婉瑜:这女人,给自己惹了一个麻烦还不够?连户部尚书都惹上了?
彭婉瑜吓了一跳,急忙摇头:“殿下,不是我,妾身没有,没有抓别人了。”
见彭婉瑜惊恐的模样不似假装,慕容夏狐疑的抬头,看着向崇山,问道:“这,向大人,就算再给她一个胆子,她也不敢对付令公子。是不是搞错了?”
向崇山哼了一声,说道:“搞错?五殿下,如今我的儿子就在这里,若不是被人抓来,他如何会出现在这里?这岂会搞错?”
向崇山说话有些不客气,但他有这样的底气。若如今慕容夏成为皇帝,他自然不敢嚣张。
不过如今慕容夏只是一个皇子,皇位待定,还不知道是谁的。加上自己的儿子竟然被人抓到了大狱之中,所以向崇山气急之下,自然不会太懦弱。
慕容夏不以为意,向崇山只是户部尚书,但向家底蕴十足,向崇山身为这一代的家主,仅凭一个皇子身份,确实有些压不住他。
只是他对于向崇山的话有些惊疑,他的儿子在这里?到底是谁?
直到这时候,向民元才往前站了一步,在徐升和彭婉瑜惊恐慌张的眼神之中,对着自己的爹行了一礼,说道:“父亲。”
白一弦不由摇摇头,这货还真是沉得住气,刚才向崇山来的时候,这货都没在第一时间向他爹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