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滚滚中,尘土飞扬中,威武的男人怀抱着如同珍宝一样的女孩,阔步走了出去。
“晓渠,我带你回去……马上就好了……不怕,马上就安全了……”
安峻熙拥紧了怀里的女孩,把他的脸凑过去,蹭着她婴儿般柔软的面容,轻轻地呢喃着。
仿佛自语,又仿佛哼咛着晨曦中悠远的歌声。
“晓渠……”千叶释涵倒在血泊里,落着泪水,望着那渐渐走远的身姿。
晓渠,对不起,让你受了惊吓,受了委屈。
晓渠,如果来生我可以化为一个普通的人类,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寻找你。
千叶武那进屋时,正看到千叶释涵倒在一片浓浓的血水里,悲泣。
“他们把我们的家园破坏成这样,还把我儿子救命的一次机会破坏了,我跟他们势不两立!来人啊,不能让他们走!一个都不能走!现出原形来,喝掉这所有人类的血!”
“是,会长!”
千叶武那苍茫的咆哮,震得千叶释涵微微抬目,啪啪的一颗颗珠子落在血红的湖泊里,他轻轻地却决然地说,“敢伤害他们一点,我就锥死我自己!”
姜晓渠刚才拿着的针头被他含在了手心里,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少爷!”
“释涵啊!”
凄然地一笑,千叶释涵俊美的脸上划过一丝悲凉,“父亲,如果母亲还活着,你能够看着别人伤害母亲吗?能吗?”
“呃……”千叶武那怔住。
释涵这才看向千叶武那,清冷的眸子里写满了悲痛。“我,对晓渠,就是这样。”
像父亲爱母亲那样,深厚得不能形容。
千叶武那浑身一抖,眼睛瞬间就湿润了,拳头握紧了,缓缓闭上了眼睛,一颗苍老的泪珠顺着他的眼睑滑下。
“孽缘啊!”
是不是也要感谢上苍曾与这孽缘?
孽缘,终归是缘。
缘起缘灭之间,曾经拥有过你的微笑。
***
安峻熙抱着姜晓渠走了出去,迪仔一只胳膊淌着血,在看到安总那高大的身影时,咧嘴笑了。
一行人受伤无数,也把千叶府邸打得不堪入目,满目疮痍。
抱着女孩上了汽车,迪仔凑过来问,“安总,要不要一炮弹把这里炸成粉末?他奶奶的,太猖狂了,竟然敢跟我们对抗交锋?不炸死他们,我心里这口气不顺!”
安峻熙看了看昏过去的姜晓渠,叹息一声,“算了,千叶释涵那小子也已经不堪一击了,我这时候再炸他,会落下我趁火打劫的谣言的,我可不想让姜晓渠憎恨我一辈子。放他们一马吧,多亏晓渠没有什么事,都撤。”
迪仔愣住了,直到安总的汽车走出去二十米了,他才提着枪,不敢置信地自语着,“安总什么时候也给别人留下后路了?变了……”
几辆装甲车浩浩荡荡地开了出去。
*****
十天后,姜晓渠收到了一封信。
没有寄信人,可是她知道,那是谁。
“亲爱的晓渠,请允许我永远这样称呼你——亲爱的。
我的腿可以走路了,不过现在我要回日本休养了,归来的日期,还是个未知数。
本想去跟你道别,可是那天你差点送命,让我愧疚不已,无颜再去见你。
……”
释涵咬着笔,字斟句酌。
晓渠,其实不是不见你,而是天天晚上都有看到你,在你熟睡的半夜时分,我曾经化成一份幽香去看望你。
你睡梦中露出的甜甜的笑颜,让我无数次动容。
要离开这所城市,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你可知道?
源海市,因为有了一个你,而变得这么熟悉而亲切。
要回日本休养生息了,不知道何时再能见到你,等到再见的时候,不知道你的身边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位白马王子。
想到这里,千叶释涵禁不住红了眼眶。
放下心窝里的东西,就相当于剜心割肺,疼得鲜血淋漓。
“晓渠,再回来时,我想我就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杂乱的心情,那时候我想我就可以直直地面对你的目光了。期待不远那天的再会。”
写完了信,对着信封轻轻印下一个吻,千叶释涵才穿上了黑色的外套,向外走。
一辆辆汽车等在外面,只剩下少爷一个人了。
千叶武那捧着族谱,低声喃喃地说,“我们马上就要回国了……我带着你回去。”
作为家属同行的自然还有高木晴,她正在车里朝着释涵少爷招手。
**
落日辉辉中,姜晓渠倚着小阁楼的阳台上看着天空。
一架飞机升入了天空。
看着那飞机渐入浓云中,她会不由得想:释涵是坐这架飞机回国的吗?
晾衣绳上,小和的衣服随风飘来飘去,向下滴答着水滴。
正想从阳台上下去,呼哧,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了楼下。
姜晓渠怔住。
车门打开,一个金色卷发的女孩从车里跨了出来,一只玉手摘去脸上的大墨镜,对着楼顶的晓渠摆摆手,“晓渠!”
姜晓渠看着下面那个浓妆艳抹的艳丽女子,不仅叫道,“姜梦慈?”
姐姐打扮真是入时而新潮啊。
“晓渠,又不懂规矩了,你应该喊我姐姐嘛。”
姜梦慈很酷地关死汽车门,劲爆的黑色皮裙紧紧裹着她窈窕风情的屁股。上身穿着的对襟小褂,领子那么低,竟然都露出来她两坨诱人的一截。
姜梦慈就像是活力四射的火星,一烧一大片。
“你怎么来了?”她那么嫌贫爱富的,会愿意来这陋巷?
姜梦慈向姜晓渠竖起一根大拇指,讨好地夸赞晓渠,“高!你实在是高!一眼就看穿我了?”
晓渠也笑了,一边笑一边往楼下走,“你找我有何贵干?”
一直大喇喇的男人性格的姜梦慈,首次害羞得红了脸,低头半天才说,“晓渠,你陪我去商场一趟好不好?”
姜梦慈那羞涩的容颜引得晓渠好奇,笑了下,“好啊,想去哪里?”
姜梦慈拉着晓渠的手,来到购物中心时,趴在名表柜台上,看着一块块欧米茄的手表。
华丽服饰的姜梦慈,简单学生气的姜晓渠。
“这是要给谁买啊?”姜晓渠看着姐姐那认真的侧面,好奇地问。
姜梦慈仍旧专注地看着下面各种名表,窃喜地说,“我想买给俊熙,表示一下我的心意嘛。”
给安峻熙?( ⊙ o ⊙ )
心意?姜梦慈什么心意?
“为什么买给他?他不是有表吗?”
姜梦慈这才微微红了脸蛋,娇羞地说,“哎呀,我好像爱上安峻熙了,送给他腕表,代表想锁住他的所有时间……”
姜晓渠顿时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