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尊所在的岁月,曾经出现过一桩祸事,而这桩祸事凭借道尊的修为竟是无可将其消弭,只能布局,将一切拖延至后世,纵使如此,也导致一个璀璨的九州永久的葬在时光长河之中。
而据假帝休树坦言,当年九州可比现在璀璨的多,修士璨若星河,道尊令下,漫天修士如雨落,如箭矢破空,那当真是修士的天地。
而今的九州,怕是还不如当初一州的实力强大。
而据假帝休树推测所言,这一方世界,就像是有着自己的记忆一般,无论多么辉煌的文明被埋葬,都会衍生出新的文明,虽说大同小异,但终归殊途同归。
九州的划分,就像是大地血脉的划分,自起始以来,便是如此,就是在帝休树的那个年代,九州依旧是这般划分,而今世唯一的不同,便是化作了九州十二州。
当然依照帝休树所言,早晚有一日,还是会重归九州之数,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
就是铭刻在大地之上的道则一般,不可测,却又存在。
而帝书之上,却是镌刻着当初道尊的传承,但是当初敌手料想他会留下传承,终归还是被寻到了一丝隐秘,所以导致帝书之上遍布着惊天的杀机,如非是乐意服食过通天树心,唤醒了帝书本身与其抗衡的莫测伟力,在场的众人无一可活。
所以现在想要获得帝书之中的传承,或许,幽冥之中存在一些答案。
通天树心其中孕育大造化,时至此时,乐意才明白,为了成全他,炎子瑜究竟放弃了什么。
通天之术,亦是建木,便是当初的道尊植入在阴阳界之中阳界之中阴极之心上所孕育的一个半成品的洞天福地。
而其中则是栽种着仅剩下的一颗通天树种,想要以洞天福地彻底开辟之时的天地道则孕育出一颗真正的可以通天的建木。
但是谁曾料,通天树是汲取了天地道则而后茁壮的成长,却是因为根基太厚,亦是因为天道规则,致使迟迟无法生出灵智,或许曾经孕育过灵,但是在洞天福地开辟之时被毁掉了。
这也导致了通天树空有形,而无灵,在机缘巧合下,自在陵的执法堂祖师误入其中,帝休树言当年是故意放其走开,就是为了一丝谋算之外的变数。果不其然,前些年中,只余下半毁元神的炎子瑜狼狈来到通天树界,以一门奇妙的道术
寄居在通天树中,意图鸠占鹊巢,而这一切,都在假帝休树的注视之中。
而炎子瑜则是一直处于半生半死的状态之下,始终迟迟无法醒转,而就在假帝休树认为炎子瑜失败之时,乐意和谢娅琼却是激活了尘封已久的传送阵,而紧随其后的古罗,又因为容泽等人刻意干扰空间愈合,想要定位五色幻海的位置,从而导致强行闯入通道中。
给乐意和谢娅琼带来了致死的危险,但同时因为古罗的破入空间通道引起了空间风暴,太过庞大的通天之术,早已把根须渗透洞天福地,蔓延到虚空之中,正是因为这空间风暴带来的疼痛感,导致了通天古树本能的想要保护自己。
但是它实在是太过庞大了,不能不找一个中枢,而其中昏昏沉沉的炎子瑜,就在此时被通天古树本能的唤醒,致使炎子瑜成功的鸠占鹊巢。
而后,与乐意相遇的炎子瑜,因明白自身的情况,怕是很难出去,纵使是外出行走,亦是凝练出一道化身,而本体则将是永远的盘亘在此地了。
是故果断将通天古树所凝结的精粹,亦是通天树心给予了乐意,但同时炎子瑜也明白,自己如此做,则是永远断绝了道尊之路。
通天树心,换一个说法,便是通天古树的内丹,而这一颗历经了洞天福地开辟之时的天地道则的洗礼,会造就出什么样的怪物,假帝休树也是无从得知。
不过虽然此时无法解除帝书的封印,假帝休树却是依旧给予了乐意和谢娅琼另外一门杀生之术。
便是那阴界镇守的阴村生灵所修炼的秘术,此术纯粹是以杀入道,因看出乐意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杀生之气,便将此术给予护道。
毕竟,若是按照此道修行,有朝一日真正以杀入混元,那将是一件相当严峻和可怕的事情,任何人都不敢轻易与之为敌,纵使同境修士亦是如此,毕竟,以杀入道不是随便说说,真正生死搏杀,一个杀道混元能够干掉很多同阶者。
而据假帝休树所言,当初,他被封印此地之前,天地间便是已经不止一尊混元道尊,道尊之中亦是有强弱,强者可封王称帝,但即便如此,当初的九州仍是被埋葬。
乐意曾是问过,九州到底是被何人埋葬,不过假帝休却是闭口不言,只是蹙着眉头,定定的看着乐意,目中却是好像蕴含着星河变化一般,但他看不懂。
四季城的帝宫之中,这是一片浩大的地宫,亦或者可称之为帝宫。
容泽亦是不明白当初四季宗修建这么浩大的工程是为了什么,埋葬,还是祭祀,亦或者追忆。
入目皆是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但是一切都是在黑暗之中永寂,路上有着星星点点的照明法器,向来应该是后来白藏教的痕迹。
容泽大袖一挥,顺手捏死一名从暗处意欲偷袭的白藏教弟子,在其还未发声之前便是直接化为一堆猩红的血肉,陪着着永远不知为何而存的地宫沉寂。
“哒……哒哒……哒”
容泽的脚步有规律的踏在白玉铺就的地面上,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在思虑什么事情。
那副诡异的九幽白骨铠竟是从自己手中逃脱,在最后的最后,九幽白骨铠所爆发出来的战力,竟隐隐让自封的他都感觉到丝丝的威胁,但是尽管如此,还是让白骨铠跑掉了,但是白骨铠所笼罩的俊逸青年,却是化作了一缕烟尘随风而逝。
一路上不断的扫荡驻守此地的白藏教弟子,这也是容泽所感觉到奇怪的,这群人,为什么不逃呢?自己并非封死地宫的路途,为何会如此?
教义真的能让人不顾死生的为之殉葬么?
若是如此,白藏教怕是要非灭不可了。
一直走到中央巨大的祭台上,嚯,容泽亦是不禁感慨,徐浩然好大的待遇,只见祭坛上有着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似是遥遥与宫殿之上的凤凰遥遥相望。
而此时柱子之上,便是捆着一个略微有些发福的修士。
满地的鲜血,浸润着石柱周遭的玉石地面,血滴在洁白的地面之上,蔓延开来,渗入到黑色的土壤里。而且由于柱子足够粗壮,徐浩然就像是一个大字型被绑缚在其上,一种略微滑稽的形象。
容泽蹙着眉看着徐浩然的身躯,一个带着蒂尖的铁棍从他的胸前横着贯穿而过,铁棍悬挂其上,两端还有绳索捆缚在脚上的镣铐之上,哪怕有着最细微的动作,也会导致铁棍在血肉之中的摩擦,更何况此时徐浩然的身躯一直是重伤在不住的微微抽搐,是故仍是不断有着鲜血滴答而落。
更别说其身上各处裸露之处有着各式各样的伤痕,仅仅是从伤势之上,容泽便是清楚徐浩然承受着怎样的苦楚。
堂堂无相修士,却是被一群杂鱼这般肆意凌辱。
容泽看着周围慢慢围上来的最后的白藏教弟子,眉宇之间尽是冰冷的杀机,旋即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下一名场中修为最高的晖阳境修士,双目之中神光湛湛,强横的神识直接降临他的识海。
霸道而粗暴的翻阅着他的记忆,但是暴怒之中的容泽仍是小心的规避着其体内不可触碰的禁忌,例如白藏教的机密,例如所修功法秘技,这些统统有着封印,就是为了避免有人如此探寻门中机密,七宗之中,甚至传承久远的宗门世家,都是有着类似的手段。
而乐意的搜魂炼道,却是可以规避这些,因为那宗诡异的术法,是暂时化身被施法人,以自己回忆的角度前去一丝一缕的回顾往事,自然不会触发识海之中的封印。
而当翻阅到徐浩然受刑之时的记忆,容泽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愤怒,怒不可遏掌力吞吐之间,便是将这名乾元镜修士化做了血块,浇淋在猩红着双目围上来的的白藏教众人。
容泽面无表情的屠戮着围上来的诸多众人,虽说双目猩红为死而战的白藏教众人无法给容泽带来任何实质上的伤害,但是却不断的加升着其内心的愤怒值。
不过所幸的是,奄奄一息的徐浩然并未被下什么奇异的封印,而是仅仅只是因为眼前的这颗擎天之柱。
修士触及,便会法力短暂的被压制,而徐浩然本就是重伤之身,生死垂危,是故压制的更狠,这也导致白藏教不得已还要为其续命。
不过这也就说明了,扬州境内的四季宗,怕是有着许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