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是圆,一切随缘。天圆,地圆,万物循环往复,万事因果相连。一切皆非莫名,起点即是终点,终点是新的起点。没有当初的起点,何来今日的终点。
在场之中,容若和容泽,却是看明白了其中的关碍,只是他们不知道,何时,阴脉之中有了这般恐怖的秘术。
而陆清染亦是神色大变,这般奇异的秘术,就是他也开创不出来,莫非,容若的境界当真已经高到了这种地步,自己望尘莫及的地步。
石敢当和青龙,面上的惊骇之色也是掩饰不住,目中神光灿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着这一刺的来临,李星慕面上带着灰白之色,神色怅然地说道:“我输了。”最后一刻,李星慕选择了退避,因为退不退的结果都是注定的,他注定接不下这一剑。
可就在这时,幻心嘴角却是划起了讥讽的弧度,手中离魂刺毫不停顿的,重重的刺在了李星慕的眉心。
“噗!”
一道清脆的声音,半个离魂刺就像是挤进去了一般,李星慕的眸子从怅然到惊骇,最后沦为死寂,李家无相真人周遭其实勃发,却是被卿玉阳一道战刀横在眼前,将所有的东西都憋在了腹中。
“你不知道么?李家人,必须死,想说放你,真的太难了。我挚友的死,你们李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看着李星慕死不瞑目的双眼,幻心没有来感觉到一阵的怅然,杀得再多又如何?谢娅琼终归是回不来了。
“下一个!”
短暂的软弱之后,幻心便是收拾心情,似曾相识的话语,一如既往的嚣张,但不同的是,此时的幻心却是用自己的战绩征服了所有人。
卿玉阳眼睑微垂,平静地说道:“凌霄宗,认输。”
随着卿玉阳的话语传出,喧哗之声更胜,谁也没有想到,凌霄宗竟然退避了,真的甘心退让,也不肯继续跟丹阳宗硬刚。
不过也是正常,凌霄宗内最精锐的年轻一辈,却是损耗在了内部倾轧之中,要知道,修士之中,一个天骄弟子,就足以弹压整整一个时代。
而今的凌霄宗,在自毁长城之后,就已经没有了这种资本,只能够苟延残喘,更何况谁也不知道,幻心究竟是不是这一代的扛鼎之人之一,排名又是几何,若是辛辛苦苦战败了一个幻心,又蹦出来一个更强的,那岂不是憋屈至极。
要知道,如今的七宗,实力参差,地位等同,彼此是天然的盟友,又是注定的竞争对手,用我一宗之力,为你们试探出丹阳山的深浅,岂不是想得太好了。
幻心看了看凌霄阵营,无声地笑了笑,随后有凌霄弟子上前,将李星慕的尸身收回,随后便再也没了任何声响,而随着这里的落幕,白藏教的擂台之上,青龙却是开始发力。
此时围观之人也看出了其中的奥妙,而其余擂台之上也是默契的,在一个擂台选出当之无愧的青年天骄之后,其余的擂台才开始行动,毕竟谁也不想放弃观摩的机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更别说这都是他人精心打磨出来绝世之宝,而且这些人还有可能是稍后的竞争对手,所以更没有人愿意放弃这等机会。
青龙率先出手,一式简单至极地青龙探爪,却是白藏教中五人能破,石敢当低音道:“你们可以看出,这招该如何破?”
高飞沉吟道:“很简单,比他快,或者比他硬……不过,教中青年一辈,鲜有人能。”
石敢当明白高飞的意思,鲜有人能,那就是没有人,而他自己也更是明白。
快,就是在青衣出手之前,先击败青衣;硬,就是在青衣出手之后,挡住青龙探爪的犀利,可是前者,又如何能做到,要知道青衣差不多已经触及到了乾元境的天花板,而后者,又有什么意义,不胜不败,那么他白藏教就已经败了,毕竟,这是他白藏教的擂台。
不过白藏教弟子的斗志,却并非是凌霄宗所能比拟的,一甘弟子,没有人组织,却是自发的要用车轮战搓一搓青衣地道心,要知道这般骄傲的天骄,并没有那么容易接受失败,他心中的胜负欲,超乎普通弟子的想象。
而白藏教弟子也显然把青衣当做了一块试金石。只有在青衣手中活下来的,才有资格称作是真正的箐英弟子。
青衣看着一个个悍不畏死的白藏教弟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疲惫,感受到体内逐渐陷入低潮的法力,青衣只觉得一阵无奈。
他突然明白了浮生为何选择急流勇退,在这般悍不畏死得连连番洗礼之下,纵使是铁打的又能捻几个钉?心中思绪纷杂,但是出手却是愈加得狠辣。
一时间,众人被这惨烈的打法所震撼,同时也对白藏教高层的铁石心肠所震撼,毕竟倒下的都是一个个精心培养的弟子,如今却是一个个都倒在了擂台之上,这可都是日后的无相种子。
不过众人也看到了白藏教似乎也对胜利有着超乎常人的想象,他们白藏教想要一份胜利,哪怕这个胜利是要用无数弟子的性命所造就的,也要去打出来。
很多人都不明白,这种的胜利,究竟有什么意义?
可是,有时候,胜利的本身就是最大的意义。
或许,白藏教比凌霄宗,更像是一个在捍卫自己尊严的七宗,此时的白藏教,是为了胜利和尊严而战,代价,已经不再他们的考虑范围之中了。
随着厮杀愈加得激烈,在场众人也都是鸦雀无声,被厮杀得双方所震撼,青衣的实力也让他们明白,同境界之中也有天壤之别,而白藏教也让他们真切地明白,什么叫血勇,什么叫做死战。
青衣再一次击毙了一名乾元境后期的白藏教弟子,看到身上破碎的青衫,青衣忍不住一阵喟叹,不知何时,白藏教弟子已经不再选择正常的搏杀,而是上来就是以死换伤,而身上青衫的破碎,便是方才那名弟子的杰作。
青衣看到人员已经稀疏的白藏教阵营,其中的弟子目中一个个露出愤慨的目光,目光里,有着熊熊燃烧的火光,那是叫做仇恨的种子所滋养出来的火光。
青衣扭头看了一眼青龙,青龙察觉的弟子的目光,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随后,青衣便是看着新登台的白藏教弟子,伸手制止了他的动作,开口说道:“白藏教的血勇,我青衣佩服,其实在下的本意,不过是希望你们主动认输,这样大家都省力。”
“谁曾想,你们竟是这般的无谓,我青衣,不得不说一声,服!所以,这座擂台还是还给你们吧,不得不说,纵使敌对,你们的姿态,在下亦是钦佩不已!”
刚刚登台的白藏教弟子,持剑的手心已然被汗水所浸润,在上头之后的冷静,这名弟子的身上其实已然被汗水所浸透,世人,谁有真正的能够无畏死生。
登台的白藏教弟子深深地看了一眼青衣,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拱拱手,青衣也是干脆,在说完之后,轻笑一声便是下了擂台。
白藏教弟子看着青衣离去的身影,一时间神态有些恍惚,静默地来到擂台的中心,身形笔挺,傲然站立在擂台的最中心。
青衣来到青龙的身边,恭敬地说道:“师尊,让你失望了……”
青龙笑着摆摆手,说道:“你很不错了,为师如你这般大时,可没有你这般地战力,坐,快坐,不碍事儿,我四方会出头了一次,脏活累活我们都干了,若是他们还不知道收尾的话,那可就太过分了。”
“要知道,今日在这广场上的人,可是有比我四方会更恨他白藏教的,我可不相信,他们会就此忍气吞声!”
众人看着擂台中心的白藏教弟子,看着以笔挺的身姿,目光不禁露出一丝敬服!
南城看着这般情形,剑眉轻佻,随即起身,边走边说道:“白藏教的道兄,在下丹阳阴脉弟子,幻南,还请道兄赐教。”
这丹阳山到底是想做什么?
这是在场众人心中所有人的疑问,如此大肆针对,这丹阳是想域内称尊不成,可是这般做下来,隐患着实大了些。
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南城,白藏教的弟子不禁一阵牙疼,但是仍是强撑着说道:“道兄不敢当,这位道兄,在下乃是白藏第十师徒坐下,风泰,只是不知这位道兄,我们有仇么?或者说,丹阳跟白藏教有仇么?”
南城漠然地摇摇头,说道:“没仇。”
风泰漠然,但是目光却是透露出了自己的意思,没仇你闲的啊?
南城笑笑说道:“我与你们是没仇没怨,可是我长生师弟却是与你们有着化不开的血海深仇,今日,我代替我师弟问你们一句,石龙山的嘶吼,你们还记得记得么?”
风泰正欲要说些什么,却是被南城直接伸手打断,只听南城继续说道:“谢娅琼是长生未过门的媳妇,我们都会为了她不惜得罪凌霄和天魔,而长生作为我的师弟,又怎么会放过你们这群跳出来的地老鼠?”
“你知道么?想要放过你们,真的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