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宝贝。”云横沾着油渍的嘴在儿子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我们明天还挖金吗?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娘亲不是懂行医吗?我们可以帮人治病收诊金,凑够了路费不就行了。”云落思索片刻,一边出主意一边也不放过手中的鸭腿,这几天也没吃一顿像样的美味。
“从上次的坠崖说明有人在追杀我们,敌人在暗我们在明,那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在这里住下,先躲一阵子。”云横对坠崖那天的事还是心有余悸。
“我们的钱扣除我们租住一个小院落还可以买两套新衣,吃一顿便饭。”云落把财政大权的握在手里的做法是对的,精明的小头脑已经规划好在这个小镇安家落户。
一顿酒足饭饱,云横便带着云落找一了个不显眼的空院落租住了下来,和现代的房价相比云横还是庆幸古代好,起码房价不是个问题,而且云落的理财水准分明是比较高的,和房主一阵讨价还价之后,又为云横省了一笔小钱。
“落儿,娘亲奖励你一个冰糖葫芦。”云横献宝似的从背后投出一根冰糖葫芦。
“娘亲,我不是三岁小孩了。”云落冷着脸把头偏向一边,实在是嫌弃自己的娘亲,总是打着自己的名义做一些幼稚的事,比如云横自己想吃冰糖葫芦的时候。
“我知道你四岁了,但是你就不能有点童真吗?”云横咬了一口糖葫芦,心满意足的砸砸嘴。
这孩子总是一副成熟的样子,云横实在担心落儿的成长会是阴暗的,虽然很欣慰这孩子是个神童,可是必要的童年快乐也是要有的。
云落没说话,拿出手帕递给娘亲,心里却一直担忧这,已经几天没回去了,不知道爹爹会不会担心。
说起烈西晓,他差点没一夜急成白发。那天好不容易忙完了,抽出时间去顾府,得知云横和云落是赏雪了,烈西晓也就失望而归。
可是接下来几天云横一直都没有回来,烈西晓急得团团转,出去寻找的手下被他派了一拨又一拨,一直都没有云横的消息。
“阿晓,你也别太着急了,弟妹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得知云横失踪的言如风也没忙着谈生意了,只是这个时候说的安慰话似乎也没什么用。
烈西晓抿着嘴唇看向窗外,他已经让云翳云尔动用暗宗的势力了,可是一直都没有她们母子的消息,怎么能不着急?
正当言如风准备再安慰几句的时候,一个侍卫进来了。
“禀告七皇子,在城外的山崖下发现了顾小姐乘坐的马车,已经摔碎了。”
烈西晓睁大了双眼,面色僵硬,冷冷地开口:“可看见了云横母子?!”
那侍卫咽了口唾沫,数九的寒天,他竟吓出了一身冷汗。
“回……回七皇子的话,并未发现。”
烈西晓红着眼睛,一把拎起那待卫的衣领,眼神出恶,像是要吃了他一般。半晌,他才慢慢放他,摆手示意他出去,那侍卫如获大释,连忙退了
出去。
“你准备怎么办?”言如风站了起来,他知道烈西晓的脾气,现在云横和云落出事了,他绝对不可能再等下去。
“出宫。”
“那宫里的呢,马上就到年关了,过几天还要祭祖,你这时候出宫了,这些事情谁来处理?”言如风倒是不担心烈国会因为这件事而有什么动乱,他怕的,是本应烈西晓接任的皇位会落入他人之手。
“交给烈无双处理。”烈西晓拿起自己的貂裘,大步垮了出去,现在的他,是一刻也不能等下去了。
留下的言如风一脸疑惑地站在原地,烈无双?那个碌碌无为的草包大皇子?把大权交给他那不是开玩笑吗?!
烈西晓出了宫驾马一路向南,这几天天放晴,路上的积雪开始慢慢融化,所以难免会路滑,烈西晓没有等身后的一队侍卫,策马奔腾,卷起千堆雪。
等烈西晓赶到悬崖底时,他驾驭的千里马已经累的趴在了地上。
早已等候的一众侍卫见七皇子驾到,慌忙迎着。
“马车在何处?”烈西晓开口就问,足见内心急迫。
领头是侍卫上前一步道:“残骸已经收拾出来了,在前方堆着,并没有看见有人的踪迹,属下以为,顾小姐和顾少爷已经脱险,或者,根本没有掉下山崖。”
烈西晓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果然有一堆马车碎片堆着,那云横呢?他们是不是真的没有掉下来?
烈西晓凝着目光思考,忽然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冒着热气的温泉池子里,那上面似乎是漂浮着个什么东西。
侍卫首领会意,招手让人下去捞。半晌,一名侍卫从池子里爬了出来,将东西递给烈西晓。
是一块手帕,特有的云锦,烈西晓一看就知道是云横的东西,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让人扩大范围,继续搜索。
不一会就有了发现,不远处的河边有一串脚印!
多亏了这几天没有下雪,否则这脚印一定会被掩埋住的,烈西晓不敢有半点松懈,顺着脚印一步步地追寻着。
这边的云横却浑然不觉自己消失这几天,烈西晓有多着急,她找来纸笔,像写传单一样,写了几十张自己行医的广告。
一开始这些广告穿出去并没有多大用,大概是这里人不太相信一个姑娘们有多高明的医术,所以他们宁愿去找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山野郎中,也不愿到云横这里来。
云横何曾被人这么看不起过,一时间,云横心里头慢慢的不爽。
“娘亲,你别伤心,他们不信任你的医术也是正常的,我觉得你还是露一手给他们看看吧。”
云横听了瞬间提起了精神,露一手什么的最符合她了,她一脸讪笑的凑到儿子面前,腆着脸让儿子出出主意。
云落本就是不想让娘亲伤心才出这么说,见她真的对这感兴趣,当即摸摸下巴,给云横出主意。
“有了!娘亲,我想到主意了!”
烈西晓一
直顺着脚印,走到一户农家院子前。
许是听见了人马的声音,那对农家夫妇赶了出来,见到这阵势,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
烈西晓下马走到那哆哆嗦嗦,相依为命的夫妇面前,声音冰冷的如同这数九的天气。
“云横呢?!”
那夫妇茫然地看了一眼烈西晓,随即被他那可怕的眼神吓得低了头。云横?谁是云横!他们不知道啊!
农夫把妻子护在怀里,摇头道:“我……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说什么人?”
烈西晓听了这话,强忍住心中难平的怒火,又一字一顿问了一遍:“我说,云横在哪里!”
这次的声音显然大了许多,那妇人吓得差点哭了。
身后的侍卫首领见这两人确实是没说谎的样子,就上前问道:“这几天你们可见过一个年轻女子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孩童?”
一听这话,夫妇俩立马明白了,他说的可不就是那天倒在他们院子里的姑娘!
可是见这些人的打扮,再看看领头的这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农夫心中猜测,这些人不会是要捉那姑娘吧?
一个逼良为娼的戏码在农夫脑海中形成了,他毅然决然地摇摇头,“没有见过!”
烈西晓是什么人,这两人刚才神色的变化他都一一看在眼里,必然是说了谎的。
“云横在哪儿!”
这已经是烈西晓第三次问这句话了,他的耐性,很快就会被消磨完。
农夫咽了口唾沫,忽然就看见了烈西晓衣服上隐隐约约的龙纹,天呐!这人,莫非是宫里头的人?!
“你……我……”农夫一时间被吓得有些结巴。
“七皇子,要不抓回去吧。”身后的侍卫首领见这农夫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想着回去审一审。
哪知道那农夫一听侍卫首领叫烈西晓“七皇子”,立马两眼放光。
“你是七皇子!”农夫早就听说过七皇子的威名,心里对他那是崇拜的不得了。
“前几天我和贱内是救过一个姑娘,而且那姑娘也带着个孩子,不过我们没有问那姑娘叫什么,所以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就不知道了。”既然这人是七皇子,那就不可能是强取豪夺的豪绅了,农夫将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烈西晓眸里闪出一丝亮光,果然是在这儿!
“云横现在何处?!”烈西晓的声音因为欣喜而变得微微颤抖,自从得知云横和云落乘坐的马车坠毁,他无时不刻没有在猜想他们母子怎么样了。甚至,最坏的情况他都考虑了。
“昨日他们就走了,往镇上的方向去的。”
烈西晓闻言立马转身而去,直奔小镇去,侍卫首领见烈西晓激动的模样,自然也就没有追究这对夫妇,给了些银两后就去追烈西晓了。
一路策马,烈西晓剧烈跳动着的心提醒着他,云横没有死!她还活着!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了,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让云横有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