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将军,这小贼就交由你处置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些军务没有处理,先行离开了。”若兮对身后的胡放说了句,仓皇的逃离了皇甫逸云的视线。
而出乎意料的是,皇甫逸云并没有前来追赶,甚至是第二日,第三日,都没有来烦她。弄得她几乎以为那日的相见,是她做得一场噩梦。是的,只要是有皇甫逸云的梦境,对于若兮来说,已经统统被归属噩梦行列。
另一处的乾坤殿中,皇甫逸云一如既往的批阅着奏折,自从回宫后,对于再遇若兮一事,竟然只字不提。
而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中早已翻江倒海。五年前被熄灭的希望之火,重新被点燃,而且越烧越旺,一发不可收拾。
只是,她分明已经好好的了,却并未回到宫中,足足躲了他五年。只怕对他的怨恨不浅。他自然记得,当初若兮已是弥留之际,而他却守在云萝的宫中。她心中有怨,也是情理之中的。想要将若兮重新拉入他的生命,自然不能超之过急。而他不急,倒是急坏了蓝迦等人。
“皇上还不打算接娘娘回宫吗?臣只怕是夜长梦多。”蓝迦不解的问道。皇上分明是思念了五年,心痛了五年。如今人已经在眼前了,却又不急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不是已经命人盯住军政衙门了吗?还怕她长翅膀飞了不成!”皇甫逸云淡淡一笑,随意的放下手中的奏折。
“明日就传朕的旨意去慕阳王府,一个女眷竟然担任军中要职,朕要治慕扬王一个欺君之罪。”皇甫逸云负手走出殿外,今夜是个晴朗的好日子,月朗星稀。十五又要到了,月圆人团圆,他与兮儿也终于要相聚了吧。
第二日,圣旨便传到了慕阳王府。当若兮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慕阳王早已跟随传旨的公公入了宫。
若兮一脸的沉重,她知道那个男人,终于开始发难了。
“兮儿,你赶快离开帝都,先躲上一段日子再说。皇上即便是要发难,无凭无据,也无法将父王如何。”纳兰少康开口说道,他并不想让若兮回到宫中,过回从前的日子。
若兮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个男人一向自负骄傲,他想要的东西,又怎么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呢。“事情并没有大哥想的那么简单。只要他想给爹爹定罪,随便的都可以找到什么理由。如今,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只要我一日不回到他身边,纳兰家的灾难便会接踵而至,永无宁日了。”
“可是,你只要回去,便再无自由了。”纳兰少康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出于私心,他也是不希望她离开的,就像现在这样,至少他还可以每日看到她,如此,也是好的。
“大哥不要在劝我了,我心意已决。”
若兮坐着慕阳王府的马车,一路赶到皇宫门前时才想起,她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再是皇后娘娘,不能出入皇宫了。如今,镇龙玉又在天儿的身上,只能让守门的侍卫前去通报。结果,皇甫逸云这回来给她拿捏了一回。
她足足在宫门外等了几个时辰,在耐性耗光之前,侍卫终于将他们放行。若兮心里闷闷的咒骂了皇甫逸云许久。
若兮并未去乾清宫早皇甫逸云,而是向着长生殿而去。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在那个男人的掌控之中。她不用去寻他,他自然也会找来。
只是当她再次置身与长生殿中时,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一切,恍若隔世。曾经的誓言犹言在耳。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若兮淡淡的吟着,不悲不喜,没有一丝情绪。
“原来,你还记得。”身后响起男子低沉动听的声音。皇甫逸云依旧一身白衣胜雪,负手而立于她身后。
“若兮只是离开了五年,又不是失忆,自然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是爱是恨,若兮都记得。”若兮回眸一笑,毫无预兆的对上皇甫逸云一双深邃的眼睛。
她的话分明是说给他听的,她并没有忘记对他的恨意。
皇甫逸云也并不恼怒,而是踱步至若兮身前,伸出双臂将她轻柔的揽入怀中。“我的确是伤害过你,也从未想过让忘记对我的怨恨。”
若兮从未想过他会有此一说,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只能眨着一双明眸凝视着他。
皇甫逸云俊美的脸上依旧是淡雅的笑,俯身轻吻上若兮的眼睛。这双眼太过明亮,总是轻易的便可勾住他的心魄。“兮儿,只要爱多余恨便好。”
“皇上何必自欺欺人呢,若是爱多余恨,若兮便不会躲了你五年之久。”若兮毫不留情的说出事实,而她的话就如一把利刃插入皇甫逸云心脏,血淋淋的残忍。
他只是僵直的抱着她,好半响才再次开口。“兮儿,那就先恨着吧,只要你开心便好。”
能做出如此的退让,皇甫逸云已经是做到了极限。这个小女人,只怕天生便是来折磨他的。
“若兮人已经站在这里了,皇上可以放我父王离开了吗?”她一脸的梳理,似乎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了作为人质换回慕阳王而已。
皇甫逸云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双臂将她环的更紧了。“你前脚刚入宫,我便命人送你父王回府了。也许,你觉得我这么做卑鄙了些,可若不如此,你也不会乖乖回到我身边啊。”
“若兮,我想你,想了整整五年。”他柔声说道,语气是魅人的心疼。然后,打横将若兮抱起,放在了宽大的床榻之上。
若兮异常顺从的任由着他摆弄,不反抗,也不说话。十分的认命。
“兮儿,你看,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和你离开的时候一样。”皇甫逸云和衣躺在若兮身边,淡淡说道。而身侧的女子只是静静的倾听,没有丝毫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