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妃是镇国大将军的幺女,是塞外出名的神箭手。当年与魏国一战,外公战死沙场,留下我母妃一人。父皇当年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他喜欢母妃的勇敢天真,便将她带在身边,教她武功和兵法谋略。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皇朝大半江山,都是我母妃打下来的。后来,父皇夺得了天下,迎娶了心爱的女人。而我母妃依旧率领大军,为他南征北战。”
皇甫逸云铅白的手掌轻柔的覆在画卷上女子恬静的面颊,身体竟不自觉的颤抖。记得儿时,一年到头都难得见上母妃一面,有一次,他因为思念过度,大病了一场。母妃不远万里从边疆赶回来,她在乾坤殿前跪了七天七夜,要求带着年幼的他离开,可是父皇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
皇甫逸云至今都记得那日母妃离开时,落寞而萧索的背影。那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母妃,峡谷关一战,母妃死在了乱箭之中。
昨日是母妃的忌日,每年的这个日子,他都会将自己灌醉,然后在醉生梦死间,欺骗着自己说,母妃还在自己身边。
已经整整十五年了,没有人知道这十五年来,他独自一人在尔虞我诈的深宫,面对太后和皇后的诸多刁难,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生死与共又如何,战功显赫又如何,终究抵不过那女人的一句呢哝软语。”皇甫逸云如一头困兽般,嘶声力竭的吼道。手掌紧握成拳,重重的打在光滑的墙壁上,光滑的墙壁顿时呈现斑斑血迹。
“不要。”若兮紧张的低唤一声,一双柔荑环上他的腰身,死死的抱住不放,生怕他再伤害自己。
“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在伤害自己。华妃在天之灵,她会伤心的。”若兮嘤咛道,泪如珍珠般,一颗颗打落在皇甫逸云似雪的锦袍上。
皇甫逸云将女子柔软的身躯紧拥在怀中,许久后,才抑制住失控的情绪。修长的十指轻触在若兮柔美的脸庞,拭去残余的泪痕。
“女人都是水做的吗?”他轻柔的开口,嘴角挂起一抹邪美的笑靥。而那绝世的凤目中流淌出的落寞,却绞人的心痛。
若兮的泪却流的更凶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是被他吓到了?还是因为他的伤痛而心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