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觉得皇长姐这话说得不错,凭什么女子只能依附男子,女子亦有自己的本领。”宫阙一板一眼地说道,“男子能读的书女子也能读,男子能打的仗女子也能打,就像熹妃娘娘那样不也很好么?”
“这……这……”宫知意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的确,两人说的都在理,可她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不仅她母妃这般教育她,就连外祖父母也是这样教育她,乍一听到与价值观不符的言论难免会觉得惊奇。
宫阙也摸准了她这一点,缓缓开口道:“二姐姐也很厉害呀,会吟诗会作画,可是个才女呢!”
“这要是在宫外不知会有多少好儿郎争着抢着要呢!”
最后一句话,一下子点中了宫知意的少女心事,听得她面红耳赤,娇羞地轻推了宫阙一下:“说什么呢,你个不知羞的小丫头。”
对此,宫阙只是憨憨一笑,拉着她的袖子撒娇:“好姐姐,我再也不说了。”
“不过,迟迟这话说得不错,明年我就该及笄了,不知道父皇会为我觅一个什么样的夫家。”宫婉柔想着,确实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可最怕嫁给将军府的那个草包了。”
将军府?草包?
宫阙好像知道她说的是谁了,忍不住低眉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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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林霁尘那个家伙此刻正在打喷嚏吧?
……
“阿嚏!”林霁尘狠狠打了个喷嚏后狠狠揉了揉鼻子。
是谁在背后说他呢?
算了,不管了,他这个“纨绔子弟”都快要被人说烂了,再被念叨两句也不会少块肉。
想着,他胡乱在鼻尖一抹,扬声对着院子里认真练武的妹妹扬声道:“阿梓,我回来了!”
院子里的林梓并不看他,只是用鼻音回了一个“嗯”字。
林霁尘无奈扶额——
他这个武痴妹妹啊,练起武来就不要他这个老哥了。
真是叫他好生伤心啊!!!
“对了,饭在屋里,娘要打你。”林梓收了招式,懒懒倚在木桩旁,“娘已经听说你考试不合格的事了,现在正拿着狼牙棒找你呢,你看你……”
她话还没说完,林夫人就提着狼牙棒冲了出来,吓得林霁尘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大福!大强!给我把门堵死!!我今天就要打死这个孽种!!!”林夫人一声令下,两位壮汉立马把门口堵得死死的。
林霁尘还是个少年郎,自然无法冲破两人的阻碍,看着身后提着狼牙棒气势汹汹的自家老娘,他赶紧拿出自己从小练出的杀手锏。
“扑通!”
某个好汉儿郎瞬间下跪求饶:“娘、娘我错了,您就我一个儿子啊!把我打死咱们林家就绝后了啊!!!”
这话说得有道理,林夫人停下了脚步,手中握着狼牙棒对“泪眼汪汪”的林霁尘笑道:“没事,阿娘不会打死你,阿娘只会打残你~”
林霁尘:啊这?!
“说!”林夫人陡然生了一个音调,声音震耳欲聋,“我和你爹拼死拼活让你进皇宫里读书,结果你就学成这个死样子,你是不是想和你爹一样当个文盲?”
某位在屋里听热闹的林老爹笑容突然消失。
这锅他可不背,而且他熟读兵书,怎么能算是文盲呢?!
不过,夫人说道都对,夫人开心就好……
“娘,咱家都是武将,哪里会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林霁尘撇了撇嘴。
上一世他爷爷都没这么要求他读书,为什么这一世的爹妈就非要逼他读书?
“武将怎么了?武将还求文武双全呢!”林夫人将狼牙棒随意丢在地上,居然震裂了一块砖。
只见她叉着腰,苦口婆心道:“你是不知道当初那些个没头脑的武夫因为用词不当掉了多少脑袋,你以后也要小心一点,我都听说了,你在宫里跟那位三公主没规没矩的!”
“人家可是公主,她老子可是皇上,以后你见她少勾肩搭背用词粗鲁,知道了么?!”
林霁尘觉得自己耳朵都被磨出茧子了。
他用小指掏了掏耳朵,有些不屑道:“害,那三公主和我熟悉着呢,她不会管那么多的,她……”
还未说完,他就被自家亲娘来了一掌“黑虎掏心”——
“你跟她熟,你跟她老子也熟?要不是叶家儿郎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这些……”
突然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林夫人赶紧话锋一转:“总之,你下回见到公主要行礼问好,少这么没规没矩的,还要,过一个月番邦就要来觐见了,你赶紧把你的臭毛病改改!”
……
“番邦觐见?”宫阙从宫婉柔嘴里听到这四个字只有讶然。
后者只是嘟了嘟嘴,有些不满地说道:“是啊,虽说是来觐见,但些胡人王子才坏得很,每次都出一些难题来考我们,说只要有人能答出来他们才肯归顺玄月国。”
“那番邦皇帝爱他独子爱的很,而那位王子更喜欢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题来刁难人!”
说到这里,宫婉柔就愤愤不平地握起了小粉拳,好像要爆那人的头一样。
“是的呀。”宫知意捏着手中的瓜子,细细地想到,“出的好像是什么勾股定理,什么导数,七七八八的,净是些不经之谈。”
宫阙:我咋觉得这东西这么熟悉……不是,我咋觉得这人也是穿越过来的呢?
很难说。
难不成是魏飞舟?
“这些东西迟迟倒是在梦里听过一些,当时还以为是什么不经之谈,忘了个七七八八。”宫阙一开口,引得两人纷纷侧目。
宫婉柔、宫知意:为什么你的梦总是那么神奇?为什么我没梦到过?
“那迟迟,你还记得梦里说了些什么么?”
宫阙歪着小脑袋,仔细想了想:“大概是勾三股四弦五之类的吧,记不太清了。”
两人大眼对小眼地看了一会儿,连手中的瓜子都忘了吃。
“害,谁知道呢?”宫阙随意挥了挥,“总之这些跟迟迟没关系,玄月国能者居多,肯定会有人解出来的,两位姐姐放心。”
两人又是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但愿吧,总之番邦一日不归顺玄月国就一日不得安心。”宫婉柔托着有些肉肉的腮帮子叹了口气,“真希望父皇能轻松一点。”
“那几个皇子里除了二弟和四弟真是一个都不靠谱,也不知道是怎么学的。”
感觉自家哥哥也在不靠谱的范围之中,宫知意尴尬地笑了两声:“还好啦,其实诸位皇兄皇弟还是有在努力的。”
宫婉柔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宫知意: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哭出来?
见到两人这副模样,宫阙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诸位皇兄各有各的长处倒也没什么好比的,只是……”
“只是什么?”
某只小团子狠狠叹了口气:“只是迟迟最近倒是蛮倒霉的,又是被关禁闭又是被查出有人玩弄巫蛊之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倒霉。”
她这一句话倒是点醒了两人。
这事着实蹊跷,怎么迟迟刚和宁嫔不对付就被查出有人玩弄巫蛊之术,而且正正好好就是宁嫔呢?
两人之前无愁无恨的……
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宁嫔故意陷害小迟迟的,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一个无儿无女的妃子争个什么?
“迟迟别怕,过两天她就嚣张不起来了,我不是说了么,父皇正帮你讨回公道呢,莫怕。”宫婉柔将宫阙拦在怀里,安抚地拍着她的背,“她呀,以前就挑软柿子欺负,不知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