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意料不到的是,皇上登基后并没有立后,反而册封了女儿为皇后。就算群臣一起上书,皇上还是驳回了。而且还为女儿三年不立后。皇帝也算是有情有义的人了。这些年他冷眼旁观,就觉得皇上真的很不错了。皇上尊他为国丈,事事找他商量,十分倚重他姜家。皇上对他姜家算是有情有义的了,他只得暗叹自己的女儿福薄。
从这些年的观察中,他就觉得皇上绝不是那种纵情声色之人,他能这些年让后宫空虚,这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有哪个男子会如皇上这般,放着福不享,过着苦寒的日子?别人不说,即便让他自己也做不到。是以他十分佩服这年轻的皇帝。渐渐的,他的心就这么被皇上拉了去。是以这些年,寒慕川怎么想方设法的要拉拢自己,他就是不为所动。在他看来,寒慕川比起皇上来可就差远了。
别的不说,就拿他们兄弟对叶观之女的态度来看,皇上从小就对这个傻乎乎的女孩多加照料。很多时候,都是那女孩在欺负皇上,有一次,他可是看着那丫头狠狠的打了皇上的。那会皇上也只是笑笑。并无太多苛责。虽说那丫头手中有免死牌,但这打皇上,死罪可免,活罪却不能免,可是皇上也没对那丫头如何。
反而是寒慕川对这个痴呆丫头十分厌恶,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欺之无知,最后还迫不及待的和她解除婚约。虽说当年有那预言,说是有这丫头,那人便可一世无虞,那王爷得了便宜,却还是容不得。可见人心不同。这也是他为何会始终相信皇帝的。他相信,皇帝可以对那样一个痴傻的女子如此容忍,对自己的女儿当日也必然是真心相待的。
叶晨曦扶着有气无力的皇帝到了门口。两人立刻给皇帝下跪行礼。
“国丈,请起。”寒慕禹上前扶起姜岩。“朕让国丈担心了。”
姜岩听皇帝这话,心中一酸。又看向一边扶着皇帝的宫女,心中又是微微有些差异,这恍惚间就觉得见着了自己的女儿。
寒慕禹转眼看向寒慕川,又淡淡对寒慕川虚抬一下手道:“三弟,你也起来吧。”
接着寒慕禹就在叶晨曦的搀扶下,走到了门口,整个人就这么挂在叶晨曦身上。
“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时所有的人都跪下了。
“平身。”寒慕禹依然半死不活的样子。
“快传太医。”寒慕川道。
立刻内侍们奔跑忙活起来。
“皇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上怎么会在这里,而那个长春子却扮作了皇上在为所欲为?”寒幕川问道。
“三弟这话问的就奇怪了,朕也想问三弟这句话。谁不知那长春子乃是三弟之人?朕的国师不是被你等以惑乱朕的名义给赶出宫外了?此后这国事不都由着三弟举荐的长春子道长来安排的?怎么?如今这长春子害了朕,三弟反而要问朕为何?那朕这个受害人要去问谁呢?”寒慕禹冷冷道。
“皇上,皇上,臣弟冤枉啊,臣弟绝无指使长春子如此行事。”寒慕川叫着屈。
“三弟,从前这皇宫只有国师,朕这宫中虽然冷清些,可也从未曾出现如此荒唐之事,现如今这长春子也不过是来宫中个把月,居然把这皇城闹得如此的沸沸腾腾的,甚而还出现了如此不堪之事。他居然还对朕下此黑手,挟持朕,又假传圣旨,四处收罗处子。三弟,此事你又要如何说呢?难道你就真的不知道?”皇帝冷冷的道。
“皇上,臣弟冤枉啊,臣弟也不知道那长春子是如此奸邪之徒。”寒幕川急着和长春子撇清。
“你不知?若不是你说那长春子乃得道高人,朕会赶了朕的国师让他来?若不是尔等闹死闹活的。朕又怎会有此灾?当初朕坚决不同意让国师离开,是尔等说国师迷惑了朕,朕只知道国师让朕清心修炼,一心打理国家,有何不好?反倒朕不迷女色,尔等就要朕沉迷女色。”皇帝冷冷道。
“三王爷,这别的不说,单看今日情形就可知道,那长春子从前可是瘦的跟个猴精似的。可现如今,他可是发福了。他那会虽是光着身体,可整个人那是白里透红的。你在看看皇上,从前皇上虽然弱了些,可还不至于到如今这份上。难道说这些都是皇上自己整的?何况当时可是群臣亲眼所见,那长春子当时是个何等情形,那些个被羞辱的女子,她们所见的皇上,就是那个妖道。难道说这些也还有假的不成?自皇上登机以来,皇上日夜劳心,励精图治,把这国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尤其是在这女色上更是对自己严加管束。皇上从前若是沉溺于女色,如今出现此事,也还正常。可又如何只这一个月的时间便变得如此荒唐?老臣以为皇上必是为那妖道所挟持,那妖道才会如此变本加厉。”姜岩道。
“皇上,其中必有隐情,还请皇上详查。”寒幕川急道。
“隐情?如此明摆之事,三弟还要颠倒黑白?按三弟之意,可是说朕是在撒谎了?”寒慕禹脸一沉,一脸的杀气。
“皇上误会臣弟了,臣弟,臣弟绝无此意。”寒幕川道。
“皇上,还请皇上明鉴。这朝中谁不知道那长春子是三王爷举荐的,若是真的和三王爷有关,三王爷今日何曾会如此来皇宫?若是此事和三王爷有关,那么三王爷又岂会让姜将军先入内,又岂会让人见着那长春子?皇上,此事还请皇上深思。”又有群臣道。
“是啊,是啊。”一时所有人点着头。
“皇上,微臣记得,当日上书国师有诸多错误者,这起首的便是这王大人,而举荐那长春子的除了三王爷外,这位王大人可是极力举荐,当时皇上有疑惑是,王大人可说的,若有任何差错,王大人可是一项上人头作担保的。是以皇上今日受此劫难,他们自然是要为自己辩驳了。”人群中又有人道。倒是从前支持皇帝,只是最近因为皇帝的荒淫行为而转向的人。一时又有人在附和着。
“皇上,皇上,不是如此的。”那王原叫道。
“那按王爱卿之意,此事还是朕的错了?朕可是记得,当日可是王爱卿联名众大臣弹劾国师,说国师魅惑朕,让朕不娶妻。当日王爱卿更以项上人头担保,说这长春子乃是得道高人,必然会让我寒月国繁荣昌盛的。也必然能让朕喜欢上女人。也是你王爱卿联合诸位大臣,一连在宫外闹了数日,要朕接受这长春子做国师的。也是你们联合上书,要这长春子做法,让朕喜欢女色的。这些王爱卿可都没忘记吧?”寒慕禹咬牙切齿道。
“臣等,臣等,臣等也没料到皇上会没日没夜的贪恋女色,这,这乃是皇上从前,从前不近女色,不近女色,才会有此,有次情形的,不是。”王原哆嗦着道。
“混帐,你居然说皇上贪恋女色。皇上在没有接受那妖道法术前,一直都是洁身自好的。若非尔等妖言惑众,闹事要皇上接受那长春子做法,皇上根本就不会乱了方寸,失了法度?如今你居然血口喷人,污蔑皇上。”姜岩怒道。
“按王爱卿之意,还是朕的错了?是朕不该不信任国师,听着诸位大臣的上书赶走了国师,是朕错信了三弟,以致让人有机可趁了?是朕错信了你们,以致有今日的苦果!所以这一切都是朕活该受的?”寒慕禹冷冷的道。杀气在人群中蔓延。
“这个万岁,臣等,臣等也是忠心为国,臣也是为了我寒月国有后啊。还请皇上明鉴。”王原跪求道。
“你这也是忠心为国?你忠心为国就是让朕精尽而亡?你忠心为国,就是让那道士给朕做法,害朕于这不仁不义之中?你忠心为国,就是让朕背负这千古骂名?你忠心为国,就是让那天下的女子失去清白?这就是你忠心为国?朕就算没有儿女,朕还有兄弟,朕兄弟的子嗣也可为君,可是你们却强迫朕让那长春子害死朕。这你就是你的忠心爱国?在你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皇上?”寒慕禹怒极道。
“皇上,皇上,此事那长春子施法有误,导致皇上龙体微恙,这长春子固然有罪,可也罪不至死。更何况这马有失蹄,人也有失手的时候。皇上又岂可因为此等小事而怪罪群臣,群臣当日也是一心为了皇上好。臣弟倒是以为此事与那侍卫有关,为何皇上的护卫直到今日方才将皇上出事的事情告知臣弟等?若非那些侍卫藏奸,皇上又怎会受此磨难?”寒幕川颠倒黑白道。
“三弟之意朕今日所受,乃是那长春子失误所为?”寒慕禹怒极冷冷道。
“是,臣弟以为那长春子绝无欺主之心,只是这长春子法术失手,才会如此。”寒幕川道。
“三弟或许得了老年痴呆,不记得三弟当日极力举荐那长春子时说愿意以性命担保,那长春子法术高强,决不会失手。朕可是记得一清二楚,适才钦天监也说了尔等可是以性命担保的。但是现在三弟却又说长春子法术不到家才有此差错,朕该信什么呢?信今天的三弟,还是信从前的三弟?”寒慕禹冷然道。
“臣弟不是此意,臣弟只是觉得皇上小题大作了,或者长春子法术没有失误,但是长春子却激发了皇上的欲望,才会如此这般的。”寒幕川不以为然道,“何况,何况皇上你还避开了侍卫之说。说不定是那些侍卫在搞得鬼。”
“三王爷,末将在进皇上寝宫前,三王爷可是诸多阻拦。连三王爷尚且觉得寝宫中是皇上,那别人又如何敢确定那人是不是皇上呢?若非侍卫冒死探查,恐怕这天下便是那长春子的天下了。”姜岩道。
“三弟,你不觉得你的话中漏洞百出?你一会说那长春子有法术,一会又说那长春子道术不精,其二,这些群臣当日可是信誓旦旦的拿性命作保证的,现如今朕出事了,你就说是小事?反到是朕,先如今形销骨立,三弟却说是朕自个找死。这就是三弟的解释?别的不说,这长春子秽乱宫廷,挟持朕,这又做何解?”寒慕禹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