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不等她答应,已然蹬蹬的跑去拽了两根鱼杆儿出来,将其中一根塞在她手里,自己拿了另外一根,一指船边,那里有几个小锦垫,“咱们去吧!”
说着当先走了过去,坐在其中一个明显略小的上面,回头冲洛惜羽欢快招手,“姐姐快来呀!”
洛惜羽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好吧,一切为了任务。
便要冲一张锦垫坐下,岂料小包子却冲她急了,“那是我娘的!”
洛惜羽撇撇嘴,又挪至另一个上。
“那是我爹的!”小包子的声音又响起来。
洛惜羽错愕,“那我坐哪儿?”
小包子却歪着头托着下巴看她,一副看傻子的模样,“姐姐,我以为我娘买你们回来是来做奴婢的。”
声音竟隐隐的有些冷。
洛惜羽抬头,却见小包子笑眯眯的看着她,随手指了旁边的甲板,“姐姐就在这儿吧!”
那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待她坐定,小包子的声音又响起来,“姐姐,家里的规矩,钓不上鱼来不许走哦!”
说完,将鱼线往水中一抛,聚精会神钓起鱼来。
洛惜羽无奈的看看手中的鱼杆,也只得理顺鱼线准备去钓鱼。
可光秃秃的鱼钩上,没有饵啊?
将这话问了小包子,却得来了小包子一句:“什么叫饵?”
拽出小包子的鱼线看了看,果然也是光秃秃的鱼钩。
洛惜羽脸黑了,深觉自己好像掉到一个大坑里。
将自己手中的鱼钩随意扔进水里,暗自琢磨着直接一包毒药毒死一家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那一头,花容嫣摆着柔软的腰肢款款走到林宁的卧室门口,一眼扫过前面玄色的袍子闪了一下,是萧临渊。
脚步顿了顿,顺着走了过去。
屋子里的林宁舒舒服服的靠在榻上,勾了勾唇角。
萧临渊正在厨房给林宁做鱼丸。
白白的鱼肉剔掉鱼刺剁成细细的靡,打上两只鸡蛋,再放入调味料,取来一只砂锅,正要端到甲板上,花容嫣进来了。
不大的厨房立时弥漫了一股花香的味道。
“老爷,这些粗活儿还是奴来吧!”一道柔美的身影已到了萧临渊身前,嫩滑细白的手就要接过那砂锅。
花容嫣正俯了身,淡紫色的衣衫领子低低的,被撑得满满当当,玉白的凝脂和那极细的纤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那拿着砂锅的手却往后退了退。
花容嫣忍不住向前又挪了挪。
“扑哧!”小包子的身影已蹦跳着进来,将花容嫣挤到一旁,手里拎着的一条尺长大肥鱼还扑棱了她一身鱼腥。
花容嫣差点没跌倒,好容易稳住身形,闻着身上被甩的点点腥气,恶心得差点没吐出来。
“爹爹,这个给娘娘加餐!”
小包子毫不费力的举起仅比他自己矮一点点的肥鱼递到萧临渊跟前。
萧临渊端着砂锅向外走,淡淡扔下一句话:“花氏,你将这鱼拿出来杀了。”
杀?杀鱼?这个她没学过啊!
“奴,奴家不会……”
“不会啊……”
是林宁的声音。
甲板上,花容嫣和刚从干坐着钓鱼中解脱出来的洛惜羽正一人拿着一柄尖刀,对着在甲板上蹦跳的老高的鱼瑟瑟发抖。
要说杀个人什么的她们眼睛都不眨一下,有的是办法把人弄死,但这鱼……又腥又臭,怎么杀啊?
“不杀?”
林宁坐在一张彩色的长毛毯上,萧临渊在炭火那头儿忙活,砂锅里的鱼丸已飘出了香味儿。
两女齐齐摇头。
林宁点头,她已失了逗弄的兴致,还是来利索的吧。
“那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找上我?”林宁问的是找上她,而不是萧临渊。
两女身子陡得一僵。
“老,老爷,奴,奴家没有啊……”花容嫣反应极快,拽着洛羽惜就跪到了萧临渊身前。
那燃着的炭火明暗不定,映在她惊慌、委屈的脸容以及白皙的颈项上,格外的多了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怜爱,恨不得将她拥在怀里好好的抚慰一番。
萧临渊在旁边的水盆里净了手,又拿起棉帕仔细的擦干净,将帕子扔在一边,缓缓走到花容嫣面前。
花容嫣低垂的落泪的眼眸微微闪过一抹笑意。
玄色带金色暗纹的靴子停在面前,淡淡的声音传来:“再给你一次机会,为什么会找上宁宁。”
事已至此,两女还有什么不明白?人家早就将她们识破了。
花容嫣只觉一股巨大的压力兜头而来,让她忍不住的升起一股惧怕,不由想将真话说出来,可想想师父的手段,仍是咬牙道:“回老,老爷,奴家不明白老爷在说什么。”
“好。”萧临渊只冷冷一个字,右手轻轻一挥,那花容嫣已被击出去六、七米远,重重的跌落在甲板上,嘴角慢慢躺出了血。
五脏六腑宛若被烧着了一般,生生的移了位。
“丹田,我的丹田!”花容嫣发出凄厉的喊叫,随后便是巨大的惊恐,强撑着抬起头,看着萧临渊清秀书生一般的面容,只觉如坠冰窟。
她错了,她根本就不该来,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凡人,他随意出手,便毁了自己的丹田,自己修行多年的道基,就这么被废了,被生生的废了!
可事情还没有结束。
萧临渊冲一旁招了招手,那躲在一旁年近五十的船老大畏手畏脚的上得前来,跪下就是一阵磕头,“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挥了挥手,便止住他的举动,随意指了指花容嫣,看向船老大,“老丈一路行船辛苦了,闻听你鳏居多年,这女人不太听话,就赏你了,好好管教,也是能知冷热的。”
啊?
船老大只觉自己快要被这天大的馅儿饼给砸晕了。
说实话,这两母女上船来时他可是偷偷的瞄了好几眼,费了好大劲儿才忍着没扑上去,这下儿突然就如愿以偿了,忍不住就向伏在甲板上的花容嫣看去,此时天已然黑透,只就着火光看得见那凹凸的曲线和一脸的仓皇,心里的玉望突然就如冲出牢笼的野兽,浑身上下热血沸腾。
狠狠的吞了吞口水,见萧临渊示意他下去,便几步到了花容嫣跟前,无视她正瑟缩着想要往后退的身子,一把将她捞了起来,踩着重重的步子往甲板下他住的船仓里去了。
“爷,爷,我说,我说……”远处传来花容嫣惊惧的叫喊声,这次是真的。
可是迎接她的,只是传来的两声抽打声,还伴着一两声叫骂,“你个臭娘们儿,现在归了老子了,只能管老子叫爷!”
长途行船的,又多年没个婆娘照顾,在这男女之事上面,多多少少总会有一些异于常人的癖好。
萧临渊转向洛羽惜。
洛羽惜早就看呆了。
这花容嫣是她们这一辈极有天姿的师姐,不然这次师父也不会派她来,可转眼就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