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若不是当年通过辛素素之手,将姚幽浮抱养回府,也不会有今日之局面!
打了姜公公的颜面,莫说是他姚科晟,恐怕就是一品诰命老太君,也得须要对人家三分颜面,好歹人家这一趟,代表着天家的门脸!
打了天家的门脸,这可是要找死的节奏啊!
该是牺牲姚幽浮这个愚蠢的大女儿了!
“真是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
姚科晟咬牙,“恨我以前太过纵容你!恨我以前太过溺爱你,今日却遭来这样的祸端!”
相父气得那个胡子都翘起来,根根坚硬如同钢针,倘若这要是轻轻扎在肌肤上,恐怕肌肤就得流血了都。
嬛秀心里头那个得意的呀,姚幽浮大姐失去嫡女位份,恐怕已成定局!
“大姐,你怎么还不跟姜公公道歉呀,快呀,快呀…不然人家姜公公可是要回宫的呢…”
姚嬛秀柔柔弱弱的声音好听到极致,只要是个男人一听到,骨头立马准酥,可惜啊,姜公公他不是男人,他是…他是不男不女。
不过人家姜公公心里头,向来把自己当做女人来看待,平日里总是用珍贵的香膏来为自己护肤,不是女人,更胜似女人,你看姜公公脸蛋上吹弹可破的肌肤,就可以知道一二。
姜公公此刻痛恨的人是姚幽浮,并不是姚嬛秀,说起来,姜公公跟姚嬛秀还是有点矫情,上一次姚嬛秀乔装打扮入宫,人家姜公公也是知道的,姜公公还帮嬛秀隐瞒皇上,是小环子太监的事实。
见姜公公面色缓和,姚嬛秀看了看老太君,再看看相国,他们两个都希冀嬛秀能够说点什么让姜公公的心情好起来。
旋儿,嬛秀走过去牵拉着姜公公的手,轻轻挑眉,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姚嬛秀此刻的表情要多浮夸就有多浮夸,“哎呀,姜公公,您老人家的肌肤可真是那光滑胜雪,美轮美奂的呢,瞧瞧,这皮儿,这肉,白嫩得就跟刚刚出炉的刚刚剥离的鸡蛋壳儿似的,吹弹可破的呢,姜公公,可告诉嬛秀,您平日里用得是什么胭脂水粉呀,还让嬛秀沾沾光呀!好不好呀,姜公公!”
“是吗?真的吗?你说真的?”
姜公公情不自禁得拿手抚摸自己的脸蛋儿,还忍不住上下摩挲起来,吃了一大惊,“我说嬛秀,哦不,未来的准胥王妃,咱家跟你说,若是论起肌肤保养,放眼整个大齐,宫里头,一除了当今的皇后娘娘,二便是咱家了!嬛秀,你这个小妮子嘴儿甜,给,这是百花蜜胭脂丸,你早晚服用一颗,准包你容颜焕发…”
嬛秀原本就年轻,哪里还用什么保养品,众人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更为重要的是,姜公公心里头那一股子不悦之气,已经被姚嬛秀扫荡去九霄云外去了。
虽然姜公公跟嬛秀互动很是亲昵,可姚相国一点儿也不以为然,姜公公原本就是阉人,打从小就去了势,陪着重明帝一起长大的人,姜公公
深处内闱的时间久了,除了声音有点公鸭子嗓音,至于其他,就与女人无异了,听闻他近日还多了一个玲珑可爱相貌俊俏的小太监做小随侍,是不喜欢女人的阉人。
至于老太君,也是知道的,她好歹是一品诰命,早已将姜公公划归为女人,所以看见姜公公跟嬛秀那样亲切,反而很是高兴,只要姜公公不再迁怒姚府上下,这才是最最要紧的事。
“呃…”姚幽浮忍不住做了一个恶心的动作,“做男人没下面,做女人没上面,这种阉人还要存活的必要么,还不如死了算了。”
姚幽浮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终究还是被小气的姜公公给听到了,姜公公气得那个火冒三丈,忙将百花蜜胭脂丸扔过去,狠狠砸在姚幽浮的脸上。
现在姚幽浮好可怜,娇嫩的脸蛋上,红一块儿,粉一块儿,看上去就跟小丑似的。
沐瑶忍不住,咯咯咯笑了起来,也带动家中数位姨娘庶妹们笑起来,就连向来极为拘谨的三房夫人念氏,也跟着二夫人王氏一道儿笑,笑得那个开心的呢。
得罪谁,也别得罪阉人。
旁人都说千万别得罪女人,其实女人还好,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生物比女人还要恐怖,那就是阉人,若论起阴谋算计,阴狠毒辣,无毒不丈夫,最毒妇人心,恐怕这两样东西,姜公公他这个阉人都占齐全了。
“蠢东西!死孽障!还不快给姜公公跪下来认错!”
姚科晟狠狠威逼着姚幽浮对姜公公认错。
可是打平生,姚幽浮最讨厌最看不起的便是这该死的阉人,男不男,女不女的,如果可以不用眼睛看的,她绝对背影甩过去,甩得远远的,听闻,她上一世取代姚嬛秀成为大齐新后,坑杀了大齐皇宫太监们足足三千,都是被她活生生给虐死的。
若说太监们变态的,其实,姚幽浮的心理更是变态!
“我不跪!我可是姚府的嫡女!我为何要给一个阉人下跪!”
姚幽浮狠狠得瞪着姚相,她就是不跪,就是不跪,姚科晟能拿她怎么样,虽然大夫人已经亡故,镇国公这个好外公也命丧黄泉,好歹,她还有镇国公里头的二舅舅和二舅母,三舅舅和三舅母作为后盾,再不济,宫里头那个皇后娘娘,不是还是她姚幽浮的堂表姨妈吗?
就凭着一层关系,姚幽浮可不会服输!
“大姐,你已经不是姚府嫡女,难道你不知道吗?”
姚嬛秀看着姚幽浮,就好像在看一个弱智白痴,姚幽浮是不是耳朵聋了,还是彻头彻尾就是一个聋哑人,怎么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那是老太君和父亲随便乱说的,我怎么就不是姚府嫡女了,说我是抱养来的,呵呵,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子,相信就相信了,告诉你,姚嬛秀,我不会承认的!我就是这个家的嫡小姐!而你,姚嬛秀!就是卑贱不堪的小小庶女!你也配跟我斗?”
今天,姚幽浮干脆豁出去,如果一再隐忍,指不定相父又打算将她派遣
那个地方去呢,反正姚府家庙,今生今世,她绝不会去的,那样的鬼地方,如果再去,姚幽浮宁愿死!
“姜公公,你这个不男不女的蠢东西,你以为你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我就怕你!哼!死阉人!我就说你是不男不女,不男不女,怎么样,你能耐我何?
内心深处就一泼妇毒妇恶妇的姚幽浮狠狠得鄙夷得目光,疯狂得瞪向姜公公,以前是姚幽浮掩饰得太多,现在被姚嬛秀一众人给激怒了,来一个狗急跳墙!
这样的情景,着实叫姜公公胆寒,想不到以前总是以一副大家闺秀模样的出现在众人眼皮底下,多年来铸就的相国府嫡长女的好名声,不过是靠掩饰和伪装一来。
姜公公眼底不屑之意更重,相比之下,姚嬛秀天真可爱嘴甜的模样儿,更是让姜公公欢喜,旋儿,姜公公恶狠狠得盯着姚幽浮,“如果老太君和相国大人都不承认你是姚府嫡女,姚幽浮!你还这么作?呵呵,咱家倒是有个好建议,让嬛秀晋升嫡女位份好了!姚幽浮这般低劣人品,说是相府嫡女,说出去了,也一准贻笑大方?不过咱家听闻姚幽浮很想嫁給太子殿下,意图顺理成章当个太子妃,这话对与不对…”
“这话,当然是错了,太子妃之位,又岂能品德不端的人,可以当得,泱泱的天家,又岂能让幽浮嫡…哦不…岂能让幽浮庶长姐这样的人可以当的…”
心里存有一点儿私心的姚锦绣。赶紧站出来,对着姚幽浮落井下石,“听说…听说上一次中秋宫宴…皇上已经对庶长姐很是不满呢…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还说庶长姐在皇上有生之年不得入皇宫…不是吗?”
姚锦绣虽然之前,并没有进入宫廷,可是大齐内宫,这点消息,传得就是快,这样一点拨,就更是燃起姚科晟这个相国昔日的烈焰,立马取来藤条来,当着姜公公的面,狠狠教训姚幽浮,“姜公公,今日,本相当众狠狠教训这个不知廉耻的庶长女,来平息你心中的怒气吧!”
那鞭子打了下来,疼得姚幽浮骨头都快要裂开,“啊!别啊!父亲啊!疼啊…!”
看着姚幽浮受刑的模样儿,姚嬛秀嘴角牵扯一丝假意担忧的弧度。
这样的神色,看在姜公公的眼底,姜公公立马对着嬛秀,竖起大拇指头,“哎哟喂,我说嬛秀你这个未来的准胥王妃,没有想到你如此心善,这个庶长女姚幽浮以往对你那样糟糕,你却对她这般好,不过也该给她几个厉害尝尝,要不然这等嚣张跋扈的女子,以后指不定还翻了天了都!”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快告诉咱家!”姜公公瞅着那个人。
姚锦绣无限欢喜,弱弱得说道,“臣女姚锦绣,是府中的四小姐。”
“恩,好名字,好名字。这天底下恐怕无数女儿家,莫不想当太子妃的,你想当妈?咱家愿意跟皇后娘娘提一提,当个侧妃什么的,应当容易的很哪。”
地上的姚幽浮遍体鳞伤,无人去说劝,姜公公的心情非常畅快淋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