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倒地的江福海尸首倒在地上,尸身大部分顷之间变成一滩血水。
是了,是大夫人在相爷和嬛秀抵达鎏飞院的同时,大夫人将化尸丸扔在江福海尸首上。
“呵呵,夫人,今天我才知道你真是好狠的心,连自己的亲表哥也下得去毒手!”
姚科晟冷然一笑,他素来知道夫人狠毒,可没有想到竟以至如斯,这样的枕边人还天天跟自己睡在一块,若是他日,她依葫芦画瓢儿也给自己几颗化尸丸尝一尝,尤为可知。
齐国齐律极为严苛,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平日里那些低等奴才们在宅门大户内院勾勾搭搭,都要杖杀的,更何况是主子与人通奸。
不错,江福海是大夫人的嫡亲表哥,若不是江福海原来的那个望族江家没落,他也不会跟着大夫人进相国府,谋得相府对外采买一职,掌管相府一定的银财。
如今相爷已经开始怀疑了,大夫人与江福海私通也是事实,端木臻珍是不可能让自己引火烧身的,她在这个相府好不容易巩固了地位,岂能轻易抛开舍弃?
不是江福海死,就是端木臻珍亡,所以端木臻珍干脆让江福海命丧黄泉。
因为没有比这个更好的选择。
“相爷,妾身的的确确查实到江福海与林氏贱人私通的罪证,方才,江福海临死之前,全都招供了,所以,为保相爷你的名声,妾身将他处死了!”
反正认都已经死了,死人的口是最为严密的不是,大夫人也不介意顺道将林氏这个眼中钉拉下水。
没有办法,她端木臻珍与江福海从小到大情投意合不假,可端木臻珍更想要的是荣华地位稳当,她不会让自己暴露在危险的境地里,所以江福海必须死。
“好一招毁尸灭迹,好一招死无对证,母亲你自己聪明可别把所有人当做是傻子,你如此紧张着生怕处死慢了江福海,还不是怕自己的秘密被揭发?你觉得父亲会相信母亲吗?”
嬛秀轻轻勾唇微微一笑,淡然得看着一旁眉宇紧锁的姚科晟,很显然,姚科晟是完全也不相信端木臻珍的鬼话,若是她真的找到有力得证据,何至于要急着毒死江福海,还动用上相府药库的禁药化尸丸,一颗化尸丸比十两黄金还要贵,向来视财如命的大夫人如此舍得?
嬛秀从中挑拨,令相心中疑窦打开,狠狠得瞪着大夫人,“臻珍,你唐百告诉我,你和江福海之间有没有……”
“相爷,你这是说什么话?妾身在终日在相府忙里忙外的,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妾身冤枉啊,相爷。”
跪在地上的大夫人又是求饶又是哭泣不止,她没有想到姚嬛秀这个小贱人竟然学会了怂恿相爷来自己的住所。
不对,姚嬛秀怎么会知道自己将要毒杀江福海,若不姚嬛秀提前知道,她又如何掐着时间点儿,让这个时候应该在书房的相爷赶过来?
天底下没有绝没有这样巧的巧宗儿!
还有姚嬛秀年纪轻轻得竟然一点儿也畏惧地上的死尸和血水
,非凡没有吓得说不出话来,还极为镇定的样子。
简直就是令人匪夷所思呀!
大夫人跪在地上忙把帕子拭去眼中根本不曾有的眼泪,眼珠子余光恶狠狠得暗暗瞄了姚嬛秀一眼,知道此女从此以后再也不是什么省油灯笼。
若不是她来,大夫人也不会如此难堪?
“哼!你这个贱人!定然是跟死去的江福海有着猫腻所以才这般心急要灭口吧,端木臻珍你这个败德不贞的女人,我如何容你?”
已经愤怒到极点的姚科晟大腿一踢,正踢中大夫人的小腹,痛得大夫人呱呱一叫,然后左手再挑起角落一纱窗厨悬挂的一方用来装饰的宝剑,眼看就要斩在大夫人的脖颈之上。
嬛秀在一旁看得那个起劲呀,这一剑砍下去,势必将大夫人的螓首分开两地,若此这般报了上一世的弑母之仇,何等快慰?!
快杀呀!快杀呀!
嬛秀边上不停鼓噪着,就怕姚科晟父亲久久迟疑不肯杀大夫人呢。
李奶奶方姑姑耳房出来,和端着茶水的几个丫鬟一道儿,现在彻底傻了眼,她们不是惊慌失措,便是大喊大叫犹如杀猪一般,亦或者将手掌的茶碗碎裂一地。
谁都知道相爷大人最重男子汉声明,大夫人“勾搭”江福海更是挫伤相爷大人心坎上那一道男人最为强烈的自尊心。
无论哪一个朝代,哪一个男人都受不了自己的原配正室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吧。
“相爷,别杀妾身,别杀妾身,妾身是冤枉我呀。”
吓得大夫人犹如一头丧家之犬般满屋子逃窜,这样披头散发的疯女人,与两个时辰之前,在老太君的慈恩院中那个满身正经,慈口佛面的端木臻珍判若两人!
这还是正正经经的大夫人么?
确定不是市场口的大泼猴?哦不,是大泼妇!
嬛秀抿嘴嗤笑,一边是相国大人拿剑要砍要杀,一边是大夫人四处逃窜,这样的场景,上一世绝对是没有且不会发生的,可这一世却发生了,一切都是嬛秀挑拨的。
“父亲这是杀母亲吗?”
从沁芳暖阁闻讯赶来的嫡小姐姚幽浮用身子抢过父亲手中利剑,跪在相国的面前,“父亲!您要杀母亲的话!就连女儿一同杀了吧!反正母亲死了!女儿也绝对不敢苟活!”
“晦气!真是晦气!”相国任凭那剑一滑,却滑伤姚幽浮的手掌,沾出一片猩红血来。
相国不禁心一疼,双手紧握着姚幽浮起,“女儿,你这是做什么?做错事情的是你母亲,又不是你,你犯不着为那个无耻的贱女人开口说话!”
“父亲,您是女儿的亲爹爹,您那口中的贱女人是女儿的亲生母亲…女儿不愿意看到您这样…再说若是传出去…外头人一定会笑话我们姚府的!再说母亲…母亲向来对父亲忠贞不二的…父亲切莫相信某些低贱之人的挑拨…就这样作践母亲…母亲她…她好歹是相府嫡母啊…女儿不相信母亲会做出对不起父亲的事…一定是…一定是二妹妹胡说
…她一个尚未及荆的小女儿家懂得什么?”
姚幽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尽显相府嫡小姐的身份。
若不是经历一世,嬛秀还不知道所谓的嫡长姐姚幽浮原不过是父亲收养的义女,姚幽浮本姓端木的。
端木幽浮,既是姚幽浮,似乎跟此刻在胥王府府邸中的王妃端木兰馨有着某种关系,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到最后害死相国父亲的人,竟然是相国父亲一直当做掌上明珠的姚幽浮!
相国父亲何尝被害死,整个姚府数百口都被拿去陪葬!
而这个始作俑者的人一切都是姚幽浮干的,这个女人好可怕,大夫人是可怕,可在姚嬛秀的眼底,这个姚幽浮比大夫人可怕一千倍一万倍。
姚幽浮此刻又在挑拨姚科晟讨厌嬛秀,说什么低贱之人的挑拨,这话明明是冲姚嬛秀说的。
“错了便是错了,难道母亲在父亲和我面子当众毒死江福海用化尸丸打算毁尸灭迹也是假的了?还是姐姐你当父亲和我都是瞎子?”
嬛秀扑哧一声得对着下跪的姚幽浮轻轻笑了笑,眼底充斥着极致的嘲讽之色,看着现在正拼命往桌子底下钻的大夫人就一阵好笑,大夫人螓首散乱,脸上的妆也花了一大片,就跟一只臭烘烘没人用的死狗似的,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李妈妈是相国府老人了,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见过大夫人如斯丑态,今天算是……
方姑姑也是如此,她是大夫人的陪嫁,以前见的,都是大夫人如此颐指气使,不是在教训府中下人,就是教导奴才做事,高高在上的态势,却不曾想,一招被嬛秀这个庶女构陷,竟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谁都知道今天是嬛秀将相国带到鎏飞院上房的,要不是如此,相国能够亲眼看到大夫人处置江福海?
姚嬛秀的反驳更是令姚幽浮暗暗咬牙不已,这个可恶的庶妹竟然在慈恩院给自己下面子也倒罢了,现在,还弄得母亲这般惨况,姚幽浮她正向父亲给母亲求情,可耐不住这个姚嬛秀火上浇油!
姚幽浮冷冷瞪着姚嬛秀,姚嬛秀眼底似乎一点波澜都不起,“姐姐瞪妹妹也没有用,母亲她就是做了对不起父亲的事,要不然母亲干嘛急着毁尸灭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不过也真是不巧啊,妹妹我呢也是听闻鎏飞院发生命案了,就让父亲过来看看,果真如此啊!看来呀只要是真相!就一定不会遮掩过去的!父亲乃是我们大齐国高高在上的齐相!自然拥有一定的判断力,难不成幽浮姐姐也以为咱们的相父是老糊涂了?”
“放肆!”姚幽浮忍不住斥责姚嬛秀一番,旋儿眼泪汪汪得对着相国,“父亲,您知道女儿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相国对姚幽浮的态度骤然间急转急下,完全没有了数个时辰之前在慈恩院那般对姚幽浮的宠爱。
相国的女儿多的是,他想挑拣那个宠爱就挑拣哪个宠爱,女儿嘛,又不比儿子,都一样,日后都是要嫁出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