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悦儿的身体还是要调理的,姚嬛秀知道,女儿的病情指不定什么能够好转。
所以眼下能够将女儿身体保养得好一些,就是姚嬛秀的心愿了。
姚嬛秀一边留意悦儿的病情一边留意催命老人的动向,若是抓到催命老人,不必想,姚嬛秀就一定会让对方碎尸万段!
“嬛儿,别担心了,你可以暂且用你的药吧,你的医术可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
此间,夜胥华认真地凝望着姚嬛秀,一个字一个字得说道,“嬛儿,朕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夫君如此相信自己,还得到一种深信不疑的程度,不禁叫姚嬛秀心生感动。
是了,悦儿的性命如今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姚嬛秀觉得自己一定要用尽一切力量拯救女儿的性命。
不为什么,姚嬛秀心想自己是悦儿的亲生母亲。
所以姚嬛秀为悦儿公主殿下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呢。
之前诸国进贡了不少上等的贡品,其中有一种七彩万年灵芝,姚嬛秀旋儿让芈桃和沫儿找出去,拿去煲汤,还下了不少羊肉下去,羊肉是极其补充气血的呢。
这样的话,悦儿公主吃了下去,一定会恢复不少元气。
果然,悦儿喝了笑半碗,倒是有了不少的精神,她几乎又可以喊嬛秀皇后“母后”的了。
看到这样的一幕,胥华帝忍不住垂泪,女儿终于可以多少吃一点点,这实在是好事一桩。
没有什么,能够比此刻还要开心的了。
胥华帝忍不住劝慰着夜悦儿,“皇儿,多吃点,父皇心疼的小公主,你多吃一点?多吃点!等你身体好了!父皇很快为你和薛涛举行大婚!如何?”
薛涛?
听闻这个名字,夜悦儿陡然一怔,想不到父皇母后这么迅速应允这件婚事。
说实在话,她夜悦儿对薛云飞将军之子薛涛也是极满意的。
过去多少日子里头,悦儿公主也曾芳心暗许。
此番,又是父皇母后亲口允若出来,那么倒是省事。
只是每每想到自己的身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痊愈,想到这样一层面上,悦儿公主心想自己是不能够耽误人家的。
夜悦儿摇摇头,眼底满是绝望得痛苦得说道,“父皇母后!还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呢!这件婚事还是作罢了吧!女儿…女儿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呢…”
“胡说什么?!”姚嬛秀忍不住给女儿一巴掌,明明女儿重病之下,可她身为她的母后,竟然还能够舍得心来打她的呢。
有道是,打在儿身上,痛在娘心!
姚嬛秀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突然就那么丧失理智了,就那么狠狠打女儿一巴掌。
她是太在乎自己的女儿,所以弄地自己有些失控。
那种感觉,未曾经历过人事或者生养儿女的人,绝对无法体会得出来的。
胥华帝极为明白那种感觉,他也知道妻子并不是真的故意去打女儿,只是没有办法,
万年灵芝乃是胥华帝与嬛秀皇后打算百年归老之前,二人分而吞服所用,那进贡的异人说,这样的名贵东西可以提高二十年的天寿。
当然也不知真与假,不过女儿都这样了,姚嬛秀自然会好不吝啬将之拿出来,跟羊肉一起熬了炖了来给女儿吃。
“嬛儿,这只万年灵芝只是其中一株,朕记得还有一株是十万年份的,如果这一株吃完的话,何不……”
还没等夜胥华说完。
姚嬛秀笑了笑,“皇上以为臣妾会么有这样做吗?放心!那十万年年份的,臣妾已经叫人准备好的,明日叫芈桃沫儿再炖了,给悦儿服用。”
在帝后二人看来,现如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比他们的女儿的性命还要重要的。
区区一株万年灵芝十万年灵芝,又算得了甚?
听闻那上了年份的灵芝有起死回生的效果,而悦儿公主殿下只是中了蛊毒而已,兴许能够解除一二也说不定的呢。
之前的七虫七花七蛊,不论是灵芝还是燕窝都无法起到清除毒素的作用,不过此间的灵芝,却是的的确确能够缓解这种噬心蛊。
这样的事情,若不是得到胥华帝的提点,想必姚嬛秀也不会那么快得想出来。
如今姚嬛秀只能默默等待,等待着灵芝的妙用,能够让悦儿的身体有所保养。
灵芝再好,充其量也就是疗养作用的药物,却不是解药。
噬心蛊,就必须药物来解除。
“嬛儿,我们再给悦儿喂一些吧。”
夜胥华说着,然后两只手捧着灵芝汤药,姚嬛秀则是极为细心得一小小勺子一小小勺子就这么得喂入悦儿小公主的嘴中,悦儿小公主勉强张开玉嘴,然后吞服进去。
为了父皇母后的再造之恩,悦儿也只能吃着,尽管她吃了吐,吐了又吃,极为难受,可还是没有办法,这可是父皇母后的心意不是吗?
悦儿打小时就是极为孝顺的公主
。
诸国的小公主们很可能是那种刁蛮任性,可你在悦儿小公主身上往往看不到这些。
众人看到的,都是小公主殿下如何孝顺,如何明白事理。
若不是这一次遭遇不测,她此刻或许是帮着嬛秀皇后洗脚也说不定的呢。
可怜悦儿公主殿下这一次命运多舛,也不知怎么搞得,竟然遭受这样的苦痛。
想想自己的女儿是这样可怜,姚嬛秀却又忍不住流泪,这些日子,她已经流了不少泪水。
可偏偏每一次的泪水,都是流不尽的呢。
这边姚嬛秀见诸国之一的安平公主殿下倒是正常,气态慵慵懒懒,有着前朝帝女所不能企及的高贵和优雅,不过太子殿下欧阳琪,二殿下欧阳衡,三殿下欧阳元三人六目透露着一股子的火辣辣味,叫嬛秀心生忌惮,她想着她这么一说,肯定是要引起殿下们的不满了。虽说欧阳琪是太子殿下,面色温和,性情又是那般的温润如玉,也难免罔侧他心中的想法。
下一刻,嬛秀淡淡一笑,挽着安平公主殿下的手,“长公主殿下,臣女可否与你一道去御花园赏花。”左手挽着长公主殿下,右手则是挽着万初雪。
二殿下欧阳衡的一双英俊眉眼几乎快要滴出血来,放眼望去,京都之女不论是矮门小户,还是名门望户,都以能够接近自己而感到骄傲,而这个姚嬛秀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实在是太过恼火,叫他堂堂的二殿下置于何地!
姚嬛秀,我一定要得到你!
嬛秀随着长公主一帮人行至御花园的石屏花廊,顿时间天色渐安,雨幕宛如乌色珠帘一般盖住视野。
“天,即将要下雨了。”万初雪可不想留宿宫中,未曾出阁的女子就留宿宫中未免太过……
只是姚嬛秀现在人有三急,她在一个宫婢的指引下去了净房,净房的位置极为雅致清幽整洁干净,多是为宫中的高贵女子所设,前脚刚刚踏进,嬛秀就感觉后腰被一个男人粗壮的大手紧紧箍住,白嫩细脖被男人一股浓烈的气息喷薄了过来。
“嬛秀,做我的女人把!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说话之间,嬛秀胆寒万千,因为她感觉身后的男子抽掉玉带,要把裤子剥离下来。
到底是谁?如此无礼放肆!
姚嬛秀的纤指往后面一抓,抓到了墨色锦绣长裳的碎片……这赫然是二殿下欧阳衡的衣饰呀!
怎么是他?怎么会是他?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尊贵的二皇子殿下?怎能作出在暗室欺诲黄花女的行为来?!
简直是辱没了他身后的皇家天族啊!
两世为人的姚嬛秀对于人事虽说不上精通,但比起那些未出阁的黄花处子倒是懂了……不少。
纤手往他想要迎合腰身的下腹探去,探到异物,索性狠狠抓住它,顿时间身后的男子喷薄出火辣辣刺痛的味道,“咝……放开本殿下……好痛!”
好痛?!谁叫你非礼我?瞎了你的狗眼了!连本小姐也敢非礼的?
姚嬛秀趁势寒光测测得凝着他,那个人金冠竖立,如鹰高起的鼻梁透着一抹森寒,只是那双眸,依然是异常的炙热,这一抹炙热从他看见嬛秀的第一眼就已然如此了。
是了,二殿下欧阳衡当众追求嬛秀,嬛秀不允,欧阳衡就想要强的!
“你最好从了本宫!否则这事闹到父皇母后那边,你可吃不了兜着,你可要想明白了。”欧阳衡霸道而又浓烈的气息宛如云雾在嬛秀的耳际盘桓。
这是赤果果的威逼嘛。
嬛秀眼中满是冷意,“抱歉,二殿下,你这一套对我不管用!”下一秒,嬛秀想要加重腕部的力道,简直罔顾二殿下欧阳衡发出来惨若猪咆的恐怖叫声。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欧阳衡想死的心都有了,平素里他想要玩弄宫女都是信手拈来,若是换了其他名门贵女早就乖乖得从了他,这个姚嬛秀太过刁钻竟然……还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竟然对于男人那家伙一点都不怕的……姚非这个女人是男人不成?!
欧阳衡是铁了心的,不顾腹下的疼痛,两只手伸出来欲要把嬛秀的衣裳剥离下来,看她还玩出什么花样来。
嬛秀想,他如果真把自己的裳裙剥离了可怎么好,如今是三月天,衣裳浅薄,只要他
呼啦——
裂帛声几乎是在瞬时间在嬛秀的耳畔响起,嬛秀下意识用最快的速度双手护住胸前,谁知道却传来欧阳衡二殿下恐惧的声音。
“哎呀~疼!”
嬛秀定睛一看,只见二殿下欧阳衡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出去了,头栽在净桶里,光着腚,金腰带被剥离了挂在他自个儿的脖子上,几乎就是一阵风的时间。
太神奇了……总不能是欧阳衡自己飞到那里去吧。
“你没事吧。”月白披风衣的伟岸男子静静站在那,脸上挂半阙琉璃面具,嘴唇微勾,带着一股子戏虐而又玩味的笑,就好像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仿佛从天外而来。
“你……你是……”嬛秀搞不懂了
他到底是谁,他身上的气息宛如他的半阙琉璃面具透着冰凉琉璃的寒芒。
他唯独露出的眸子冰冰一笑,说是笑,倒不如说是哭,嬛秀也看不出他面具后真实的面容是什么。
琉璃面具男微微一笑,“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此而已……”
说完,他就运用轻功飞出宫院的一角,消失无踪。
嬛秀还没有回过身来,只是隐隐感觉这个琉璃面具的男子的背影像极了一个人,不过嬛秀不敢肯定,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救我……救我……”嬛秀耳畔响起了二殿下欧阳衡浑身上下洋溢着屎臭味,苦苦哀嚎着,希望嬛秀能搭救他。
嬛秀淡淡一笑,急匆匆往出宫门的方向走去。想必这会子万初雪姐姐在等着自己呢。
“嬛秀妹妹,为何要这么久?”
宫门口的万初雪在等候已久,许多前来赴百花春宴的名门贵女公子们大多回去了,眼见嬛秀姗姗来迟,万初雪不免狐疑揣测。
“让姐姐久等了。”姚嬛秀优雅一笑,恍若不曾发生过什么,“初雪姐姐,有空的话,来我府上拜访,又或者我可以去初雪姐姐的万府吗?”
初见嬛秀第一眼起,万初雪就于她意趣相投,她早就打算趁着某一日邀约嬛秀上她的府邸游玩,“你呀……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要不嬛秀妹妹,明日你上我府来吧,我定然尽一方地主之谊呀。”
万初雪终究不再逼问下去,嬛秀倒是从容得应答,头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那是自然,姐姐,妹妹明日就去寻你——不过姐姐若是不给我开门——妹妹可就要流落街头了。”
“你这个耍嘴皮子的蹄!好……姐姐我等着你。”万初雪心情极为嘉畅得与嬛秀告别,坐上一辆绿琉璃色的宝盖香车,青裳小厮扬鞭驰骋而去。
早就在宫外候着的香麝和阿窦,她们疾驰得向嬛秀跑过来,扯着嬛秀小姐她问东问西的,嬛秀含笑不语,待入了轿乘,就滔滔不绝说起了二殿下欧阳衡被一个琉璃面具男扔进净房粪坑的丑事。
“哈哈哈!活该!”香麝笑着笑,旋即那香兰花瓣纹的手帕抿了一下唇,“可是,小姐,您如今得罪了当今二殿下,他……他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我们怎么办?”
阿窦的心深沉如海,“怕什么?恐怕这会子二殿下欧阳衡定然是要打碎了牙齿和血吞?难道他要把他被遭受侮辱的事公诸于众么?”
啪~
嬛秀打了一个响指,嘴角微勾,惬意得笑了,“香麝,就仅仅这一点,你永远比不上你阿窦,欧阳衡那个人渣,不用说那么顾及脸面,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敢闹到皇帝跟前,除非他不想参加竞争未来的皇嗣之位了。”
对二皇子欧阳衡,嬛秀可没少听说关于他的英雄事迹,他有空就玩弄宫女,宫女玩腻了就宫外寻欢问柳,听说他在宫外还开设了不少私人别院,养了了一些粉面粉皮……还有男宠。
被这么的男子“非礼”,嬛秀真想把昨夜的隔夜饭都一股脑儿吐出来,只是那黑衣人会是谁呢?
……
翌日辰时。
京城南大街茶巷有万府。两旁大理石雄伟狮子吐着珠子,气势恢宏,叫人不敢生生逼进。
万初雪一听到管家禀告,就连忙出来迎接嬛秀,就连忙拉着她,“妹妹,太好了,你可真守信,说来就来。”
“嗯,那是自然。”嬛秀点点头。嬛秀与万初雪说着话儿,她的双目时不时往后面循去,这一路上和阿窦香麝驾驭马车前来,总觉得有人跟踪。
巷口的最深处,有六个身长腿长的大内高手的模样,背上皆负长剑,互相低语,“二殿下叫我们等姚嬛秀这个臭丫头回来再整治她……把她绑起来……卖掉距此地千里之外的妓·寨去!”
姚嬛秀未尝没有察觉到巷口深处那帮人,但她依然装作无事得对万初雪笑笑,“初雪姐姐,你这府邸还真够气派的呢。”
“与你所在的姚府定然不相伯仲,改日,姐姐我自会登门拜访!”
万初雪脸上宛如绽放了一朵娇媚的花骨朵儿。
这万府实在是够气派!廊腰缦回,十十方方的石头畔池水中央春萍浮沉,如是阳光明媚,叫人心旷神怡。
万提刑万方远如今还在朝堂之上,未曾回来,万初雪领着嬛秀在万府邸的小花园、雕金琉璃亭榭之间周周转转。
几个丫鬟们宛如鲤鱼那般环绕其间,手上无不端着瓜饼点心等物,盘盘精致如玉雕,如金刻,想来天底下最为巧妙的雕工都尽在此番上了。
凉亭边上的一个青色束腰的丫鬟声音清亮得唱道,“老爷回来了——”
“爹爹回来了!”万初雪满脸惊喜之色,从冰凉的石凳上起身,极目远眺,果然见来人,这心情就愈发好了。
姚嬛秀也知趣得站起来,却见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身长伟岸,一袭淬黑蟒袍,肤色极黑,宛如包公。
众人都说万提刑律正严明,看其气质卓越超凡,定然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