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心二用的贱婢,当诛!
日后如果要舍弃冰雁丫头,嬛秀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只不过眼下,冰雁尚有利用余地。
嬛秀早就说过,今生今世,要所有伤害过她敌人们全部沦为棋局中可怜的棋子。
大棋子是太子夜倾宴,小棋子如冰雁丫头卑微,嬛秀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相国府邸大曲湖的荷花干枯了大半,眼看着中秋就要来了。
一年一度中秋宫宴就要临了,已经可以好得可以下地行走的姚幽浮,她已经等不及了,只怕不得老太君允准,这一次中秋宫宴,要打破常规,让嬛秀以庶出二小姐身份,出席宴会。
这,也是几个月前,大公主夜冰痕当着众位宾客们说的,一定要邀请嬛秀来的,然则自己呢,她姚幽浮堂堂相国府大小姐,难道就去不得?
想到这里,姚幽浮百无聊赖得在大曲湖畔散步,大曲湖是相国府邸之中最大的人工湖,没有之一,是当今重明帝爱重左相姚科晟,帮相国刺造的。
数数满满朝廷肱骨之臣,也只有当今相国大人姚科晟有此殊荣!
只要有姚幽浮大小姐在地方,她的周周总是有了那么一拨拨的趋炎附势的庶女们徘徊围绕,如同众星拱月一般,而这也是姚幽浮,从小到大享受惯了的,她几乎都习以为常了。
“真是冤家路窄呀…”姚幽浮抬之际,便看见姚嬛秀带着他弟弟姚宇轩在湖水之滨放飞猫头鹰风筝。
今日晴光甚好,正值秋高气爽,无风无云,的确是好风筝的好时机。
这段时间一直呆在阡陌院的姚水浅,看见嬛秀宇轩玩得是那样得兴高采烈,左不过心动,便带着贴身丫头椿叶向她们走去。
“哼,水浅姐姐也真是的,看见林姨娘掌权了,上赶着巴结姚嬛秀那个贱人!大姐!你可别生水浅姐姐的气。”
说话的人是姚锦绣,她顶着一头黑纱便出来逛花园,她的脸蛋上一团绿色斑点还在,一点儿也没有好。
姚幽浮厌恶的目光划过,不知道是厌恶姚锦绣的绿色斑点,还是在厌恶姚水浅上赶着巴结嬛秀,还是嫉恨嬛秀一朝得势,受到父亲和老太君的宠爱,总之,姚幽浮心中的恨意满满。
“嬛秀姐姐,我能跟你一起玩么?”
姚水浅看着高高在上的猫头鹰风筝,很是羡慕的模样,“这风筝是谁做的?”
“是姐姐亲手做的呢。”姚宇轩没有什么心机。
姚水浅赶紧夸奖,“哎呀,想不到嬛秀二姐这般心灵手巧的呀,改天也帮妹妹我做一个吧。”
嬛秀没搭理她,姚水浅此人向来是墙头草,哪一头得势,她就朝那一头凑近乎,这种人,少不亲近为妙。
见嬛秀冷漠,姚水浅的脸色尴尬了半边,启唇的笑意就这样冷却在空气中,引得姚幽浮和姚锦绣得意洋洋得走过来,没有说话,只是鄙夷得看向姚水浅。
姚水浅乖乖得退回姚幽浮身边去,
此时此刻,姚水浅才知道,哪怕自己热脸蛋贴人家的冷屁股,人家也不会感谢一句的,唯有在幽浮大姐身边,才能刷一刷存在感。
突然间,姚初瑾从一旁的密林钻出来,她手心里抓满了一把幼嫩的桂花,桂花香气扑鼻,更是让芈桃沫儿纷纷笑道,“太好了,堂小姐的桂花能够让奴婢们等会儿做好多好多的桂花糕了。”
“哦,我最后吃桂花糕了。”姚宇轩笑着对姚嬛秀说道。
“好,等会就做。”姚嬛秀似乎眼前毫无姚幽浮等人,完全将她们当做路人,径直越过她们,往大曲水的另外一个方向行去,芈桃沫儿紧紧跟上。
感受着嬛秀遗落下来的香风,姚幽浮都气炸了,狠狠指责姚嬛秀,“你算什么东西!竟然不给我这个嫡长姐行礼?”
此间又不比前世,嬛秀已经勘破姚幽浮的真实身份,她是抱养而来的孽种,前右相端木吉的亲生女儿,并不是相国嫡女,真正的相府嫡女是她姚嬛秀,而不是姚幽浮!
反过来,她姚幽浮应该要给嬛秀行礼才是!
“大姐,我来教训她!”
姚锦绣气不过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打算朝姚嬛秀扔过去,嬛秀没有转身可以感觉到姚锦绣的所作所为,“四妹妹可想清楚了,你德馨院的上官姨娘可等着这个月的份例银子,难不成你不要了?不要也罢,箍紧裤腰带过日子你应该也受得起,反正你捡石子的气力都有了,想必不用吃饭,也有力气的!”
“你…”姚锦绣真的吓到了,晨晖院的林姨娘连大夫人大姐的份例都给克扣,更别提她了,手中的石头竟掉下来,正好砸中姚锦绣的脚趾头,痛得姚锦绣直喊哎哟,“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自作自受!”姚宇轩指着姚锦绣哈哈大笑起来。
看见此等一幕,姚水浅赶紧上来表忠心,对着姚嬛秀道,“二姐,我可没有捡石头儿,你可别克扣我的…我的月例原本就少的,再克扣一下就没有了。”
嬛秀不做声,自顾着跟哑妹姚初瑾打趣说笑,当然主要是嬛秀比划着,说着,对于姚初瑾而言,别提多有意思了呢。
“死哑巴敢笑我!”姚锦绣对着姚初瑾狠狠骂道。
其实人家姚初瑾哑妹是跟嬛秀说着,她刚刚去密林掏蚯蚓洞的趣事,哪里再笑姚锦绣什么的,别看姚初瑾是个哑巴她是无视姚幽浮一众之人。
眼看着姚锦绣不仅要责骂初瑾,还要打初瑾,这一次,嬛秀是坚决零容忍,一巴掌狠狠拍在姚锦绣脸上,“姚锦绣!你骂谁是哑巴呢!信不信我告诉老太君!打死你这个目中无堂姐的狗东西!算起来!初瑾是你的堂姐!你这般不知道尊重人吗?”
姚锦绣手摸着脸蛋,被姚嬛秀打得何其用力,姚锦绣整张脸蛋都是红的,当然这红是嬛秀打的呢,至于绿色斑点是原有的,所以看起来,绿中有红,红中有绿,看起来别提有多滑稽了。
“姚锦绣!我告诉你!识相的话,赶紧滚回
你的德馨院!你现在这么丑!恐怕是整个相国府第一丑的吧,别说姐姐我狠心!你自己这么丑!还要出来吓唬人!就是你的不对了!知道吗?难道上官姨娘没有跟你说,丑人别出来作怪!会吓唬人的……”
嬛秀话音刚落,所有人嘴里爆发出一阵子爆笑呢,这其中,包括姚水浅,姚幽浮在内的人,都在取笑姚锦绣的呢。
再说姚锦绣原本是罩着一个黑色纱幔,现在被嬛秀一巴掌弄得纱幔丢在地上,姚锦绣整个人的真实容貌完全浮现众人眼前,那个恶心得呀,特别是姚幽浮,只觉得心中反胃不已。
所以姚幽浮忍不住作一个干呕动作。
“哟,大姐,这是怀孕了吗?”取笑完了姚锦绣,接下来,姚嬛秀自然是要取笑姚幽浮大姐。
“放肆!”
姚幽浮输人不输阵得狠戾样子,完全继承了大夫人,“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你…你胡说!”
“胡说不说,咱们往下面骑驴唱账本好了。”
嬛秀冷笑,上一世,大姐幽浮与夜倾宴私会,有一段时间,夜夜勾搭成奸,没有忍住,姚幽浮就怀孕了,后来,被夜倾宴强行灌下堕胎酒,就是生怕嬛秀知道,以免破坏了部署精密的计划。
“罢了,今日,姚锦绣无状,对初瑾堂妹无礼,罚这月份例八成!姚水浅添油加醋,罚这月份例五成!至于幽浮大姐,没收份这月全部份例!幽浮大姐若是不甘心!可到老太君跟前评理!”
嬛秀两颗眼珠子灵动得看着姚幽浮,气得姚幽浮想要开口破骂一番以作反击,殊不知,大夫人时时刻刻告诉她,要在姚嬛秀这个贱种面前,隐忍,隐忍,再三隐忍!
如今想到母亲的话,姚幽浮更是心底淌血。
一来到鎏飞院的花厅,姚幽浮就狠狠打砸瓷器花瓶,边砸边骂,“姚嬛秀你这个死贱人!本小姐看你还要猖狂到几何!”
“幽浮,你身体刚刚好一些,动这么大的怒做什么呢?”大夫人怜爱得安慰女儿。
“母亲,冰雁不是给林氏贱人下玄毒么?怎么林氏贱人还没有死,还让她掌管府中要务,你看看那对贱人母女已经克扣我们好几个月的月例,以前是天天燕窝鱼翅全当漱口的,可是眼下,母亲你看看,女儿和我国过得是什么日子,不行,我一定去慈恩堂找祖母……”
说罢,姚幽浮准备去告状。
“你是想让你祖母越发厌恶你吗?”
端木臻珍长吸了一口气,“快回来!好在这些年母亲积攒下来不好梯己,还能够应付一段时日,等林姨娘死了,那么一切就好办了。”
“可是母亲,还有一事恐怕女儿不能等了,中秋宫宴即将到来,这一次,祖母只怕又带着嬛秀去,那个死贱人向来是会捣鼓的,只怕又一次在皇上皇后面前风光一次!不!女儿一定不会给姚嬛秀这样的机会!母亲你一定要帮帮女儿,站在女儿这边呀。”
姚幽浮眼眶红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