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不是大小姐,是…是二小姐……”
红袖刚刚说完,下意识得往后退避三舍,她知道四小姐对二小姐恨之入骨,锦绣小姐恨不得嬛秀死的心思都有了,这自己再提是姚嬛秀,姚锦绣还不撕碎她的嘴巴子。
“你做什么,干什么避开我?”
姚锦绣厌恶得瞪了红袖一眼,旋儿又作开玩笑似的,“红袖,你过来,本小姐难道还打你不成?你说说看?姚嬛秀那个死贱人怎么就那么好命!大家同为庶女!水浅三姐也是庶女,可偏偏就姚嬛秀一人去得了中秋宫宴,幽浮大姐我是没有意见,人家是嫡女啊!可姚嬛秀算什么?”
“是呀,姐姐的确算不上什么,可大公主就是喜欢姐姐去,锦绣妹妹,要不,你去大公主或者皇上面前讨个情,明年你也去得了。”
这话正好被嬛秀听见了,姚嬛秀自然是抓准时机,狠狠将了四妹妹一军,这个姚锦绣就是不曾受过挫折,所以每一次她总是这般妄自尊大!
“你……”
姚嬛秀这是消遣她姚锦绣的呢,姚锦绣若是这一点层面上的意思都听不出来,那么可以说在相国府这十几年的饭算是白吃得了。
姚锦绣心里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庶女,她没有姚嬛秀那样的好手段,若真是娶大公主或者皇上面前乞讨,岂不是要讨一个臊子去,她知道,方才姚幽浮指定儿在皇宫里边受了气,听说现在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沁芳暖阁,那大夫人也在鎏飞院不出来,以往这些时候,大夫人和大姐都在府院之中走户窜院,以彰显自己这一趟去皇宫所得的尊荣,可惜啊,今年却没,姚锦绣早就狐疑上了,可瞧着姚嬛秀越发得意的面孔,姚锦绣就知道,怕是大夫人和大姐幽浮都被姚嬛秀比下去了吧。
“难不成锦绣妹妹突发喉结了?平日里鹦鹉一样的人物,今天怎么说不了话呢。”
嬛秀一阵好笑,“如果没有事的话,姐姐可先走了。”
说罢,姚嬛秀拎着老太君赏赐的灯笼,往自己的晨晖院走去。
“站住!姚嬛秀!你说我是什么?竟然说我是一只鹦鹉!你这样侮辱我!我…我…我要告诉爹爹去。”
姚锦绣气得眼泪滚滚而落,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想去便去,父亲大人此刻还盛怒之下呢,四妹妹若是想要找不自在,赶紧去,对了,幽浮大姐平日里很是庇护你,你去找大姐过来一起说道说道呀。”
嬛秀幽幽一笑,只是很可怜得同情得看着锦绣四妹,她这个可怜的小庶妹也只能如此,平日里对着姚幽浮大姐各种热脸蛋捧着哄着,再看看锦绣妹妹一脸子的绿,跟大姐幽浮一样,都是丑颜一枚,相国从来不曾对他毫无半点利用价值的女儿们,上过心,更何况是一个没有用的弃子。那姚幽浮随时随地都可能被相国抛弃,更何况是一个更没有用的姚锦绣!
今晚上的中秋宫宴,聪明的相国早就将一切,看得透透彻彻,明明白白,他脑袋才不会傻得去得罪嬛秀这个新晋
宠爱的二女儿呢。
眼下只怕相国府中的好东西,一切都要紧着嬛秀才是呢。
“四妹,别生气了。瞧,三姐给你带了什么,这是蜻蜓灯笼,好看不,是我娘亲亲手扎的呢。”
姚水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拿着一盏灯笼给姚锦绣。
那姚锦绣的手刚刚想要碰过去,姚嬛秀却笑着对姚水浅说道,“水浅妹妹,这蜻蜓灯笼好生别致呀,一定是孤独姨娘的好手艺吧。”
众所周知,三姨娘独孤氏有一门扎灯笼的好手艺,听闻她娘家世世代代就是扎纸灯笼。
二小姐这么说,很明显,也是想要这个蜻蜓灯笼的呀,姚水浅原本同她娘亲独孤氏一般,都是这相国府的两头草两边倒,最是惯常和稀泥的人儿,“如此,我就先给二姐你了。至于四妹妹,等会儿,我再叫娘亲扎一个给你,可好?”
“不要!我就要这个!”姚锦绣像是被人都走尊严一般爱护着那个蜻蜓灯笼,“这是我的,这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
若是平日里,姚嬛秀不会跟她们抢这些东西,可今天,从皇宫回来,无疑是一个极好的立威的好时机,大姐姚幽浮和大夫人此刻如同一只乌龟和憋,都蜷缩在沁芳暖阁和鎏飞院不出来,这个相国府,就是她姚嬛秀的天下!
“水浅妹妹,我就喜欢这个蜻蜓灯笼,你自己看着办吧。”
嬛秀冷冷一笑,站在这边,一动也不动。
看在眼底的丫鬟们,芈桃和沫儿忍不住暗地里抿唇笑了起来。
她们心想二小姐一天天硬气起来,再也不受旁人的欺负,还能够欺负旁人,这感觉,爽呀!
权衡了一番利弊,姚水浅深知,嬛秀二姐这是刚刚从宫里头出来的,听闻大公主,皇上皇后都对她很是得宠,相比之下,幽浮大姐好像听下人们说又失去了一通颜面,虽然幽浮大姐是被太子殿下一路护送回来,可太子殿下的脸色也是不大好看,完全没有以前对待幽浮大姐的那种温柔,这些,也是姚水浅呆在府邸里头,自己的肉眼看到的呢。
“四妹妹,还是先给二姐,一会儿我就补你一个,成吗?你看看人家二姐难得去一趟皇宫,怪也累的呢,先给二姐,然后三姐等下呢再让姨娘给你做一个……”
一边游说着,姚水浅一边趁着姚锦绣不注意,将那蜻蜓灯笼抢了过来,好在那蜻蜓灯笼没有抢坏,要不然,姚水浅还在担心,人家嬛秀二姐等下还要不要了。
“你…姚水浅…今天我算是看透你了!”
姚锦绣委屈得那个眼泪哗啦啦的,直咧咧骂道,“怪不得我娘亲说你姚水浅母女,都是这相府的墙头草,风往哪里一吹,你们就往倒!哼!有一招!姚嬛秀失势了!幽浮大姐得势了!我看你往那边倒!”
啧啧,姚锦绣四妹不愧聪明的,倒是讲出了一个大实话,嬛秀冷冷一笑,相比之下,人家姚水浅则是聪明得多,明明知道事实是如此,也不说来,偏偏姚锦绣自作聪明,却自己说出口,这不是傻,
是什么?
瞧着姚水浅将蜻蜓灯笼,献宝一般得献到嬛秀面前,还极为和颜悦色的样子,嬛秀真的很想吐。
当然她想要做什么,嬛秀心里头明镜儿似的。
嬛秀假装却接,却装作没有接到,让那姚锦绣心中极为宝贝的蜻蜓灯笼,就这样掉下去,横卧在地上,里面的灯芯也倒塌了,顿时间,连着整个灯笼骨架子燃烧起来,霎时间成为一堆灰烬。
“哎呀,不好意思,水浅妹妹,姐姐一时失手,你不会怪罪姐姐吧。”
嬛秀清冷一笑,她就是任性呀,就想看看姚水浅能奈她何?
在浓郁的火光照耀之下,姚水浅那一张脸,犹如石灰一般森白森白,看上去无不骇人。
嬛秀二姐这是给她示威的呢,姚水浅再傻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
“姚嬛秀,明明是你,你是故意的!你既然不要!我要了!你却要来跟我抢!”
姚锦绣到底是容易激动,急不可耐,“你不要!竟然都不给我!”
是呀,是我不要,可本小姐为什么给你,你是我的谁呀?
嬛秀得意得看着姚锦绣一眼,然后再看看姚水浅一眼,“水浅妹妹,这个事儿…”
“没事,我叫我娘子再作两个得了,一个给二姐你,一个给四妹。这样如何。”
姚水浅笑着说道。
这个姚水浅,真真是个厉害的,她竟然学会打圆场,这样都不生气,不错,是值得培养的,放眼整个相国府,像她这般隐忍的庶女可是不多。
跟姚水浅比起来,姚锦绣卑劣得不是一丁点半丁点儿的。
原来姚嬛秀打算狠狠羞辱姚水浅和姚锦绣一番,姚锦绣于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可是这个姚水浅,就没有那么简单!
“谁稀罕你的!姚水浅!你以为我喜欢你娘亲做的那个破玩意儿!我才不稀罕!我才不稀罕那个劳什子!”
姚锦绣知道自己吵不过姚嬛秀,不过一心想着姚水浅平日里是个好商量好拿捏的呢。
谁知道,姚水浅一个巴掌狠狠盖过去,狠狠训斥道,“二姐在这里!你竟然如此蛮横!还有一点世家小姐的威仪吗?你这样扫了二姐的兴!简直就是罪该万死!快跪下去,给二姐道歉!”
瞧着姚水浅教训人都教训上瘾了,嬛秀冷冷一笑,不声不响离开,这就让姚水浅自己编排这一出独角戏。
等嬛秀一行人走远,姚锦绣捂着脸蛋儿很是憋屈,“好你个姚水浅!你竟敢打我!”
姚锦绣扬起手来,却被姚水浅制住,“若是我不打你,接下来打你的人,可就是二姐!你听见了吗?锦绣!难道你还不知道!至少眼下!幽浮大姐已经失势!如今得势的人是嬛秀二姐!难道你一点儿都没有看清楚吗?如果现在没有看清楚!那么就睁大你的眼珠子看看清楚!”
说罢,姚水浅提起灯笼,朝着姚锦绣的眼睛一照,姚锦绣后退一步,泪水狂涌而出,“为何得势的人,从来不是你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