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张凡没有想到的是,今天一大清早,原魑组候补成员便全部来到了京南市。不难看出,昨晚上在得知自己已经出狱的消息后,他们便立刻从全国各地往京南市这边赶了过来!
曹建和蔡洪军虽在京南军区服役,但这两年来一直不得志,而京南军区的人对于他们这两个外来客也尤为的排斥,这在军区与军区之间,甚至班与班之间都是存在的,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有竞争,才会有进步嘛,这根本没什么。
因此两人申请退伍的时候,没有遭受到一丝儿的阻力就光荣地从一位在岗勤务兵变成了普通群众。当然了,在京南军区军政大院前面当岗哨,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起的,没有一定的身手还做不来呢!不过人家做岗哨顶多一年就会被升职,而他们在这里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如果不出意外,很有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当小小的岗哨。
想要从部队退伍,手续很是繁杂,不过曹建和蔡洪军却是一路同行,这让他们不由得苦笑连连,本来以为会很复杂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办完了手续,这也足以说明了一件事,在这里,他们是何等的不受欢迎。
憋了一肚子的鸟气,两人也不好张扬,毕竟脸上挨不过去。不过在见到兄弟们后,他们的心情变得好多了。
现在人终于算是齐了,张凡给了曹建一张银行卡,让他先用里面的钱暂时安置兄弟们在京南市住下来,具体的事情等晚上再说。
能够再次见到张凡,所有人都很高兴,不过在高兴之余,又变得有些伤感了起来,想起魑组的一切,他们唯有落泪。
不过在惆怅了一阵子后,他们就恢复了情绪,因为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他们去做呢!
在部队中的时候,教官曾经给所有人讲过一个故事,和平年代,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为战友守坟五十多年,只是因为在战争时期他们说过的一句话,谁未战死,谁就为兄弟们守坟。
这就是忠诚!更是兄弟之间不可磨灭的情感!
张凡是这样的铮铮铁汉,曹建他们更是如此!兄弟之间的情谊不可磨灭,兄弟冤死,他们怎可袖手旁观?
因此这一次的聚会,无人有任何的意见,即便张凡不愿意连累这些兄弟们,依然只是用默默的关心来取代,却从未说出口。
这就是兄弟情!
在来到苏江电视大楼与张凡碰了个头之后,所有人就跟着曹建等人离开了这里,而今早上一早起来,高建飞就为所有人准备了住的地方,当然了,为了不让自己的女朋友担心,高建飞把地点定在了酒店里面。
“嘎吱!”曹建等人前脚刚走,一辆粉红色的法拉利跑车便急停在了张凡的面前,距离仅仅只有几公分!
“宾果!这一次完胜!”萧南南拉开车门从里面跳了出来,笑眯眯地看着张凡道,“张凡,这一次我没有撞到你吧?”
张凡没去理这个飙车女,而是把视线转视到了从车中下来的另外一个女人身上。
翩跹出尘,婀娜多姿,脚下长而细致的高跟鞋让她看上去仿佛是在冰上行走的白色天鹅一般,自是美妙不可言喻。
这让张凡不由得想起了昨晚上的那团柔软……想不到,他竟然真的摸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想摸这个女人了?
当然,不是因为X欲,而是一种报复的心态。
别拿侄子不当男人,侄子男人起来的时候,可不管你是不是阿姨!
看到张凡一脸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萧琴忍不住地脸一热,看来,昨晚上的事情这个小色狼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了。拿出墨镜,萧琴将之架在了鼻梁上,接着关上了车门。
表面上萧琴镇定无比,不过在心底里面却有些痒痒的,尤其在看到张凡带着一种异样眼神盯着自己的时候,心底深处更好像有一种小恶魔似地在不住儿地朝上爬了出来!
不带这么看自己的啊,再这么看的话,可别怪阿姨我对你不客气了啊!
回想起昨晚上在张凡脸上咬的那一口,虽然不重,但是口水几乎糊了张凡一脸,这种情形在别的男人身上有可能会发生吗?萧琴当即予以否定,当然不可能,她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就算自己用手,也不会让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触碰到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
昨晚上要是捏自己的是其他的男人的话,她估计早就用刀把对方给阉割掉了吧!见张凡依然不依不饶地看着自己,萧琴心波荡漾的同时又不由得嗔怪了起来,随即瞪了一脸张凡,“小侄子,你看什么?”
张凡抿唇笑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琴姨你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是专程来看望我的?”
“切!你以为你脸大啊?才不是呢,我小姑今天是来参加华夏全能王比赛的,特邀评委,懂吧?”对于张凡,萧南南其实还是有些气头的,昨晚上的事她承认是自己有错在先,但是自己把他撞倒了以后也下车去救他了啊,还把自己的初吻献给了他,没想到他竟然嫌自己的嘴臭!好吧,她承认,那是因为她一天没刷牙,加上后来还吸了烟才导致的,可她也是为了提神才吸烟的啊!萧南南觉得很委屈也很无奈,昨晚上被爷爷逼的跟张凡道歉,这可真是让她丢死了脸,所以,萧南南决定要好好地把张凡这个家伙当成是阶级敌人放在心底深处来恨!没错,现在,他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相较于萧南南的恨意,萧北北是不敢再和张凡啰嗦了,昨晚上他能够和爷爷打的平分秋色,甚至连爷爷都忍不住夸奖他,足以可见这个家伙的身手是何等的厉害了!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去丢脸,萧北北选择了收敛自己,做一个乖巧的人,与世无争,以后碰上张凡,他再也不会去主动惹这个家伙了。
萧南南的敌对张凡倒是不难解释,不过对于萧琴竟然是这次比赛的特邀评委,张凡就觉得很奇怪了,“评委?这次评委邀请的都是企业家,琴姨你难道也是做生意的吗?”
萧琴拨了下眼睛,笑意盈盈地道:“怎么样?难道我不像是生意人吗?”
“我觉得琴姨你更适合做军人。”张凡摇头,不过也给出了一个答案。
萧琴随即赏了张凡一记轻敲,“小家伙,你在变着相儿地骂琴姨是母老虎是吧?找打呢?”
“呵呵,这我哪敢啊,您可是长辈,我是晚辈,我怎么可能会骂你呢?”张凡予以否认。
“还说没有,昨晚上你还不是骂我母大虫来着的?”萧琴白眼哼了一声,骂我的仇给你记着呢,别以为你现在不承认,我就拿你没有办法!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昨晚上……我好像喝醉了,呵呵。”对于昨晚上的调戏,即便张凡现在能够熟悉每一个情节,都不会承认的。咱可是有老婆的人了,可以耍流氓,但绝对不能承认!
“是吗?”萧琴也没继续追问下去,不过上扬的嘴角却说明了一切,因为昨晚上的事都是事实,张凡不承认不代表就没有做,萧琴其实也没有打算张凡会当面承认自己做了那种事,因为她到现在还没有想出具体打算怎么处罚这个从小就被自己压迫的很惨的小正太的办法呢!
一声“是吗”之后,萧琴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昨晚上的事她已经记下来了,张凡现在不承认,以后她总是有办法去对付的!
张凡干干笑了笑,忽然收住笑声,声音低沉道:“其实……昨晚上有一件重要的事我一直没有机会去问。”
“什么事?”让萧琴没有想到的是,张凡的表情从刚刚的无赖痞样忽然就变得无比的严肃而又认真,表情变化之快让人咋舌。不过也不难看的出来,这个问题可能会很严肃。
“这么些年来,你们和她还有联系吗?”张凡问道。张凡从来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即便有时候他的嘴很厉害,充斥着邪恶,能够把活人说成死人,死人说成活人,但每次遇到一些关乎到他个人事情的时候,就会变得无比的内敛或者严肃。对待情感,他从不儿戏。
“哪个她?”
“我的母亲。”张凡回道,忽然苦笑了一下,“这么多年来,虽然我没有找过她,却总是能够想起她,呵呵,人一旦长大了,就会对一些原本已经失去的东西特别的留恋,不是吗?”
萧琴全身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凡,“这些年来,她难道一次都没有找过你嘛?”
“没有。”张凡摇头,“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她。其实,就算她想找我,也可能会找不到吧,因为我在部队里面,不是她想见就能见得到的。”
“其实我也有好多年没有见到她了,最近的一次,好像是在五年前吧,她还是原来那个模样,一丁点儿也没有变。”萧琴回想道,“依然高傲地如同一只黑天鹅,让人难以靠近她的身体。其实我和平姐一直想向她打听你的事,但这是禁忌,因此我们也不敢问。”
“是吗?”张凡小心翼翼地听着萧琴口中的话,害怕错过每一个情节,诚然,如萧琴口中所说的那样,在张凡的记忆之中,老妈似乎就从来不曾抱过自己,即便有时候自己想要贴近她的时候,都会被她一瞪眼给吓跑开去。这些记忆也仅仅只是停留在六岁以前的记忆之中。不过张凡并不怪她,这也许就是她爱人的方式吧,淡淡的,不张扬,却爱的无比深厚,在她的爱之中,是不能糅杂任何杂质的。包括亲情爱情和友情,一旦存在任何罅隙,她宁愿亲手毁掉,也不愿意让这种带了杂质的情感继续延续下去。
“如果真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就够了。”笑了笑,心头有一些伤感又有一些安慰,至少说明,老妈并没有因为死鬼老爹离世而低沉面世。
“你不恨她吗?”萧琴有些好奇张凡现在的表情,在她眼中,张凡就应该恨他的母亲,因为马姐姐心狠地就那样抛弃了她的儿子,才六岁而已,就被生母抛弃,难道张凡不应该去恨吗?
“在我九岁以前恨过,不过等我父亲去世之后,就再也不恨了。”张凡摇头轻笑,“说到底,其实我的母亲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给了我生命,我能有什么理由去恨她呢?”
“你可真是一个怪人。”萧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张凡笑道:“难不成你希望我去恨我的母亲吗?”
“恨好像才是最正常的心理吧?你现在连恨都不会,只能说明,你这个人太古怪了。”萧琴不理解,要是自己的话,可能早就恨之入骨了吧,说不明还会去报复呢。
“不是我古怪,而是……”张凡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是什么?”萧琴追问,现在她是越来越弄不明白这个当年被自己蹂躏的那么惨的小正太到底是怎么想的了,从他的眼中,她似乎看到了伤感,却又看到的淡然,似乎看到了有所谓,而又似乎看到了无所谓,如果他不古怪,为什么又要向自己打听他母亲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