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万,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二瓜子略带了一些迟疑,有些话他也不知道到底该说好还是不该说好。
张凡笑道:“二瓜子,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对了,当时你也在火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跟我讲讲吗?”虽然何思盈已经跟自己讲过那些故事了,但不可避免她可能会忽略掉很多事情,而二瓜子作为旁观者,说不定知道的事情会更多一些。
二瓜子仔细想了一下,嗫嚅道:“你真的想要知道?”
张凡点头笑道:“非常地想知道,失去记忆,就像是大树没有了根,野狼找不到水源一样,心里没底啊。”
二瓜子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其实……我也是看在你跟咱们聊的来的面子上才告诉你的,被咱们绑架你已经够惨的了,要是再被骗,那就太可怜了。其实在火车上的时候,一共有两个女人跟在你身边,我就坐在你隔壁床位没多远的地方,刚开始的时候,是一个叫做什么奥黛丽的外国女人坐在你身边的,对你特……”
“你说奥黛丽?”张凡眉头微微一蹙,打断了二瓜子的话说道,“怎么可能会是她?她明明在英国,而且我们已经有五六年没有见过面了,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华夏国呢?”
“你失忆了嘛,当然记不得了。”麻姐带了一些小醋味地笑道,“二瓜子,那个外国女人长什么样子啊?漂亮吗?”
“何止是漂亮啊?”二瓜子吞了下口水,“简直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啊,那小模样,啧啧,跟神仙姐姐似地,要不是当时火车上人多,我肯定要留几张照片下来。”
“那之后何思盈是怎么来到我身边的呢?”张凡迟疑地问道。
“你说的是另一个女人啊?”二瓜子说道,“她可是个猛女啊,逮着你就在你身上到处乱摸乱亲乱啃,当时我们火车里面有好多人偷拍,当场被她抢了手机砸碎了!太生猛了,那天被她踹了一脚,我到现在还隐隐地生疼呢。”说实话,对于那个凶神恶煞的婆娘,二瓜子真心不想想太多有关于她的事情。
张凡苦笑,二瓜子说的还真的没有错,现在的何思盈确实有这种倾向,每晚上回家第一件事必须是连啃带摸再到亲,除了担心自己的身体没做那种运动以外,该说的都做了。这妞不知道的是,她用嘴在自己身上到处爬尤其在那地方多多留恋,这其实跟做那种运动也没有多少差别了。
“所以我觉得那个猛女可能是倒追你的骗子,把奥黛丽成功地逼走了,然后取代了你奥黛丽的位置。”二瓜子分析道。
张凡摇头,“你可能误会了,其实我跟奥黛丽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已,奥黛丽要是我女朋友的话,我也不可能让何思盈在我的身上耀武扬威。”
“哦,这样啊。”二瓜子想了一下,“确实,你和那个奥黛丽之间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张凡。”
“怎么了?”张凡看着麻姐道。
“我打算放你走。”麻姐说道,“咱们挺聊的来的,而且身世比我们都惨,我要是再靠你赚钱那就太没有人性了。”
“麻姐的话我觉得说的很对,兄弟们,咱们不能能三千万去换钱,不然咱们也太不是东西了。”铁饼哥大声说道。
二瓜子歉意连连,“三千万,最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你救了我,我还恩将仇报,哎……”
张凡笑道:“要不是这样,我也不可能会认识你们这些朋友啊。”
“朋友?”
“是的,朋友。”张凡说道,“从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你们不是那种无药可救的人,所以我很乐意和你们交个朋友,不知道各位怎么想。”
“当然好!张凡,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朋友了!”麻姐站起来,伸出她的手,“来握个手吧,新朋友?”
张凡看着麻姐,笑了笑,伸出了他的手。
而心中,某些心结也似乎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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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何思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捂着脸直哭。
“什么狗屁的华夏国何家老爷子,连个人都找不到,呜呜!爷爷,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何思盈心里闷着气,爸爸妈妈板着脸不帮忙,爷爷帮忙了却怎么也找不到人,三天过去了,她觉得她快要崩溃了。
何耀堂唉声叹气,之前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找到张凡,但现在……史权封在外面找了整整三天,愣是没把人找到,这就奇了怪了。
看到老爷子垂头丧气,被孙女批的一无是处,史权封心中唯有苦笑。等他出去找人的时候,沿着国泰酒店这一条路上的摄像监控设备竟然全部失灵,甚至于没有留下任何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得知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这一切一定都是何窴少爷亲手制造出来的。因为他根本不想思盈小姐和张凡走的很近。
“权封,不要再傻站在这里了,继续出去找吧。”何耀堂心里也着急无比,吩咐道。
“好的首长。”史权封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盈盈,相信爷爷,这一次爷爷一定帮你找回张凡,爷爷就算是拼了老命,也会做到的。”
何耀堂矢口保证道。
何思盈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现在你们满意了是吧?把张凡气走了你们就可以顺利地把盈盈嫁给别人了是吧!”何耀堂转身看着何窴和儿媳妇两人冷冷笑着,因为太过于激动,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告诉你们,你们休想!只要我在世一天,你们就别想干涉盈盈的生活!”
何窴面无表情道:“父亲,您口口声声说我们在干涉盈盈的生活,您何尝不是在干涉她的生活呢?就因为张凡是张怀山的儿子,您就另眼相看,如果盈盈喜欢的男孩子不是张凡,那父亲您打算怎么做?”
何耀堂呵斥,“浑帐东西,你在用什么口吻跟我说话!这个家现在还轮不到你做主!盈盈怎么样,有我这个爷爷做主,告诉你何窴,除非我死,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干涉盈盈的生活!”
相较于何耀堂的震怒,何窴相对便稳重了很多,他微微笑了笑,道:“父亲,我并不否认您的权威,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生活在你的权威之下,甚至可以这么说,从小到大,我一直都生活在您的权威之下。从小到大,我从未对你的威严和决策持过任何的怀疑,可是这一次我却这么做,知道我这是为了什么吗父亲?”
“您是我的父亲,是我的天,是我所景仰所信赖的男人,这么多年来,我和全华夏国的人民一样,将你当成是我所信仰的神,您就是我的信仰,您就是我此生此世唯一的依赖,我也一直未对父亲您的决策而怀疑过质疑过,可是父亲,现在呢?现在的你做出的决定,是不是太过武断了?甚至是……不经过大脑?”
“你说我没有经过大脑?”何耀堂愕然撑大了嘴,没想到何窴竟然会这么顶撞他,甚至说他说话不经过大脑,他的脸一时间气成了猪肝色!“何窴小子,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了,我什么时候不经过大脑思考问题了!盈盈这件事,我已经深思熟虑了很长的时间!”
何窴微微摇头,“父亲,你被感情蒙蔽了。”
“我的双眼好的很!”
“父亲,您应该明白我不是那个意思。”何窴道,“正如我之前跟您所说的,张凡的出生和他的背景都决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盈盈跟在他后面不可能会有好日子过。如果我的调查没有错的话,张凡在兴泰市已经有了未婚妻,这样的男人让我怎么能把盈盈放心地嫁给他?现在的他离开了部队,离开了张氏家族,再离开父亲您的话,他现在有什么?他不过只是个手无寸铁,甚至连记忆都没有了的一个普通的男人而已!他会什么工作?连教师都只是挂的一个莫须有的空名字而已,现在的他,跟路边上的乞丐有什么差别?”
“叮咚。”
就在这时候,大门忽然被人摁响了,何思盈看了眼爷爷和爸爸,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去开门。
“我回来了。”
打开门,外面响起了柔和的微笑声。
何思盈揉了揉眼睛,直到确信站在门外的就是张凡,她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扑到张凡的怀里小拳头捶啊捶,“你回来啦?死家伙,这几天你死到哪里去了啊,呜呜呜!你可担心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张凡笑道:“不小心走迷路了,今天才找到回家的路。”久别重逢,能够看到何思盈为自己流眼泪,张凡心满意足,得妻如此,他还有什么好遗憾和神伤的?
“你难道不会打电话给我吗?你笨啊你!”何思盈抹掉眼泪,气鼓鼓地伸长了脖子,一张口咬住张凡的下巴,声音含糊道:“让你走,让你玩消失,咬死你,让你下次还往哪里走。”
张凡轻轻抱住她,长长深吸一口气,道:“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怎么样?”
“说到做到?”何思盈从张凡的下巴上移开小嘴,“你说到做到?”
“我会做到。”张凡笑道,“现在的你,值得我去这么做。”
何思盈白眼,“那以前的我不值得吗?以后的我也不值得吗?”
张凡但笑不语。
“凡,你会不会认为我欺骗了你?”虽然张凡失忆了,可是何思盈有时候还是会暗暗担心,为什么张凡恢复了记忆怎么办?万一他到时候知道自己在骗他,那该怎么办?可是……她没有办法,现在她只能选择欺骗,因为她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那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凡被其他女人抢走了。像她这样容易吃醋,吃醋吃到骨子里面的女人,而且占有欲还特别的强烈,哪能忍受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染指啊,虽然现在的张凡不是什么原装货,但最起码还算是自己比较喜欢的男人了,她要是不把握住,那就太傻了。
“你会欺骗我吗?”张凡笑道。
“我……”何思盈呛了一大口,有些心虚地说道,“我不会骗你,就算我真的骗了你,那也不是故意的,总而言之,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张凡,你以后会骗我吗?”何思盈紧贴住张凡的胸口,用手去扒他胸口上面的扣子,拧出来又扣回去。
“会。”张凡笑着道。
“啊?”何思盈一怔。
“我如果说不会,你认为你会相信吗?”张凡反问道,“其实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难言的点面,欺骗不代表不忠诚,有时候善意的谎言还是必须要的……思盈,我想你应该能够听得懂吧,给人台阶,不封杀别人的前路,这才是相处之道。”
“我不懂。”何思盈茫然地摇头,“你怎么说话文绉绉的啊,好不习惯呀。”
“咳咳!”随后而来的何耀堂用咳嗽声打断了这对正在浓情密语的青年,心里暗暗在骂,笨蛋小妮子,张凡这是在给你台阶下呢,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张凡应该发觉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吧。
“何老爷子。”张凡谦卑地点头,“这几天让何老担心了。”
何耀堂摇头,用一对慈祥的老目上下在张凡的身上打量着,笑道:“这几天还好吧?”
“嗯,还好。”张凡点头,“迷路这几天我一直在找回来的路,思盈的手机号码我也不知道,正好钱包又不在我身上,所以这才拖延了回来的时间。”
何思盈猛地一惊,“呀!我才想起来,你的钱包和所有东西都放在我包包里面呢,怪不得!唉,张凡,对不起啊,都是我的错。”
“一个大男人没钱不认路,难道就不知道报警吗?”就在这时候,犹在客厅之中的何窴夫妇走到了门口这个位置,看着张凡冷笑。
何思盈转过身看着爸爸妈妈,这时候才想起来他们两个还在这呢,现在张凡回来是回来了,可是还有更加重要的困难没有解决呢,唉,他们两个在一起真的有那么复杂吗?
“叔叔阿姨,你们好。”张凡微微笑道。
“为什么不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何母道。
张凡笑道:“阿姨想知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因为我生气了,所以到处走走。”
“你凭什么生气!”何母加重了声音,你凭什么生气,你又算什么!
“我凭什么不生气?阿姨和叔叔两个人在未经我和思盈的同意,私自将思盈许配给别人,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难道我要说好,把思盈拱手让给那个邢飞樵?我虽然失忆了,但不是白痴。”张凡笑道。
“放肆!你用什么语气跟我们说话!”何窴怒道,“我们女儿将来要嫁给谁,那是我们的事,你算老几!”
“在你们心里,我芝麻都不算,可是在思盈心中,我比天大,这就足够了。”张凡笑意浓厚,起身步入客厅,来到何窴夫妇的跟前站住,“如果你们把我当成是女婿看,那么我会把你们当成父母一样对待,如果不是,在我心里面,你们和长在路边上野草没两样。”
“你说什么!”都说女儿身上会有母亲的影子,什么样的女儿对应着什么样的母亲,何思盈身上的一大半脾气多半全部是遗传自何母的,听到张凡竟然直勾勾地看着他们,出言不逊不说,甚至表情睥睨!这让何母怒不可遏!
何窴更是怒火冲天,上前一把拧住张凡的衣领,跟着将他甩在了地上!
他一脚踩在张凡的胸口上,恶狠狠地骂道:“混账东西,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用枪崩了你的脑袋!”
这一幕太快,何思盈甚至没来得及惊呼,就看到张凡已经被自己的老爸制服。
“杀了我。”摔在地上的张凡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仰面看着何窴笑道,“杀了我,思盈就可以顺利地嫁给那个邢飞樵,如果我还活在世界上,你们的计划就一天不会实现。”
何窴怒吼,用脚狠狠地在张凡的胸口上踩压了几下,“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相信,但是你不敢。”张凡微笑。
何窴这一刻不得不佩服这小子,明明已经危在旦夕,却一丁点儿都没有害怕的样子,这一点让人实在佩服的很。“这么说来,我是该下定决心,让你相信一把了!”出门在外,何窴的身上并不放枪,但是必要的防身的军刀他还是会带的!变戏法似地,他取出了军刀,看着张凡冷笑。
“现在,我只要轻轻地在你的身上捅上一刀,就可以轻松地要了你的命!”何窴蹲下来,用手中的刀在张凡的胸口上来回划着。
“爸,不要啊!”何思盈大哭求饶,“不要杀了他,不然我也会死的,呜呜呜!”想要冲到前面去,却被何母一把拉住,何母的武修力早就在A级中段以上,何思盈在妈妈面前,身手还是显得有些小白的,挣脱了几下都没有挣脱,何思盈只能将求救的视线看向爷爷,希望爷爷可以救救张凡。
何耀堂朝孙女看过去一眼,安慰道:“放心,他不敢把张凡怎么样的……何窴,我再说一遍,你敢伤害张凡,咱们父子之间,从此以后分道扬镳!”
其实何窴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张凡而已,倒不是真的想要在他的身上捅个窟窿,只是这小子实在是太张狂了,逼的他不得不动手一些武力的手段来对付他!
“何叔叔其实比我以前见到过的那些究极分子看上去可爱多了。”张凡轻蔑笑道,“你认为我会害怕吗?那也太小看我了。”
“等我的军刀在你的肚皮上捅上一刀,你就会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小瞧你!”何窴怒声低吼,同时握紧手中的军刀往下压了压,军刀很锋利,在压下的同时,已经将张凡腹部部位的衣服全部刺穿,刀尖抵着张凡的腹部,在张凡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口,只要何窴再往下稍微压一下,就能捅破他的肚皮!
“能够死在何叔叔的刀下,我没有任何怨言。”张凡笑道,“只不过我相信,为了思盈,你应该不会这么做。”
“信不信我做给你看!”何窴怒极道!这辈子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家伙!
“不信!”
“我杀了你!”何窴真的怒了!刀尖往下再次压了一下,这时候已经在张凡的肚皮上留下了一道血口,何思盈双手捂住嘴,强忍着自己不让她尖叫出来,她屏住了气息,心里默念,不要……千万不要!
“何叔叔杀了我,思盈会恨你一辈子的。”张凡呵呵笑了起来,眼角有一丝光芒在闪过。
“你给我闭嘴!”何窴真的还下不了手,他虽然顶撞了父亲,但不得不考虑父亲和女儿的感受,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彻底地让女儿的婚事陷入到僵局之中。因此在这个时候,他打算收回刀子,然后狠狠地在张凡的脸上打几巴掌!杀不了你,我还揍不了你吗?然而就在他正要收起刀子的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上被一股力量往上顶了一下!他茫然看去,才发现,张凡竟然微微地往上挺了一下腰!而军刀,半截已经没入到了张凡的腹部!
鲜血,汩汩地往外流,片刻之间就流满了整片地面。
“啊!”何思盈撕心裂肺尖吼一声,她挣脱开妈妈的牵制,冲到前面去一把就拔掉了插在张凡肚皮上的军刀,冲着何窴大吼大叫,“你这个刽子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呜呜呜!张凡,你不要死!千万不要死啊,呜呜呜!爷爷,快叫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啊!”
刚刚张凡的小动作孙女没有看到,可是何耀堂却看的一清二楚,嘴角勾了勾,何耀堂掏出身上的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
何窴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躺在的张凡,却看到对方竟然勾着唇看着他在笑,似乎是在说,你不是我的对手。何窴这时候方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陷入到了这个家伙所编制好的圈套之中!
“混账!你敢诓我!”何窴怒吼。
“你滚!”见爸爸这个时候还在对张凡大吼大叫,何思盈狠狠地伸出双手在何窴的身上推了一下,“我再也不要你这个爸爸了!想要嫁给邢飞樵,你自己去嫁,打死我我也不嫁!我只要张凡!我只要他!”
张凡咳了两声,有气无力地说道:“盈盈,你不可以这么对何叔叔说话,他再怎么说都是你的父亲,我可以顶嘴,你不可以。”
“他这么伤害你,你还帮他说好话,老公,你真是太好了,呜呜呜!对不起,我代我爸向你道歉,他不是有意的。”何思盈很是难过而又愤怒地看着自己的爸爸,为什么张凡可以这么好,而他却这么坏呢?
何窴差点气晕过去,“盈儿,这个臭小子耍弄阴谋诡计,刚刚是他自己挺肚子我的刀才插进去的,这个混账,打死我也不能把你嫁给他!”先不说女儿的婚事他已经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了,但说这个混蛋的人品,他就不敢恭维!他本来以为这个家伙会像他的外表那么看上去无害,谁知道,他的内心竟然如此的腹黑!这是他之前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张凡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爸说的没错,确实是我头脑发热,看到刀子就想去挺肚皮,不是你爸的错,老婆,这一切都怪我。是我不好,养成了恶劣的挺肚皮习惯。”
“老公,呜呜……对不起,你太傻了,这个时候还帮着,呜……爸,妈,你看看张凡,这么好的女婿你们以后上哪找啊?呜呜!飞樵哥人是好,可是他根本不是我的菜,我最讨厌男人一副小白脸的样子了。”何思盈一边为张凡处理伤害,一边很心酸地未张凡打抱不平。
“……!”何窴怒极,人可以无耻,但是不可以无耻到这个份子上!这家伙何止是无耻,简直就是个臭了千年的泔水,臭不可闻!“无耻!”面对女儿的数落,何窴唯有将怒火发泄在张凡的身上,当然了,只能用嘴和眼神了。
“说到无耻,还没有人能够比的上你!”打完电话的何耀堂冷笑,“身为长辈,恼羞成怒,伤人在先,一丁点儿长辈的样子都没有!用刀伤害晚辈,你无耻不无耻?”
“这一切都是他在捣鬼!”何窴还想解释。
“你别跟我解释,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只知道,你的军刀刚刚插在了张凡的腹部上面,在他的腹部留下了一道足可以要了他的命的伤痕!”
“……!”何窴无言,妄想父亲这个时候会帮助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耀堂冷目以对,“就你这个样子,选出来的那个什么邢飞樵肯定也会好不到哪去!”
何窴怒极反笑,“我的眼光再怎么差,那也不会把人看错了!邢飞樵年纪轻轻,已经是博士后毕业,已经是民族英雄,这小子算什么!他算个屁!”
“我是个教师,人民教师。”张凡虚弱笑道,“何叔叔,你有职业歧视?”
何窴差点气吐血了,这个混账明明已经被刀捅了,怎么还有这么多废话,“你是人民教师吗?半路出家,连教师证书都是假的,你算个什么教师!现在的你拥有什么?房子还是车子?正当职业还是什么?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个社会上的二流子而已!你拿什么跟人家邢飞樵比?”
“人比人,比死人。”张凡微微笑道,“虽然我很不愿意拿以前的事情说事,可是我还是不得不说,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无愧于心。在部队,我勤勤恳恳,为我所在的魑组付出了我的一切。他邢飞樵是民族英雄,他一人独战敌国黑客,这我不否认。但我不得不为我辩护,这些年来,我在外执行的每一项任务,所经历的风险都不会比他少。不得不说,这就是职业的差别了吧,就像是航天英雄和清洁工人一样,宇航员们在外太空转了一圈回来了,他们就是民族英雄,受到国民的爱戴,一身荣耀将永远陪伴他终生,清洁工人纵使辛勤一生,粉饰了城市,也最终只是落入尘埃当中,默默无闻,无人知晓。也许,这就是命吧。”
“知道这是命,你还故意使诈!”
“我没有使诈。”张凡摇头。
“你刚刚明明还承认的!”
“我那是在安慰盈盈而已,现在我面对的可是你,本来想对你尊敬一点的,可是看到你有职业歧视,现在在我眼中,何叔叔您的形象已经完全崩塌,对不起,请允许我对你做一个国际性专用手势,你狠逊。”
张凡竖起右手,其他四指放下,独留中指。
“你……!”何窴怒不可遏,拳头伸出来,打算在张凡的脸上狠狠打上一拳头。
“你敢!”何思盈像一只护犊子的母鸟一样,把张凡挡在身后,“想要打张凡,你先打我,你打死女儿好了!”
“你……你要气死我对不对!”何窴瞪大了一眼,老天不公啊,给他一个乖巧的女儿,却替别人说话,老天爷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不是我想要故意气你,而是爸爸你太过分了,都已经把张凡捅伤了,你还想要干吗?你难道真的想把张凡给打死了吗?”何思盈气怒交加,眼泪哗哗直掉,一方是她喜爱的男人,一方是她尊敬的父亲,两方生出了争端,叫她怎么办?她总不能什么都不管吧?如果现在受伤的是她的父亲,她也一定会这样阻止张凡的,哎……
何窴看着女儿的脸老是半天,最终怒极反笑,“总而言之,你和飞樵的婚事我和你/妈已经开诚布公出去了,现在整个首都市的人都已经知道我何窴要嫁女儿,要把女儿嫁给邢家的二子邢飞樵,要是不想让你爸爸妈妈羞愧的跳楼,你就尽管跟着这小子吧,咱们走!”
何窴也没有料到女儿和这个小子之间的感情竟然会这么好,现在要想让女儿死心,他只能用出这样的杀手锏了。
“盈盈,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和你爸在首都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果被人知道咱们家率先悔婚了,带来的后果你自己好好考虑吧。”何母也丢下了一句话,然后跟在丈夫何窴的身后而去。
“爸,妈,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现在所有的难题全部都交给她了,叫她怎么办?她舍不得张凡,又舍不得爸爸妈妈,难道就不能有一种方法两边都能够拥有吗?
“让他们去跳,最好死光了才好!”何耀堂哼地一声怒哼,“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他们的人脉广,还是我的人脉广!等到一会,我就去通知我所有的老战友,告诉他们让他们来B市喝喜酒,我看看谁敢阻拦我嫁孙女!”
“可是爷爷……”
“没什么可以,盈儿,难不成你还不相信爷爷吗?这一次不论怎么样,爷爷都会把你们两个的婚事办的风风光光漂漂亮亮的,那个什么邢飞樵,我会找邢家人去谈的,咱们不能悔婚,他们邢家人不能悔婚吗?”何耀堂已经想好了,凭借他的身份,说动邢家人主动退婚,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总而言之,总得有一方需要让出来,要不然,这戏将会越陷越深,最终到难以控制的地步。
就在这时候,救护车终于到来。
张凡从梦乡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秋日的阳光洒落在病床上显得很是温暖,张凡用手遮住自己的眼帘上方,直至适应了许久这才最终适应光线。
“老公,你醒来?”何思盈喜悦道,从坐姿一下子站了起来,俯着身子给张凡弄被单。
张凡含笑点了点头,把脸埋在何思盈的胸口上面使劲儿地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你涂抹什么香水,你身上依然会这么香气逼人呢?”
“这是体香,你相信吗?”何思盈有些骄傲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香的香味,总而言之我没有涂抹过任何的香水,甚至洗澡的时候我都不用那种清香型的沐浴乳,我也觉得我身上的味道蛮好闻的,老公,你觉得呢?”
“好闻。”
“以后天天给你闻。”何思盈红着脸笑道。
“不知道那里香不香。”张凡眯着眼笑道。
“哎呀讨厌,上一次你不是闻过吗?”
“流了我一脸,谁知道那时候什么味道啊?”张凡瘪瘪嘴,很无奈地道。
“咳咳!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下次好好闻闻吧。”
“那得先关好你的闸门。”
“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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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身体觉得怎么样了?好多了吧?”何耀堂一大清早就匆匆而来,还特地让史权封熬了一锅子大补的草药过来,何思盈接过以后就用勺子喂张凡喝。
张凡含笑着点头,回道:“好多了,多谢何老爷子关心。”
“内修力恢复了怎么样了?”何耀堂又问道,一面坐在了床边。
张凡暗暗提气在身体四周运行了一番,说道:“差不多已经恢复到以前的五十分之一了吧,不过身体确实比之前觉得充盈多了,老爷子,现在何叔叔和何阿姨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昨晚上回家就开始通知我全国各地的老战友到我这吃喜酒,何窴可能也知道了吧,今天一大清早地就跑到我这里来闹,被我轰了出去,我还就不相信了,有我在,他区区一个军代表会能赢的过我。”
“这一次为了我和思盈的事,导致你们父子之家的关系存在罅隙,我很对不起。”张凡道,“不过我觉得这一次何老爷子您做的是对的,何叔叔和何阿姨现在之所以看不惯我和思盈在一起,其实也就只有几个方面而已,第一,是我的长相,和邢飞樵那绝色的容貌比起来,我确实差了远了去了,我这不是女人,要是女人,也非得悄悄爱慕上他不可。”
“才没有,我就觉得我老公特别帅气逼人,比邢飞樵强多了,相较于小白脸,我更喜欢老公你这样身上有着一股男人味的男人。”何思盈手拽着张凡的大掌,玩他的手指头。
张凡笑了笑,继续说道:“长相是天生,说实话我真没有办法去改变,这未免也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不过我再丑,那也不算是特别特别的丑吧?怎么说走出去也对得起大众了吧?”
“你父亲是我见到过最帅气逼人的男子,你是他的儿子,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何耀堂怀念无限地道,“如果你父亲不早死,天知道现在的华夏国会变成什么样子,哎,天妒英才。”
张凡笑道:“上天注定了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除了我的长相之外,何叔叔何阿姨肯定还担忧我的背景,我曾经坐过牢,虽然是被冤枉的,但这份档案却已经在我身上烙下了烙印,这是一点,除此之外,还有我与张家之间的关系,现在的我无依无靠,连个家都没有,这恐怕也是他们所担心的吧。从为女儿出发的角度来看,把思盈嫁给邢飞樵这样的民族英雄,确实要比嫁给我这样的人要让他们放心的多。”
“张凡,你不需要想的太多,你只要知道,何爷爷我会支持你和思盈在一起,你和思盈两个人之间是情投意合,真心相对的那就行了,其他的爷爷我会去解决,不需要你去操心。”何耀堂道,“你住在这里会很安全,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允许进来,何窴他再能耐,那也没能耐比得过我这个做老子的。等时间一到,我就给你们办婚礼。”
“何老爷子,我想证明自己。”张凡说道,“如果我躲在这里,避闪何叔叔何阿姨,我想连我都觉得瞧不起我自己。正如何叔叔何阿姨他们所反对的理由一样,本来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就已经很差了,这个时候再在他们背后躲起来,以后是不是表示我和思盈一辈子都不跟他们两老交往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何老爷子,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