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微微一愣,看了一眼苟天正,看的出来,苟天正应该把所有的话都告诉给面前的老头了。“我杀的都是一些该死的人,我不杀了他们,他们照样会作威作福,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是他们,而是普通的老百姓了。”
“纵使他们该死,那也自然会有法律去惩罚他们,还轮不上你来管!”潘昌盛冷笑,想混淆视听?没这么容易!
“法律来管?呵呵呵!”张凡突然笑了起来,“陈小刀今年三十七岁,称霸霸州十三年,这十三年间霸州的法律哪去了?霸州的警察法院都死哪去了?为什么不来管管他陈小刀?他欺压民众,夺人家产,侮辱人妻,可有人去管束过他?现在我把他杀掉了,呵呵,你们倒来了,跟我讲法律,那好,讲法就讲法啊,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陈小刀是我杀死的?有证据统统拿出去就是了!”
“……!”潘昌盛先是一愣,跟着火气更大,“法律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罪份子,就凭你刚刚说的那一番话,我就足够让你坐上一辈子的牢!”
“让我坐一辈子的牢?呵呵呵!刚刚我说了什么了吗?”张凡笑道,“潘老先生亲手手刃陈小刀先生,该坐牢的应该是你吧?”
“你说什么!”潘昌盛牛眼一瞪,红润的脸膛一下子更加的红不可言。
“我说什么潘老先生你自己心里有数,人是你杀的,你心里不是更加明白吗?”张凡轻轻地笑着。
“张凡,你在胡说什么,潘老什么时候杀人了!”苟天正差点气乐了,这小子诬陷人的时候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打草稿啊,刚刚还承认自己杀了人,现在一下子就翻脸不承认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呢?
“潘老先生什么时候杀了人,苟市长难道不知道吗?那天在你家里面,我亲眼看到潘老先生杀了陈小刀,然后苟市长你帮忙收的尸。”张凡一副很诧异地表情,“这一切你们不会都忘记了吧?哦,对了,你们不让人说的,真是失误,对不住啊,我不应该提起这件事来的。”
“你!”潘昌盛忍不住气笑了,“小子,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
“听说当官的都有抑郁症,潘老先生也许严重了一点,看到人就想打吧。”张凡笑道,“精神病打人是不需要负法律责任的,所以我这才拿出刀子正当防卫,要不然被打伤了连医药费都没有人赔。”
“牙尖嘴利嘛。”潘昌盛冷冷笑了一声。
“不敢当,鄙人的工作是教师,兼职青竹集团董事长吗,口才倒是练了一些。”
“你练过武?”潘昌盛又问道。
“祖传的。”张凡回道,“和潘老先生比起来差了远了。”
“你为什么要抢下这片土地?”潘昌盛追问,“你知不知道,这块土地是属于国家的?”
“抢?我有抢过吗?这块土地是我花了钱买下来的,如果潘老先生想要看法律文件,我现在就可以去找了给你看。”想让他承认自己胁迫苟天正强卖下了这片土地?他傻啊?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承认,更何况,这块地他可是花了高价才买下来的!
“不需要。”潘昌盛气乐了,面对这种无赖,他还真没语言了,“你买下这块地想要干什么?”
“赚钱,讨老婆,生孩子。”张凡的回答很简单。
“……!”潘昌盛有些无语,“你的理想还真是简单啊。”
“简单吗?我怎么觉得不简单呢?”张凡笑道,“十几个老婆还是蛮难养的啊。”
“小子,你的胃口不小啊!”潘昌盛乐了,敢在他面前用这么轻松的语气跟他说话的人说实话还真的不算多,而敢胡说的,一个个都被他给整惨了。不过他虽然乐了,却不代表他就对面对的这个年轻小子另眼相看,至少在他的认知当中,张凡依然是那种强盗式的人物!
“都是男人,你懂的。”张凡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打算生产什么样的产品?”潘昌盛问道。
“没什么,酒和药。”
“是吗?”潘昌盛笑了起来,“很可惜,在咱们霸州,已经有药厂和酒厂了,所以我打算把你的青竹集团封掉,你觉得怎么样?”
“不好。”张凡冷笑。
“有什么不好的?”
“我会在你的脖子上抹下一条逢出来。”
“是吗?那你已经办到了。”潘昌盛笑了笑,语气诡异,张凡眉心微微一皱,这老头儿什么意思?然而就在他奇怪不已的时候,潘昌盛忽然动了,他猛地就把脖子往前面一送,紧接着让锋利的军刀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长长地血口!在张凡讶异的目光之中,潘昌盛随即倒在了地上!
“潘老!”所有人都吓呆了!纷纷围了上去!
“抓住他!”潘昌盛并未装死,随即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从助手的手中接过一条雪白的手帕捂住自己的脖子,用一种示威性的眼神注视着张凡,似乎是在说,臭小子,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而张凡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这只老狐狸为了有合法的理由来逮捕自己,竟然选择了这么一种极端的方法来对付自己!高!实在是高!
防爆警察和武警们随即上前将张凡围在正当中,数十把狙击枪一时间全部顶在了他的脑门上面!
潘昌盛的速度很快,在打击黑恶势力这一方面,他从不心慈手软,更何况,这一次霸州经济开发区的事情关乎到了HB省的繁荣和昌盛,他绝对不会允许这里存在那些刨墙角的蛀虫!除了张凡之外,其他涉事人员同样遭受到了法律严厉的制裁!包括苟天正,同样遭受到了降职处理,记了一次大过!
而张凡作为这一次的重点打击对象,第一个被送上法庭受审,潘昌盛的手段确实足够高明,很快就搜集到了张凡所有不法的行为,包括他杀陈小刀等几人灭口,杀害张仁杰等一众人,用非法手段获得土地等等罪名,这么多的罪名累加在一起足够张凡被判死刑的了。不过因为调查出了张凡曾经是军方背景,于是张凡又被送到了HB省最高军事法庭,最终被判处死刑,而刑期就在十日之后!”
当唐衣伊摩黛丝提在铁销曹建等人的陪同下出席庭审会,得知到这个消息后,两女纷纷晕厥。她们刚刚盼来的幸福就这样忽然之间不见了!而这一次,有可能就是永别,她们怎么可能会受得了!
在得知到这样的判处之后,张凡不怒不笑不哭,只是静静地看着听审座位上的唐衣伊和摩黛丝提,嘴角的弧线微微勾着,谁都别想让他离开自己的妻子!无论是谁,都没有这个权力!
潘昌盛一直都在观察张凡的表情,见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可真是怒到了骨子里,如此不知廉耻,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怎么能让他留在世界上!幸好他发现的早,不然的话,这一次天知道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在张凡被收押在监后,唐衣伊等人得到了去探望的机会。
看到被剪成光头身穿着罪犯服装的张凡,唐衣伊和摩黛丝提两女泣不成声,这一次见面,或许就将是永别了吧。
两女只顾着哭,无论张凡怎么安慰就是不见她们停息,张凡索性没再去搭理她们,说实话,现在他的内修力已经完全充沛完善,甚至比以前还要充盈上许多,谁能拿他怎么样?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打昏这里所有的狱警然后逃之夭夭。
“毽子。”张凡隔着玻璃窗喊道。
听到老大喊他,曹建连忙擦干泪水凑到窗户前面,“老大,你有什么吩咐的?”
“别哭好吗?”张凡微微笑道。
“我不哭我不哭。”曹建一边擦眼泪,眼泪却一边从眼窝子里面冒出来。铮铮铁骨的他很少流泪,但是为了张凡和魑组,他的眼泪都快要流干了。
“这不是我第一次进监狱了,没什么好大不了的。”张凡安慰道,“现在我有一件事想要你和兄弟们去做。”
“什么事凡哥你尽管说就是了。”曹建连忙竖起耳朵,生怕他一个马虎大意会疏忽掉什么。
“帮我找到她。”张凡说道。
“谁?”曹建一怔。
“陈婉君。”张凡说道。
“是她?”曹建等人全部怔住了,这个名字他们再熟悉不过了,在东北军区当中,这个女人就像是个祸害一样,她迷惑了老大,最终又突然之间消失,惹得老大黯然神伤了很长时间。
听到张凡忽然说出这熟悉的三个字,唐衣伊和摩黛丝提同时停止了哭泣,两个人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张凡,接下来,两个人哭的更加伤心了。她们以为张凡这是在宣布遗言,他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陈婉君了,现在去找到她,这样他就可以轻松地赴黄泉了?
张凡哭笑不得,这两个妞凑在一块还真是一对哭宝。
“别哭了,我不会死的!”张凡只好大声喊了一句,看到她们两个哭成这样,他心里其实也蛮不好受的。无论是哪个男人,恐怕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人流这么多的眼泪吧。
“你真的不会死吗?”唐衣伊抬起脸来,梨花带雨地看着张凡,一边抽噎不迭。
“不会。”张凡摇头。
“你要是死了怎么办?”
“我要是死了,我的老婆就得变成变成别的男人的了,我傻啊?”张凡脸上露出和缓的一笑。
“讨厌!”唐衣伊白眼嗔叫了一声,“你要是敢死,我就敢找其他男人,让你戴绿帽子!”
“我也是。”摩黛丝提连忙补充了一句。
“放心,这辈子只有我给别人戴绿帽子,还没有人敢给我戴绿帽子。”张凡哈哈笑了一声,“除非那家伙想死。”
“凡哥,我们上哪去找她呢?”蔡洪军扯着嗓子问道。
“她应该就在附近。”张凡说道,“她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感觉的到,她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告诉她,如果她不出来救我,就等着下地狱去找我吧。”
“……!”曹建汗颜,“老大,你不会真想让陈小姐来救你吧?”
张凡点头,神秘笑道:“她会做到的。”
因为他知道,那个可恶的女人一直都在他的身边,从未远离过……
在曹建等人离开监狱后不久,戴水娴刘小芸以及成云风也来了这里,看戴水娴那表情,就跟看一个死人似地,流露着睥睨不屑甚至还有厌恶,在她的脸上,张凡至少没有读到什么怜悯还有惋惜,这女人,自己现在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她难道就不能露点让人痛快一点的表情出来吗?当然了,他也没指望这女人会有多少同情心,自己刚刚在她的红酒里面下了泻药,够她爽快上一阵子的了,她现在这个时候没拿着刀来砍自己已经算是她仁慈了,张凡可不敢要求太多,不过看到她一脸白眼地看着自己,一副把自己当成是死人的表情,确实够让人蛋疼的,这女人的眼神怎么让人看了那么觉得不痛快呢?瞧瞧人家成云风童鞋,那神情那呼天抢地的动作,那让人看了就分外安慰的神态,这女人到底是怎么生的?甚至都没有自己的儿子懂事!
因为不是张凡亲人的关系,戴水娴探监的时间也就仅仅只有五分多钟的时间,在狠狠而又解气般地在张凡的身上来回盯了好几圈,直到张凡翻白眼转到一边去的时候,她这才痛快且战胜了似地对着面前的玻璃窗户敲了敲。
“干吗?”张凡没好气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同样用没有善意的表情看着她。
“你罪有应得。”在张凡光溜溜地脑门上注视了一眼,戴水娴常年似冰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笑脸出来,接着说了一句让张凡颇为蛋疼的话出来,“你的头能当镜子照了。”
“那又怎么?你很开心是吧?”张凡不怒反笑,“那天的泻药爽不爽?我还以为你会在床上躺上个三五天的呢,没想到现在就能下床了啊。”
“拜你所赐,我现在很好。”戴水娴咬着牙齿,话几乎是从她的嘴里面一个一个蹦出来的!足可以料见她对张凡的如何的恨了!对于那天被下泻药的事,她戴水娴已经深深地记在了心里面,她这是现在手上没枪的,要是有枪的话,早就拿着一把枪亲手毙了这个混蛋了!这个混蛋,简直就是畜生禽兽!天知道他上什么地方找到了那种泻药,竟然能够让她住在医院里面一边吊着水一边拉肚子,以至于最后她的屁屁被纸擦破了皮,甚至滴起了血,要不是小芸一直在自己身边照顾她,后果难以想象,她也许会拉的昏倒在厕所里面没人知道,最后臭死在了厕所里面。这样不共戴天的仇恨,这样的屈辱,让张凡在她心中的形象再一次地被拉低了一个层次,之前张凡还是下等人,而现在,已经变成畜生不如的禽兽了。
“如果有机会出狱,我会亲手再做一桌子菜犒劳一下戴总,放心,到时候戴总至少会躺在床上十天。”张凡笑眯眯地道,你不是很女神吗?你不是很冷很清高很圣洁吗?那好,我就亲手摧毁你的圣洁和不可侵犯!老子他妈的熟女控,真不介意给成云风童鞋当爹!
“我也很想再有这样的机会来让你表现一下,可惜啊,你已经没有了。”戴水娴呵呵两声笑了起来,“就算你有那样的机会,你也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你就快要死了!放心,等你死了,我会花钱把你的尸体买出来,然后冰冻起来放在展览柜里面,我每天看一眼你的尸体再睡觉,肯定能够睡的很安稳。”
“没想到你还有恋尸的癖好。”张凡恍然大悟,“说的也是,看你的样子本来就跟尸体一样,物以类聚,这话看来还真是不假啊!”
她像尸体吗?戴水娴差点儿没气炸了,这个混账东西!自己买下他的尸体不是因为尸体好看,而是因为,她要天天看着他的尸体撒气!
“戴总,你该不会经常对着尸体做那种自我亵渎的事情吧?”张凡闭了下眼睛,很无奈地摆了一下手,“哎……怪不得现在的光棍为什么会那么多呢,原来啊,有些女人的口味实在是太重了,至少比我重多了,轻口味的孩子伤不起啊!”
带着戴水娴等人一起进来的狱警冷汗直流,这些人是来探监的还是来吵架的啊?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姓张的哥们也够厉害的,一个人就干掉了霸州当地有名的地痞流氓,一举捅掉了他们的老巢,按理说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处以极刑的,但是这是一个法制社会,可不是什么武侠小说里面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面杀人是需要负责的,哪怕对方是凶恶至极的恶霸,只要他没有当面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出来,他张凡就没有理由杀掉人家!而杀人,是需要负责任的!更何况,这一次是省长大人亲自发飙,这位民间英雄也活该他倒霉。
可惜了一名英雄,就这样快要随着冬天的到来而凋零了。
可怜英雄兼出生,杀的恶霸头断身,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狱警不由得诗兴大发,在心里面默念了这么几句诗句出来。
抬起手臂,狱警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早就已经过了五分钟功夫了,于是他连忙收拾了一下心情,说道:“戴女士,时间已经到了。”
“你给我闭嘴!”戴水娴忽然扭头,指着狱警狠狠地大吼了一声,接着冲着张凡恶狠狠的骂道:“你放心,等你死了,老娘天天对着你的尸体自读!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
钢铁,是经过千锤百炼炼成的,而爆发,也是在无数次的酝酿之后才产生的!当怒火旺盛到难以控制的时候,爆发才是唯一的释放方法。
不仅仅是狱警吓了一大跳,成云风刘小芸甚至是黄薇薇都撑大了嘴巴,而张凡,同样保持着一种轻微石化的状态,这女人……自己不过就刺激了她两句,她平时看上去不是挺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的吗?
“其实……”张凡还想发表自己的看法。
“什么其实不其实!”戴水娴怒声一吼打断张凡,“等着好了,回头给你收尸!”
“小心我诈尸。”
“诈尸就把你扔油锅里面炸成排骨!”
“你想排骨想疯了吧?”
“我要把你做成糖醋排骨!在里面沾点辣酱,辣死你!”
“呵呵呵!本来以为你气质不错,现在看来,原来也是个泼妇啊。真是让人扫兴啊。”
“我是泼妇,你就是泼男!”戴水娴恶狠狠地一拳头打在面前的玻璃上面,如果是一般的玻璃,被她这么一砸,肯定会碎裂开来,关键的是,她面前的玻璃是钢化玻璃,最终受伤的还是她自己!她猛不丁倒抽了一口凉气,眼泪随即从眼窝子里面冒了出来,她无比的委屈,“世界上从来没人敢这么欺负我……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下等人,禽兽!”
“那是你自找的。”
“我要杀了你!”
“够了!够了!不要吵了!”成云风一声怒吼,歇斯底里的,整张脸都撑成了另外一种颜色!这一声大吼拼尽了成云风全身的力气,吼完之后,全身都在不住地打着颤啊。戴水娴停歇了,张凡同样噤声,整个大厅当中顿时没有了任何的声音!
“你们够了吧!”成云风不断喘息,从胸中奔涌上来的剧烈情绪让他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竟然簌簌地从他的眼眶当中夺眶而出,戴水娴和张凡面面相觑,他竟然哭了?
“你们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我的恩师,和我的父亲一个样子,更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一个给予了我生命,另外一个让我重生,在我的生命当中,你们两个人都占据着不可取代的位置,我希望你们能够和平相处,成为朋友,我希望你们能够共同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谈谈笑笑,这很困难吗?”成云风看着两人强烈地质问,“可是你们给了我什么?你们见了面就吵,都恨不得对方死掉才好,你们这样打打骂骂,你们心里是舒服了,可是你们知不知道,我的心都快要碎了。”
看到成云风小脸哭的跟画符似地,戴水娴心里痛楚无比,她连忙解释道:“宝贝,妈妈其实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要不是他一次又一次地……”
“为了我好?我亲爱的妈妈,你什么地方为了我好了?”成云风仰面长叹了一口气,不让自己的眼泪流的更多。看到成云风在哭,黄薇薇也不太好受,乖巧的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鸟一样乖乖地贴在成云风的身边,小手则紧紧地拉着成云风的衣摆下面。
面对儿子的质问,戴水娴心如刀割,她之所以还会活在这个世界上,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可是现在儿子竟然反过来质问她怀疑她,这让她如何才能不悲伤呢?不过戴水娴还是振作了一下,她要为自己辩解!“这个下等人在学校里面管束你的自由,妈妈跟他签订了协议,可是他竟然反悔,还插手你的事,妈妈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好?呵呵呵!”成云风一声伤心到骨子里面的笑打断了戴水娴,“我亲爱的妈妈,张老师是学校的老师,他为什么不可以管束我?在学校里面,老师难道不应该管束学生吗?”
戴水娴哎哎叹了一口气,面对儿子这样的质问,她真的很难受,确实,在学校里面老师确实应该该管束自己的学生,可是……“可是他打你,你难道忘了吗?”
“那时候是我自己的错,如果不是我嚣张跋扈,在学校里面为所欲为,张老师也不会管我。”成云风哀哀叹了一口气,“妈,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那时候的我跟小混混有什么差别?张老师揍我,我心甘情愿,虽然刚开始我很不乐意,但是到了后来,我醒了,我彻底的醒了,我……”
“醒了?你醒了吗?”戴水娴泣声道,“你是醒了,在这个下等人的指引下,你不做混混改做黑社会老大了,可是现在你却把这一切都怪在妈妈的身上……妈妈真的很难过。”她好委屈,真的好难过,凭什么把这一切的罪过都归咎到她的身上?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凭什么宝贝儿子不去怪那个男人,却选择帮助那个混蛋来欺负自己!这个该死的杀千刀的流氓,他到底给自己的宝贝儿子灌了什么药,以至于宝贝儿子到现在连她这个妈妈都不要了?她好恨!她现在恨不得真的杀掉他!
“哎……”成云风叹息,“妈,你心里面应该清楚,我之所以接任黑盟盟主的位置,完完全全都是为了大舅,为了大舅的遗愿,妈,你还记得吗?大舅是怎么惨死的?他为什么会被人杀死?因为大舅一心想让黑盟走上正道,所以大舅这才惨遭到了毒手,现在我接替了大舅的位置,我相信我有能力可以帮大舅完成他没有完成的心愿。”
“就算是这样,那和他有什么关系?”戴水娴又是悲伤又是难过,更多的是愤怒,当她看到张凡满眼含着得意笑意看着她的时候,她快要气炸了!这个该死的混蛋!不得好死!
“如果不是张老师救了我,我恐怕早就淹死在沧浪江里面了。”成云风接着说道,“妈,张老师是我的恩人啊!”
“好好,他是你的恩人,我是你的仇人好了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他没有错,都是我错了好吧?妈妈跟你说对不起,妈妈以后再也不会烦你了,我走,我现在就消失,一辈子再也不回来!”戴水娴泣不成声,面对儿子咄咄紧逼,她只有选择倒退,选择退缩!她的悲伤,无人可懂,只有……只有珍珠泪可以理解她的心情……
看到妈妈转身就要离开,成云风连忙上面展开双臂,然后挡在了妈妈的面前,戴水娴左右避闪不过,最后只好扑到儿子的怀里面一通嚎哭。从小到大,戴水娴只在她妈妈去世的时候哭过,因为那时候她知道以后再也没有人煮糖醋排骨给她吃了,她好难过好心伤,就算之后她被那个可恶的混蛋迷奸了,之后嫁给他,她都没有再掉一滴眼泪!而现在,当她身为人母,当她有了属于自己的寄托的时候,她才知道,当自己的寄托一下子变成别人的时候,或者消失不见得时候,那种痛楚是别人所无法理解得!她的心,快要碎了!而眼泪,是心碎时候才会流出来的。
“张老师,现在你满意了吧?”成云风静静忍受着妈妈在他怀里扑打的小小疼痛,转眼看着张凡,张凡也渐渐收起了脸上得意的笑,换成了一种严肃,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想到戴水娴会泪飙,这个高傲地女人时刻都让人认为,就算她受到再大的打击,那都不会流眼泪的,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并不像他所想象之中的那般无心,至少她还知道会流眼泪,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其实张凡并非那种落井下石的男人,更非那种喜欢欺负女人的人,如非真的惹恼了他,他决计不会跟戴水娴一般计较,关键的是,戴水娴一次又一次地冒犯他,这让他觉得自己的男性尊严有损严重,所以这才在她的酒里面下了泻药,甚至现在还跟她斗起嘴来,其实他是个绅士,很不错的绅士。
不过忽然看到成云风一脸泪水的看着自己,张凡忽然发现,自己是不是有些小人了?戴水娴再怎么凶,再怎么高傲,她毕竟是个女人啊,自己跟她计较做什么呢?自己跟她计较了不等于自己和女人也没什么差别了?想到这里,张凡不禁暗暗汗了一把,这事整的。
张凡并没有回答成云风的话。
“张老师,我知道你委屈,也知道你怒气难忍,可是……她毕竟是我妈妈啊,张老师,我把你当成父亲一样对待,也就是希望你能够一样重视我的母亲,我妈的错再大,可她毕竟是个女人不是吗?和男人比起来,女人受到的伤害总是最大的,不是吗?就算没有其他的事,就凭我和张老师你之间的关系,难道你不该在我面前收敛收敛吗?”成云风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们一个是我的老师,一个是我的母亲,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任何一个受到伤害,所以如果你们还想就这样一直对峙下去,那就先杀了我再说吧。”
张凡苦笑,“我都是该死的人了,会跟你/妈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你说的没错,确实是张老师的做法有些太欠妥当了,我不应该跟戴总发生争执,说实话,这挺无聊的。”
“你现在才知道吗?可惜已经晚了。”听完儿子那番数落张凡的话,戴水娴才知道,原来儿子并非只针对她一个人,这下子她心情舒畅了不少,至少她不再流泪了。听到张凡自我进行检讨,戴水娴猛不丁地从儿子的怀里面抬起脸来,然后看着张凡露出了一种很小女人的表情,这让张凡不由得有些乍舌,这女人竟然露出了小女人的表情?自己有没有看错啊?她不是一向都很强势的吗?
“张老师,归根究底,这一切都是男人的错,所以你跟我妈道个歉好吗?”成云风看着张凡眨起了眼睛,意思不言而喻,就是不要跟她妈妈一般见识。
“我不要他的道歉。”张凡正要道歉,却没有想到,戴水娴倒抢在前面微微哼了一句,“道歉就算了,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戴总,你问吧。”张凡笑道,“如果戴总你想要糖醋排骨的做法和配方,打开自己的手提包,里面内部的那个小口袋里面就有了。如果戴总想问其他的事,那就现在问吧。”其实在厨房里面做菜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戴水娴不同寻常的地方了,之后拿了纸和笔在厨房里面就把配方写了下来,又不作声色地放在了戴水娴的手提包当中。当时她的手提包放在桌子上,张凡的动作很快,她和刘小芸根本就不可能发现。
这他都能猜的出来?戴水娴的脑袋里面冒出了个大大的问号,不过还是打开手中的皮包,然后在里面翻看了起来,果然如张凡所说的那样,在里面的口袋里面确确实实有一张小纸条,那显然不是属于她的物品,因为她的手提包内根本就不可能放像这样杂物!戴水娴拿出纸条,展开,果然看到,纸上面写了一些配方和做法之类的字句!字字飞舞,飘逸潇洒,清爽简洁,每个字都似一只活着的精灵一般,跃然纸上,让人迷惘!
而当这一连串的字组成一块的时候,让人顿时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清爽和眼前一亮!
他的字蛮好看的啊。戴水娴暗暗地在脑海里面说道。
不过自己的手提包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他是怎么把这张小纸条放在自己的包包里面的啊?还是包包里面的的带有拉链的口袋,他是怎么办到的?
“戴女士,对不起,这一次真的是时间到了,你们能不能回去?要不然我可要向我们领导汇报了。”就在这时候,狱警又在一旁提醒了一声。
“狱警大哥,我再说一句话就走。”成云风掏出烟想要分狱警一支,却被他拒绝了,“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多谢多谢。”成云风连连谢道,他来到窗口前面,看着里面的张凡无比认真地说道,“张老师,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出来的,相信我!”
张凡却摇了摇头,笑道:“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云风,你不要胡来,相信张老师,张老师不会有事的,告诉你/妈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青竹集团就拜托她来打理了,潘昌盛那个老头儿可能会拿青竹集团开刀,这是我一手努力出来的心血,我不想看到它有事,成云风,这件事张老师就拜托你了,你应该能够劝说的了你/妈妈吧。”张凡没有直接跟戴水娴提起这件事,因为他知道,戴水娴当着他的命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因此他只能把这样的希望寄托在成云风的身上了。
“张凡放心吧,我会办好的。”成云风点了点头,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
在成云风戴水娴等人离开后,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张凡再一次被召见,这一次召见他的对象却是苟天正一家人,此时此刻,苟天正已经被降职到了副市长的位置上,至于市长,则是潘昌盛从省委当中亲自挑选过来的。
对于苟天正一家人的到来张凡确实蛮惊愕的,尤其是苟天正的亲自到来。虽然他第一个被审判,但是从多方消息得知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苟天正的市长位置已经丢了。对于此,张凡确实感觉到蛮内疚的,苟天正是个不错的市长,张凡从未想过要连累他。
凭借张凡现在充盈的内修力,在这种监狱当中,只要他想要逃跑,他随时都可以逃走,不过现在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所以他现在还没有到那种冒险的地步。
“凡哥哥!”看到剃了光头的张凡,苟月美小妮子马上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两只好看的大眼睛当中迅速地铺满了豆大的泪水。
“张凡,你不会死的。”张凡刚想说话,没想到苟天正却抢在前面说话了,他一脸的严肃,注视着张凡。
张凡稍稍一怔,马上笑了,“我没有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也不是我疯了。”苟天正摇头道,“我只是觉得你罪不至死,你的资料我已经看过了,你曾经是东北某军区特种兵大队长,立功无数,后来却因为叛国罪的罪名被送进了监狱,在半年之前被释放,在上一次的翔安县大洪灾当中,一人救下了整条火车上的乘客,更杀死了轰动整个华夏国的悍匪五人组,像你这样的人,理应受到国民的爱戴。”笑了笑,“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你杀人的时候会那么的顺畅,原来是以前杀人杀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