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烈儿,我心脏很不舒服,你快点回家好不好……
电话那端,传来施淼因虚弱的声音,似乎力不可支,下一秒就会晕倒的样子。
皇甫烈眸子定住,从床上倏地支起身来,母亲极少生病,因此她一说心脏不舒服,他就不可避免的紧张了,整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妈妈,赶快通知凌医生,不然我立刻打电话!
那么你呢,烈儿,你什么时候回家?
施淼因紧张的问,声音听起来既酸楚,又可怜。
我立刻回!
皇甫烈沉声表态,利索的起身,朝着门口走过去。
他怅然的瞥了一眼那个高高大大的不倒翁,大手拽着门把手,将那扇门重重的一关。
心里,划过一丝不可名状的疼痛,疼的他眸子一缩。
慕如一,他努力去不想她,但是谁又控制得了自己的心。
他不敢再逗留下去,如果逗留太久,对慕如一的四思念只会越来越深,整个思维都面临全部沦陷的危险……
李管家,太太心脏不舒服,你赶紧喊凌医生过来……
皇甫烈钻入车子,打通李管家的电话。
啊?我,我刚从她房间出来,她没说什么啊……看起来状态还好……李管家惊讶的反问,然后是剧烈咳嗽的声音。
似乎他正在喝水,听到这消息陡然吓住了,一口水呛了进去。
刚才正打电话的时候,她突然就不舒服了……
好的,少爷,您放心,我立刻安排送太太去中心医院……既然心脏不舒服,诊室没有专门的设备,凌医生来了也无济于事。
电话那端传来李管家跑步的声音,和门关上的巨响,而后,皇甫烈挂断了电话。
一路上风驰电掣,他飙车去了中心医院,慕如一家地处偏僻,等到他到达医院,李管家告诉他太太已经送去急诊室。
皇甫烈只能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焦躁不安的等候。
他挂断电话后,李管家急躁的冲进施淼因房间,连门都没顾得敲一下。
施淼因手一抖,杯子摔落在地上,她本是吓了一跳,后来反应过来一定是皇甫烈打了电话回来,于是脑袋向后一仰,索性装晕。
李管家一看更是焦急,招呼王妈过来,他抱起施淼因冲下楼。
施淼因被放置在车排后座里,因为车速很快,感觉很不舒服,而装晕的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尽力忍住。
这还不算是惨的,更惨的还在后面。
一进医院,她就被送进急诊室,医生简单检查后,什么问题都没检查出来,心跳也正常,各方面体征都是正常的。
他们更慌了,不明情况的晕厥很让人头疼,如果查不出原因的话,很怕被皇甫家族的人骂做无能,于是,干脆将施淼因直接送去抢救。
各种仪器便用在施淼因身上了,钢针刺破肌肤的滋味,让她嘴角几乎抽搐了。
那些仪器用在她身上,差点把折腾的真的晕过去了。
如果马上醒来,会显得失真,她只能忍了好一会后,才装作悠悠的醒过来……
这就是装的代价,那些仪器,本就是强度很大的,为了刺激人的神经迫使知觉尽快苏醒,她清醒的状态下受那些罪,真的是苦不堪言。
因此,她恨透了慕如一,决定加快步伐,尽快实施计划。
不管慕如一有没有回来,她都一定要采取特殊手段,拴住儿子的心,让那个出身贫贱的慕如一,没有踏入皇甫家族的余地。
苏醒后,医生将她推出急诊室,皇甫烈早就等候在走廊里。
妈妈,你感觉还好吗?
皇甫烈紧紧的盯住母亲苍白的脸,关切的问。
烈儿,不用担心,只要你以后能多陪陪妈妈,妈妈就开心了……
施淼因借机挤出几滴眼泪,她抬起手来,轻柔的抚摸了一下儿子英俊的脸。
皇甫烈抿抿嘴,深深的点点头,眸中闪过一丝歉疚。
烈少,我们现在将太太转入特护病房,麻烦李管家随我们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李管家刚要随医生过去办理手续,却被施淼因喊住了,刚才已经受罪太多了,她可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受煎熬。
不,我要马上出院!
妈妈,这要听医生的,您刚刚才醒过来,怎么能马上出院呢?
不!这里是什么条件,能和咱们庄园比吗,我不想留在这里受罪!
施淼因清冷的扫视一周,唇角鄙夷的勾起,高高在上的扫视那些医生和护士。
身为皇甫家族的主母,她有资格渺视一切,那些医生和护士都讷讷的低了头,谁都不敢说她应该留下来。
皇甫烈劝说无果,只要随了她的心意,让医生开了一些药,打道回府。
车内,施淼因偷偷瞄着手臂上的针眼,脸上的肌肉僵住,她幽幽的开口:烈儿,我最近心情好闷,三天后,在庄园内举行一场宴会吧……
宴会?
皇甫烈皱了皱眉,他诧异的皱了皱眉。
烈儿,我这是心病,只请和我们家族交好的人……
施淼因假意虚弱的咳嗽了几声,将手捂住胸口的位置。
皇甫烈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个动作,他当然不认为这是装的,反而认为母亲确实郁闷加体弱,便点头答应了。
回家后,施淼因每次都把那些药片偷偷丢掉。
王妈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了被丢掉的药片,她暗暗记在心上,却谁都不敢说。
第二天,皇甫烈用过早餐后,离开庄园去公司上班,施淼因给东方远晴打通了电话。
晴儿,你要做好准备了,成与不成,就看你自己了……
妈妈,可是,我现在生理期刚过,怎么可能怀上骨肉呢?
东方远晴的声音,听起来怯怯的,而且十分沮丧。
晴儿,只要你能迷住他,想办法将种子收集起来,然后找机会植入你的身体,那些借种生子,不都是这么来的吗?
施淼因的声音里,不仅是教导,更是带了浓烈的诱惑。
这样的办法,也只有她想得出来,她这么做,无非是想尽量缩短时间,免得夜长梦多。
好的,妈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东方远晴恍然大悟,喜出望外的应声。
施淼因挂断电话后,绝美的脸上,泛出几丝愉悦的笑意。
时间过的很快,三天只是弹指一挥间,宴会的时间到了。
皇甫烈提前下班回家,看到门口挂起了喜气洋洋的大红灯笼,他很纳闷,不是宴会麽,怎么这气氛像是办喜事?
进了庄园,绿树上,都缀满了琳琅满目的彩灯。
宾客来了不少,有些还是他儿时的玩伴,很多年都没有联络过,母亲居然也都请来了,阵容空前强大。
当然,他也见到了最不愿意见到的人,那就是,身穿红色旗袍的,东方远晴。
众多女宾之中,各个都是穿的洋装晚礼,只有她这一份红艳艳的旗袍,煞是扎眼。
烈儿,来来,你看看,好多你小时候的伙伴呢,都成家立业了,就剩你还没结婚呢……施淼因拖住他的手臂,在众人前面走了两步。
宾客们一阵善意的哄笑,有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了。
我们不能和烈少比,他有那么多女人投怀送抱,我们只能单恋一支花……
就是啊,如果烈少结婚了,那多少女人都要跳河自尽了……
……
若是在平时,皇甫烈会认为这些是赞誉,而今天,他听着格外刺耳。
他冷魅一笑,唇角轻勾,气势凛然的在人前站定。
既然今天人这么齐全,我不妨宣布一件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朝着他射过来,他高高在上,周身散发出一种王者的气势,轻而易举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施淼因站在一旁,她并不知道皇甫烈要宣布什么。
因而,她脸上只是挂着礼貌的笑容,笑容可掬的听着……
我向大家宣布,其实,我已经结婚了,只是,还没有时间举行婚礼……
此语一出,四座皆惊,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他,脸上无一例外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施淼因和东方远晴,同时惊诧的扭头,惊诧无比的看着他。
皇甫烈对当下的效果很是满意,他冷魅的扫视一周,不紧不慢的道:我的太太呢,就是慕如一,希望大家记得这个名字!
四周一片冷寂,这个消息,无异于一声惊雷,在人群中炸响。
半晌,有人带头鼓掌,随后,掌声响成一片。
施淼因那张白皙绝美的脸,已经因气愤变得涨红,无可掩饰、
东方远晴呢,腿脚发软,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的弟弟,东方远鸿及时扶住了她,她勉强支撑住身子,楚楚可怜的望着护身符施淼因。
皇甫烈宣布过后,神采飞扬的和儿时的玩伴打成一片,将红酒喝了一杯又一杯,那豪饮的架势,颇有点新郎官的派头。
只是,谁都不知道他心里有多么的酸楚,这一杯又一杯的红酒,成了他发泄的方式。
施淼因和东方远晴会合到一处,两个人神色都很黯然,只是施淼因还没有乱了方寸,她慌乱过后,很快镇定下来。
妈妈,现在他都宣布了,我该怎么办?
东方远晴一脸苦相,看起来好无助,之前如一面前那股彪悍劲荡然无存,现在看起来好像一只无辜的小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