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慕如一的目光,蓝夏桐也转了过去,看到凯撒王子,一愣,客气的问候。
那张英俊如刀刻般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点头,算是对眼前的两人打过招呼。
慕如一有些怔,看着凯撒王子冷漠的样子,想到之前他和苏珊在一起的样子,好似根本就是两个人一般。
冷漠与柔情完美的融合在了他的身上,让高高在上的他既不会显得像一座冷艳的神,又不会太过亲近。
人们仰慕、尊敬抑或迷恋,而他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他的柔情只赋予他认定的那个人,这点他与皇甫烈是那般的相似。
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智慧一样的王者之气,对于女人一样的专情执着,多么完美的情人,多么完美的国家领导接班人。
慕如一情不自禁的想。
点头后,凯撒王子先行离开,慕如一的目光却迟迟无法收回,蓝夏桐目光含痛。
他们就像三个不再一条相交线上的人,慕如一透过凯撒望着皇甫烈,蓝夏桐望着慕如一,至于凯撒,他应该是幸福的吧?爱和被爱着?
许久慕如一才缓过神来,“我们去吃早餐吧!”
蓝夏桐点点头,已经收敛起眼里的伤痛。
早餐很丰盛,却只有她和苏珊、蓝夏桐。
慕如一原本以为自己会教他们两个人,到了下午才知道,原本自己更多的去教苏珊而已,凯撒王子公务繁忙,根本没有时间陪他们两个小女人闹,不过尽管如此,凯撒的汉语水平还是在快速的提升,所以说天赋和智商这种东西是根本无法教的!
不过不会看到他们时常亲昵的在一起这样也好,慕如一安慰的想。
公司进入了一个平稳期,慕如一没有之前那么奔忙,加上程书竭力在帮她,身体也在渐渐恢复,至于心里上的,外人无从得知。
这些日子慕如一除了处理公司的一些事情外,就是给苏珊教汉语。
白狼恢复的很好,皇甫乐天也没有之前那么皮了,生活平静的仿似不是真的一般,而那个男人又好似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有时慕如一会怀疑那个男人到底有没有来过,他好像根本没有活在人间。
偶尔发呆慕如一会忍不住想,他真的不是烈吗?比较灵异的是,慕如一将那夜酒店的监控翻出来,并没有看到那个男人来也未见其离开。
不相信真的有鬼魂之类的东西,慕如一将整个宾馆彻查一番,完全没有收获,倒是胡成没事喜欢在酒店瞎晃荡,被慕如一很不爽的训斥后,也没见收敛几分,只能说对方脸皮的深厚程度根本不是慕如一之辈可以理解的。
程书又陆续的回了几次s城,但每次都进来早些赶回,试图帮慕如一去分担一些,慕如一不想让大家担心,也不多话,在外人面前,女王范越来越足。
生活一下子过平淡又平静,慕如七还来看过慕如一几次,慕如一总觉得这丫头有心事,但女人大了,总是有各自的生活和不愿被人知道的秘事,慕如一体贴的不问。
慕如七也默契的不开口,其实姐妹两个有时像极了,所以的事情都自己默默的承担着。
慕如一也渐渐习惯了和苏珊的相处,偶尔看到凯撒王子也可以心平气和的面对,对蓝夏桐也是保持在朋友间。
但在慕如一生活平静的时候,外面的生活却并不平静,连日的暗杀疑云,让整个城市都弥漫在一片阴云中。
人人居安思危,慕如一虽不在政治圈,但也嗅到一些不寻常的味道,而作为商人,此刻慕如一要做的必然是站好队伍,只是谁会是最后的赢家,显然慕如一不知道,那么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中立,而不屈从于任何的一方。
但这不代表别人也是这样想。
凯撒王子俨然成了各派别拉拢的对象,毕竟迪斯的富有是世人皆知的,同时皇甫集团作为当前最有影响力的世界级大集团,亦成了众矢之地,只是与皇甫烈在时不同,慕如一在皇甫烈的葬礼上一口一声孤儿寡母,反倒让皇甫集团面临的冲击小了一些。
毕竟对皇甫集团的施压,变相就是欺负人家孤儿寡母,所以即便是在争取皇甫集团的支持上,也转入了暗地,毕竟政客不止需要财力,还要维持表面的形象。
(作者大大不懂政治,此段纯属yy。)
而史密斯在上次露了一面之后,再次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骚包的李旭也好久都没有了消息,慕如一特地去医院看了一次那个叫安素素的姑娘,毕竟是在自己的酒店出的事。
慕如一不知道那姑娘之前是什么样子,只是在医院看到的时候,巴掌大小脸苍白没有血色,双目空洞,看到人的反应也呆呆的,脖子固定着,打着点滴,心思不明。
这让慕如一好似看见了前几日在病床上的自己,心中滋味难辨,默默的退出了病房,心没来由的疼,并不是为别人,而是为自己。
女人都何苦为难自己?
走出医院,慕如一这才惊觉,已经进去初秋了。
在许多南方城市越来越季节不明了的大环境下,这座北方的城市,还能这般的感受到秋天的到来,着实不易,慕如一将自己的大衣裹紧,那消瘦的身体,似乎都快撑不起衣服,在这有些大的北风中,好似随时会被吹走一般。
“先回皇甫庄园。”上了车,慕如一对司机说道。
司机得令,开向皇甫庄园的方向,慕如一安静的坐在车上,看着那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整个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淡,好似完全游离在了这世界之外,与人前那个气场强大的女王,完全不像一个人。
直到到了皇甫庄园,慕如一才缓过神来,之前脸上那废然的神色快速的消失,变成淡淡的微笑。
只是如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微笑总有些许强撑的感觉。
шшш• тTkan• ¢ o
呜嗷……呜嗷……
刚进了院子,就听到白狼低低的嚎声和皇甫乐天咯咯的笑声,慕如一的眼神一变,那有些清冷的眸子终于聚了光。
“妈咪……快帮我……”皇甫乐天抬头就看到慕如一进来,欢脱的往前跑,慕如一急忙半蹲下身子接着。
后面白狼追了过来,看到慕如一呜嗷呜嗷的围着母子两个转,慕如一上前,将这大家伙紧紧的抱住。
那身上的狼毫有些扎人,慕如一也不介意,就这样抱着,小家伙见自己被冷落,也不甘寂寞的上来抱着慕如一,一大一小一兽就这样抱着。
施淼因出来就看到这一幕,从葬礼之后,虽然说是接受了慕如一,可是面上总是淡淡的,不讨厌了但也绝不喜欢,可是这会看到母子俩和白狼,方觉内心无比的酸涩。
“吃饭吧。”在背后唤了一声扭头却进了厨房,吩咐王妈多熬点补汤,这才多久,那孩子瘦的都快脱型了。
皇甫蔚然和欧阳逸辰进来见到慕如一有些微微的尴尬,反倒是慕如一对着两人露出一个揶揄的笑。
“如一……”皇甫蔚然嗔怪的喊了一声慕如一。
“我怎么了?”慕如一故意耸耸肩,很无辜的说道,一旁皇甫乐天跟着自己老妈使怪,一下子刚才有些尴尬的氛围和谐了许多。
皇甫蔚然不客气的瞪了一眼那母子两个,欧阳逸辰嘴角带着一贯的温润笑容,就连一直闷闷不乐的施淼因,也难得嘴角扯出个笑,对着欧阳逸辰的态度格外的亲切,真有种丈母娘看女婿,越来越喜欢的味道。
家里沉闷许久的气息,也终于缓和了些。
慕如一是真心希望这两个人可以在一起,欧阳逸辰不坏,只是一直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心,而皇甫蔚然这么多年爱的太辛苦。
在这有些苦闷的日子,能看到他们在一起也算是一件美事。
皇甫蔚然想解释什么,却被欧阳逸辰一个眼神阻挡,皇甫蔚然纳纳的低头,家里好不容易气氛好些,她还真不忍心破坏。
“小如,多喝点汤。”施淼因看到慕如一一直动筷子,可是碗里的饭却没有多少变化,有些着急的说,只是说完才发现自己表现的太过亲近,有些尴尬的低头吃东西。
“谢谢妈,我这就喝。”慕如一抿唇,眼睛有些潮,从一开始施淼因对她的态度,就让慕如一觉得很受伤,直到后来的麻木,也并不觉得有施淼因和没施淼因有什么区别,可是方才听到对方发自内心的关心。
慕如一才惊觉,原本她也一直渴望着被承认。
或者说少年时对亲情的缺失,让慕如一比别人更渴望这种来自家人的关怀,也更珍惜亲人,这也是施淼因一直刁难,慕如一却一让再让的原因。
一顿饭吃饭,已经快八点钟,如果不是皇甫烈不在,慕如一一定会觉得这是自己吃过的最有感觉的一顿家常便饭,她终于和施淼因尽释前嫌了,可惜那个让她们之间联系起来的男人却不见了。
司机送慕如一回去的时候,皇甫乐天委委屈屈的站在一旁,逗得慕如一直乐,上去捏捏儿子的小脸,摸摸那个小脑袋瓜,吻吻小家伙的额头,直到将其哄得乐意了,才放慕如一离开。
慕如一情绪一直不稳,她不想让宝贝儿子为自己担心,所以只能以工作为由,先在酒店住着。
望着妈咪的车开到好远,皇甫乐天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对着一个处闪烁就发了一句,“我爹地还活着?”
那边许久没有回话,小家伙也不急,噼里啪啦的开始敲键盘。
外面,皇甫蔚然将欧阳逸辰送到大门口。
“谢谢。”憋了好一会,皇甫蔚然才憋出来这句道谢的词。
“然然……”欧阳逸辰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是想解释今天晚上的事情。
“你不用解释,我?不会误会的。”皇甫蔚然打断欧阳逸辰的话,淡淡的回答,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不会误会什么?”欧阳逸辰一听就知道眼前的女人一定是误会了,有时候欧阳逸辰觉得皇甫蔚然真的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可是一到感情上就是一个纯粹的白痴,比自己还不如。
“你不用知道我明白什么。”皇甫蔚然冷淡的回答。
“笨蛋。”欧阳逸辰冷不丁冒出这么一个词,皇甫蔚然一怔。
“唔……”就在皇甫蔚然怔仲见,欧阳逸辰突然猛地托住她的后脑勺就印上了一个吻,这个动作来的太突然,让皇甫蔚然根本没有任何的心理防备,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男人放大的俊颜,这张自己从第一眼就迷恋上,从此飞蛾扑火般追逐的男人,被无数次伤害和拒绝的男人,而他在吻她?而且是以主动的姿态?
啪……
就在欧阳逸辰吻的热情,吻的迷离的时候,皇甫蔚然突然狠狠的甩了欧阳逸辰一巴掌,这个男人把自己当什么了?
多少年了,她皇甫蔚然终于要狠狠的将他放下了,这个该死的男人却给自己来这招,他是嫌自己这几年过得不够辛苦,在爱里挣扎的不够累吗?
呵呵……欧阳逸辰,为什么要在我已经决定不爱你的时候来挑战我的心呢?
这一巴掌极狠,欧阳逸辰那张白皙俊逸的脸上瞬间出现一个红色纤细的手掌印。
“然然……”欧阳逸辰不可置信的看着皇甫蔚然。
“不要叫我然然,我说过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才不要爱你了……”皇甫蔚然有些歇斯底里的喊,在方才她不是没有心动,可是过往的经验告诉她,这个男人不可信,此刻的甜头,也许只是为后面更大的伤痛做伏笔。
当初大哥劫走慕如一,欧阳逸辰有一阵也对她极好,直到她信以为真时,他却狠狠的告诉她,那不过是他报复他们皇甫家的手段而已,并且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残忍的告诉她,这一辈子他欧阳逸辰都不会爱上皇甫家的人。
所以不是皇甫温润不想信,是真的不敢信,她已经撕心裂肺的去承受了一次刮骨之痛的割舍放弃,不想再有第二次。
欧阳逸辰看着眼前痛苦的皇甫蔚然,她说不要再叫他然然,那样的决绝,可是当初也是她纠缠着他一遍一遍让自己喊她然然。
一个女人被伤到多重才肯彻彻底底的去放弃一个男人,欧阳逸辰不知道,但是他此刻的心痛,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特别是看着皇甫蔚然比自己更痛苦的模样,心更疼。
原来真的是他错了,都是他错了……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皇甫蔚然说完,直接急急的了进去,将大门关上,整个人却瘫靠在大门上,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滑,明明五年都可以坚持,明明五年的痛都可以忍受,可是却偏偏在最有希望的时候拒绝,不是我不爱你了,而是我真的在你的身上爱不到希望。
欧阳逸辰,我们可不可以再见不相识,那样便不痛?
站在大门外的欧阳逸辰,静静的站着,直到那北风灌膛,他们真的没有重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