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她的声音没变,还是跟外貌不符的老迈。
“你是谁?”我可不敢随便进屋,我可知道马云那种老怪物有多厉害。
在最后与我师父的谈话中,我已经猜到了,最后要夺马超群身体的,也是马云。他早料到自己有可能会死,而早早就在玄孙的身体里种下了金针为媒。当他真的挂掉时,就可以占了马超群的身体继续活下去。
如果不是我师父及时赶到,我将面对的就是一个年轻的,有着很多幸福和好运于一身的新马云。想到这我都后怕。所以现在,我对年轻貌美的女子都留着三分敬畏。如果对方说话的声音再是个老人,我就更害怕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你竟然能破我的法,就一定有些道行。进来说话。”老女孩道。
姑且让我这么叫她吧,一个有着年轻外貌的老女人,就叫老女孩好了。听到老女孩这么说话,我的后背上仿佛有一道凉气从尾巴根一直升到了脖子。这把我吓的,像刚刚没看清一样,我又再次打量起这个老女孩来。
“这是最后的机会,再不进来跟我商量,我们就直接动手。”老女孩威胁道。
商量?她是不是说了商量?嗯,如果她这么说了,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以她的本事,她觉得摆不平我。所以我不用怕她。另一种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很强,但愿意跟我商量这件事,我也不用怕,因为怕也没有用。
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扫了一眼她的身体,迈步进屋。整个进屋的过程中,我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我现在面对的,是个像马云一样的老怪物,她还会法术。最主要的是,她的心地,绝对不善良,那七个姑娘死的只剩下两个了啊,她是个真正的杀人犯。
到了屋子里,我根本没心看环境,还是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她一个人身上。我的右手握拳,暗运内力随时准备攻击。左手,已经伸在了裤兜儿里。我的手机可不是白买的,最近我已经学会听声按屏,盲拨报警等多种技能。现在,如果她稍有异动我打不过她,就马上报警。
“小子,你不错。”老女孩拿起另一块毛巾擦着头发,边擦边看着我评价着。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那种奇怪的眼神,我想起了小翠第一次看到我撒尿。那是年轻女孩第一次见到陌生又心仪的事物时才会有的眼神,恋人般的欣赏。这可把我吓了一跳,我打了个冷颤,喉咙动了动。
“你别紧张。来,我们先互相了解一下吧。我姓苗,叫什么已经忘了。认识我的人呢,叫我一声苗老太。你呢?看你的眉宇,应该有些功底,练过武吧?能破法术,也不是普通的练家子,你师父是谁?”老女孩淡淡而快速地说着。
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平静,平静的让我害怕。而此时此刻,她问起我师父时,我却底气一下就足了。师父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张出尘曾经无意间说过,她的师叔都被我师父打断了腿呢。
“我师父是七道门,张超。”我自豪地讲了出来。
苗老太眼光果然一亮,看得出她甚至
开始有些害怕了,即使不是害怕,也是惊讶到了一定程度。人在没准备的状态下,即使是特工,眼睛也会有自然的生理反应,它是不会骗人的。所以现在很多国家的顶尖测谎仪,还是多数依靠眼睛的转动和瞳孔的变化做判断依据。
“张超?七道门?是不是那个四处管闲事的小子?”苗老太扔下毛巾,走近我问着。
我就感觉到一股压力迎面而来,让我不自觉地往后就退。如果对面真是个年轻的美女多好,我肯定不退,她撞上我抱上我才美呢。此时此刻,我眼看美物,却心知她的真相,不久后就退到了墙边,后无退路了。
“是!”我很坚定地说着,心里却在叫:“师父,该不是你跟这老怪物也有仇吧?徒弟可是被你的强大给害了啊。”
“哈哈哈哈!我说你怎么如此大胆!原来是那个混蛋东西教出来的。”苗老太突然放声狂笑,转身就走。
她不再理我,我伸手一摸,头上可见汗了。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那是上小学打架时,二班的毛铁柱找来了他中学的比我高一头的大表哥,把我逼到墙角。现在的感觉就跟那时差不多,我很本能地知道,她虽然不比我高一头,但却能很轻易地打败我。
“好吧,如果是张超插手了。那这件事你们就去做吧。我不管了。”苗老太道。
我这才一抬头,再看她,已经换了一身地摊儿上买的唐老鸭图案的睡衣。人到了害怕的时候,真的是会神游的,我竟然不知道她何时换的衣服,她的速度也真快。更主要的是,我现在不明白,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叫她不管了?
“苗,老太。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打算放过另外两个女孩?”我试探着。
苗老太美目眯成了一条线,从鼻子里发出两次轻轻的哼声,这才再说道:“你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是我要杀她们?”
“呵呵,难道不是?”我反问着,也已经暗中按下了通话键。
“你觉得是么?如果是,我会几次阻止你么?”苗老太道。
我的耳朵相当灵敏,虽然话筒中的声音不大,我还是听到有人接听了。我这才壮起胆子,提高了音量道:“苗老太,虽然我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方法。但我可以肯定,就是你。那七块玉是她们在云南旅游时买的,对不对?是你化成了原形,或是找人卖给她们的吧?玉上有黑气,自然不是普通物品。而当我把玉摔碎时,胡诗迪就不再受人跟踪。当我灭了两个被操纵的犯人,你控制的猫又出现了。”
“我只控制猫。”苗老太相当镇定,也根本不想与我理论,我说了那么多,她就答了这么一句。
“能控制猫,就能控制人,你用的是什么催眠术吧?”我微笑道。
“我不会催眠术。”苗老太道。
我吃惊地望着她,手心出汗了,心道:“难道她知道我在采集证据?难道她也听到了我的电话声音?不可能啊,我盲操作的,声音小到我都听不清。”
法术这种东西,根本就没办法证明。尤其是她会的我不会。所
以我现在突然灵光一现,将计就计了,准备诱她自己说出犯罪事实。但现在看来,她果然不简单啊。我的计划可能要落空。
苗老太不理我,走到了一个小箱子边上。她纤手连动,解开了箱上的几个扣锁,再一伸手,从里面扯出了一把二尺长的无鞘直刀。刀拿在手,她就直接指向了我。
“你要干什么?你拿刀干什么?难道你想杀了我灭口?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没准备来的。杀了我,你就再也逃不了了!”我即害怕又高兴,她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但我也不一定能活着离开了。
“杀你?杀你干什么?死小子,到现在你还不信我是不是?好,你师父自己总会摸清门路的。不过没有这把刀,你们可要多费不少的力气。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刀名辟邪。”苗老太说着,把刀一横,将刀把递向了我。
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天啊,她到底想怎么地呢?
“苗老太,你说人不是你杀的,那你为什么控制猫让我少管闲事?”我终于冷静下来,试着问起了她。
苗老太抬了抬手,示意我先把刀接着。我接过刀,她才找地方坐下来,一招手,一只黑猫不知道从哪蹿了出来,灵活地跳上她的腿,缩成一团任她抚着毛发,发出噜噜的舒服声。
“看来你师父也是徒有虚名啊,至少在查证方面,他还不行。好吧,帮人帮到底,既然你们打算管这事,那我就跟你讲个明白。你回去会话给你师父吧。那是发生在去年的事。”苗老太说着,仰起头靠在椅背上回忆起来。
苗老太真的像我所想的一样,是一个很老的女人,至于到底有多老,反正不会比马云老,但肯定比我师父岁数大。她也是居无定所,因自己的喜好而到处走动着。但不管到哪,她住的都是这种小平房,所以房租什么的,便宜得很。而她这种人,向来不会缺钱,就像我师父也不缺钱花一样。但我怎么就这么穷呢?以后可得努力了。
去年的夏天,苗老太住在云南中缅边境附近,一个贫穷的村子里。在那里,有不少男人看中了她的美貌,常常打她的主意。但失踪了几个男人后,就再没有人敢进她家的门了。
国家边境向来都是个不好管的地方,即使是强大如祖国,边境上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罪恶在发生着。比如打苗老太主意的人,就想着把她弄到手,先品尝一下,再转手卖给专门买卖女人的团伙儿。而这些小事,苗老太也司空见惯,不以为意,在岁数大的人眼中,人类的一切丑恶,都是正常的。
她就这么安静地住着,直到那一天,村里来了几个卖小饰品的姑娘。看她们的打扮就是外地人,说的话也一股子东北味儿。姑娘们说笑着,穿得也开放,长得也好看,到处卖着便宜的小饰品。即使是在这么穷的村子里,还是有不少人拿出积蓄来买了一些。
她们的生意很好,人也很善长交友。当天晚上,她们就找到了人家住了下来。这些姑娘,正是胡诗迪和王洛丹等,七个中了邪术的姑娘。苗老太继续讲着,她接下来的故事,让我心头变得拔凉拔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