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宪平摇摇头对陈医生说:“不用理她”。
陈医生笑着放下手里的医药箱说:“真搞不懂现在的女人,这脾气说来就来,真不得了”。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副橡胶手套带在了手上。
走到谢宪平的跟前,弯下腰看了看包扎的地方,笑着说:‘恢复的还不错’,一边伸手开始一层一层的解开纱布,谢宪平没有看他清理伤口,拿起一旁的报纸兀自看了起来。
伤口清理的很快,一会功夫陈医生已经都开始包扎了,他麻利的打了个结,然后将器械归位后,合上箱子,摘下手套扔在垃圾桶抬起头问:‘谢总,怎么没看见花落’?
将身后争执的男女抛开,花落走上楼轻轻的推开客房的门,房间里宽敞整洁,一张床临窗摆放,一床薄被整齐的叠放在上面,风从窗口吹进来,舒适惬意,
走过去坐在床上,柔软清新,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花落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第一次脱离了花身,没有生命之源的补充,身体感觉有些疲惫,他叹了口气翻身上床然后将被子盖在身上,迷迷糊糊的睡去。
谢宪平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花落一副慵懒的睡姿,他放轻步伐,轻轻的走了过去,在床沿边坐了下来。
看着床上的人,精致的眉眼,如玉的肌肤,睡梦里带着不设防的放松,谢宪平的神情慢慢的变得温柔起来,目光里带着自己从未有过的宠溺。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抚上花落的脸庞,当快要触及到肌肤的时候,他又迟疑了,微微的改变了 一下方向,将花落额前的头发,向后划了一下,霎时一张俊美的脸庞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秀气的眉毛斜入了鬓角,弯翘细密的睫毛,如两只驻足休憩的蝴蝶,俏皮可人,微微上挑的眼角,挺直的鼻子,随着呼吸一翕一合,因为沉睡而微微泛红的脸庞,像三月的春花让人心醉。
谢宪平感觉自己的心跳忽然之间加速了,心脏怦怦的撞击着心房,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他伸出手按捺住心脏的部位,全身的血液也仿佛感应了一般,在身体了快速的涌动沸腾,流进了每一根末梢神经,燃烧着每一寸肌肤。
身体慢慢的燥热起来,深沉的呼吸在自己的耳畔,都变得越发的清晰,谢宪平紧紧的闭上眼睛,压制住那渐渐升腾的欲望,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将目光转移到了窗外,窗外的阳光依然耀眼而灼热,却无法驱散他心底的那抹阴暗。
最后他收回视线,目不转睛的看着花洛沉睡的容颜,红润的唇半张半合,像初绽的蓓蕾,充满了诱人的因子,谢宪平感觉心头像有一只毛毛虫爬过一般,顿时心痒难耐,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屏住呼吸微微的傾下身子,他的唇轻轻的覆上花洛的唇,蜻蜓点水般的碰触了一下,随即飞快的直起身体,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的手指抚着自己的唇,上面还残留着花落的余味,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唇不忍拭去,然后得逞般的笑了。
洪馨阳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她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了,看见陈医生甚至还笑眯眯的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客厅问:“宪平呢,他去哪了”?
对于她的变脸功夫陈医生也是忍不住赞叹,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指了指楼上:“上楼了,可能累了,休息了吧”。
洪馨阳看看外面的天,“这大清早的,才起来怎么又睡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听了她的话陈医生的手顿了一下“那,我上去看一下”。
“算了,还是我去吧,我刚才的态度也不好,不知道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如果是,那我跟他道个歉”说着洪馨阳朝楼上走去。
推开谢宪平卧室的门,里面静悄悄的,洪馨阳轻轻的走了进去,发现床上并没有人,她里外找了一遍都没发现人,她不禁有点困惑“明明是上楼的,人去哪了”?
看看楼上还有其他的几个房间,她又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查看了一番,当她走到客房的时候不禁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又摇摇头的转过了身,走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下定决心似的走了回来。
她抓住门的把手,门轻轻的开了一道缝,原来门没有关,穿过门的缝隙看见谢宪平正坐在床边,安静宽阔的背影,像一堵墙挡住了她 的视线,洪馨阳刚要推开门,她忽然看见谢宪平身子向前倾去,他的动作很小心,像是怕惊动了似的,一点一点的靠近,心里的疑虑渐渐升起,终于她慢慢的推开门,悄悄的走了进去,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她看见谢宪平脸上有她从未见过的温柔,这抹温柔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却从来没有停留在她的身上,更看见了刚才谢宪平刚才亲吻的对象,居然是一个男的,一个她没有放在眼里的花落,而熟睡里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成了别人的嫉妒目标,谢宪平就那样安静的坐在那里,他的目光能融化一般,含笑看着床上的人。
洪馨阳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刺眼的一幕,她感觉自己很冷,冷得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她的十指一点一点的攥紧,失落,绝望,伤心,或者心爱之人的背弃,而带来的深深的屈辱和愤恨,慢慢的浸入她的骨髓,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停滞一般,心口传来了窒息般的痛,她的手紧紧的按住心口,牙齿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感觉到身后的异样,谢宪平转过头来,看见洪馨阳脸色铁青,目光阴冷的盯着自己和花落,见谢宪平回过头,洪馨阳急忙缓和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刚要开口说话,只见谢宪平伸出一根手指,在嘴边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又不甘心的将话咽了回去。
谢宪平站起身向门外走来,经过洪馨阳的身边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了过去。
洪馨阳恨恨的瞪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花落也跟了出去,看着谢宪平漫不经心的往前走着,她再也忍不住了,快走几步追上了他,踌躇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宪平,我刚才都看见了”。
“哦,你看见了什么”谢宪平停下脚步,转过身似笑非笑的问。
“我。。。我看见你吻了花落。。。”洪馨阳赌气般的说。
“是啊,那又怎样呢”谢宪平慢慢敛去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说。
“可是。。。他是男的啊,你怎么能吻男的呢。。。”洪馨阳有点凌乱,然后她又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你不觉得这样很别扭吗?”
“没有觉得,我吻了自己喜欢的人,这有什么不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