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灵力掀动滚滚海浪,强烈的撞击声在水压的作用下变得低沉浑厚。
风清扬抬起带着九转通灵戒的手,给陈曦传音:“曦儿,幻雪水龙弱点在下腹,还有,在你右侧方向,那里有一颗可以提高你灵力的红色海星,找个机会先吃了它!”
“好!”
幻镜中的女子身形一顿,扭过头来时,红唇轻启,那唇语表示着她已经听明白了!
“嚣张的妖女,你还没突破人境就敢跟本王斗,活得不耐烦了吧?”
幻雪飞龙扭过头来,比铜陵还大的眼眸死死地瞪着陈曦,恨不得将她一口给拆解入腹了。
陈曦佯装柔弱地眨眨眼,往右侧方向退了几步,乍一看去就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实力不足,打算溜出海面寻求风清扬的帮助。
幻雪飞龙轻蔑地冷哼一声,长长的银白色身体忽然往前一扑,凶猛强势地冲着陈曦咬来。
“靠!幻雪龙王,我可以肯定一件事情了!你一定是狗狗投胎来的!”
陈曦的身子在地上一滚,紫红色光波脱离她的掌心,轰的一下子往幻雪水龙的脑门炸了过去。
幻雪水龙的爪子横扫过来,刚扫破那个紫红光波,马上又接二连三地袭来几个猛烈的攻击。
他一爪子拍飞一个,粗狂的声音不屑地哼哼:“哼!死到临头还嘴硬。妖女,就冲着你一再对本王的污蔑,本王绝对饶不了你!”
幻雪飞龙愤怒地张嘴长吟,悠远冷厉的声音吓得海中生物全都心惊胆战,不敢乱跑。
然而,陈曦却像一条在海中自由穿行的美人鱼,趁着幻雪水龙停下来生闷气的那一个空档,她轻巧而快速地往她右侧掠去。
素手一抓,一颗红彤彤的,吓得不敢动弹的小海星被她抓在手中。
充沛的天地灵气从小海星泌凉泌凉的小身体传达到陈曦的手中,她的唇角弯出了一个欣喜的弧度。
“妖女,看招!”
幻雪水龙大口一张,喷薄的寒冰柱从他的嘴里狂射而出,气势汹汹地袭上陈曦。
陈曦身形晃动,快速逃离幻雪水龙的寒冰柱,同一时间,她张开嘴,果断地将那个红艳艳的小海星给生吞了下去。
只觉得,有充裕的圣灵之气顺着她的胃,她的五脏六腑和经脉蔓延开去,她的眼眸微阖,再睁开时,像瞬间满血的不死战神。
幻雪水龙的夺命水柱铺天盖地地向她笼罩过来,她也不怕,纤细的手指在胸前缔结出圣洁的手印,一朵紫红的水莲花冉冉从她的胸口浮动出来,急速旋转。
同一时间,象征着魔后身份的彩冰并蒂莲也光芒大绽,它的光芒被水莲花所吸收,瞬间,银光闪闪的海底世界被紫红霞光包裹。
各色各样的生物在紫红霞光的笼罩下充满了神秘色彩。
两朵极具充盈魔力与灵力的花儿强强联合,万丈金光瞬间将幻雪飞龙发来的攻击吞噬,然后,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强势猛地往幻雪水龙狂卷了过去。
幻雪水龙意识到不妙,正欲撒腿逃跑的时候,那汇聚着魔力的强光已经席卷上了他的后肢,拉扯着他,迫使得他不能动弹。
陈曦双掌翻动,又蓄出一个光波,瞅准了幻雪水龙的死穴,嘭……
幻雪水龙遭受重创,痛苦地仰脖长吟。
倒下的那一刻,双眼下意识往海面上的某个方向看去。
陈曦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只见,那氤氲的紫红水波中,一个神秘的洞口闪烁着圣洁的白光。
原来,通往仙界的入口就在这海之崖的界面上。
陈曦欣喜,提起灵力安抚了躁动的彩冰并蒂莲,同时鱼儿一般灵巧地跃出水面:“清扬,我找到入口了!”
她冲着风清扬和小千思招招手,然后,敏捷的身子嗖的一声,冲着那个白光闪烁的洞口钻了进去。
“娘亲,等等我们!”
小千思心喜,也从五彩祥云上跳下,一头扎了进去。
唉,母子俩都是急性子!
风清扬轻轻摇头,宠溺的目光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酸涩。
为了曦儿,他终究还是踏上了这片罪恶的土地。
……
仙气缭绕的瑶池上碧波滚滚。
一朵紫色水莲花盛开在瑶池的中央,美丽,清雅。
锦鲤围着紫莲花,众星拱月般转着圈圈,三两只调皮的,时而跑到水面上来吐泡泡。
瑶池旁边的软榻上,王母娘娘双眸微合,午休中。
忽然,沉睡中的她不安地呓语了起来:“别过来!不!不!你不可以杀了臣妾的孩子,不可以……不可以……别过来!你们谁都不准碰……”
“娘娘!娘娘,您醒醒!”
桌面上的水仙花灵光一闪,幻化成一个清秀可人的美人儿,她步履轻移,蹲到王母娘娘的身边,温柔地叫醒噩梦中的人。
“娘娘,您又梦见从前了!”
“啊?又做噩梦了……”
王母娘娘疲倦地睁开双眼,目光迷离地看向身侧的瑶池!
时间久远,她都快要忘记那是多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了!可,那个噩梦却是越做越频繁。
她那可怜的孩子,他现在还活着吗?
他可有想念她这个心怀愧疚的娘亲?
“娘娘,逝者已矣,您别难过了!”
水仙温柔的安慰回荡在她的耳边,她心中的苦涩翻倍。
人人都以为她的孩子真的在当年就被她亲手了断了性命,殊不知,她当不来狠心的母亲。
天下苍生固然重要,可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比她的孩子更重要!
许多个午夜梦回的晚上,她常常抱着泪湿的枕头想着那个无辜的孩子。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如果她当初再坚持一下下,或者不屈不饶地与那些人抗争到底,那样,如今的她是不是就有可能不必饱受思子的煎熬?
“娘娘,您别难过,啊!陛下来了!”
水仙花正安慰着王母,忽然一双金丝绣制的长靴映入她的眼帘,她抬头一看是天帝,连忙行礼。
天帝衣袖轻拂,示意她退下。
目光触及到王母眼角斑驳的泪痕时,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低沉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