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过高高的台阶,迈进珠红色的大门,首先映入眼睛的便是门听两侧的金刚力士,肌肉虬结,身高丈余的庞大人物造型营造出了威猛无比的气势,这两位佛教的守护者们脚踩挣扎呻吟的小鬼,手持佛门的大力金刚杵,怒目横眉,横扫一切,如此看来这暴力也是佛门的一大慈悲啊。我会意的一笑,想想这除魔卫道,也是以杀止杀,就连这仙佛之界都是如此,更何况红尘中的芸芸普通众生呢?
因此,在我眼中,真正的和平是没有的,大一统的世界只存在于人类的幻想之中,所可能有的,只能是双方势力相等而营造出来的短暂平衡,它们才是我们所讲的真正可能拥有的和平。再这双方势力完全平衡,和平气象笼罩天下的时候,一旦另一方天平上只是加上一根柔柔的稻草,平衡便会打破,战争便有可能暴发。想到这些,我不由得暗叹自己的国家同那些弱小的国家进行友好交往的行动,保不准何时,一旦战争开始,它们便就成了我们天平上的那根小小的稻草了。
我们敬爱的便曾说过:“我们能进入联合国,是被第三世界的兄弟国家抬进去的。”舆论和唾沫星子的力量不只在日常生活中巨大,在整个国与国的交往中也是同等的重要,它导制了一个人或是一个国家的威望。
而现在,这个古槐寺里的一名小尼姑便早已被人们津津乐道,称作了神人和名人了,望着这长长的队伍,我的惊讶比刚才在门口看到的那么多的名贵轿车还要剧烈,因为我发现,这里已经有更多的平民百姓早已等候在了这里,而那些达官贵人,却反而是少数了。
望着这如长蛇般的黑压压的队伍,我和彩珠互相惊讶的对望了一眼。看到我面上地惊愕神色。彩珠显然是会错了意,轻轻的笑道:
“我替你排队,你先去车上和小刀哥歇一会儿吧?”
“免了吧。”我嘿嘿笑一声,“如果小刀对我说‘怎么是你不是彩珠来呀’我该怎么回答呢?”
彩珠脸颊一红,不好意思的呡嘴轻笑了一下,“那我在这陪你。我可不喜欢总闻汽车上的那股汽油味道。”
我笑了笑没说话,不过心里却暗暗讨道:小刀那么高级的轿车,哪有什么汽油味呀,不过女孩子们总是喜欢新鲜,当然愿意在这里而不是钻在狭小的车厢里了。
“那我们过去。”我向她微笑着摆摆头,向那个长长的队尾走去,而在这个队的队头,是一座低矮地黑呼呼的小禅堂,窄窄的门前面,是一个铺着黄色锦缎的小桌。一个一身淡蓝色僧袍的纤柔的身影端坐在那个小桌的后面。离得远看不清面貌,但白暂的肤色和光光的头顶却看得清清楚楚,这无端的给人一种莫大地信任。
我暗暗赞许地点了点头。因为我在日常生活中也曾见过尼姑,可她们却总是戴着僧帽,僧帽下又常见飘零的发丝露出。每当这时我便会想道,不能慧剑斩情丝,又焉能是真正的四大皆空门弟子呢?单单凭这个头顶,我已经便对远方地这名尼姑充满尊敬了。
随着队伍的向前,面前的小尼姑已看的很清楚了,鹅蛋形的脸蛋,精致的五官,淡淡的笑意。三排艾草燃烫的戒疤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白净的头皮上,令人对她产生无比地敬意的同时,又不由的对她生出了许多的怜惜之心。不知燃烫时的痛苦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是如何承受的,难道是那种为佛教献身的精神和和信仰在她吗?
可这样的花季少女,又是为何会遁入空门呢?望着她那平静柔美地动人微笑,我出的神的沉思起来。
求愿的队伍看似很长,但确移动的非常之快,显然为人指点迷津,只在那位神尼的数句话而亦。而受到点化的人们,便会去旁边庭院中的那棵巨大古老的槐树前,烧上一柱香,随意的为在那摆放的公德箱里扔上一些心意钱。
在那个普通的箱子旁边侍立着一个小沙弥,低眉垂目的立在那里,平静安祥的为那些送公德的人念着阿弥陀佛,而对于香客送进箱中的金钱,却是看也不看,一分钱不埋怨,一万元也毫不动容,颇有一种跳出红尘,看破钱财的韵味。而那骨子里,更透露出坐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懒散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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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可能是他也已看破红尘的原因吧。看到那众多的人过去参拜那棵古槐,我静下心来默默的感受,感受到那股神秘的奇异力量正有点蠢蠢欲动的兴奋意味”比惚之间,我似乎有些明白,神佛的受人香火和供奉,可能并不只是为了食物和金钱,而是为了人们那点虔诚的信念。
莫非他们能吸收人类的意识能量,而使自己不灭和力量强大吗?因为世俗之中,人们都对这二者看的极重,“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呀!只有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奉献出来,内心里才会对神佛产生无比的敬意。
想到这些,我暗暗的笑了笑,多亏自己还是无神论者,要不想到这一层理论的话,保不准还真要天天供神拜佛呢。
就在我遐想之间,已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禅房的门前,对面的小尼姑已经看得极为清楚,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一双眼睛是异样的清澈而明亮,带着莫大的穿透之力,似乎她那随意的一瞥,便已经看到了人们的心里。
我的前面,是一个妇女领着自己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儿,男孩儿的个子已长的很高,比她的母亲和前面的那个尼姑都要高出很多,而面对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尼姑,显然那个男孩子有些拘束和紧张,不好意思的立在桌子的前面。
男孩儿的母亲带着满脸谦卑的笑意,在旁边躬着腰急急的替他说道:“快点来让神尼看一看,他的眼睛五天前忽然红了起来,一直流泪,里面一直说磨的慌,可是看过医生,检查却什么没有,滴眼药和吃消炎药也不管用,您看他是不是冲撞了什么东西呀?”“哦“我看看。”小尼姑瞟了我一眼,在令我心头一颤的情况下,她已立了起来,洁白纤细的手指轻搭在男孩儿的眼皮上,掰开后望里面望了望,柔柔的笑道:“没什么大问题,不要着急。”“那是怎么回事呀?”那个中年妇女急忙的问道。
小尼姑对她轻轻的笑笑,“你们家的门前是不是种着一些花木呀?”“是的,种着一株长了几年的刺玫,因为已经长的很大,又开花很多,所以就一直保存了下来。”那个妇女点头说道,脸上燃起了希望的神色。
“这就对了,你的儿子冲撞了一下那个树木,回去之后拿盆清水往上洒一洒,道个谦,念一念,明天就会好了。”小尼姑平静的说道。
“是吗?可他怎么会冲撞了那棵花树呢?都这么多年没有事了?”那名妇女惊疑的问道。
“这就要问你的儿子喽。”小尼姑噗哧灿烂的一笑,调侃的瞧了下那个男孩儿一眼,那个男孩儿脸腾的红了,低下头扭头就要走。
“你做什么了?”那个妇女急忙点头道一下谢,扭身追上去问道。
“没做什么呀?就是有天回去晚了,对它洒了一泡尿呗。”男孩儿低声嘿嘿的笑着,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
听到他们的谈话,我微微摇头笑了笑,现在已是我面对她了。再我正要走到她的桌子前,但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小尼姑却笑道:“这位施主,你能先让下一位来吗?我的时间到了,而她的事情比你的要急一些。”“哦?”我惊疑的一声:“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不急呀?”“这可不是什么天机,你面色平静,而你后面的那位抱小孩儿的母亲却是满脸的焦急。”小尼姑平静的说完。再次微笑着问道:“可以吗?”“神尼的命令,谁敢说不可以呢?我什么都不怕,就怕那虚无飘渺的神佛。”我点头轻笑道。
小尼姑神色微微一怔,深望了我一眼,轻轻笑道:“退一步海阔天空,擅守的人总比擅攻的人来的长久。”“未取胜,先思败,我领教了。”我心中一动,呵呵一笑,点点头立在了旁边,把位置让给了后面那个抱小孩子的年轻母亲。而此时,她怀中的那个婴儿还在不停的大哭着,在我记忆当中,好象她们到来时,那个小孩子的哭声就没有停止过。
“多漂亮的小女孩儿呀,可惜,父母却是太粗心了。”小尼姑温柔甜美的笑笑,轻轻的用手指碰触了一下婴儿那白嫩嫩水灵灵的脸蛋儿,说也奇怪,那个婴儿竟奇迹般的忽然不哭了。
“我们工作都很忙,只能把她托付给家里的小保姆和我母亲看管,可自从她莫名奇妙的哭起来后,却怎么也治不好了,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求您来看看了。”年轻的母亲虽然嘴上说着,可寻脸上却分明是一种不太相信被迫前来的表情,而反观她的身后,那个年老些的女人才是一脸的尊敬望着这名小尼姑。
我的心中一动,不满的瞅了那个年轻的母亲一眼,心内暗道,一眼就能看出婴儿是女的,这还不止的你动容啊?
小尼姑却不已为然的轻轻一笑,淡淡说道:“小孩儿的魂魄已去之,当然会大哭不止了。”此话一出,不止是那位母亲,就连我都大吃一惊,我急忙停下了要走的脚步,好奇的转过身子来望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