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北向消息
临时扎营点,帐前火堆旁,烤鸡还未得吃到嘴里,齐纲便带着北向消息穿林赶至!
“萧将军!”
“缇帅(指邱致中)!”
“北面派去京师方向的桩子传回消息来啦!”齐纲谨回。
刚还轻松自得之萧、邱二人,闻此说,收敛心神,互对眼色。
这事,乃萧靖川自保定保卫战前夜便早已计定之暗线任务。
意欲叫得齐纲拣选些堪用才人,务必于敌军败退撤走后,乔装尾随跟去京城方向,顺势打探眼下畿东之时局情况。
遂刚齐纲讲得是北向消息,箫郎同致中两个,才旋即会意,相视笑言。
“呵呵.”
“齐纲你做事倒利落!”
“好快的速度啊!”
“比及我之预想,要提前了不少哇!”
“快来说说吧,眼下京城附近,到底局面如何了?!”邱致中率先吐口,开言便问。
箫郎从旁,亦拘笑附议。
见此,齐纲颔首,抱拳以正色回。
“是,缇帅!”
“咱们的人,实际上属下早于保定战事,便就暗中分派出去了!”
“唯恐误了缇帅您和将军之大事!”
“遂这层消息,才折返的如此迅速!”
“恩”
“我先说确准之事吧,由的暗桩亲眼得见的!”
“那便是几日前,曾意图攻掠保定府的那批建奴兵,及携统之主帅阿济格、吴三桂等人,均已是领得残兵败将,彻底归返京城啦!”
“这些兵士贼将目标很大,多人相报,皆为如此,想来不会有得疏漏!”
“所以属下想,保定府城,应在短时间内,无忧矣!”
简略报来首份重要情报,齐纲晓事的堪有顿口,瞧去萧、邱二上官处,看有无补充训议。
萧郎闻此言,大抵亦在预判之内,遂也不多话,浅笑应回,以续听后言。
瞧此,齐纲会意,便不再多候,追叙后话!
“除此外,据派去之人暗中调查打探,亦有明晰,此番,建奴夷丁来势颇大!”
“似提前准备好一般,入关者,多在十万之众!”
“加之什么外藩的蒙古部队,三顺王,一顺公,及降了贼的吴三桂关宁军一部,统共总起来,约不下十五万,虚浮报些,飙在二十万左右,亦是有可能哒!”
“这些军马于畿东一片石同李自成主力大打了一仗,杀的闯贼大顺军溃败窜逃!”
“建奴全军主帅多尔衮,便领兵直取了京师!”齐纲娓娓道来。
言语间,邱致中凝眉,捡紧要事,截话抢问。
“那,眼下京城里,现状如何?!”
“可否有屠城虐杀之举?”致中询。
“哦,禀缇帅!”
“这事儿倒还没那么糟!”
“据线报回说,眼下京师九城内,好似反倒比李自成占据时,相较更安宁些!”
“城内并未出现太大的骚乱!”
“恩,估计这呀,同那多尔衮及时颁定的军令有关!”
“这建奴夷丁领兵入城后,先是明发军令,兵士不得荼毒城内百姓,不得劫掠淫杀!”
“后来,又酌情起复了一批原咱大明的降顺大臣,给他们官复原职,协理办差。”
“且这些夷丁鞑子,竟还堂而皇之,为咱明廷崇祯皇帝举了哀!”
“哦,对!”
“有个叫冯铨的降臣,还被那多尔衮引为表率。”
“据传,议会时,其竟都能列站于满洲大学士之前班!”
“还有一个名叫范文程的辽东汉人,身份极是显贵,深得多尔衮重用,以为近前智囊谋臣。”
“这占据畿东后,此范文程便就曾多有谏言,劝说多尔衮,京师应以稳固社会秩序为首要!”
“遂那夷人才堪保了京师周整!”
“后来,多尔衮为解决军中兵饷来源问题,竟还提早精准收占了沧县的长芦盐场!”齐纲多线收拢消息,一股脑报出,要点甚多。
就在其言叙至此处,闻听长芦盐场四字,萧郎忽亦有紧张。
“长芦盐场!”
“唉,整片河北大半区域之用盐生产,皆出此地也!”
“如此说来,这多尔衮,果然提前谋算了不少哇!”
“能得此处,北直隶附近之税利大头的盐课,便尽在敌手啦!”
“夷军军需,短时间内,算是有了着落矣!”箫郎兀自叨念了这几句,面有唏嘘。
“还有,不日前,多尔衮还取消了北直隶所占州县的三饷税赋!”齐纲再添言。
“呵呵.”
“都言建奴蛮荒夷人也,无礼无识,只拼血勇!”
“可眼下观之,那多尔衮倒是惯会做人呐!”
“比之收盐场得来的重财,北边几个州府的三饷,便也没那么打紧啦!”致中亦奚落酸言,心存对得时局惋惜之情。
“是也!是也!”
“谁人可想,咱大明积弊日久的加派三饷制,竟由得一帮鞑子率先给裁撤啦?!”
“真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喽!”
“国人百姓,自家朝廷不知体恤,反倒让得外人卖出好来!”
“想想,就叫人窝火呀!”
言罢,萧靖川长叹出气,一拍大腿,半蹲身子,自现刻已烤得之野鸡身上撕下一只鸡腿来,狠嚼至口中。
“诶!齐纲啊!”
“刚你讲了半天坏消息!”
“我来问你,剃头令之事,你可听得?!”
“畿南的京师附近州县,可有异动否?!”箫郎随口,竟莫名问得这些话。
闻之,旁余邱致中皱眉不相解意。
反倒是齐纲,听得箫郎此说,猛然惊愕。
“哦?!”
“将,将军呐!”
“这,这畿南遭惹屠城之事,您,您怎得先一步知晓?!”
“难道,除却我等暗探,您还安排了另条线子铺出去?!”
齐纲愕然,一时间慌神,嘴上便颇显得有些唐突。
待其再度反应过来,话已出口,心下不由暗悔。
毕竟,其下官身份,又兼干得这隐秘行当,于消息探求之规矩,自亦更需比常人要来得谨慎。
刚口头没按住,竟一时问出另线话题,此乃情报行之大忌也!
真真实有不该!
可现下箫郎,观去对此却亦并未太多计较。
其仍兀自啃食鸡腿,信口回说:“恩?!什么另线呐!”
“我哪儿有那功夫!”
“吾求卦问卜所知也!哈哈.”箫郎浑搅搪塞。
“嗨!”
“好啦好啦!”
“瞧你那神态,一准是猜对啦!”
“快说!怎个屠城事?”萧靖川强行将这话题再度往回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