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萧叙后话
时至亥时许,天色渐晚,会毕!
诸将离席,前后迈动腿脚,开始奔得衙门口行出!
萧靖川伫立厅前,见得众人散去,念及刚下刘文炳、巩永固二厮颇有心结,遂唯恐后任出得差错,不得已,只得再唤出声,寻机留步二将,已畅言肺腑心事!
“呃,刘侯,巩驸马,你二人暂且留步!”
“我还有得话说!”萧匆开口。
闻声,刘、巩两个扭身,憋得火气,但亦一时不好驳言,只好驻足来,聊探作何说头儿。
“呵呵呵”
“巩驸马,你这脾气可是不小哇?!”
言间,萧亦趋步前踱二人跟前,打眼扫去衙门口儿,瞧得诸将散出,这才接续笑语。
“怎得,气儿还不顺呐?!”
“这会子,旁个也都离了席了,不行,要不你给我两拳,叫你撒撒气,如何?!”萧为打趣解慰。
听之,那巩永固却甚为不给面子,不耐怼回!
“去去!拉倒吧你!”
“少跟我来这套!”
“要论岁龄,你比我那还小上不少呐!”
“甭一副哄崽子的口气跟老子说话!听了叫人恶心!”巩永固还为负气行止!
闻其这般口气,旁个刘文炳亦忙又扯拽其袖,以图制止他巩永固之妄言。
可怎料,那莽驸马却再难压火,竟一把将其好意甩开!
“哎呀,行啦老刘!”
“你他妈怕个球哇!”
听及此说,那刘文炳登然一怔,真真是好心做得驴肝肺!
“呵呵,好啦好啦!”
“这巩驸马不服我遣令之部署,想来,刘侯爷你那儿,应也是这般想头儿吧?!”萧作再探。
闻此,亦不待刘文炳应接,那巩永固便再为呛口顶回来!
“得得得!”
“少来攀扯他老刘!”
“你也甭跟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
“萧靖川!”
“你自打一开始,就瞅我们哥俩不顺眼,是与不是?!”
“京城突围,后过三坡,下真、保,每遇战事,你都不肯叫得我等争先顶在前头!”
“美其名曰,什么皇亲贵胄,多加照拂!”
“我呸!”
“说穿了,你不就没拿我哥俩当是自己人嘛!”
“怕我等抢了你萧大督军的功劳!”
“他老刘其人,心思深,想得多,人也就磨叽!”
“我可没那些个弯弯儿绕!”
“老子早就看你不惯啦!”
“怎么着?!”
“要打要罚,你招呼便是!老子就是不服!”巩永固好通吼扯,看去确似已为憋闷很久矣!
闻声,刘文炳凝眉操急,几欲扳得巩永固就此遁走,但怎奈这厮当下正在气头儿上,蛮劲儿大的很,左右不得扯动分毫!
“哎呀!”
“萧督军!”
“这巩二愣子失心疯犯啦!”
“一时语无伦次,你别同他个浑人一般计较!”
“我这便拉他离开!”
刘侯忧心这般闹僵下去,便真就覆水难收矣!
遂尽得一身子力气,仍在努力掺和维系着。
“诶!行啦!”
“要走你走!”
“今儿个,他萧靖川,不给老子一个说法,这事儿,就他妈没个完!”
泼才巩永固,已犯浑冲了头脑,这会子一根筋蛮楞的劲头儿上来,已是不为管顾了!
听之瞧之,萧郎亦甚有得无语!
其长叹一声,左右观去,已是无得多余法子可讲,遂便只得预备吐来实情以为应对矣!
“唉”
“巩永固,巩驸马!”
“你是非逼得我说来实情不可呀!”
“.”
“也好!”
“总好过咱三个,一直这么拧巴下去强啊!”
言语间,萧靖川耸肩,一副无奈举止论调,旋即,亦索性后退两步,一屁股赖坐到厅前石阶之上!
“其一!”
“二位皇亲国戚,身份贵重,自位级背景讲叙,确不是我等这些军伍里的臭丘八,可攀附结交哒!”
“遂咱们之间嘛,同袍共事之义是有哒,但非为一党!此乃实情,亦必终是如此矣!”
“不过,毕竟咱同搁在这军中一路摸爬滚打过来,一个锅里抡马勺,也有得两三月光景啦!”
“二位之人品、性情,说句实话,我萧靖川喜欢!”
“起初哇,我只觉,皇亲嘛,眼高于顶,难任实事,总是甚难相与,难服管束,不可大用的!”
“可这真就相处下来,您两位之行事作风,倒亦颇叫我这为将为帅的,钦佩信服哇!”
“所以,说一千道一万,眼下我对得你刘侯、巩驸马两个,真就是半分成见无有!”
“无论你二人信与不信,这都是我萧某人的实话,也是心里话!”
真情实感萧靖川,娓娓道来。
闻此,刚还气愠窝火之刘、巩二将,一时竟甚觉愕然,不曾想此一箫郎君,竟会言来这般说辞,遂两厢俱有语塞,现刻,亦只得是站定待从后话矣!
“其二嘛”
“便就是我不好相说的啦!”
“若非被你巩驸马逼到这个份儿上,这些话,恐真不该由我来讲啊!”
“你二人,此番山东战事过后,太子爷于南京登了基,想来,也就难能再久居我这萧家军中矣!”
“待召回传,那是必然哒!”
“两位可能还有所不知呀!”
“实则远在三坡界时,殿下便就跟得我萧某打过了招呼!”
“一来呢,因你二人有得皇亲身份,叫我尽量顾全你等,不可多有闪失!”
“这个嘛,想来你们也都体会到啦!”
“可除此,其实还有另层意思在!”
“相对可能就隐晦些了!”
“那便是注意分寸,最好不要以军功相加!”
“也就是说,叫我萧某尽可能的对你二人有个压制!”
“不能出事儿,亦不得有功!”
萧郎言论间,忽抛得此一事由,尤是牵扯太子,刘、巩二将听至耳中,顿怔!
一时左右难能听信此言!
遂巩永固脱口截断,上来便驳!
“你放屁!”
“太子殿下怎会如此?!”
“你”
言间,刘文炳,刘侯却是忽来一手,压得他巩永固断语不能续言。
巩为莽愣性子,所闻皆自表层意思使动,遂这听得箫郎言及竟为太子扯拽后腿之说,一时不加细索,便破口骂来,想得亦在情理之中!
可旁余刘文炳之心思,却就透亮的紧了!
这般时刻,听话听音儿,且眼瞧得身前萧靖川举止神态,一时,亦难断事由真伪,心下疑窦丛生,遂这才一把拦住巩永固话头儿,生怕其搅了箫郎后话!
“萧靖川,萧督军!”
“你此话何意?!”
“事涉太子爷本尊,还望你能如实相告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