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看着她,清冷地笑了一声,“南宫乱雪,你在开玩笑。”语尽,转身就走,像是不原再看乱雪一眼。
但是胳膊却被乱雪死死地拽住,“与其在尘世间沾染尘埃,还不如做回一只松鼠来得逍遥自在。”
她的目光很坚决,看不出一丝虚假。
上邪将胳膊从她手中抽出来,“这样的决定,是因为陆绍杨?因为陆绍杨的伤害,让你失去了做人的欲望?”
南宫乱雪的眸子微微闪烁,却终究是低下头,承认道:“我修炼成人,只是为了找到他,现在已经找到他了,我也已经拿到了我的结果,这样就够了,我本来就只是一只松鼠,一只活在山林里无拘无束的松鼠。”
她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上邪说道:“所以,上邪,把我的功力给了你之后,我只是变成了我原来的样子。”微顿,续道:“我如果对你来说是重要的,那么你一定会记得我原来的样子。”
“只是陆绍杨他真的不记得了,在他的眼里心中,我都不是重要的,我只是他随意救起的一只松鼠而已,我给了他情,但是他却没有必要还我情。”
一时间,南宫乱雪就好像大彻大悟了一样。
上邪忽然想起,她曾经对乱雪说过的那一句话,总有事情会让你成长。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上邪不是一个有心的人,纵使很多时候,她的情绪中会衍生出许多的舍不得,但是这些舍不得却不能直接的映射到她心里面去,所以她的感觉并不是很强烈。
有时候,失去了很多在乎的人活着东西,她也是后知后觉的。
如今,南宫乱雪都已经这样说了,这毕竟是南宫乱雪自己的人生,哪怕她和她玩得很好,她也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左右乱雪的思想。
更何况,她实在是很赞同南宫乱雪的那句话,与其在尘世中沾染尘埃,还不如做回一只松鼠。
她来到语轻城,本来就是因为陆绍杨而来的。如今,她的爱情没有得到圆满,她再返回去,修习她的人生,这又何尝不失为一件好事?
不过,聚散虽然总是常事,但却总是分外让人看不开。
上邪像很久以前的很多次一样,一把搂过乱雪的肩头,让她的脑袋靠到自己的肩上,仿佛这样,才能说明她对她的在乎。
一行清泪便这样顺着乱雪的眼角滑落,但是她并没有让上邪看到。
其实,她是舍不得的,真的很舍不得。实际上并没有外表上看起来那样豁达。
“我家住在青岭,上邪,等你杀了帘子之后,时常来看我好么?”乱雪悄然擦去眼角的泪水,冲上邪扬起一个温暖的甜美笑容,如是说道。
“我记住了。”上邪感觉有些酸涩,她看着乱雪说道:“我会在杀了帘子之后,时常去找你。”微顿,又道:“如果那个时候,我找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她愿意和我一起去看你的话,我会带着她一起去的。”
“南宫乱雪,我不会让你孤单。”她所说的那个很好的朋友,是指南宫情落。如果上次不是楚靖轩阻拦,她已经和情落见面了。
这次杀了帘子之后,她一定会去找她。
总有那么一种感觉,她和南宫情落是不可分割的存在。
乱雪点点头,笑了。“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帘子吧。要不然城中的人……”
“好。”上邪重重地点头。
街上的人,有烧火的烧火,有抓人的抓人,他们完全失去了理智,却还希望在可能的范围内,将对方煮了吃。对于这样的情形,上邪和乱雪表示无能为力。
因为她们除了利用法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之外,再也没了其他的能力。
这个时候,二人才发现,原来集团的力量,是如此强大。
集体?上邪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顿住脚步,看向乱雪道:“我们可以联手去杀帘子呀,不一定要把你的功力传给我,这岂不是一举两得?”刚才她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这样真的可以吗?”乱雪不太确定。
“试试就知道了。”上邪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越往前,人越稀少。
她们相信,帘子就在这附近不远处的。
果然,二人话音刚落,阴沉的天空中,便响起了阴邪的笑声,“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杀我?真是可笑!”话音落下,一袭彩色纱裙的帘子便出现在二人面前。
果真是入魔了。想起以前刚刚被血婆婆诱拐下界的时候,帘子是如此的单纯,简直单纯到无知,但是现在的她却只知道害人。
一脸的阴邪笑意,让人看了顿觉毛骨悚然。
上邪勾唇扬起一抹笑容,“杀不杀得了,只有试了才知道。”忽而转头看向旁边的乱雪,“你觉得呢,小乱雪?”
只要是上邪的话,乱雪都是无条件相信,于是她重重地点头,“对!只有试了才知道!”
一副呆萌的傻气模样,和以前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帘子悬浮在半空中,听见她们的话,笑得更加阴冷,忽然,她不再说话,而是眸色一凛,五道彩色霞光倏然从她手中射出来,直击上邪与乱雪的命脉。
二人反应迅速,脚下一蹬,身子进行了全方位的旋转,躲过帘子的七彩锦缎,但是那锦缎犹如有了生命那般,一直追着上邪和乱雪不放,且锦缎的一头还幻化出类似于狮子的脑袋出来。
道道化作利刃,像是要戳穿上邪和乱雪。
二人在锦缎之中不停地逃窜,别说出手了,逃窜都显得十分困难,尤其是那化作狮子头的锦缎顶端,更是让乱雪躲避起来觉得困难重重。
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狠狠地咬住,然后喷出殷红的血。
与她二人的狼狈逃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只悬浮在半空中的帘子,她一张俏脸笑得都狰狞了。然而她的笑声却好像还夹杂着股股魔音,让上邪和乱雪的法术发不出来。
“噗——”一不小心,上邪居然被她的锦缎给戳中了后背,顿时,一口鲜血自她口中喷薄而出,与此同时,帘子发出了更加尖锐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