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满了翠绿嫩芽的枝桠,努力在阳光中舒展着身体,欢快的汲取着养料和水分,安静下来,似乎都能听见它缓慢又充满希望的生长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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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暖阳照耀的大地,好像遍布了希望,然而,在这充满了美好和希望的早晨,却不是所有的醒来都是美好的。
头好痛,像是要裂开了一般。
伊恩画在剧烈的头痛中,艰难的睁开双眼,蹙着眉头,忍受着宿醉的折磨,她用手轻抚着额头,不适的呻吟。
看来昨晚还真是喝了太多的酒,早知道第二天会这么痛苦,说什么也不会喝的那么凶!
翻过身,她的余光里,竟然出现了,一个人!伊恩画心猛地下坠,“噗通”一声掉进谷底!
瞪大了眼睛,缓缓的转过头,一张娇媚妖娆的脸庞就毫不客气的闯进她的眼帘内。在看清身边睡着的人是谁时,伊恩画的头更是痛上加痛了。
凌洛枫?怎么会这样,伊恩画掀开被子,看着全身裸露的自己,有一瞬间,她忽然很希望这只是个梦,她还睡着,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身体的感官提醒她,这不是梦!现在所发生的,都是真实的!
痛苦的闭上双眼,精致的五官微微扭曲,纤细的手指狠狠地抓着乱糟糟的长发,手指的白和秀发的黑形成了刺眼的美丽。
“恩画?”
慵懒带着酒后微微沙哑的性感男声,听在伊恩画耳里,却比什么都要恐怖。
伊恩画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表情怪异的回过头。
凌洛枫温柔又满是爱意的漂亮眸子,我想,这个世间任何一个女人看了,都会彻底沦陷,心醉神迷吧,然而,伊恩画偏偏却不是这任何女人其中的一个,她是伊恩画,是天之骄女,独一无二的伊恩画。
凌洛枫看着伊恩画怪异冷漠的表情,心中的美好甜蜜的期望一瞬间飞灰湮灭,看来,一切都不过是他单方面的自作多情,不过都是靠着他单方面自欺欺人的想象而支撑的脆弱假象而已。
“昨晚。”
凌洛枫想要说些解释或是抱歉的话语,可却被伊恩画无情的打断了。
“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冷漠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的话语狠狠地刺伤了凌洛枫的心脏。
“我知道。”
在伊恩画凌厉冰冷的目光下,凌洛枫无奈的垂下眼眸,嘴角勾起苦涩忧伤的弧度。
伊恩画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才披上衣服向浴室走去。
凌洛枫看着伊恩画冷酷的背影,刚刚升到天堂的心陡然下沉,一直沉到遍布无边无际黑暗的地狱深处。
他怔怔的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和潮气蓬勃的景物,眼睛里渐渐蒙上一层透明的水汽,他不是没想过放弃,他想过,想过不止一次,可是,他无论怎样都说服不了自己的心,叫它不去想她,不去爱她,不去进行这无望的等待,他做不到!
心口凉凉的疼着,疼的他浑身发寒,纤细柔白的手指捂着心口的位置,可怎么也暖不了。
在这明媚的春光里,许多人都在努力奋斗着,为了这一年之计而拼搏着。
“她真的很不错,谢谢你的推荐。”
“呵呵,我知道,她一直都很出色!”
站在排练室外的两个人,看着排练室里认真学习舞蹈的戚诗婉,面容温暖的谈笑着。
“你不去跟她打个招呼么?毕竟你们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
米素面带调侃的笑容,看着左西城俊美的侧脸说道。
左西城面无表情,只是盯着练舞练得满身汗水的戚诗婉轻声说道:“没有这个必要,我只要知道她过的好就可以了,就算是真的要相见,现在也不是时候。”
“呵呵,你们还真是有够无私的,安锦也好,你也好,都默默的不求回报的帮助着她,不过就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领你们的这个情了,也许,她到现在都还认为,你们是在最艰难的时候抛弃她的背叛者呢。啧啧,真是两个傻瓜!”
米素倚靠在墙上,姿容帅气中又带着慵懒的性感。
“我和安锦都不需要她领这个情,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能成为好朋友的原因,因为,我们是那么的相似。”
“切,就说傻得了,那么多废话!”
米素很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看着左西城温暖的表情,她忽然有些嫉妒安锦了,她拥有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连宇凡的爱,杜默生的守护,左西城的信任,到底还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呢?
她不知道,安锦为此付出了多少,经历过多少伤痛和背叛,她才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拥有了那么多人的爱,那么多人的守护,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么多人的恨。
她拥有的很多,失去的也不少,没有什么东西,是没经过付出就能得到的,想要拥有,就先要学会舍弃,这个世界在得与失上,还是非常公平的。
被许多人嫉妒又羡慕着的安锦,此刻正坐在阳光中,享受着这春日的美好,气候暖了起来,她也愿意多出门走走了,据说这样会对胎儿很好。
安锦轻抚着稍微有些凸起的小腹,嘴角里盛满了幸福的微笑,她和他的孩子正在这里健康的孕育着,成长着。
“怎么出来,也不多穿一点。”
伴随着关切的声音,一条温暖的毯子披在了安锦纤瘦的身体上。
安锦带着甜蜜的微笑,将眼睛睁了条细缝,像只小猫一般,眯着眼儿看着融进她身边阳光里的连宇凡。
“你怎么回来了,工作都结束了?”
安锦将头放在连宇凡的腿上,懒懒的说道。
“没有,趁着吃午饭的工夫回来看看你,有没有想我啊,亲爱的宝宝。”
连宇凡低下头,揉搓着安锦白嫩的小脸蛋,像个调皮的孩子。
“嗯,想了。”安锦闭上眼睛,任连宇凡在自己的脸上放肆着。
“真乖。”
连宇凡在安锦的额头上印下深深一吻,看着安锦柔美的脸庞,他满眼幸福,从来没想过,自己也能拥有这么美好的幸福,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被上天诅咒了的孩子,克死了母亲,又克死了妹妹,他是不该,也不配的都幸福的人,可,这个女人却打破了这个诅咒,让他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不要在外面呆太长时间,小心凉到,还有要按时服用营养品,不许偷懒,我该走了,你要乖乖的听话,等我回来!”
连宇凡看了眼时间,不舍的说道,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在多也少。
“恩恩!你去吧,不要太劳累了。”
安锦坐起身,搂着连宇凡的脖子,亲吻了他带着淡淡烟草味道的嘴唇。
连宇凡眸子暖暖的,抱住安锦纤细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小妖精,我真的该走了!晚上我们再继续!”
连宇凡亲吻了下安锦的小鼻子,调笑着说道。
安锦害羞的垂下头,不声不响的坐回沙发上。
“我爱你!”连宇凡去了又再回来,在安锦疑惑的目光下,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说。
“我,也爱你!”泪水瞬间溢满了眼眶,安锦在透着晶莹的泪水,看着连宇凡棱角分明的俊脸。
“傻瓜,我真的走了,晚上见!”
连宇凡帮安锦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柔声说。
“嗯。”
安锦望着连宇凡远走的背影,泪珠滴落了下来,母亲,我现在很幸福,真的真的很幸福!
“小锦。”正沉浸在幸福中的安锦忽听有谁在唤她的名字,回过头一看竟是,好久不见的,杜默生!
杜默生看着面前这个他无比深爱着的女人,心里头又欢愉又沉痛,欢愉的是,隔了这么长时间,他终于见到她了,沉痛的是,她早已是别人的女人了!
“默生,你怎么在这里?”
安锦的眸子里闪烁着喜悦,她是真心高兴,过往的一切悲伤,她早已抛到空中,随风而散了,而现在的杜默生只是一个陪她走过珍贵岁月的老朋友!
“我现在搬来这里住了。”
杜默生嘴角勾着的笑容,总是摆脱不掉悲伤的影子,他没办法快乐,真的没办法,最爱的人就在眼前,却什么都说不了,也什么都做不了,他多想亲吻她,多想拥抱她,多想在她的耳边说:我爱你!可现在,他也就只能悲伤的笑了。
“为什么?”
安锦瞪着黑白分明眼睛,惊诧的问道。
“我和家里断绝关系了,所以也只能搬到这来住了。”
杜默生无所谓的笑了笑说。
“怎么会,你跟伯父吵架了?”
“嗯!他要我跟伊恩画结婚,我不肯,于是就吵了起来。”
杜默生低垂着眼眸,唇边始终挂着淡淡的温暖笑容,就跟以前一样。
安锦一时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她看着他的笑容,忽然想起了以往,他也总是带着这样的笑容,安慰她,鼓励她,关心她,然而,时间不可能倒转,他们,也回不到从前!
命运真是爱捉弄人,我们倾尽全力去爱的人往往不是最终与我们相伴到老的那一个,我们全无感觉的那一个也许正是与我们携手走完这漫漫人生路的正确的人,爱与不爱,真的没什么关系。
安锦垂着眼眸,嘴角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感慨笑容,没想到,有一天他们竟会,相对两无言。
杜默生望着安锦精致熟悉的面容,心中翻涌的苦涩和疼痛几乎将他淹没,他没有挣扎,也没有抵抗,任凭呼啸而来的伤痛将他斑驳累累的心碾的粉碎,他从来都没想过,她与他之间的关系会演变成今天的这个地步。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默契十足。
安锦与杜默生相视一笑,只是这笑容的个中滋味,只有他们才能体会。
“你先说。”
“你先说。”
“好啦,我先说吧,你接下来想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拖着?”
安锦往上拉了拉身上披着的毯子说道。
“我,不知道。”
杜默生垂下头,无奈的笑了笑。
“你呢?你,现在应该很幸福吧?”
他抬起了头,温润如玉的面容上带着轻暖的笑,好似初春早晨那俊秀的远山上披着的一层薄雾。
“嗯。”
安锦看着自己盖着毯子下微微凸起的小腹,发自真心的笑了,点了点头,她现在,很幸福,非常幸福!
“幸福就好,幸福,就好。”
杜默生笑容温暖,但眼眸深处却翻涌着无限悲痛,她的幸福终究是不在他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