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盯着我?”看着连宇凡略带幽怨和愤恨的眼神,安锦迷惑不解的问道。
连宇凡没有回答,只是盯到她发毛,才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出房间。
神经兮兮的,穿着妥当,不去上班,趴在我床头干什么?还有那眼神,好像我对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一样。
安锦翻了个白眼,穿衣洗漱,跑去公司。昨晚的事,她忘得一干二净!
“安锦。”刚到公司,安锦就看到容音站在门口,兴高采烈的朝她挥着手。
“容音,早啊。”安锦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迎了上去。
“小锦,好久不见了呢,好想你哦。你最近都忙什么呢?总看不见你的影子。”容音抱着安锦的胳膊亲昵的说道。
“对啊,最近比较忙啊,诗婉又接了一个新戏,所以我们所有人都忙的不可开交。”安锦面带微笑。
容音过分亲昵的动作,让她稍微有些不自在,她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了,是什么拉开了她们之间的距离呢?是容秋?是陈茜?还是陌生的感觉?恐怕,都有吧!
“安锦,你听说了么?”容音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安锦的冷漠,一如既往的亲昵。这或多或少,让安锦在心理上产生淡淡的歉疚感。
“什么啊?”
“听说,总裁他们要搞一个优秀剧本大赛的活动,而且各个方面都没有要求,谁都可以参加哦。”
容音开心的笑着,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真的么?”安锦差一点惊喜的跳起来。
“嗯!绝对是真的,我可是从伊恩画那里听来的哦,不可能会是假的。”
安锦心里的喜悦一下子被伊恩画这三个字冲淡了不少。
“哦,那一定是真的了,谢谢你,容音,谢谢你特意来告诉我。”
“对不起,安锦,我刚刚不是有意提她的。”看着安锦骤然变淡的情绪,容音抱歉的说道。
“没事。”安锦看了看时间,拍着容音的肩膀说:“时间不早了,我该上去了,有时间再见。”
“嗯!去吧!”容音扬起灿烂的笑脸。
看着安锦的背影,容音脸颊上的酒窝,慢慢变浅。
有时候看似无意,实则有心。
最容易伤你的,往往都是最亲近的人,因为只有她们知道你的痛处在哪里,一击必中。
女人的友情不过是寂寞的产物,随着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慢慢变淡。
“诗婉,jack,早啊!”看着昨晚这两个酒友,安锦扬起灿烂的笑脸。
“早,小锦。”
“早啊,吹牛锦。”
戚诗婉和jack同样高兴的回应道。
“吹牛,锦?干嘛这样叫人家?”安锦忿忿的说。
“你说呢?当然是因为你吹牛了。”jack扭着细腰走了过来,点了点安锦的额头说。
“诗婉,你看jack又欺负我?”安锦忙逃脱jack的身边,拉着戚诗婉告状道。
“哼,学会告状了还,这酒啊,还真没白喝。”jack嘴上不饶人。
“好啦,你们别说了,我有正事要跟你们说,都过来。”
三人来到空无一人的化妆间里,轻声的嘀咕着。
“什么?你说,我们当中有颜晨夕的人?”jack惊恐的瞪大眸子。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否则,颜晨夕怎么对我们的事情了如指掌呢?”安锦沉思了片刻赞同的点了点头。
“小兔崽子,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真是太过分了,穿我们的,吃我们的,结果到头来竟然还背叛我们,气死我了!”jack气的跳脚。
“生气也没有用啊,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那个吃里扒外的人揪出来,诗婉,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嘛?”安锦侧过头看着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戚诗婉。
“嗯,我不敢肯定,但,他确实很可疑。”
“你是说,小宇?”
“你也看出来了?”戚诗婉盯着安锦。
“那倒没有,只不过,最近看你对他好像有点防备的样子,所以。”安锦笑着说道。
“小宇?这个死小子,我现在就去找他。”
“jack,回来。”戚诗婉抓住他的肩膀。“既然她可以利用他,那我们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诗婉,你是说。”jack回过头恍然大悟。
“没错,颜晨夕现在一定为自己的安排洋洋得意着,这个时候也是她最没防备,最放松警惕的时候,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呢,给她来个措手不及。”
安锦看着面前满心谋算的女子,忽然觉得分外陌生,是什么时候,她竟然不知不觉的改变了,还是,以前就是如此,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安锦,jack你们两个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千万不要被小宇发现什么。”
“嗯,好。”
“嗯!一定!”
安锦和jack点头答应。
“嗯,那咱们就开始今天的工作,出发吧!”
戚诗婉欢喜的拉着安锦和jack,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
我们不能什么都想要,想要爱情,就得舍弃或多或少的友情,想要名利,就得抛弃闲适悠然的生活,想要击败对手,就得放下单纯天真的想法。
有得就有舍,有舍就有得。
全国最有实力的集团之一,汇丰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
连宇凡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对面平静温和的男人。
“我让你调查的事都有结果了?”
“嗯,是的,都有结果了,您看看。”男人说着从包里掏出两份文件,恭敬的放在连宇凡面前。
连宇凡翻来其中一份,看了几页,表情就变了,狠戾而狰狞。
“非正常死亡?果真是这样!”连宇凡眯了眯眼睛。
“继续给我查,记得,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被任何人知道有人再调查这件事,以免对方打草惊蛇,杀人灭口。资金方面你不要担心,无论你需要多少都没问题。只是,一定要尽快查清这件事的真相。”
“知道了,连总,你放心吧,我一定拼尽全力。”
“嗯,出去吧,我想些事情。”
看着男人离去,连宇凡抓起桌子上的文件狠狠的向墙上摔去。
你等着,哥哥一定会查清事情真相,还你一个公道,绝不会白白让你离开的。
连宇凡缓缓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神情前所未有的悲伤,又要下雨了么?
你,在那边还好么,雨纯?
安锦忙完一天的工作,最后一个走出公司,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担忧的走到公交车站。
千万不要下雨啊,她可没有带伞,然而,老天爷似乎就是想要跟她作对一般,片刻的工夫,天空就飘起雨来。
安锦将包包遮在头上,可那么小的一个包包怎么可能挡得住雨,雨水淋湿了她的衣服,淋湿了她乌黑的长发,她整个人立在雨水中,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杜默生驾着车子开了过来,看到浑身湿透了的安锦,他本不想理会的,车子都已经开了过去,可,在后视镜中,看到安锦狼狈的样子,却中了邪般的,又把车子倒了回来。
按下车窗。“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安锦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杜默生,忙后退几步,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
“在这里很难打车,我送你到比较方便的地方吧。”杜默生看了眼时间,有点焦急的说。
安锦四顾看了看,果真,连出租车的影子都看不到。
看来除了坐他的车子,别无他法。
上了车,安锦抱着双臂,只感觉冷。
杜默生很细心的看到她浑身发抖,忙将车里的空调打开。
感受着一阵阵暖风,安锦转过头,看着杜默生熟悉的侧脸,心里一瞬间复杂翻涌。
你还是你,但你的心里,脑海里都再没有我的影子。存在你以往生活中的我彻底消失了,被抹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也好希望这样,睡了一觉之后,关于你的所有记忆就都不复存在了,这样,我就不会这么痛苦,这么难过,还可以每天开开心心,没心没肺的生活。
意识到眼眶中的泪水就要低落下来,安锦忙别过头去,偷偷的擦干脸庞上的眼泪,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大街小巷,压制住心头悲伤的情绪。
“你很喜欢我么?”
熟悉温暖的声音蓦地钻进安锦的耳朵里。
没想到杜默生会突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安锦惊愕的看着他唇边自若的微笑,只是一会儿,安锦就知道,他说这样的话,并没有其他特别的意思,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错觉而已。
垂下眼眸,自嘲的笑了笑。
“以前是,很喜欢很喜欢。”
“为什么?”杜默生看了看身边这个低眉顺眼的女人,她似乎很不一样,与他接触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来,总之,他就是觉得她是与众不同的,好像是一株安静,寂寞盛放的睡莲,娴静美好。
“因为。”安锦想了一会儿,唇边勾起温柔的笑容。
“因为,你让我知道,我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
“你本来就是啊!”杜默生想也没想的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却很有意。
安锦抬起头,激动的看着杜默生。就算是完全不记得她了,他也能只一眼就发现她的与众不同来。
杜默生,这样的你,叫我如何忘记,如何不爱呢?
“怎么了?”杜默生看着安锦盈满泪水的眸子,不解的问。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安锦忙垂下头。
“没,没什么,到了,我,下车了!”安锦克制住心口汹涌的感情,僵硬着身体走下车。
站在路边的凉亭里,安锦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倾涌而下。
到底有多刻骨,到底要有多大的勇气,才会念念不忘。
“小姐,你怎么了?”
司机看着坐在车后的伊恩画莫名的苍白了脸色,忙关切的问。
伊恩画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但,抓着奢侈包包的手却缓缓收紧。
她只不过是恰巧路过,没想到竟看到了刚刚那一幕。安锦从杜默生的车走下来,这画面生生刺痛了她的眼睛。
安锦,你还不死心么?那好,我就让你死心,让你彻底死心。
伊恩画咬着唇,漂亮的指甲深深的插进手掌心,她竟不觉得疼。
安锦回到别墅中,安嫂看她浑身湿漉漉的,忙递过来一条干毛巾。
“怎么忘记带伞了?快去洗个澡吧,万一着凉感冒就糟糕了。”说着推着她进了浴室。
安锦闭着眼,淋着热水,她忽然觉得好累,累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会工夫,安嫂过来敲门。
“安小姐,我把浴巾放门口了。”
“嗯,好的,谢谢安嫂。”安锦洗完澡,围着浴巾满身疲惫的向房间里走去。她现在急需一张床,好好的大睡一觉。
时间匆匆流逝,不知道睡了多久,安锦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世界已经被暮色包围,叹息一声,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