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林曼曼的房间与陆媛的房间仅隔一堵墙,从那天之后,好多个深夜,陆媛都被隔壁奇怪的**声和奇怪的木头咯吱声惊醒。那**声静夜听起来总有些有些凄厉的感觉,仿佛是痛苦却又妖娆的徘徊不去,很像聊斋鬼片里的配音。所以开始的几天,陆媛常常被吓得浑身汗毛倒竖,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出一身一身的冷汗,直到有天早晨她出门早,看见一个男人从隔壁出来,才恍然领悟,那是什么声音。
而林曼曼的生活确实在很短的时间里发生了变化,她本来就生得极其妖娆,纤细的腰身好像随时要折断一样,雪白的皮肤,一双眼睛不是很大,但胜在勾魂摄魄,常常的头发烫成最时髦的款式。最近林曼曼甚至新买了一辆车,对单位的同事说是父母给买的,为了她在京城采访方便。只是孙海影私下却对陆媛说,林曼曼的家虽然在南方一个以富裕著称的城市,但是她父母身体不好,常年用药,家累极重,不用说买车,就是一个车轱辘也买不起。陆媛没有问车的来源,孙海影已经说了,林曼曼在采访中认识了一个副总,说是做什么生物工程的,“其实就是一个卖药的,暴发户。”
“那她准备结婚了?”陆媛傻傻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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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那男人孩子都上中学了。”孙海影咯咯的笑起来,临了说,“林曼曼也是想钱想疯了,什么样的人都能上她。”
陆媛仍旧无语,孙海影对林曼曼的嫉妒显而易见,只是人前却还是亲亲热热,早晨同车去上班,晚上常常去酒吧,亲姐妹一样,这让陆媛觉得反胃。她开始尽量躲开隔壁邻居上下班的时间,宁可早走一会,也不和他们蹭车。
后来,林浩还是知道陆媛已经在北京呆了三个月的消息,发了很大的脾气,陆媛理亏,打了好多次电话过去,总是响铃就被挂断,她不知道林浩是不是在忙,就又发短信,也没有回复。
其实她想解释的,她来北京,心底还是希望可以和他近一点,她开始不说,是想证明她靠自己也可以在北京立足,她后来想说,可是他一直在外地拍戏,还有,田枫在北京,纯粹是偶然……
是了,田枫也来到了北京,陆媛是后来报道的时候才知道,他也递了简历到同一家报社,并且通过了考试。
“你在原来报社干得好好的,为什么也辞职跑到北京?”上班第一天狭路相逢,陆媛就问田枫,语气没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一个卸磨杀驴的地方,有什么值得留恋的,等着变成驴肉火烧?我为什么不能趁着年轻到外面闯荡一下?”田枫理直气壮,看了看陆媛瞪圆的眼睛,才装成恍然大悟的说,“你不是以为我为了追你追到北京来了吧,你可别吓唬我,我还没有那么上赶子。”
这个讨论于是也就讨论到这里为止,因为陆媛是新人,报社老的摄影记者眼高于顶都不爱搭理她,所以采访的时候,她常常和田枫凑成一组,田枫倒比以前贫了,话多得很,走一路说一路不成问题,他说的常常是旧同事如何如何了,陆媛就也偶尔搭两句话。
田枫遇上林浩应该纯粹是偶然,林浩出外景回来,抽空接受了一家时尚杂志的专访,那个杂志社的摄影记者是田枫的师兄,在时尚圈子里很有名气,田枫来了北京,没事的时候也试着拍些不同于新闻的图片,这天听说采访林浩,没事就跟来凑热闹。
拍摄地点是后海的一家咖啡厅,田枫跟着师兄打打下手,不想拍摄间隙,林浩却忽然说,“你不是都市晚报的记者,怎么在北京?”
“你居然知道?”田枫很吃惊,心里还有些窃喜,拍过林浩两次,他居然记得自己是谁。
“嗯,你采访过我,我记得。”林浩笑得很含蓄,继续问他何时来北京的,现在做什么。
“你记得我,那也记得采访你的文字记者了?”说到高兴的地方,田枫无意中提起陆媛,“我们一块来的北京,现在在同一家报社。”
“陆媛?”林浩果然叫出了陆媛的名字,田枫点头,赞叹明星的记性好到让人叹服,这时师兄过来说可以继续拍摄了,林浩于是走开,只是不知怎么,剩下后半段,他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只是俊美的男人即便眼神迷离也是美,而且可能更诱人。
从咖啡厅出来,田枫就打了电话给陆媛,说起遇见林浩,林浩还记得他们云云。
“无聊!”陆媛只回他两个字,就匆匆挂机,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觉得不妙,果然,手机挂断几分钟后,为和林浩发短信的那个的老家的电话就响了,接听正好就是林浩。
“你什么时候来北京的?”林浩的声音倒是不辨喜怒。
“有段时间了。”陆媛呐呐的说。
“有段时间是多久?”林浩少有的咄咄逼人。
“三……三个月。”陆媛只得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每天发短信打电话一点都不提,有意骗我?”林浩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怎么想的?你把我当什么人?”
“没有,你听我说,”陆媛想解释,但是她当初的动机却难以三言两语表达清楚,她不想被林浩瞧不起,不想被他照顾,不想依附他,不想……但是这些不想,不是越解释越火上浇油。
“我还听你说什么,是不是今天我不遇上你那个同事,你就准备永远不说你来北京的事了?”林浩冷哼,“陆媛,你像样,你耍我是不是,你一直耍我是不是,你一声不响的和个男同事一起跑北京来闯荡,还每天和我甜言蜜语的,你把我当傻子有意思吗?”
“我没有!”陆媛徒劳的辩解,“我就是想站稳脚跟再告诉你。”
“为什么?”林浩问,“为什么你要站稳脚跟才告诉我,在你心里,我是不可依靠不可信任的是不是?怎么说的来者,**无情,戏子无义,你就这么看我是不是?”
“我没有!”陆媛喊了一声,声音太大,半条街的人都看过来。
“你就是!”说完,林浩就挂了电话,从此再打不接。